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官”可恨 也有“可怜”之处
向 毛
“官”是什么？我家乡有位前贤将“官”字造型编了一支山歌唱。歌词云：“头上一点去冲天，乌云两朵罩天边，两个口字排排坐，不做生意赚大钱。”山歌无假戏无真，歌声袅袅，传唱百十年，其历史与现实意义同在。
也许“不做生意赚大钱”缘故，自古至今，人们对“官”顶礼膜拜的有之，敬鬼神而远之的有之，嗤之一鼻的有之。孰是孰非，人有嘴巴，要吃饭要说话。今日，街谈港议，弹射臧否，贬褒兼之。“官”是人，清官是爱人，贪官是仇人。贪官可恨，也有可怜之处。
一、官难当，当官难，当官有“苦衷”
“官”与“民”价值，什么时候都是官少民多，官贵民贱。莫说“京官”、“大官”之类，当一个县官，即小小的“芝麻官”绝非易事。旧中国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老子当官，儿子顶，儿子当官，孙子替，代代世袭。日出而作，日落而栖的平民百姓，因“朝中无人”只有代代为“官”的牛马使唤了。新中国毛泽东时代，官员多是“井岗山”、“南昌起义”、“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剿匪反特”、“打土豪分田地”，从枪林弹雨走出来的，“官”来之于民，服务于民。时至今日，天下太平，官吃天下，天下官吃，灯红酒绿，吃喝玩乐，赌博嫖娼，乐不可支。太平当官，终南捷径，金钱与肉欲。“男人当官在钱上，女人当官在床上”。按价选官，床上提拔。某县有人张贴传单，公开买官卖官价格。“××当书记，发财好主意。七千八千当乡（镇）长，一万二万当书记。”高官卖大官，大官卖小官，小官卖村官，层层买官卖官。这种“潜规则”非一县一市，大报党报，中央电视台也有揭露。花钱买“乡长”、“书记”当，不可小视。“小”，数量不及，价值甚高。“贪官”贪大，权大、钱大、票子大。也爱“小”，小轿车、小手机、小情妇。“称它”虽小，力拨千金。县官卖乡官，起价“万”字号，一个县几十个乡（镇）、几十个科、局，竞争者如云，堪称“金玉满堂”；乡官卖村官，小中见大，一个乡（镇）也有几十个村，党、政、财、文、教、卫、司法权齐全，每年还有“征兵”，换届时的“党代表”、“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等选举，财源多多长流不断，也是“摇钱树”。
当官难，当清官难，当贪官也难。“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不贪，请靠边。
有位县委书记（以下简称“县书”）因贪污贿赂被判刑10多年，保外就医在家长叹短吁，脏话恶语骂人。有天，一个“难友”上门来了，提及“痛处”两人泣不成声。稍刻，“县书”对“难友”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接着，“县书”诉说其“往事”来。“我去省、市开会，还是节假日回家休息，那些老板、女人们如影随形，走到哪里跟到哪里，七情六欲，谁不动心呀！”
另一位省级贫困县“县书”也因贪腐被判刑18年。想当初，几十万人之上，出行警车鸣道，前护后拥，吃饭非“鸡八茅”（即当地土鸡、王八、喝贵州茅台名酒）不开餐；说假话是“指示”，讲鬼话很“重要”，言出法随，指鹿为马。今日阶下囚后，吃“王八”者变成了“王八者”，和乌龟似的龟缩在家里，日想夜盼，盼来了“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脏”的“同志”。两人相见，一阵埋怨，互相责怪。“县书”说“同志”害人，“同志”怪“县书”不老练。俩人埋怨之后哀叹起来：“我们带手铐，一落千丈，我们的上级还在台上做报告，红红火火。”
第三位是“县委常委、副县长”分管交通。宫有富相，正是高速公路、省县道改造、乡村公路硬化时，金山银山，车载斗量。不到2年，东窗事发，获刑10年。他“聪明”自误，揭发人正是“笔谈”下交易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同案人。
第四位是“县委常委、组织部长”，从市委机关下到县里任职。“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想以自己的言传身教，坚持依法依纪，抓好干部队伍建设，整治干部买官卖官问题。“寒潮”来了，岂有向阳之村。在道德价值和政治信仰退倒，以自我为中心，自私自利之下，寡不抵众，唱了“霸王别姬”。“当清官当不了，当贪官又怕坐牢”。无奈之下，请调到一个不起眼的单位任职。
二、当官难，难于“官场十八术”应变
当官有术，“官场十八术”。《官经》称是：求官术、用人术、朋党术、显露术、雄辩术、进谏术、决断术、施威术、取信术、执法术、整人术、诌媚术、克馋术、韬晦术、摇摆术、应变术、退隐术、留名术，术术是谋，难以捉摸，或步步青云，或杀身成仁。
不同的社会制度，统治者对自己的“官”员培养、选拔、任用有不同的“标准”。做官者要顺风顺水，投机所好。封建社会是“家天下”，官员是“任人唯亲”或“嫡长制”。当官者就必须攀龙附凤，巴结和投靠统治阶级；蒋介石时代是“乱世枭雄”，军阀混战，内忧外患共存，他的用人非“派系”、非“江浙人”不用不提。当官者要认准“门户”，择木而栖；毛泽东时代用人重“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讲“出身”、讲“又红又专”、讲“革命化”、讲“老中青三结合”。当官者须“根红苗正”、“两袖清风”、“大公无私”等；邓小平时代重“才”，“白猫黑猫，捉着老鼠就是好猫。”讲“知识化、专业化、年青化”，讲“地（下党）压（右派）大（学生）”，官员要有文凭、年青，在毛泽东时代受到过打击压抑的人。如今，改革开放，变革年代，“鬼才”吃香。讲鬼话，怀鬼胎，做鬼事，搞鬼混，鬼使神差。人间许多怪事，为鬼为域，则不可得。“男人提拔在钱上，女人提拔在床上”；“党员不嫖娼，对不起党中央；公民不赌博，对不起邓开拓”；官员“上班坐着轿车转，吃饭端着酒杯转，社交围着牌桌转，晚上搂着裙子转”；领导“白天文明不精神，晚上精神不文明”；“官员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不死，就离婚……”。吃天下，玩天下，成为少数权贵们的“小康”社会。中国官员，官商勾结、权钱交易，金钱肉欲，以我为中心，已成为一个特殊的利益集团。为维护“吃天下，玩天下”的“以人为本”，他们的“用人机制”，以庸中佼佼“鬼才”为首选。
“要有一个好的身体。”“身体好”是官员基本条件。“吃天下，玩天下”，从官员的吃、住、玩、乐、病、死，哪一样不是“超常”，让人乍舌。暴饮暴食，要有福体，吃要撑不死，酒要醉不死，赌要累不死，玩要乐不死。“身体好”的素质为：喝酒——三两四两不醉；打牌——三晚四晚不睡；跳舞——三步四步都会；情妇——三个四个不累。“身体好”不仅是自身享受的需要，而且是“孝敬”上级，“和谐”同级，“联络”下级，各级领导和朋友们“鬼和唐朝”的需要。“要有一个好的老婆。”自古有言：“红颜”祸国败家。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个成功的贤妻良母。相反，一个从事业上跌跤的男人，背后十之八九是“红颜”惹祸，尤其是经济犯罪如此。“好的老婆”要“好”在“关系”上，懂得关系学，对丈夫的上级要“舍得”，千金买一笑；对丈夫的同级要“和得”，委曲求全；对丈夫的下级要“让得”，吃小亏占大便宜；对丈夫的情人要“忍得”，敢戴绿帽子；对丈夫犯事要“硬的”；办案人员来调查，软硬不吃，缄口不说；对丈夫嫌弃离婚要“顺得”，离婚不叛道（不揭发，不出卖）。“要有一个好的后台”。时下，一边是贿赂公行，公私浑淆，是非颠倒，钱就是老大、法律。另一边是“党纪”、“国法”，天网恢恢，利剑高悬。官员不怕违纪违法，就怕违纪违法了，“后台”不说话，恩留一线。什么叫“后台”呢？权大势大，可操纵你、我、他命运的领导。“后台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异地为官；“后台软”，小事变大，大事变罪，牢底坐穿。“要有一个好的命运。”透视社会，“小腐败带手铐，大腐败做报告”，事不稀罕。贪官的“不义之财”要保住，头上的“乌纱帽”要狂风吹不掉，命运注定，要有心计。君可见：洞庭湖麻雀，风里来雨里去，平安无事。那些涉世不深，不谙世故者，伸手被捉，不义之财被没收，人财两空。以上之“好”，为升官路线图，是利益、关系、职务谋取的资本、资产。
三、官难当，官有不义之财不可终日
中国官场自古就有“清官”与“贪官”之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为人不当官，当官一样贪。”老百姓爱“清官”，比之“青天”；也憎“贪官”，比之“硕鼠”（《诗经·硕鼠》）。古人说“贪官”是大老鼠，老鼠坐享其成，不劳而获。今人骂“贪官”，除传承古人骂的“丑”物之类外，还有时代特色“黑洞”、“无底洞”等新名词。骂官，不管骂谁，骂声多厉，没有多用，充其量是“肚子放气”、“心里灭火”而已。我国《战国策·秦策》有句“家有不义之财，则伤本”。此话高明、透彻、击中要害。人有横财，自有恶报。人不报天报，天不报自报。
今日，贪官们甚嚣尘上，和尚打伞，无法无天。高官卖国，大官卖地，小官买厂，鲸吞国有资产，侵占下岗工人，打工农民劳动所得，一夜暴富。中国七十二毒，毒中之王，人莫予毒，贪官们也。
“不做生意赚大钱。”贪官们富比邓通，权称和珅，名躁秦桧，罪超李鸿章。他们国内外有巨额存款，二奶成群，别墅建南北，酒肉穿肠过，中国玩腻外国游……，那一项不是打工仔、纳税人的血汗钱、生命钱。他们为富不仁，乐不思党思国。一夜暴富，天不藏奸，乐极生悲，为不义之财郁悒。
一怕天黑，夜半“鬼”敲门怎么办？贪官们心黑，又讳黑。别看贪官们“台上是人”，“白天是人”，其实到了晚上都变作了“鬼”。鬼也怕“鬼”，“鬼”来敲门。他们听到警车叫，心惊肉跳，是不是警察来抓自己了？听到电话响，心里恐慌，是不是纪检、反贪局的电话？听到敲门声，血压骤然上升，是不是纪检干部上门宣布“双规”来了。某省政府一位副秘书长，除了公务开会外，晚上看完《新闻联播》就独自入寝，闭门谢客。身边人发现，他双手捧着面颊，似睡非睡，躺在太师椅上，望着天花板至天亮，直至“双规”那一天。
二怕上级，见死不救怎么办？贪官们“作案”，多是“上下勾结”、“左右配合”的“群案”和“窝案”，金钱面前无父子，何况“利友”。东窗事发了，贪官们选择了“交待下级、不揭发上级。交待同级，不揭发领导。杀头一人顶着。”保护上级，等待上级“说情”、“说话”。但也有本文所述“县委书记”和“副县长”贪腐案，大限来了各顾各，上级“见死不救”，有的还搞落井下石！
三怕坐牢，失去人身“自由”怎么办？“生不入监狱，死不下地狱”，中国人最忌讳的两件事。贪官们知道，坐牢判刑了，自己失去了人身“自由”，那些财富丢了，二奶远去，老婆与已“拜拜”了。此时此刻，他们只有一求，菩萨保佑。
四怕命短，财富用不完怎么办？贪官们吃喝玩乐，嫖赌逍遥，荒淫无耻，乐极生悲，暴卒、猝死，富贵短命的常有所闻。权贵们怕死，死的越快。“钱能通神”，就是贿赂不了阎王爷、无常鬼，让穷人去替命。
五怕运动，中国再搞“反贪腐”运动怎么办？社会上流传“蒋介石怕八路，毛泽东怕变修，邓小平怕运动，江泽民怕法轮功。”人所处环境不同，怕的东西也不同。“邓小平怕运动”，中国人都知道，邓小平生前用“运动”整过人，他也被“运动”整倒过，三起三落。邓小平复出，他全盘否定过去的“运动”，也发誓中国今后不搞运动。邓小平死了，其“理论”的生命力有多长时间？中国的“鬼才”们什么都不怕，唯怕运动。中国人民从“运动”的好与坏比较中，从今日“贪官”们肆无忌惮的贪婪中，认识到了“运动”魅力。中国的“贪腐”问题要减少，要根除，唯有“运动”，即在党中央的领导下，实行“专门机关”与“群众路线”相结合的“运动”，开展清查，揭发，群众监督，依法惩处。
贪官们“怕”字当头，不仅是从一些“贪友”、“同志”被整肃，遭法律惩罚而胆怯，更是从13亿人们“仇官仇富”的怒火中畏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一天中国的“运动”来了怎么办？他们找到了退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把不义之财转移到美国，把别墅买在美国，把妻子儿女移民美国，认美国为“干爹”、“干娘”。
世界有句名言，如果美国靠的住，连猪也会上树。 人们会问：美国等西方国家会象《新约》里讲的故事，把中国贪官们当做“污鬼”，和“猪”一起赶下山崖，投到大海里淹死？
2010年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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