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啸山庄
哲学思维和科学思维
教条主义式的唯物辩证法论者总是习惯于用其哲学思维来看待科学思维。因此,当他们这么做时,就根本不是在谈论科学而是在谈论其哲学。在他们眼里,任何科学技术上的进步其终极性意义都只不过是为了用来证明其哲学观点或认识论的无比的和绝对的正确性而已。然而他们哪里知道,当他们这么做时,就已把自己的哲学划归到了宗教的范畴和上升到了宗教的高度,与真正的科学毫不相干了。
他们总是习惯于忙着用最新的科学技术进步成果来证明其哲学观点的绝对正确性。这种做法就意味着他们只能跟在科学技术进步的屁股后面不停地跑。而当他们用其哲学观点或者认识论原理试图就某些科学技术上的进步做解释时,又总给人以一种马后炮式的聪明的感觉。老实说,这既让人感觉笨得可笑,又让人感觉笨得可怜。还有比这更让人感到无奈的呢,那就是他们自己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不但不知晓,反而还显得沾沾自喜和自鸣得意。
科学技术进步的阶梯只能是通过不断地提出新的假说或假设来达到。这一点也是主张唯物辩证法的恩格斯在其哲学著作中不得不承认的。然而有些辩证唯物主义者却要反问,真理怎么能等同于假说或假设呢?真理当然是不能简单等同于假说或假设的。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而在于如果离开了假说或假设,科学也就无法存在,更不会向前发展了。这就是科学的理性主义的态度或方法论。用胡适先生的一句经典论断来说,所谓科学的态度或方法就是“大胆地假设,小心地求证”。
可见机械式的唯物论者就是害怕新的假说或假设。他们总是要有意或无意地、自觉或不自觉地、千方百计地逃避、阻碍或反对新的假说或假设的被提出。这说明,他们害怕和拒绝任何改变,宁愿躺在前人的某种理论假说或假设之上安享其成,而不愿意、更不敢稍越雷池一步。若要从认识论上追究导致这种精神状态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简单而又武断地认定和相信了物质决定意识这个原理性的哲学假设。这是一种想当然的哲学假设,实际上也是一种真正的懒汉哲学思想。
殊不知,意识与物质完全是两种不同性质的东西,它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是谁决定谁。物质决定不了意识,意识也决定不了物质。两者之间的真正关系只是它们如何相互结合,也就是说存在于两者的相互结合方式之中。因此,当某种新的科学假说或假设被提出来时,它所颠覆的并不是那个自在的客体世界,而是存在于人主观意识世界中那个表象的世界。换句话说,新的科学假说或假设只是改变了我们主观意识中的表象世界,且这种改变完全是由我们自己的想象所决定的,根本不是由什么客观物质世界所决定的。
正如,爱因斯坦相对论颠覆和取代了牛顿经典力学,然而宇宙并没有变,变的只是我们对宇宙的想象而已,或者说是我们认识宇宙的方法和角度变了。进一步了解我们还知道,如果没有黎曼几何学对欧几里得经典几何学的挑战,爱因斯坦相对论也无法得到数学上的支持。有趣的是,当黎曼提出他的三角形内角之和并不一定等于180度的新的假设时,人们以为他疯了而不予理睬。没想到这一大胆的几何学上的新假设却在很久以后对爱因斯坦相对论的建立起到了重大的作用,而黎曼当初也不过就是在玩着一个数学家所想能做的纯粹的假设性游戏而已。
科学史上所有的科学假说或假设不过都是科学家们发挥主观想象能力及创造性思维的成果。这不是用一句机械式的哲学论断即物质决定意识就能解释得通的。这种机械式的哲学论断告诉人们,内在的主观意识是由外在的客观物质所决定的,从而使人们在无形中具备了一种认为所有科学真理都是不以人的主观意识为转移的绝对的客观真理的潜意识。
但这种哲学论断本身其实也应只是一种理论性假设,换句话说,它也是要经过科学的反思和批判的。然而由于把它变成了一种近乎宗教信仰式的绝对主义的认识论,实际上它就已经与科学思维分道扬镳了。须知科学思维总是要根据新的需要不断提出新的、更合理的理论假设的,因此在科学的眼里,是没有什么不需要或不能够被质疑、被反思和被检验的认识的。
可笑的是,用这种近乎宗教信仰式的哲学假设来看待和解释科学领域内的每一次重大进步,都必然会给人留下一种隔靴搔痒的感觉。起初它一般是用怀疑和不信任的眼光看待某种新的科学假说或假设的出现,因为这对一些已被认定是某种绝对的客观真理的科学理论提出了挑战。
而若该新的科学假说或假设被最终证明是错误的,它就会说这是因为它违背了物质决定意识的原理;反之,若被最终证明是正确的,它又会说这是因为它符合物质决定意识的原理。这种貌似永远正确无误的认识论原理,说白了其实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伪科学而已。它同关于上帝的宗教信仰一样,是根本不可能被证伪的,因而本质上就属于非科学性的宗教教义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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