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神州上下正在热烈地谈论着“中国梦”,笔者以为,“中国梦”的内涵既高远辽阔,又翔实具体,其中,在当代中国建设廉洁的政治生态,无疑就是诸多翔实具体之企盼中的一个。
要建设“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的廉洁政治,就必须反腐败,首先要遏制腐败势头在中国社会生活各领域持续蔓延的危险趋势,这是第一步,在此基础上,还要清除腐败根治腐败,拨腐败的乌云而现朗朗之晴天,这大概是当代今中国社会与“共同富裕”同等重要的重大课题,任何人都完全明白,如果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所谓的“中国梦”就有危险变成一场黄粱美梦。
反腐败的重要性可谓尽人皆知。这些年来党和政府也一直高举反腐大旗。但是,反了这么多年,实际效果如何呢?
完全用不着遮遮掩掩。这些年来,腐败在中国的发展可谓是愈加广泛、愈加深入,其程度与水准只能说是与日俱增、与时俱进,权、钱、色等几个方面的腐败记录完全可以稳占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头把交椅。
怎么办?
最近一个时期出现的反腐败小高潮给了我们以深刻的启迪。
众所周知,最近一个时期,广大民众用互联网曝光、人肉搜索等办法揪出了一批数量可观的腐败分子,如表哥、房婶、房叔、艳照门等,这些人如果不是广大民众参与,如果不是应用了互联网这样的现代化手段,也许他们现在依然逍遥自在地徜徉着。也就是说,党和政府体制内的反腐行动,也许并不能剥下他们的伪装外衣,既然连伪装外衣都不能剥下来,当然也就拿他们无可如何了。
这样的事实至少给了我们两点启示:
其一,体制内的反腐败,不管力度多大,其能力与效果都是有限的。
体制内反腐败与腐败之间的较量,如同魔道之争,往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譬如警察与小偷之间的博弈——总能抓住小偷,但小偷总是不胜其抓。这样无休止地循环往复,动力澎湃并可持续发展的,往往是腐败而不是反腐败。因为市场经济的本质就是无限地释放人们欲望,而在中国特定的社会历史文化的土壤下,无限释放的私欲给各种形式的腐败注入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体制内反腐败就算英雄辈出,面对穷凶极恶的“老虎”和铺天盖地的“苍蝇”,怕也是力有不逮,甚至可能无力回天。
其二,人民群众的力量无可估量,只要发动起来,其反腐败的能量与效果都将是空前的。
现代化的互联网如同天罗地网,人民大众如同汪洋大海,在它们面前,腐败分子一概渺小猥琐,不管隐藏多深,伪装多严,手段多么高明,也逃不出天罗地网,早晚要被汪洋大海所淹没。此前一个时期民众依托互联网的反腐败,不过牛刀小试耳,如果能广泛地大规模发动起来,大多数腐败分子就将即刻被暴露在阳光之下而无所遁形。
活生生的现实告诉我们,要想坚决遏制住腐败发展蔓延的势头,必须借助于体制外的反腐败力量,只有把体制内反腐败与体制外的反腐败二者有机结合起来,中国的廉洁政治才有成功的希望。所以,反腐败已经到了必须打一场全民战争的时候了。
打一场反腐败的全民战争,必须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让最广大的中国民众参与进来。这是因为:
第一,“老虎”“苍蝇”一起打,需要全民参与。
老虎凶猛,人少了当然不行;苍蝇铺天盖地,人少了更是不行;人多志气高、干劲大,只有全民参与,才能一扫寰宇。
第二,遏制腐败蔓延的势头需要全民参与。
任何人都不要低估中国腐败蔓延的势头。这个势头不是一般绝非等闲,仅靠体制内的力量事实上遏制不了,非竭全民之力不可;中国的官员及公职人员是如此之多,他们手中掌握的权利和资源是如此丰饶,仅仅靠体制内数量有限手段有限效能有限的纪检监察人员是看不住的,只有全民参与,才能对腐败形成高压态势,才能形成强大的反腐威慑。
第三,从根本上解决腐败问题,必须全民参与。
要从根本上清除中国的腐败,仅仅铲除腐败分子还不够,重要的是不能大量滋生新的腐败分子,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前腐后继”。所以,还必须铲除腐败的文化土壤,扭转整个社会风气,使崇俭尚廉成为强大的文化潮流。要做到这一点,没有全民参与,不打一场全民战争是无法达成的。
打一场反腐败的全民战争,还必须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手段,使全民战争发展成为全面战争。这是因为:
——非经过一场社会风暴的洗礼不可。
如今的中国社会太需要一场风暴的涤荡了!只有疾风暴雨才能涤荡腐败,才能扫清社会生活各个领域内腐败的积垢。
——非抓住重点不可。
搞社会主义的反腐败,不知道重点在哪里,重点就在党内,就是党内的当权派。从乡镇到县市一直到省甚至到中央,从政府机关到事业企业单位,大大小小的当权者是腐败的骨干和源泉,是反腐败的重点区域重点对象。时至今日,人们完全可以估价一下,目前中国有2800多个县市(区),5600多个县市(区)的一把手,他们中有多少是清廉的,又有多少可能是腐败分子?老百姓的感受,全社会的感受有到底是怎样的呢?又如何让他们摆脱现有的感受呢?
——非突破一些难点关键点不可。
现在,人们广泛议论官员财产公示的问题。依笔者的意见,一切公职人员都应该财产公示,这个难点必须突破,早做早主动,越晚越被动,终究都挨不过去。这是必须突破的难点之一。
必须突破的另一个难点是,必须有敢于承受官员大片倒下、局部政权因此垮台的勇气。鉴于今日中国的现状,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对此必须予以充分的准备(可参见笔者文章《大批官员倒下,中国社会能够承受的冲击》)。
有人因此要问:把反腐败搞到全民战争、全面战争的高度,会不会对中国社会造成不可承受的冲击,影响稳定,影响改革开放的大局呢?
坦率地说,世间一切办法从来都没有尽善尽美的。任何社会治理办法的好与坏,都只能是相对而言。从拯救中国社会的角度来说,打一场反腐败的全民战争、全面战争不能说不会有一点消极影响,但相比于其它各种办法而言,这大概还算是成本代价相对较少的。中国社会不应该继续在反腐败问题上畏首畏尾、缩手缩脚了,否则,就难以逃脱历史周期律的惩罚,到那个时候,成本与代价将高得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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