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黄色”正名 请把功课做得充分一点
尽管当前中国是“黄色”泛滥,犹以腐败官员为最。但在这次全国政协会议上,有一位委员公开表达了对“黄色”的深情,还是让人吃惊不小。
全国政协委员、河南省政协主席王全书在此次政协十一届全国委员会第三次会议大会发言时建议,中国最不宜将“黄色”作为色情、低俗淫秽的代名词,建议将“扫黄”改为“扫秽”或“扫色”,这样既增强了打击的针对性、准确性,又能为黄色正名。(红网)
王全书委员说,中国人有太多理由为“黄色”正本清源。在中国公众话语中,应当摒弃用黄色特指色情、淫秽。建议把“扫黄”改为“扫秽”或“扫色”。既可增强打击的针对性、准确性,又还原了黄色的本来意义,一举多得,情理通顺。
王全书委员又说,“如果‘黄色’代表色情是国际惯例,为了与国际‘接轨’,我们倒也无话可说,问题是这并非国际共识。”中国人大可不必自己给自己戴上被严重扭曲了内涵的“黄帽子”。
我十分理解王全书委员对“黄色”情有独钟的心情和理由,也万分尊重他作为全国政协会员提建议的权利,既然是建议就还有商榷的余地。
首先,将“扫黄”改为“扫秽”或“扫色”可增强打击的针对性、准确性是一派胡言。
王全书委员在担任河南省委副书记期间,曾担任过全省“扫黄打非”领导小组组长。我相信,王全书委员不会因为还没有“扫秽”或“扫色”之说,而在“黄色”面前迷失方向准头,带着全省“扫黄打非”人员乱打乱扫的。
更何况,如今的“黄色”,正处于“天下谁人不识君”高潮位置。
第二,完全没有必要为“黄色”正名。
“黄色”在中国古代,是代表极其高贵的色彩,是皇家御用的,平民百姓不准用。但这并不妨碍“黄色”后来坠落为色情的代名词,就是我们现在品味“黄色”的含义,也不妨碍我们去鉴赏“黄色”曾经的高贵。
翻开汉语词典或辞海,我们发现几乎所有的词语原义、引伸义、现义,有的是原义的深化,有的则与原义毫无关系,有的还是原义的“反动”,如“黄色”是也,由高贵变成了低下。如果为“黄色”正名的理由站得住的脚的话,那么一定还会有大量的词汇排着队等着正名。
第三,“黄色”有色情之义,主要是受西方影响的结果,比我国经济更早地与国际接 。
1894年,英国创刊了一家杂志,名字就叫《黄杂志》,在该杂志旗下形成一个被称为“颓废派”的文艺集团,他们的作品有时带有一点色情意味,但不能算淫秽。 然而第二年4月3日,当时极负盛名的英国剧作家王尔德因同性恋的罪名遭到逮捕时,胁下还夹了一本《黄杂志》,于是人们想当然地认为这杂志和王尔德同样是不名誉的,《黄杂志》因此名声大受损害。第二天就有人到《黄杂志》的出版商门前示威,用石头将橱窗玻璃砸得粉碎。 其实王尔德被捕那天,胁下夹的书是法国作家比尔·路易的小说《爱神》,碰巧这本小说和当时法国的许多廉价小说一样,也是黄封面的。这种小说称为“yellow book”,也被认为是不登大雅之堂的。
《黄杂志》也好,“yellow book”也好,都使得“黄色”与性、色情、恶俗等等概念发生了联系。但就在同时,大洋彼岸的美国报业,则另有一番“黄色”景象。
当时纽约的《世界报》和《日报》,为了发行量而展开疯狂竞争。先是J.普利策买下了《世界报》,用绘声绘色、耸人听闻的报道和对政治腐败的攻击,赢得了全美报纸的最大发行量。1895年矿业巨头之子W.R.赫斯特买下了《世界报》的对手《日报》,他所采用的手段更是变本加厉,甚至把专为《星期日世界报》画极受读者欢迎的连环漫画《黄色小子》的画家也挖了过来。当时两报广泛采用通栏大字标题、彩色连环画、大量图片等等手法,竭力迎合读者。这段时期被称为“黄色新闻”时期。
这就是西方的“黄色”——色情也好,媚俗也好,都被认为是低级的东西。至于西方的“黄色”概念是如何进入中国的,是谁率先使用的,我没见到相关资料。我想,王全书委员既然“黄色”情有独钟,想为“黄色”正名,提建议前就应该把功课做得充分一点,把“黄色”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再提建议,决不能想我等宇下草野的网民一般,想到就说。
2010年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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