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图酋长宣言有假
陈信行
这故事我口头说过无数次了,因而就自以为应该人人都听过。常见的主观主义谬误。最近看了一些朋友写的东西,才意会到似乎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事。事情是这样的:关于环境与原住民的经典著作,《西雅图酋长的宣言》」,是假的!
精确地说,「西雅图酋长」这人的确存在,是历史人物,但是关于这人的通俗演义多半是附会,至于他据说于1854年1月12日在与美国华盛顿领地总督史帝文斯会面时发表的演说,「你怎么能够买卖穹苍与土地的温馨? 多奇怪的想法啊! 假如我们并不拥有空气的清新与流水的光彩, 您怎能买下它们呢? 」之类的,则是一位好莱坞编剧 Ted Parry 于1972年帮一部浸信会出资的纪录片写的脚本,是创作!
有意思的是,这篇短文的创作性质从来不是什么秘密,从1980年代起就不断地有历史学家撰述指出这点,英文版的Wikipedia也交代得很清楚。但是世界各地的环保人士与原住民运动者还是非常喜欢把这篇文章看成历史文献。在中文世界,《西雅图酋长的宣言》至少有六七个译本,有些出版社把它跟《圣经》节选本等并列为人类伟大的经典之一,还有些出了儿童绘本。
为什么这么多人选择相信《西雅图酋长的宣言》?为什么他们会信得虔诚到我在这儿说它有假时,必须觉得有点不忍心?
「经」之为物
「经典」这个概念,看似明白,其实形式颇为多样。比较持理性主义的一些宗教或学派,常会对其经典采「见月忘指」的态度,不执着于字句、对考证诠释开放。
佛经就是一例。佛家弟子皆应知「经、律、论」三藏之文字始于佛灭后不久大迦叶主持结集五百罗汉诵念纪录,之后又有二或三次结集,又有译为各种文字,其中某个环节脱漏、误释,不可避免。大凡当时罗汉们诵念出的佛经多半以「如是我闻」开场,就是提醒读者注意别死脑筋,我听的也不见得全如佛陀所说。因此历代僧侣辩经求学问之事业才得以万古长青,屡有新见。
许多基督教徒也知道,新约圣经四福音约是基督纪元45年前后撰写,整本新旧约393年于北非集结。其中旧约部分与希伯来圣经又有出入。在16世纪宗教改革中对于哪些该收、哪些该删,又争论了一番,至今还时有新的佚失古卷出现,引起兴趣。所以啰,虽说佛经是佛的教诲、圣经是上帝的话,历史上在凡人手中传了十几手,读者对个别具体内容存疑一下,总是慎重的表现。
但是,这些宗教内却又都有执着文字的坚厚传统,认为诵经可以修道、经书可以避邪、等等。我的床头就放着一本据说可安眠的《楞严经》,某人的爱心,不好拒绝。执着至甚者,认为整本经书从头到尾字字神圣的、都有法力,一字都不能改,玷污经书如辱神明。印度教的四吠陀书、犹太教的摩西五经、伊斯兰的古兰经都是这样。一些新兴宗教也是如此。
这里头似乎有个模式:地位比较稳固、没有太多外来威胁的经典传统,比较愿意开放诠释;而受威胁的、挣扎向上的信仰,则常表现得坚决执拗、绝不混同。
如果这个规律说得通,从《西雅图酋长的宣言》之执拗存在,是否可以说当代环境运动还处在极无自信的状态,因而迫切需要经典的雄辩修辞?
西雅图其言
根据历史学家Rudolf Kaiser (1988) 目前翻译为各国文字的《西雅图酋长的宣言》是在1980年代由德国绿党广为传播,关于此篇谈话之源由的历史传说也是在那段时间被广泛接受。在那之前,目前的版本出现在1974年美国华盛顿州 Spokane 博览会的一个展览中。而博览会引用的则是 Ted Parry 编剧的纪录片旁白,该片由美国南方浸信会总会(Southern Baptist Convention)出资制作发行。
Ted Parry 原来的脚本稿件中,这段感人的旁白只说是「某印地安长者」说的,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谁。但是制片觉得这样太没力了,于是把它改为「西雅图酋长说:、、、」。
Parry 的剧本并非空穴来风,约有1/3是参考诗人 William Arrowsmith 于1969年出版的长诗,而 Arrowsmith 又是参考 19世纪末的记者 Henry Smith 于1887年在西雅图当地报纸《星期日星报》(Sunday Star)上发表的专栏。那篇专栏的确指名道姓地说是「西雅图酋长的讲话」。
Henry Smith 声称西雅图酋长讲话时,他在场见证,并做了笔记。他并未明指是哪一年哪一日,但有提到史帝文斯总督的造访,后人因而将之视为1854年的那一天。这么说来,从演讲到报导,中间隔了33年。这么长的时间中,肯定会有些缺漏甚至附会。
除了时间问题之外,语言也是个大问题。西雅图酋长所属的普捷湾原住民族说的是 Lushotseed 方言,Smith 不可能听得懂,一定得透过翻译。而且,1850年代当地跨族群的贸易口语是 Chiniook Jargon,Smith可能听得懂,如果他果真在场,翻译应该是把 Lushotseed 原文译为 Chinook Jargon,他再以英文记下。层层翻译之后,原意还剩多少,颇成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是 Henry Smith 这人的生平写作向来浮夸不实,常用报纸新闻与专栏来为个人利益服务,攻击敌人、吹捧朋友。到底,他那个时代所谓新闻记者应该客观中立报导之类的概念还未风行,他又是在西部边疆无法无天之地。
尽管这种种问题几乎可以确定现行的「西雅图酋长宣言」版本大部分是两个白人──Ted Parry 和 Henry Smith──的托古伪作,一些人类学家倒是认为几个版本的「宣言」的一些格式与譬喻风格在 Lushotseed 口述神话传奇中的确有迹可寻,因而可说是「有所本」。但是,「宣言」里头一些「把土地托付给白人」之类的善言善语恐怕极可能是白人占领者自我辩护的说法。而其中提到的生态灾难──美国西部草原野牛被猎杀殆尽──则决不符史实,西雅图酋长1866年死,而猎杀野牛的风潮却是发生在1870与1880年代。
西雅图其人、与西雅图偶像
那么,真实的西雅图酋长又是怎样的人呢?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西雅图的确是跟白人签条约割让土地的那个人。白人占领北美洲时总是会搞出这些条约来让自己安心,使得掠夺看来好像是「契约行为」。但是,西雅图是否有向白人所想象的那种权力来签约卖地,是个大问题。普杰湾原住民各族各部落,和许多台湾原住民族一样,并没有类似国王那类的手握绝对主权的「酋长」,而只有公推的功能性长老与头人。所以,「我(们)怎么能出卖土地」是真的,西雅图根本没那权利嘛。为了要让原住民族可以出卖这种那种的权利,外来统治者很常自己硬生生地制造出部落中的「酋长」、「头目」之类的职位,好让衙门有个打交道的对口。日本人在台湾也搞这套。
西雅图签约卖地之后,普杰湾原住民各族反对白人占领者的武装斗争继续了十几年,一直到最后几乎被灭族、残部全被关进保留地为止。在口述历史中,另外有三、五位原住民族领袖领导着这场战争。如此看来,西雅图的「爱好和平」在历史脉络中恐怕跟台湾的辜显荣、中国国民党的汪精卫属于同一类型。
胜利的白人当然喜欢这型的「好印地安人」,因而以其名建城。据说西雅图晚年死前常在以其名所建的城市街头跟路人讨酒喝。还好如此凄凉的晚年为时不久。他死后,白人就开始纪念起西雅图来了。铜像什么的也树了起来,还指定了「西雅图酋长日」来狂欢庆祝。这时,西雅图已经成为任人摆布的偶像,而不是活生生的历史人物。
有意思的是,不管西雅图在世时做了什么,他死后对族人后裔倒是庇荫极多。在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美国政府对印地安人采取文化灭族政策,禁止一切原住民语言、音乐、舞蹈和其它文化活动,强迫原住民儿童上教会学校、说英语。但是,普杰湾原住民一年就只有一天可以自由地唱自己的歌、跳自己的舞,就是在「西雅图酋长日」。因而,从1905年起,保留区的原住民非常有意识、有组织地利用「西雅图酋长日」节庆来打造、传续自己的民族文化认同。
有些人死后比在生还风光得多。像关羽这人,照三国志(那史书、不是那个game)里头所述,并不特别英勇善战忠义无双什么的,但是「武圣关帝」却无比高大。西雅图「酋长」应该也算是这种命吧。
参考材料:
Kaiser, Rudolf (1988) "Chief Seattle's Speech(es): American Origins and European Reception" in Swann & Krupat (eds.) Recovering the Word. Berkeley: UC Press, 521-25.
Biewert, Crisca (1998) "Remembering Chief Seattle: Reversing Cultural Studies of a Vanishing Native American." American Indian Quarterly, V. 22, No. 3: 280-304.
西雅图酋长的宣言
(版本一)
西雅图是北美大陆濒临太平洋西北地区的印第安部落酋长。
1854年,美国第14任总统写信给西雅图,要以15万美元的价格买下印第安部落脚下的8000平方千米的土地。当时,白人与印第安的战争已经接近尾声。
1855年12月,西雅图坐在白人安排的会议桌旁边,面对1000多人,发表了一篇被后人称为“天鹅临终之歌”的演说。
西雅图说道:
你怎么能够拿天空与土地的温馨来买卖?对我们而言,这是多么荒谬的想法啊!
假如我们并不具有空气的清新与流水的光耀之所有权,你怎么能买下它呢?
京城华盛顿的大统领(指美国总统)传话来说,要买我们的土地。他要的不正是土地。
大统领说,会留下一块保护地,留给我们过安逸的日子。这么一来,大统领成了我们的酋长,我们成了他的子民。
我们会考虑他的条件,但是,这一桩买卖不那么容易。因为我们脚下的这一块土地是圣洁的。溪涧中、河流里流淌的淙淙流水,不仅是水,也是流淌在我们世代祖先血管里的血液。
我们印第安人,视大地的每一方土地皆为圣洁。这里的每一块土地,对我们的人民来说都是神圣的。不管是一根发亮的松针,一块沙砺的海滩,一片林中的云雾,还是一只鸣唱的小虫,所有这一切,在我们人民的记忆和现实都是神圣的。树叶的芳香在林中穿越,也渗透了印第安人亘古以来的记忆。
我们是大地的一部分,大地也是我们的一部分。假若我们把那土地卖给你们,务请牢记,这块土地是圣洁的。务请教导你们的子子孙孙,这块土地是圣洁的。
河流是我们的兄弟,它能解我们的口中之渴,承载运送我们的独木舟,喂养我们的子女。湖中清澈水里的每一种倒影,都代表一种灵意,印出无数的古迹、各种的仪式。流水的声音不大,但它说的话,是我们祖先的声音。
假若我们把土地卖给你们,务请牢记,河流也是我们的兄弟。务请劳教你们的子子孙孙,对河流要付出爱,要周到,像爱你们自己的兄弟一样。
白人不能体会为你们的想法,这一点,我知道。你怎么把天空、大地的温馨买下?我们不懂。
若空气失去了新鲜,流水失去了晶莹,你还能把它买下?
白人死后漫游星际之时,早忘了生他的大地。印第安人死后,永远不会忘记我们美丽的出生地。因为,大地是我们的母亲,母子连心,互为一体。绿意芬芳的花朵是我们的姐妹,麋鹿、野马、雄鹰是我们的兄弟;山崖峭壁,草原上的露水,人身上、马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味,都是亲人一家。
我们知道,人类属于大地,而大地不属于人类。世界上的万物都是互相关联的,就像血液把我们的身体的各个部分连接在一起一样。生命之网并非由人类所编织。人类只不过是这个网中的一根线、一个结。但人类所做的一切,终究会降临到大地儿女们的身上。在白人眼里,哪一块地都一样,可以趁夜打劫,各取所需,拿了就走。对白人来说,大地不是他们的兄弟,大地是他们的仇敌,他们要一一去征服。
白人可以把父亲的墓地弃之不顾。父亲的安息之地,儿女的出生之地,他可以完全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天空、大地、母亲、兄弟都可以随意买下、掠夺,像羊群或串珠一样卖出。他们贪得无厌,大口大口吞噬土地之后,任由大地成片荒漠。
我不懂!你我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同。
印第安人的眼睛,只要一看见你们的城市就觉疼痛。白人的城市没有安静,无处可以听到春天里树叶摊开的声音,听不见昆虫振翅作乐的声音。
城市的噪音羞辱我们的双耳。在那里,晚间听不到池塘边青蛙在争论,听不见夜鸟的鸣唱。这种生活,也算是活着?我们确实知道一事:大地,并不属于人;人,属于大地,万物相互效力。也许,你我都是兄弟。
肉身因岁月而死亡,要靠着上帝给你的力量,才能在世上灿烂发光,是上帝引领你活在大地上,是上帝莫名的旨意容你操纵白人。为什么会有这种难解的命运呢?我不懂。
我不懂,为什么你们要把野牛通通戮杀,为什么要把野马通通驯化。如果森林里到处都布满了人类的足迹和异味,幽静的山谷全被横七竖八的电线杆破坏、玷污,那将是怎样一份悲哀?丛林在哪里?没了!雄鹰在哪里?不见了!生命已到尽头,是偷生的开始。
等着看,也许有一天白人会发现他们所相信的上帝,与我们所相信的神,是同一位神。或许,你以为可以拥有上帝,像你买一块地一样。其实你办不到,上帝,是全人类的神,上帝对人类连恤平等,不分我们、你们。
上帝视大地为至宝,伤害大地就是亵渎大地的创造者。白人终将随风消失,说不定比其他种族失落得更快。若污秽了你的床铺,你必然会在自己的污秽中窒息。
西雅图最终还是出卖了印第安人世代的居住地。为了纪念他,人们把这块土地上所建起的城市,取名为西雅图。
西雅图酋长的宣言
(版本二)
您怎么能够买卖穹苍与土地的温馨?多奇怪的想法啊!假如我们并不拥有空气的清新与流水的光耀,您怎能买下它们呢?
对我的人民而言,大地的每一部份都是圣洁的。。每一枝灿烂的松针、每一处沙滨、每一片密林中的薄霭、每一只跳跃及嗡嗡作响的虫儿,在我人民的记忆与经验中都是神圣的。树中流动着的汁液,载负着红人们的记忆。
当白人的鬼魂在繁星之中游荡时,他们早已遗忘他们出生的家园。但我们的灵魂从不曾忘怀这片美丽的大地,因为她是红人的母亲。我们是大地的一部份,而大地也是我们的一部份。芳香扑鼻的花朵是我们的姊妹,鹿儿、马群和雄鹰都是我们的兄弟。岩峻的山峰、芳馨草原上的露水、小马暖暖的体温、以及我们人类,都是一家人。
所以,当伟大的白人领袖自华盛顿传话来,说他想要买我们的土地时,他对我们的要求实在太多了。伟大的领袖传话说,他会为我们保留一片土地,让我们得以舒服地过日子。他将成为我们的父兄,而我们将是他的子民。
因此,我们得考虑你们的要求。但,这并不容易呀!因为这块土地对我们而言是非常神圣。银波荡漾的河水并不只是水,而是我们先祖们的血液。倘若我们把土地卖给你们,你们必需要记住,这是神圣的土地。而你们也必定要教导你们的子孙,它是圣洁的,每一片清澈湖水的朦胧倒影里,都述说一个故事及我们人民生活中的点点回忆。那河水呜咽的彽回,是我们先袓的声音。
河,是我们的兄弟,满足了我们的干渴。河,载负着我们的独木舟,并养育我们的子孙。如果我们将土地卖给你们,你们必定要教导你们的子孙,它是我们的手足,也是你们的弟兄,因此,你们一定要善待河,一如你们善待你们的兄弟一样。
我们知道,白人不能体会我们的想法。每一片大地对他们而言,看来都是一样的。因为他是个异乡客,夜晚偷偷来袭,并从土地上拿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大地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他的敌人,当他征服之后,便又离去。他无视于父祖的坟地,他不在乎。他剥夺了子孙的土地,一点都不在乎祖先们的劳苦与后代生存的权力。他对待他的母亲--大地,及兄弟,就如同绵羊与耀眼的首饰一样,可以随意地买卖与掠夺。他的贪婪将毁灭大地,而最后留下来的,将只是一片荒芜。
我真的不懂。我们之间的生活方式是如此不同。你们城市的景象刺痛了红人们的眼睛。但也许因为红人们是野蛮人而无法理解吧!在白人的城镇里找不到宁静。没有一个地方能听到春天枝叶迎风招展的声音,或是虫儿挀翅的欢鸣。但也许因为我是个野蛮人而无法理解吧!这些喧闹声看来只会污损我们的耳朵。假如不能听到夜鹰孤寂的叫声,或是夜晚池畔青蛙的争鸣。那会是怎么样的生活呢? 我是红人, 所以不明白。印地安人喜欢微风拂过池面的轻柔细语,以及被午后阵雨所洗净、或是被松翼所薰香的风的味道。
大气对红人而言是珍贵的,因为野兽、森林、人类及万物都分享着同样的气息。白人似乎不在意他们所呼吸的空气。就好像死了几天的人,已经对恶臭毫无知觉。 但是,倘若我们将土地卖给你们,您们一定要记住,大气对我们而言是珍贵的,衪与衪所养育的万物共享着这份灵气。
风,送来了我们祖先的第一口气,也带走了他们最后一声的叹息。 假如我们将土地卖给了你们,你们务必维持祂的独特与圣洁,使祂成为一块即使是白人也可以品尝被花草所薰香的风的地方。 因此,我们得考虑你们的要求。 假如我们接受的话,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白人必需对待大地上的野兽如自已的兄弟一般。 我只是个野人,并不了解其它的想法。 我曾经目睹被路过火车上的白人所射杀的千万头野牛,它们的尸体被弃置于大草原之上任其腐败。 我只是个野人,无法明白这冒着烟的铁马居然会比我们为了生存而杀死的野牛更为重要。 人没有了野兽会变得怎么样呢? 倘若所有的动物都消失了,人类将死于心灵最深处的空虚寂寞。 现在发生在野兽身上的事,很快地就会发生在人类的身上。 所有的一切都是相互关连的。
你们必须教导你们的子孙,在他们脚下的土地,是我们先民的遗迹。 因此,他们才会尊敬这块土地,告诉你们的孩子们,因为有着我们生命的存在,才使得大地更加地丰富。 让你们的孩子知道,大地是我们的母亲,我们向来如此教育着我们的子孙。 任何发生在大地上的,都会同样地降临在大地孩子身上。 假如人们唾弃了大地,其实他们就是唾弃了自己。
我们知道,大地不属于人类,而人类属于大地。 我们知道,每一件事物都是有关连的,就好像血缘紧紧结合着一家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相互有着关连的。现在发生在大地的事,必将应验到人类来。 人类并不是编织生命之网的主宰,他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丝线而已。他对大地做了什么,都会回应到自己身上。 虽然白人的上与他并肩齐步,和他交谈一如他的朋友,但白人也无法豁免于相同的命运。 毕竟, 我们都是兄弟。毕竟,我们都是兄弟。 我们知道一件事:终有一天我们会看到, 白人必将发现我们的上帝是同一位!我们知道一件事:终有一天我们会看到,白人必将发现我们的上帝是同一位!
你们现在也许认为,因为你们拥有神,所以也可以占有我们的土地,但是不能这样。祂是众人的神,祂的慈悲平等地分享给红人与白人。大地对祂而言是珍贵的,对大地的伤害,是对造物主的轻蔑。白人也终将灭绝,甚至有可能比其它种族还快。如果你弄脏了自己的环境,总有一天会窒息在你所丢弃的垃圾之中。
但即使您们死了,上帝也会给你们荣耀,因为祂带领你们到这片土地来,又不知为何给了你们统治红人与土地的权力。
尤其当野牛被屠杀,野马被训服,当森林中最隐密的角落也充满了人味,原始的山陵景象被电话线所破坏时,我们真是不明白啊!
丛林哪儿去了? 消失了!
老鹰哪儿去了? 不见了!
美好的生活已经结束,残喘求生的日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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