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漫谈经济系列”其实底稿写了不少,接下去要写的更多。数篇已成的篇章回头一看,多写成大学教科书文本的形式了。自己一词一句绞尽脑汁抠着写,务求周延、面面俱到,成文就难免冗繁枯燥,自己觉得高深,别人读着就云里雾里,虽然处处闪着真理的金光,读者不买账也是白搭。得了,还是慢慢斟酌修改吧,啥时候整出普世的范式,老少咸宜了,再有一篇发一篇,让人像咀威化香饼似的愉快领会文古子的微言大义。写说理性的文章还是要学毛主席啊,深入浅出娓娓道来,贫下中农一听就懂、一学就会。这种本事文古子半成也没学到。那些民主传销大师倒貌似学得有三有四,他们一摇唇二弄笔,无数西迷西奴就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又谈民主啦?是。因为普世大师谈民主宪政已经谈不出什么花活了,知道多谈也没用,他们改谈经改、政改,积极参与有用的“顶层设计”,而顶层设计出来的海市蜃楼,其基石还是所谓的民主这种概念;因为民主不但是政治问题,更是经济问题,其逻辑演绎的结果却是战争……还因为又受点刺激了,西迷一般都兼逆向种族主义者,民主就是他们最大的妄念,不彻底剪除此妄念之根,他们不会安生,天下也不会安生。
一位自称系文古子学兄的网友痛恨于某之顽冥不化,经常忍不住跑过来呵斥开导一番,这天,他老人家又很文艺地留笔:“关键的问题是:经国先生具备了冲破党禁、报禁的气魄和胸怀,深刻意识到时代与历史的潮流及台湾民众的迫切要求和愿望……才使台湾迅速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总而言之统而言之,就是要搞民主啦,否则就是罪大恶极;民主就是好、就是好;民主万岁。
“经国先生”一称温暖亲切,估计会感动得台湾那些人数越来越稀缺的民国遗民红了眼眶,涕泗长流。但再煽情的话也不能背离历史事实说是不是?恐怕他们会悄悄告诉你:台湾真正做起来最初奠基于老蒋实行的台湾式的土改,厉行于长达38年的戒严时期,大成于经国先生七八十年代的“一心一意搞建设、聚精会神谋发展”;结果不止是“四小龙之一”,而是“之首”啦。但他们无力告诉你,台湾有那种局面,最重要的外因是美国西方出于国际政治的现实需要,向台湾等较大尺度地开放技术、资金尤其是市场,才有了什么小龙小虎什么的。这是个专业的经济学问题,他们不大了解《资本论》。
他们绝对不会情愿告诉你的是,中断台湾大步前进的最重要原因,恰恰是经国先生将死暮年一手推动的、台湾人民颇以为豪的“民主化”。小蒋之后的李登辉氏,以王莽之才之德,玩了十多年的奸雄黑金民主,吹皱一池春水,致使暗潮涌动;继之者废柴贪腐阿扁,民主八年、一年不如一年;再民主出一个花架子小九,尽管祖国大陆拼命提携,台湾人民依旧困守穷城,几欲回到解放前……民主啊民主,字面上光鲜得很,却有几人了解它的实质?
民主是个政治问题,更是个经济问题,说白了就是:我——我们——也——要——“分——钱”!大家都知道,这可是世上最难的事了。每个“社会人”的经济活动,其最重要目标就是为自己积蓄财富;因此一个社会内部,有钱人不会愿意分钱给穷人,恰好政权一般是由有钱人掌握的、法律也是他们制定的,依法行事,只会穷者愈穷富者愈富,两极分化是必然的。生活不下去的人如果动分钱的心思,行动一般就不“合法”,就叫偷、抢之类的;多数人感觉活不下去了,既然那事儿不合法,就联合起来砸碎这个法律框架,推翻政权,打土豪分田地——唤作暴乱或者革命。
革命及其反面——镇压,是战争的两种重要形式;所谓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其本质是经济利益争夺的暴烈化。
因此,在一个封闭的体系里,民主(分钱)是不可能的,只存在统治或者革命的此消彼长。这就是所谓的阶级斗争。但相对于体系,还有体系外;体系内分钱既然不可能,如果集体向体系外“找钱”而有所获,那么找来的钱大家民主一下,分一分,却是可行的:有钱人没有损失,钱只多不少;穷人则有可能发一笔横财,而且代价看来比在内部干革命要小得多,何乐而不为呢。所以,经常对外征战的氏族内部是可以实行“分钱”的民主制的,比如蒙古部落的忽里台大会,后金女真的诸贝勒和议政王会议,等等,推举首领甚至大汗、皇帝,就是贵族民主制。
近现代西方愈发盛行民主制,而且相当一定时期看起来还运行得不错,也是这个道理。因为他们依靠强势,可以从体系外获得财富,以供体系内部进行民主分配,其形式就是政党博弈,票选政治领导人。选民有投票权,不是拥有可以任意支配体系内特别是大资产阶级财产的权利。大家要过好日子、要福利是吧?可以呀!但从我这里分钱可不行,我们向外发展,从外面抢吧,抢着了我们大家搞“民主”啊,商量怎么分。这种“民主”才可持续。
当然,后来他们“文明”了,一般较少明目张胆地“抢”,而依靠自己的强权和技术优势,控制资源,让财富利益定向流动到自己家,以完善自家的民主建设。但归根结底还是抢钱。
抢钱就要杀人。在资本的推动下,枪杆子越造越精良,促使其抢钱的本领越来越大的同时,手法越来越高妙,方式越来越“文明”——从此华丽一转身,连西方人都觉得自己不但是先进技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更成为先进文化的代表了。但还差着一点,他们永远不会成为体系外其他最广泛人民利益的代表,那些人是用来盘剥、吸血和抢劫的,顺我者不妨打赏一些下水、面包屑,逆我者就是触动我的“核心利益”,马上翻脸,獠牙毕现,真刀真枪招呼。理由一般都很堂皇,比如独裁极权邪恶国家啦,比如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之类的。
所有西方国家发达之路没有一个离得开霸权、侵略,没有一个是因为走了什么“民主宪政”的普世道路才凤凰涅槃、脱胎换骨、成佛成仙,大家都是一屁股屎,没有一个干净的。当然,在体系外的资源还足够丰富时,先发的几个国家是可以抱成团的,成立诸如北约一类的组织,大家乐呵乐呵,民主分赃,做高等人类。但内部要讲规矩,分等级,当初德国、日本崛起得凶猛了些,争着抢着就动了英法美的奶酪,结果大打了两场世界大战。
现在是全球战国时代。假设未来能统合成一国——就假设是西方美国吧,到时候没有“体系外”了,还能实行什么民主制度吗?不行,即使现在体系外还算广阔,美国的民主制度也几乎要撑不下去了。若成一“全球国”,体系外自动消失,就是古华夏的“天下”了,由著名的“周期律”主导。
显然,虽然口口声声“全球化”,现在尚存一些优势的国家肯定希望“体系内”的成员少一些、再少一些,精干一些,扩大对广大“体系外”的优势,以维系其内部成本愈发高昂的“民主体制”的运转。吊诡的是,他们对外操弄的手法和售卖的药方,却还是“民主化”。何故?
其实西方的民主只是形式民主,而非实质民主。世间只有形式民主,而从来没有实质民主这种东西。选领导人是不是民主?得看领导人是不是真顶事的——是不是真正的“主”。不顶事的,选出皇帝、上帝也没用。西方民选的总统、州长、市长不过是代言人和办事人员而已,拍板不了什么真正的大事。如美国政府全体职员,甚至中情局、FBI等等的工资经费都不是政府、国家发的,谁发的?隐身在美联储后面的大财团、资产阶级——连这个央行都是他们的,其白手套就是民选出来的国会议员等。能给工资的才是老板、主人,没人给发工资,你就是上帝他老人家亲自选出来的也没有用——没有资助,甚至毫无任何当选的可能。因此,他们是不是“主”、全民普选是不是真正的民主,昭然若揭。他们可能民选出一个二流演员或黑人、妇女什么的当总统,把全世界的西迷们感动得热泪盈眶,但那个不是真民主,而是民主游戏。
西方自己不是真搞民主,但向别人大力推销的那可是真民主,就是当了官、有了权力就可以自己发财的主。西方台面上的政治权力,是早已被“关进笼子”的,官员们自己有没有工资、工资多少都捏在别人手里。非西方社会做了官,理论上是可以决定自己的待遇的,这种情况下搞民主会造成什么结果?大家都抢着当官、执政、做总统嘛,谁也不服谁,上去的想拉他下来,纷争、政变、暴乱此起彼伏,这个国家就废了。想坐稳屁股的,只好拉西方强权做靠山,当然以出卖国家民族利益为代价,所谓的买办、代理人就出来了。西方人大多就是靠这种吸血方式,维持其国内的民主、福利;不听话的主儿绝对是眼中钉肉中刺,非干掉不可。
没有一个国家可以真正依靠“投票民主”机制获得哪怕一点真正的发展,甚至可以说,东施效颦搞民主的,几乎都陷于倒退、纷扰或者干脆内乱。这决不是什么素质、文化等等的原因。美国、西方向别人推销真民主,目的就在于摧毁别国的经济政治根基,阻止其成为强有力的挑战者,从而服务于自己的假民主以使之顺利运行。纵然如此,西方假的、形式上的民主也是难以持续的,因为这种民主虽然是形式的,却同样破坏着它们自己的经济政治基础。
民主就是分钱、福利化,无论真假民主,其体系如果得以顺利运转,逻辑结果必然是民众日益安逸化,脱黑领、蓝领化,产业逐渐向服务型转变并虚化,实体产业无可遏止地萎缩、凋零和空心化。问题出来了:怎么养活越来越多的原黑领蓝领甚至白领的失业人员,甚至还要保障其一定的福利?高科技什么的产业利润是很高,但惠及的从业人员毕竟占极少部分,况且如果采取部分产业链外包,它的利润会更高,却与其母国普通民众的福祉更没有关系。
理论上可以由政府对高科技、高利润产业和富人课以重税,以补贴握有选票的民主懒猪,但不要忘了,政府和国会是有钱人控制的,他们是不会愿意拿出自己的钱分给选民的,看看奥巴马推行全民医保有多费劲就知道了。那么,要养活失业人员和穷人,让他们成为“有尊严的”神圣选民,仍然是华山一条路——从体系外找钱;终极方式还是战争。这就是西方民主的逻辑。
几百年的西方发迹史,就是一部侵略扩张的战争史。居然还有民主传销大师无耻地说民主制度将消灭战争,说至少二战以后民主国家之间就没发生战争。二战后雄起个苏联东方集团,虎视鹰扬,对于西方人来讲最重要的是抱成一团相抗,这就是冷战。“民主国家”哪有余裕自己内部先干起来?
由于第三世界的觉醒,特别是现在中国等金砖国家的崛起,西方想再维系“吸血”的民主福利制度已越来越难;加上其产业日益空心化,靠“金融创新”无法养活越来越多原先有工作的失业人员,日子必然愈发捉襟见肘,“民主体制”越来越不灵。不干掉特别是中国这样“争食”的挑战者,美国和西方自己就会先内爆了。这是非常明显的客观事实。调动日本菲律宾等等在周边挑事,希望中国忍不住出手(当然它们更有可能主动挑衅肇事),然后像120年前一样横遭甲午之败,说不定中国就完了嘛。一只大象的轰然倒下,足够狮子鬣狗秃鹰们饕餮相当一段时间了。这是如意算盘,但有点迟了。十多年前它们就想这样干的,结果被拉登的“九·一一”打断;现在它们就不具备很大的优势了,强吃早已吃不动喽,照这样下去十年二十年,常规武器中国都有可能打赢。但这些年它们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在中国培养了一大批憎恶自己国家和政府的西奴,收买腐蚀了许多政界学界精英,关键时刻可以做“第五纵队”,成绩算是很大。现在就指望也最好由他们搞乱中国啰,可以兵不血刃。
我在许多场合说过,人类的许多问题是无解的。比如说腐败。官员“不合法”地贪渎财富,叫做腐败;官员被“关进笼子”,即使不合法照样很难贪着钱,就叫廉洁?错!这种“廉洁官僚”体系所服务和保障的,是巨额利益定向输送的制度,是结构性的腐败,叫做腐朽!世间没有真正的民主这种东西,民主也并非什么解决问题之道。所谓“民主、宪政”,以为不二仙丹药到病除,是“制度决定论”;同样的,以为回归什么主义什么思想,符水一搽就灵,也是“制度决定论”的另一个版本而已。都是幼稚想法,自欺欺人罢了。左左右右们这方面都应该有清醒的认识。人类问题终极的解决方式一般是战争及其带来的毁灭,把问题抛进历史尘封起来,就算“解决”了。人类史也是一部战争史。战争应该不远了,忘战、避战、畏战都是鸵鸟心态,不可取;敢战、能战、善战,才能从胜利走向胜利。无数中华先贤尤其是毛泽东,在这方面留下了极其宝贵的精神财富,终能使我们团结一心,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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