就在上海商学院悲剧发生的头一天,重庆三峡学院一女生跳楼,事后消息被封锁。而作为本校的一个新闻系的学生,在采访过程中,所遇到的非议和对尊重生命概念的歪曲。于是有感。
逝者已矣,铭记者几许?批判思想侏儒,拒绝一团和气。
伏尔泰说:有的人临终会满不在乎地看着自己的毁灭,谁要愿意赞美这种高傲的死,尽管赞美吧,那是一切动物的结局。要我们像动物一样无知无觉地死,除非年龄和疾病把我们的情感磨得跟他们一样麻痹。一个人捐弃世界,必然遗憾无穷,要是硬压下去,他一定是到了死神的怀抱里还免不了虚荣。 于是,不管怎么说,死亡都是一种饱含情感的生命规律,亡者与幸存者都是如此。无论是那种形式的死亡就单亡者来说,皆是悲剧。赛内加所的悲剧《提埃斯忒斯》里发出了哀叹:悲哉,世人皆知死者何人而独死者无自知。
而今天的悲哀是,双重的,是幸存者强加的。不仅是死者无自知,连存活者也无知。存活者侥幸地,或是沾沾自喜的以为,对亡魂的沉默或是对他人积极参与的妄加指责就是一种尊崇。似乎这样,自己便是一种超然世外的教徒,便把死亡看得如虚空一般,即或是“色色皆空” 在自己的态度相比之下都是“痴迷”。而只要,其他的人,对于死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有任何的关注与投入都是一种罪过,在这一类人眼里,他们自己就是神圣的代表,把自己美化为天使,其他人统统是地狱,是犹大。固然。老庄哲学讲究看轻生死,可是就连庄子本人也用“鼓盆而歌”来作为一种形式。善后在宗教民俗中,不仅仅是用形式来对亡魂做一个终结,更是掺杂者幸存者的不可言喻,不可掩饰的情感,以求达到形神合一,对于,亡者和幸存者都是一种安慰。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巫术的起源就是源于这种心态,认为有一种渠道可以让两者相沟通。从文学作品中也不难看出端倪,如韩愈的《祭十二郎文》,苏东坡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夜记梦),外国文学中也不是孤例。
最难逃脱的是面对死亡的恐惧,众生在死亡来临之时对于尘世的苦苦挽留是无需求证的。只有极少的人,可是视死如归,生死同归。但这种情形往往又是高境界的精神追求,是一种信仰,如为了理想、职业、爱情、宗教信仰而看轻生命而殉身、殉道。其次也有一些极端的做法,如为了复仇、心理痼疾。后者总是给自己的亲人和对方的的亲人(相关人员)带来痛苦,并以自己的生命作为直接代价,亲人的痛苦作为永久代价。或许,这两种情况对于死者来说,死亡的恐惧都已经被其他层面的东西取而代之。
如若不是这样,有人说,自己是大无畏的,这也必将是虚伪的。
人类学家罗杰斯说:当我看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是悲观主义者,当我审视这个世界的人们的时候,我是乐观主义者。他是从人类学的角度对人饱含着期待,事实上,世界本身并不带有情感,这些情感都是来源这个世界的人们,悲观的,乐观的,高尚的,低级的。于是肯定人们的情感有时候是一种单纯的,美好的愿望。这个世界的消极的一面就是负面的和消极情感的集合,不过随着社会的发展,积极的和正面的情感必将是主导,这是一个规律,无法被违背。
在短时间内,用罗杰斯这种乐观观点来看待死亡实属乐观,症结在于甚嚣尘上的年代,死亡都被冥顽者认为是禁忌,一切形式的禁忌。
在丧葬民俗中,对死亡及其家人的安慰和支持被看做是友好。今天的死亡,已经不同于以前,其原因是社会带来的,是因为死亡不再是单纯的生命规律,附庸着太多的社会时代属性。比如,矿工为了谋生而因在非法煤窑作业遇难,比如学生因某些原因而在学校身亡,黑社会肆无忌惮的仇杀致死,官场清廉惹是非遭报复牺牲等。这些死亡都必将带来众多的舆论,随之而来的媒体关注。鉴于中国的媒体制度,相关的职能部门,为了将舆论范围缩小,会采取相应的措施制止。不过,这样的制度,终究有一天会被消灭。古人的遗训:防口如防川。
如果,相关部门还不让真相大白,也是虚伪的,是官僚的。
死亡本来就是一个痛苦的话题,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脱离了生死轮回。更何况,非正常死亡。诚然如何建明所说:探究别人的痛苦本身就是一种痛苦,但是作为社会舆论和媒体弄清楚死亡原因,并公诸于世,以此达到让幸存者总结教训,让相关部门和组织未雨绸缪,这样不仅仅是他们的天职,更是,对生命的真正尊重。亡羊补牢虽说不晚,又何不防微杜渐,毕竟以死者的生命和幸存者的悲恸作为代价,实属奢侈和浪费。相反,媒体和舆论如是抱着洞若观火,炒作,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来看待死亡,这也必将是媒体和人情的死亡。参与死亡事件,是一种心灵的折磨,是对将幸存者置于孤绝的悬崖,独自悲痛。
如果有人试图,让媒体的责任在事件中保持沉默,如果有媒体试图乘机取,巧夸大其词,这样的人都是没有真正的情感,他们空口生生的情感都是虚伪的。
萨托的名言:存在即是合理。但是,并不是合理化。死亡都有这一定的原因,这个就是萨托说的合理。于是对于,死亡妄加揣测和指责都是缺乏同情心,因为没有人愿意舍弃美好的生命,除非是着魔和殉道。而同情不是口头的,是实在的,不是文学的,是现实的,不是务虚的,是务实的。就算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实际上是发生了,只有唯心主义者和怯弱者才不敢面对现实,才不敢洞穿自己的立场和道德的底线。他们往往以批评别人对于死亡的关注来标榜自己的道德崇高,往往以揣测别人的用心来忽悠自己或是欺骗自己。他们则是以缩头乌龟的形象来自满自得,来高唱盛世凯歌,企图掩盖一切。真的唯物主义者,是敢于剥茧抽丝,去伪存真,敢于从教训中改良社会,不让悲剧重演。
对于死亡置若罔闻者,是虚伪的。
太上忘记,太下不及情,其次任情,其次矫情。
如果不能对幸存的人,饱含情感。仅仅停留在孤例上,这样的人是不及情的,如果对于死亡又只是看成过眼云烟,仅仅只是正在进行时刻饭后茶余,这样的就是畜生。当时悲痛欲绝,转眼笙箫者是矫情。
这些无情者,强装有情是虚伪的。
做有情人,实不是凡夫俗子,想当然的。
逝者已矣。复活在我,生命在我,信我的人死了,亦必复活。
戊子年农历十月二十日晚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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