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牛奶的“汉奸”
日本投降后,曾开过牛奶棚的沈老板以汉奸嫌疑被捕,审讯时法官问他:“你做牛奶生意,是否供给敌人饮用?”
沈老板照实回答:“日本人买牛奶,我也卖给他们。”
法官声色俱厉:“你卖牛奶给日本人,就是以物资供敌,这是有罪的,知道吗?”
沈老板辩白说:“日本人来买牛奶,我怎敢拒绝,不然他们会说我是抗日分子,要抓我杀我,怎么办呢?”
话音刚落,法官一拍桌子训斥道:“你这是有意推诿开脱!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去报告警察?”
沈老板哭笑不得,壮着胆子说:“上海当时是日本人占领下的沦陷区,警察也是敌人呀,他们会保护我吗?”法官一时语塞,继而恼羞成怒吼道:“不管怎么说,你卖牛奶给日本人,就是卖国行为,就是有罪!”
结果沈老板还是被以牛奶供敌罪,判处了二年半徒刑。
小汉奸审大汉奸
1946年9月3日,一再称病无法到庭受审的王揖唐终于被抬进法庭,扶坐在藤椅里受审。
一开庭,王揖唐就双目紧闭,一问三不答。两个多钟头里,既未哼一声,也不动一动,眼睛也未开一下,诚如当时报载:“王某竟成活尸,一言不发。”审判长何承焯在初审告终时警告说:“被告装病拒审,一味缄默,若再如此,法庭视同缺席审究,仍可依罪判决。”
王揖唐这样做,实是施展刁钻伎俩,他打探得何承焯是审判长后,便定下计谋,要作惊人之举。
再次审讯,王揖唐故伎重演装活尸。正当何承焯厉声训斥时,他突然站起来大声喝斥:“何承焯,你没有资格审讯我!华北沦陷我出任伪职时,你在我手下任职,我是大汉奸,你是小汉奸,哪有小汉奸审大汉奸的道理?”他转向观审席:“本人严正要求,何承焯赶快回避,王某自会言语吐实,请各位代向政府申述。”真可谓一鸣惊人,全场哗然。何承焯呆若木鸡一阵后,结结巴巴宣布休庭。
丑闻曝出,激起舆论责难,国民党当局只得撤换何承焯,改派吴盛涵为审判
死刑犯与监刑官握手诀别
伪国民政府主席陈公博被判处死刑后,定于1946年6月3日执行。
上午8时半,检察官在监狱里的临时法庭宣读了陈公博的死刑执行令。陈公博听完后,称要写遗书,先是写给家小的,后是写给蒋介石的。他临死仍念念不忘反共,声称放不下的还是一个共产党的问题……
壁上挂钟敲响,陈公博抬头一看,搁下笔自言自语:“时间不早了,当局自有成竹在胸,将死之人,说了也未必有用,算了吧。”他站起身来,对刑官说:“现在就走,免得耽误你用膳。来生再会吧。”说着把手伸了出来。
监刑官未曾料到陈公博这一举动,竟也鬼使神差地伸过手去,待意识到不妥时,两只手已握在了一起。获准现场采访的记者赶紧揿动快门,摄下了监刑官与死刑犯诀别的瞬间,并披露报端,由是引来一片诘责声,讽为“后无来者的笑话”。
法官、检察官怜香惜玉
女汉奸金壁辉(川岛芳子)因长着一副漂亮脸蛋,又爱穿男装,被称为“绝代妖姬”,被捕后在北平受审。据天津《盖世报》载,她在受审时“撒娇开玩笑,庭长亦忍俊不禁”。
金壁辉长期在华北活动,认识不少记者及“弃暗投明”的司法人员,在被告席上不时左顾右盼后望,向熟识者送去颦笑以及飞吻,激起旁听者的不满嘘声。
答辩过程中,金壁辉大耍“娇憨”,当问及与哪些人有过联络时,她竟说:“某某人与我同居过,还有某某人,他们爱我的美色,不过名人太多,不能说出他们的姓名,这是隐私。”她又向检察官点头娇笑:“下次再有事变,一定跟你一块跑,你会照顾我的。”引起一片笑声。
主持庄严审判的吴庭长,似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跟着旁听席上的哄笑咧嘴笑了起来。现场观审的市长更是津津乐道,用法语向他的外籍夫人翻译。无怪乎报章讥讽:肃穆审奸法庭成了滑稽戏!
1948年3月25日,对金壁辉执行枪决,监刑检察官向她宣读了执行令。她故作娇憨之态,指指身上的红毛衣蓝毛裤说:“都已褪色了,把我上次被你们拿去的礼服还给我,让我换上去见阎王吧。”
监刑官一副怜香惜玉相:“不是我不尽力,催了几次,上面就是不批准,有什么办法呢,请你多多包涵了。”说着竟是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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