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 年 似 水 忆 阑 珊
(按:这篇小文章是去年秋天应自己学校《沪江青年报》三版约稿而作,也不知道用了没有,现作为帖子使用了。)
又是深秋,可是这深秋却是多重的。虽说,一年一度秋风劲,那是自然规律;然而,人生易老天难老,更觉人生短促。一转眼笔者这代人,却对“回望青春”兴致勃勃。那是由于当年响应国家召唤,“上山下乡,屯垦戍边”……似乎一转眼人生进入秋季,“回望青春”似乎给笔者这代人更多的生活色彩和精神磨练。“天”就是自然,“难老”就是指发展变化的过程无穷无尽,寒来暑往,日出月落,春秋更序,光景常新。不过“回望青春”—— 没有消极感伤的意味,不必感叹生命如朝露,倒是有一种,“莫让年华付流水”的韵味和“寥廓江天万里霜”的意境。
又是深秋,笔者在网上送了一首歌给了大三的学生们,这首歌就是《秋蝉》,这首歌是这样唱的:“听我把春水叫寒,看我把绿叶催黄,谁道秋下一心愁,烟波林野意幽幽。花落红,花落红,红了枫,红了枫,展翅任翔双羽雁,我这薄衣过残冬。”这正是透析着笔者作为大学老师对青年学生的某种无奈。这种无奈不仅仅是对学生,更是对社会的……
钱学森鹤架西去,却给我们留下一个难题。2005年7月29日,病榻上的钱学森向总理温家宝坦诚相告,“现在中国没有完全发展起来,一个重要原因是没有一所大学能够按照培养科学技术发明创造人才的模式去办学,没有自己独特的创新的东西,老是冒不出杰出人才。这是很大的问题。”现在大家把“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称之为钱学森教育难题,其实这也是中国教育难题!
有人说,“培养杰出人才,关键是教师”,可是现在的教师如同“民工”,怎们就成了“关键”?有人说,“要将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贯通起来”,可现实是“考试指挥棒”还高举着?有人说:“做大了高等教育,还要做强高等教育”,可是学生哪有那么多的求知欲望呢?
笔者看来“教育”不就是“教”和“学”,还教师的主人翁地位和激发学子求知欲,才是关键。然而,造成这个“难题”的,恰恰是领导层主导的社会问题。不可回避的现实是世风不佳,急功近利也。笔者自然解决不了这些深层次的问题,也不想凑这个热闹,可转眼人已到了怀旧的岁月了,记忆着,怎样做学生,又怎样做老师的。
年轻人求知欲强似乎生来具有的,记得在上大学之前,还自学过一段微积分和大学物理的,因为放电影需要的知识很多,机械、电子、光学。1976年深秋推荐上大学搞得比较神秘,一天领导笑呵呵找笔者要到他办公室去一趟有人找笔者。到了办公室介绍完毕才知道是要面试,什么准备也没有。他问,三角函数知道吗?笔者答,应该知道。他问:正弦是什么?笔者答,是对边比斜边。他满意的笑了。并说那你就上“上海机械学院”的“应用数学”专业吧……
1977年春季开学,笔者就成为这个校园的学生。通过三年学习,笔者留校当了老师。基础差是肯定的,打那时起,骑自行车到处听课,科学会堂、复旦校园几乎每周都有课,一句话就是想学习,求知欲很强烈的。三、四年整下来,听的课也有十来门了。1985年脱产又读了一年助教进修班,又整了十来门课。笔者自我评定综合实力相当于一个双学位的研究生(即应用数学和计算数学的研究生班学生),可学历还是大专,工农兵学员帽子没有摘掉。所以笔者在高校是属于另类。
笔者是1982年开始搞科研的,项目是动力学院的,关于国内30万千瓦汽轮机高压喷嘴气动变分有限元计算与分析。怎么会这样呢?原来那个时候,不仅去复旦大学听课,在自己学校也听课,因为学校动力工程名家云集,为什么不学习呢?学习是幸运,合作搞科研更是荣幸。读书学习、编制程序、刻苦努力,两年后,课题完成了,还合作写了一篇论文。动力学院的老师们都开始喜欢笔者了,校内校外也开始找笔者合作搞科研了,与上海柴油机研究所合作“柴油机CAD”这可是个国家重点项目,这个项目获奖(机电部科技进步一等奖)名单中没有笔者(笔者资历浅还不是研究所的人),不过成果中闪光点最优化设计和计算几何出自笔者,为此笔者还到了北京工程热物理所和大同坦克研究所做过学术报告。机械系的风动磨床设计笔者也参加了,并且获得上海产学研优秀奖。后来应专业老师之约,开设《最优化方法》、《偏微分方程数值解》、《数学模型》等研究生课程,有时还帮他们指导研究生。
这一晃就是十年。后来由于国家动力工程项目大规模下马,原本要参加歼九战机增压舱设计的,却也被叫停了。此时,笔者数学应用也就改行了,开始学习测量与控制。那又得从头开始,学习数字电路、模拟电路、单片机等等。好在数学功底不错,自学能力强,很快进入角色。特别说明的是以下所做的是笔者在学校外完成的。一边教书,一边浪荡科技江湖……可别说收获还不小呢。
上海计量院那个高精度砝码比较仪,广州打捞局打捞受力记录仪,郑州高速路口的动态轴计量检测系统,张店钢厂的动态轴计量轻轨衡,复旦医学院的血管生理动力学和药代动力学测量分析系统,全自动计量包装控制仪,无纺布机配料控制仪,广州新机场辊道计量控制仪,移动式双管粘有计量灌装系统(解放军总后科技进步二等奖)……,这近20年干过的课题太多了,都留下笔者的辛苦和智慧,这里列举的多数是国内首创。笔者想说,数学真的太有用了。
光电学院的朋友们知道笔者在测控可以做那么多成果,所以就邀请笔者参加他们这个课题组,测控和软件编程几乎都是笔者的事。围绕一根传动轴各种试验机项目与上海传动轴公司与杭州万向节公司开始合作,这里同样也有笔者的辛劳和智慧。后来就转入微生物制品的器械(也是医疗器械)设计与研制。这里有些成果已经转化为光电学院的本科生毕业设计,笔者也带过多期的毕业生设计,效果应该说还是不错的。
作为教师,实践的目的一个是体现自身的社会价值,一个是为教学服务。笔者经常带别的学院的本科生与研究生。这些年为研究生开设的不同课程有十来门,为本科生开设的不同课程也有十来门。我还挺喜欢开一些新课,也算是赶时髦。比如现在给本科生与研究生开设的《信号处理与小波变换》,效果不太好,这里有多方面的问题。但从笔者的本意还想开设《单片机与AD转换器》、《不确定度及其实践》、《闭环设计及其鲁棒性》等等。理由也是简单的,既然能做这么些项目,为什么不去开设这些课程呢?
笔者作为教师队伍中的另类,正是因为不合潮流。有时候笔者也嘲讽自己,一个20多年的老讲师也该成为“巫师”了。一个属于那种狗熊掰棒子,没有收获也快乐的那一类。真是:流年似水忆阑珊,浪荡江湖思乐天,往事犹新百般慨,回望青春润心田。
2009-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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