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把“子弟兵”加上!
——获点化于章关培先生的发现
马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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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在《报刊文摘》(1010/12/22)上,见到章关培先生的大作:《新版〈辞海〉为何剔除“父母官”》(原载《新民晚报》2010/12/16),颇受教益。可惜,其摘录的并非全貌,因而去网上查阅《新民晚报》,但是在那里只能剪贴,于是又要搜索《百度》,终于下载了全文。为什么如此追寻?因为,这篇文章,把“父母官”一词的来龙去脉讲的很清楚,对“父母官”一词的引用张扬评的很在理。我之颇受教益,确非虚言,所以,也要在这里向章关培老师致谢。同时恭请大家也来细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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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辞海》为何剔除“父母官”
章关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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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和“官”本来风马牛不相及,合二为一,称“父母官”,成了专有名词,有非常深远的历史渊源,广泛的社会影响。
老的《辞海》及新版《辞源》,都有“父母官”词目,但解释得并不完全,没有明确指出“父母官”究竟源于何时、盛于何时、历史演变,引证也有孤寡欠足之嫌。比如,宋王禹偁有《谪居感事》诗:“万家呼父母,百里抚惸嫠。”该诗后有自注:“民间呼令为父母官。”这个“自注”就比《辞源》更明白,是将地方官称作父母官最早的一个出处。
《礼记·大学》:“《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孟子梁惠王上》:“为民父母,行政,不免于率兽而食人,恶在其为民之父母也?”明张志淳:“《书》曰‘元后作民父母’,《诗》曰‘岂弟君子,民之父母’……则父母二字,皆人君之称也。”在这些先秦文献中“父母”是指百姓的统治者国君。
秦汉后,随着封建专制主义的建立、发展,以天子自居、雄踞九五的皇帝,对臣民仅仅称其为父母,显然觉得不够意思,皇帝把先秦以来戴在头上的“父母”冠扔了,遂称“万岁”、“万岁爷”。
汉代曾出现了两个有非常政绩的地方官:西汉的召信臣、东汉的杜诗。西汉元帝时,南阳郡太守召信臣,其治视民如子,吏民亲爱信臣,尊为“召父”。荏苒百年,至东汉光武帝刘秀建武七年(公元31年),杜诗为南阳太守,深受百姓爱戴,百姓将之与前代的召信臣相比,于是就有了“前有召父,后有杜母”之说,“父母官”一词即源于此。这时“父母”一词已有了地方官的含义,自此广传后世。称官为“父母官”,盛于明朝,风行天下,是明中叶以后的事。
父母官兼具领导与爱护两种特点:“为民做主”与“爱民如子”。在汉语中,“父母官”还有一种用法,就是指称“家乡地方官”。朝廷命官为避嫌,常要离开家乡异地为官。朝中的大官,极少有祖籍在京城,大多数父母都在京都外的地方。这些官对家乡官也称“父母官”。“父母官”的两种含义、所称适用对象虽然都是地方官,用法上却有讲究:前者是百姓对长官的称谓,是对长官的一种敬畏和赞誉,后者是朝中高官对比自己地位低得多的地方官的一种尊称、自谦表示。县官不如现管,是希望对方对自己的父母亲眷有所照应。
“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以后,公民与政府、老百姓与各级领导的关系,成了主人和公仆的关系,成了衣食父母和儿子的关系。邓小平说:“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我深情地爱着我的祖国和人民。”他阐明了这种关系。
说“父母官”,不是当官的把老百姓当作父母,而是把自己当作老百姓的父母,这就颠倒了国家政府领导与公民的关系,有着浓厚的封建色彩。“父母官”是“人民公仆”的对立面,实质是封建特权加草民意识形成的政治怪胎。也许这就是新版《辞海》删除父母官词目的原因之一吧。
(原载《新民晚报》2010-12-16 B537版)
大家看完上述文字,大概对我在前面贡献给章先生的拥护,不至于持有异议吧?不过,我却要在这里,对“新版《辞海》删除父母官词目”的作法,表示我的异议。当然,这并不是冲着章先生来的。因为,章先生在他的文章里,也并没有表示,他是在认可“新版《辞海》删除父母官词目”。
我为何对“新版《辞海》删除父母官词目”会有异议呢?说来话长!
我有许多同志,都是从革命根据地出来的。刚参军的我,打他们的嘴里,第一次听到了一个自称的新名词:“子弟兵”。也因此听说了“子弟兵母亲戎冠秀”的动人故事。后来,有一次我写文章评说原河北省委书记、老作家李尔重同志文风的大众化,他见到我的时候就说起其来源:抗日的那个时侯,在我们新开辟的地区,你说话、行事不跟群众一样,你就生存不下去。我连肠胃都大众化了;到现在还爱吃地瓜,就是那时侯养成的习惯。特别是在游击区,你不吃地瓜能有什么吃的?鬼子来扫荡,你跑不出去了,大爷、大娘认你是他们的儿子,儿媳妇认你作她的男人。那是我们重生的亲父母啊!一家人能说两家话吗?在这些老同志的教育下,我也就对我军指战员自认为“子弟兵”,对老区老百姓把人民军队昵称为“子弟兵”,有了更亲切而深刻的理解。革命根据地的群众知道,子弟兵是为他们流血拼命的,是为他们求解放谋幸福的,是全心全意为他们服务的。“子弟兵”区区仨字,那里面表达着革命战士无比的忠心,更透露着老百姓无比的信赖啊!因而,他们也就愿意听从我们,愿意跟着我们走!这就是中国人民热爱中国共产党的最根本原因。可惜,我们有很多不懂事的同志,他们不明白道理,颠倒因果,混淆先后,不分主次,竟然把“子弟兵”变成了“父母官”,这是多大的误会、多大的曲解、多大的糊涂、多大的昏庸!前几天,偶阅七千人大会的文件,看见一位同志在他的发言稿中讲到:这些年来,我们一些同志,滥用了人民对党的信任,滥用了党的威信,群众是不满意的。但是,当我们犯这样的错误的时候,群众还是这样想:共产党不见了。当我们改正错误的时候,人民群众就说,共产党回来了。这样的人民,是很好的人民。我们不依靠人民,不走群众路线,是毫无道理的。由此看来,大言不惭自命“父母官”,或低三下四恭维“父母官”,既不合乎我们中国国情,也不合乎巴黎公社原则——把官吏变为公仆!从这个角度来说,“父母官”的称谓,应该由我们的政治生活、党群关系、军民相处、官兵之间彻底删除,这是理所必然,毫无异议的。
我查了《现代汉语词典》(修订本,1998年7月修订第3版)。里面既有“子弟兵”的词条,也有“父母官”的词条。
“子弟兵”的释义:原指由本土的子弟组成的军队,现在是对人民军队的亲热称呼。
“父母官”的释义:旧时指地方长官(多指州、县一级的。)
查《辞海》(1979年9月第1版)。没有“子弟兵”的词条,只有“父母官”的词条。
“父母官”的释义:旧时称州县官为“父母官”,大抵始于宋初。王禹偁《谪居感事》诗:“万家呼父母”自注:“民间多呼县令为父母官。”《水浒传》第十四回:“本待便解去县里见官,一者忒早些,二者也要叫保正知道,恐日后父母官问时,保正也好答应。”
词典收不收这个词或那个词,是那个词典的编者的自由。因为每一本书,都有自己的立场、观点、感情、意愿。。。。。。。或各有其志,或各有其主;读者无权参与,也无权改变。“新版《辞海》删除父母官词目”,悉由其便,我等无须或不必置啄。但是,作为读者,人们却可以表示各自的意见。而我,对“新版《辞海》删除父母官词目”,就有自己的看法。当然,只是看法,并非强求。仅供参考,说当没说。
我的意见是:应该保留“父母官”的词条,同时增加“子弟兵”的词条。理由如次:
作为词典类书籍,应该根据自己编著的宗旨,让读者尽可能满足在这方面的需求。力求具有百科全书式的功能。虽然,挂一漏万,难以避免,人们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力求全面,满足需要,却并非不可争取的。以“子弟兵”、“父母官”为例,甚至旁及“公仆”、“清官”、“污吏”,以至巴黎公社、人民政府。。。。。。等等,全都收入,也无不可。当然,还可以全都删去,干净利落,不予罗嗦。如此这般,读者将来能否青睐呢?那就要另说了。
我之希望词典类书籍,力求具有百科全书式的功能,是因为,我们长期以来,闭目塞听,自我封锁,把自己搞傻了,搞苯了,搞“菜”了,搞“水”了。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风避雨,闻香下马,分清是非,鉴别好歹,敏捷反映,快速应对。一个人对知识的探求,应该是至死方休的;君不闻早有活到老、学到老的箴言么?窃以为,我们办事、处世,说得牵强一点,就跟指挥员进入战斗准备一样,需要掌握敌情、我情以至社情,了解天时地理、刀枪粮草,甚至人情世故,而那就是知识。你有知于“子弟兵”,就不会当“父母官”!可惜,我们有些人物,就是不愿意我们周围的人聪明起来,因为别人不犯傻,他就镇不住,骗不了啦——这是要保住自己。又怕别人知道反面的东西,就会被污染,被教唆——这是怕下边出问题。总之,是担心自己吃不了要兜着走!其实,犯傻的是他自己,出问题的是他自己。删去“父母官”,人就不能吸取教训,这是不必的。添上“子弟兵”,人就能丰富经验,这是必须的。
当然,和世界上的一切事物一样,知识,学问,以至文化的整体,也是一分为二的。良莠不齐,好歹杂存,黑白混淆,有香花也有毒草,有黄金也有泥沙,还免不了牛鬼蛇神、黑黄赌毒。即使是牛鬼蛇神吧,连毛泽东主席也说过嘛,“有一点也可以”。他说,“我们要提倡正确的东西,反对错误的东西,但是不要害怕人们接触错误的东西。单靠行政命令的办法,禁止人接触不正常的现象,禁止人接触丑恶的现象,禁止人们接触错误的思想,禁止人们看牛鬼蛇神,这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毛泽东文集》第七卷280页《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1957年3月12日])他还说过,“正确的东西总是在同错误的东西作斗争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真的、善的、美的东西总是在同假的、恶的、丑的东西相比较而存在,相斗争而发展的。”“马克思主义者不应该害怕任何人批评。相反,马克思主义者就是要在人们的批评中间,就是要在斗争的风雨中间,锻炼自己,发展自己。扩大自己的阵地。同错误思想作斗争,好比种牛痘,经过了牛痘疫苗的作用,人身上就增强免疫力,在温室里培养出来的东西,不会有强大的生命力。”(《毛泽东文集》第七卷230页《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1957年2月27日])近日,在《解放日报》(2010/12/17)报道中,复旦大学大学现代哲学研究所俞吾金所长有几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了。他认为,重要的是塑造民众辨别是非、鉴别各种思潮、把握客观价值观关系的能力。他发现,有太多的社会问题一直得不到深入研究和认真解决,正是缘于这种独立思考能力的缺失。所以,依在下看来,要弥补这种缺失,就必需按照毛泽东主席上述的意见去办才对头。
而今,社会上坑蒙拐骗之人之事,多不胜数,日见其炽,被害者众。如果你读过连阔如先生的《江湖丛谈》(当代中国出版社2005年8月第一版)这部比较客观、全面介绍昔日江湖行当、行话和内幕、伎俩的杰作,那么就等于有人给你揭露诡计、指点迷津了。那岂不是让你有了火眼金睛,或者用上了显微镜、望远镜,从而炼就不败之身,水泡不烂,火烧不化,不再坠落陷阱,不再上当受骗了吗?
让人们尽可能如实地、全面地、准确地认识客观世界包括人类社会,离不开尽可能多的知识,给人们提供尽可能多的知识,是文化人和文化工作部门的责任,也是全人类的不可忽视和忽略的需要啊!
现在互联网上有的搜索网站,功能很强大,你要寻找什么答案,都可以提供;所以就很受广大网民的热烈欢迎。据传,已经有人在琢磨和打算把《大不列颠百科全书》和《中国百科全书》,以至新、旧不同版本的《辞海》、《辞源》等等百科全书式的各系列的各类各种、各式各样读物,设法弄到网上,届时谁需要查阅,鼠标一点,就可以手到擒来,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而且可以下载到自己的知识仓库、材料储存间里,甚至直接在学术写作中使用。这不就让求知者大大开阔了眼界,丰富了头脑,促进了思维,解除了疑惑,回答了问题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答案大概是不言而喻的了。
我曾经听说,有一位专家编了一本专供基层干部使用的简明词典,竟然在某家大报上自诩起来,说他不收入“阶级斗争”的词条,是一大优点,甚至好象是无比的正确。其实,这是一大不足以至缺陷。难道,你不说“阶级斗争”, “阶级斗争”就不存在了吗?那是人类社会的客观存在,说也有,不说也有。我们要做的,就是恰如其分地去辨析、处理“阶级斗争”,而不是回避它,掩盖它。举个例子吧!在过去的农村里,农民如果要细分,就有地主、富农、中农(还可以分上、下两种)、贫农,雇农等等。你要不细分,就只有农民一个名份了。你也没错。不过那只是表明你不了解农村罢了!你要去那里办成事,就真要看你的本事了。又比如,现在有人把我们的社会成员分为十个阶层,很细,很具体;但是,笼统看来,要是两极分化下去,也就是贫富两类而已。你能骗谁?谁能相信?当然,你也不算有错,不过这只表明你不了解现在的社会罢了!你要到这里办成事,就真要看你的本事了。
基如上述,在下希望,不要把人们应该知道的知识、情况、态势、问题。。。。。。等等,从书本上,从生活中删去,让我们都成为有知识的人,明白人。闭目塞听,一脑子糨糊,那难免会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危险呀么,哥哥。
(2010/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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