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月23日(星期天)
老王:明后两年(2012和2013年),中国将进入执政党和政府的换届期。我们的同龄人(泛指1945-1955年出生的国人)将进入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行列。现在老百姓对即将上任的新一代领导人寄予厚望,希望他们能够有所作为,解决好当前面临的突出问题,维护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大好局面。
老李:人民的愿望从来都是美好的,但实现起来很难。我们这一代人经历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风风雨雨,已步入耳顺之年,如果身居掌握国家命运的高位,按说应该能够有所作为。然而,现行的政治体制,只能培养近亲繁殖的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平庸政客。这类政客的精力往往不是用在做事上,而总是在追逐高官厚禄、出人头地上下功夫,并在派系斗争中显露头角或相互妥协。据说新一代领导就分为x派和xx党两哨人马,我觉得他们是封建官僚体制的产物,且都不具备像邓小平、胡耀邦、赵紫阳那样的历史责任感和改革魄力,“无为而治”很可能成为他们的共同选择。作为同龄人,我们也只能为此感到汗颜。这或许是一个最明智的选择,虽然放弃了名垂青史的机会,却也加大了守业有成的保险系数。
老张:国家领导人的事情离我们太远。我们虽然都是同龄人,但每个人走的道路千差万别,世界观也早已分道扬镳,特别是现实社会和经济地位的不同,使同龄人之间也很难有共同语言。因此,我觉得我们还是现实一点好,看看作为老百姓的新中国同龄人应该做点什么?首先,要还后代一个历史真实:我们曾经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一代新人,为了新中国的建设不怕艰苦、努力奋斗,绝不像某些媒体宣传的或某些后人想象的那样,是一群愚昧无知的傻瓜;第二,我相信我们中绝大多数人的血管里仍然流淌着正直、奉献、乐群、勤俭的热血。我们虽然退了休,但仍然可以通过公益事业,影响我们的社会向健康的方向发展;第三,我们要锻炼好身体,过一个健康快乐的晚年;第四,我们要尽力照顾好自己的父母和长辈。我的父亲已经去世,90岁的母亲现在身体尚好。她作为一个老工人的妻子(本身也是老工人)和四个孩子的母亲,吃过的苦比我们多得多。我现在也退休了,要尽量多照顾好年迈的母亲,陪她度过幸福晚年;第五,我们要协助子女教养好第三代,我们的独生子女虽然没有吃过什么苦,但在现实的工作、生活环境中,精神压力比较大。我们退休后承担一部分教养第三代的任务,不仅是对自己子女的支持,也是对社会的贡献;第六,我们还应该在移风易俗方面有所作为。比如积极倡导“安乐离世”的新理念,这也是邓颖超同志几十年前提出过的倡议。人生一世,终有离开世界的一天。我们希望人们都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生活每一天,希望老年人们都能健康长寿。但人不可能永远活着,对患有不治之症、生命垂危和生活质量极差的老年人,应该给以选择“安乐离世”的自由。这样做,对其本人和亲属都是一种明智的解脱,对社会也是一种有益的最终贡献。这种理念及科学实施方法如果能经我们这一代人之手,得到社会的认可和实行,应该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老景:真没想到老张对我们的未来10年,做了如此系统的思考。我完全赞成。但是,我们的未来不仅属于我们自身群体,还应该在整个国家、民族发展的大局上有所考量。因此我也赞成老王的见地,下一个十年将是我们的同龄人主宰中国命运的十年。老李认为墨守成规、无为而治会是下一代领导人最保险的选择,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然而我还是希望,我们的同龄人掌握国家最高权力后,应该有所作为。这不是为了个人名垂青史,更重要是关系到我们的国家能否长治久安,人民生活能否持续繁荣幸福。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责任。我对与我们同龄的,即将走上国家最高领导岗位的人是有信心的。我不大赞成所谓“x派”和“xx党”的说道。理由是古今中外的领导人,选择自己熟悉的能人担任重要职务或者接班,是司空见惯的事。拿此做文章,不过是要挑拨离间、无事生非。因此,我们在反对党内近亲繁殖的宗派主义的同时,还应该对社会上的负面传闻,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所谓“xx党”就是高干子弟,据说陈云在世时说过这样的话,“要交班,还是我们自己的子弟可靠。”这使我想起社会上流传的毛泽东1974年底写给周恩来的一首词《诉衷情》,“父母忠贞为国酬,何曾怕断头?如今天下红遍,江山靠谁守?业未就,勤躯倦,鬓已秋;你我携手,勿将夙愿,付予东流!”(另一版本的后三句是“你我之辈,忍将夙愿,付予东流?)此诗虽未必确切,但大意应该是真实的,从中可见接班人的事,确实一直是高层(也是民间)的一块心病。陈云的话虽然不够光明正大,但却有着实用价值:这首先是出于对第一代老干部的信任,他们坚定的共产主义信仰,会深刻地影响着下一代中的佼佼者。其次,高干子弟和我们一样,从小受着革命传统教育,用老张的话说就是“我们这一代绝大多数人的血管里仍然流淌着正直、奉献、乐群、勤俭的热血,”应该能够堪以重用。最后,高干子弟并没有一直养尊处优,在建国后的历次运动中,特别是经过文化大革命,他们受到的历练超过普通百姓子弟。这是担当大任的一个重要条件。习xx就是根据陈云讲话精神,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前期,从县委副书记做起,逐步成熟发展起来的高干子弟的代表。至于共青团干部,由于年轻出道早,且为社会上最有朝气的青年人代表,历来是党政选拔主要干部的重要来源地,不足之处是承担基层全面领导工作的锻炼较少。老一代国家主要领导人中的任弼时、故耀邦均为团干或少共出身。所以高干子弟和共青团干部成为新的最高领导层组成部分(还有为数不少的其他出身的领导干部),不应该成为让人们失望的理由。相反,他们的上台,很可能成为大刀阔斧兴利除弊,将社会主义改革开放事业推向新阶段的良好时机。当然,大刀阔斧的风险也是很大的。我认为,新的领导层应该在四个方面有所作为:一是要严于律己,跳出即得利益集团思维的束缚,这方面不妨学习一下台湾不粘锅领导人马英九;二是要广开言路,加强人民群众对各级党政机构和干部的监督,同时加快诚信社会建设;三是要在解决贪污腐败和分配不公等社会关注的重大问题上,采取积极稳妥的有效措施:如分层次向社会公开党政及大中型国企主要负责人及家庭成员的财产;对家庭拥有的第二套及以上住宅课以梯次税负,同时开征遗产税;对社会流浪乞讨人员(特别是残疾人员和未成年人)予以普遍救助,等等;四是要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方向不动摇,真正按照市场经济的客观规律办事,不可重蹈行政过渡干预经济、最终接受惩罚的覆辙。五是从发展党内民主做起,逐步建成公义(公平、正义)社会。党的各级干部都要通过公平竞争、民主选举上岗。总之,新一代领导人应该切记毛泽东的名言:无数革命先烈为了人民的利益牺牲了他们的生命,使我们每个活着人想起他们就心里难过,难道我们还有什么个人利益不能牺牲,还有什么错误不能抛弃吗?(《论联合政府》.)
我们做为新中国同龄人中的普通百姓,也要有所作为。除了老张讲的几条外,我们应该把我们60年左右的人生经历加以总结提高,为国家强盛、人民幸福献计献策。我们每周日在景山公园的时事议论,尽管不一定正确和全面,但反映了一个成熟年龄阶层对社会问题的观察和对社会进步的企盼。“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如果我们所有新中国的同龄人用一千零一个星期日(从现在始到2030年前后),将自己对历史问题的感悟和现实问题的考量集腋成裘,奉献给社会,并带动起全民族的力量集思广益,弘扬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和海纳百川的包容力、吸纳力,定会不断克服中华民族前进中的千难万险,从容解决我们面临的极其复杂深刻的各种社会的和经济的问题,将中国真正推向世界前列。反之,现实中国也确实面临着走向在落后中徘徊的封建资本主义或封建社会主义道路、最终导致新的社会动荡的危险。我们现在每周日的讨论,可取名为“景山日话—一千零一日(待续)”。其含义一是有别于“夜话”,我们是光明正大地在每周星期日讨论问题,不怕争论、亮明观点、去伪存真、提出兴利除弊的建议。二是反用名著《一千零一夜》作为副标题,意在不是天方夜谭,而是脚踏实地研究时政。三是今后的一千零一个星期日,对中华民族将是至关紧要的时代:新中国的同龄人不仅要走上中国最高的政治、经济舞台,还负有将中国的最高权力转交给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前后出生的新接班人。这一时期将迎来新中国成立70到80周年纪念日,而前苏联恰恰是在十月革命74年时解体的。历史发展有时会惊人地相似。今年12月25日是苏联解体20周年,戈尔巴乔夫十多年前出版的回忆录《真相与自白》,坦承他的教训是“旧有的,它像世界一样古老,那就是必须掌握好分寸。”苏联的解体和戈氏的反思不能不引起我们深深的忧患意识和共鸣。我们要未雨绸缪,有所为,有所不为,承担起时代公民的责任。
毛泽东在中共七大闭幕式上做了闭幕词,会后确定标题为《愚公移山》。毛泽东说,“中国古代有个寓言,叫做“愚公移山”。说的是古代有一位老人,住在华北,名叫北山愚公。他的家门南面有两座大山挡住他家的出路,一座叫做太行山,一座叫做王屋山。愚公下决心率领率领他的儿子们要用锄头挖去这两座大山。有个老头子名叫智叟的看了发笑,说是你们这样干未免太愚蠢了,你们父子数人要挖掉这样两座大山是完全不可能的。愚公回答说:我死了以後有我的儿子,儿子死了,又有孙子,子子孙孙是没有穷尽的。这两座山虽然很高,却是不会再增高了,挖一点就会少一点,为什么挖不平呢?愚公批驳了智叟的错误思想,毫不动摇,每天挖山不止。这件事感动了上帝,他就派了两个神仙下凡,把两座山背走了。现在也有两座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大山,一座叫做帝国主义,一座叫做封建主义。中国共产党早就下了决心,要挖掉这两座山。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不断地工作,我们也会感动上帝的。这个上帝不是别人,就是全中国的人民大众。全国人民大众一齐起来和我们一道挖这两座山,有什么挖不平呢?”这就是毛泽东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老景的话刚结束,远处民间交响乐坛传来了五十年代《中国少年先锋队队歌》的旋律,周围的人不禁为之一震。不少游人随之哼唱起来:“我们新中国的儿童,我们新少年的先锋,团结起来继承我们的父兄,不拍艰难不拍担子重。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学习伟大的领袖——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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