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把儒学等同于封建思想;其二,把历史上的儒家看成铁板一块。
对于第一点,在这里简述我们的看法:毛泽东评论知识分子的社会地位时曾经说过:“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儒者在中国是旧知识分子的代称,或者说大多数旧知识分子都是儒者。毛泽东的意思,我们认为指的是旧知识分子的社会属性有一个自我选择的问题,即或者服务人民,或者服务于封建地主。以此察之,儒学即可以服务于封建社会,同样可以服务于社会主义社会。
对于第二点,实际上是上述观点的引伸。笔者以较长的篇幅讨论这个问题,因为现在宣扬儒学的大有人在,鱼目混杂,泥沙俱下,大大不利于现代文明的建设。特别是其中的一些人宣传的完全是封建主义,对于这些封建的遗老遗少,不能不给于指出,以正视听。
一、儒的形成与分化:
在中国史上,老子与孔子是对中国传统文化影响最大的两位思想家。古籍可证,孔子是老子的弟子辈,曾经问礼、问道于老子。只是在崇儒抑道的日子里,崇儒者以为是后人伪作。在崇儒抑道的日子里,《老子》一书乃至老子其人,甚至老子的存在,也受到置疑。直到五四时期的大家钱穆、胡适等都为老子和孔子的谁先谁后争论不休。
一些儒生在打压其他学派的时候,在儒教内部也是党同伐异。在孔子死后,如子张、子夏辈一度把持了《论语》的独家解释权,飞扬跋扈、令人侧目,以致冷了天下仕人之心,就是孟轲、荀况等都绝口不言《论语》。于是儒教中有了“贱儒”的名号,子张、子夏等人是第一批获得者。
先秦有所谓“名家”,其著名的“白马非马论”就是“名家”专利。经典记载:
龙(名家公孙云龙)于孔穿(孔子之孙)会赵平原君家。穿曰:“素闻先生高谊,愿为弟子久,但不取先生以白马为非马耳!情去此术,则穿请为弟子。”
龙曰:“先生之言悖。龙之所以为名者,乃以白马之论尔!今使龙去之,则无以教焉。且欲师之者,以智与学不如也。今使龙去之,此先教而后师也;先教而后师之者,悖。
“白马非马”论的产生就是因为孔子之后,儒家分裂,其中一些人自以为正宗,飞扬跋扈,四处责难他人,上述的孔穿(孔子之孙),就是其中之一。而公孙云龙则是希望正确表述儒家的现状,以便于分清是非,各遵信念而行。先秦儒家的分化,并且产生了违背儒家精神的“贱儒”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自汉独尊儒术,《论语》成了“圣经”。虽然历代反儒者不绝于途,但是儒家即凭借皇朝的势力,又凭籍“贱儒”的作派,为中华民族戴上儒学的桎梏。直到20世纪初的五四运动方才推倒儒学、砸掉了“孔家店”。
二、现代的“贱儒”的作派
不期,近日又见“贱儒”做派,不竟齿冷。
贱儒表现之一:
在两千年封建专制与官僚政治时代,治乱兴衰百姓苦,裹足不前家国亡。李卓吾说:“两千年无思想,非无思想也,以孔子的思想为思想;两千年无是非,非无是非也,以孔子的是非为是非。”黑格尔在《历史哲学》这样说道:“中国是个没有时间向度的国家。”
可是,历史并没有令后人清醒,即使经过了多少次残酷的斗争,还有人乞望拿起孔孟这块敲门砖,为自己谋取利益。有人在鼓吹复兴儒学,鼓吹“原典儒学”,在“爱我传统文化”名义下倡导“读经运动”,在儿童中全力普及,希冀恢复没落后的封建统治思想的根基。如果是为了提高古文功底,以便弘扬中华文化,倒也无可厚非。可惜并非如此,“读经”将成为又一次的“洗脑”活动,继续“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愚民运动。为什么要如此荼毒世人?儿童何辜?!
这类人的代表就是所谓的南“蒋庆”北“陈明”。
文革之后,6/4事件,苏东事变,都促使种种政治势力粉墨登场,其中之一就是一群长袍马挂的封建社会的遗老遗少。
他们打着发扬中华传统文化的旗帜,或者宣传轮子功、中华功,或者宣传前清立宪党人康有为的政治主张。
前者已经遭到灭顶之灾,后者却和台湾的一些政客相勾结,在统一口号的掩护下,以宣传儒学为手段,进行封建复辟的舆论准备。
其代表人物就是自称南“蒋庆”北“陈明”的一小撮社会渣榨。此类人现在处于潜伏期,一旦时机到来,其能量不亚于轮子功。
中国史上的许多激变,大多是由这二者的结合造成的。
为了中国稳定、持续地走向民主繁荣的社会,我们不能不关注这一个黑暗的角落。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院长方克立曾经在一篇题为《评大陆新儒家“复兴儒学”的纲领 》的文章里指出:
1989年的政治风波之后不久,台湾《鹅湖》月刊分两期连载了大陆学者蒋庆写的三万五千字长文《中国大陆复兴儒学的现实意义及其面临的问题》。翌年春天,我在一次谈话中曾提及这篇文章,以它为例说明:在今天,“‘儒学复兴’说决不只是为传统文化唱几声赞歌而已,它是针对中国今天的现实提出来的一种理论。国内外都有人借东亚‘四小龙’经济成功的例子,或明或暗地鼓吹中国应走‘儒家资本主义’的道路,向我们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提出了挑战。我们对现代新儒学的研究,不能回避这些尖锐的现实问题”
中山大学哲学系教授、,历史学家袁伟时在《“王道政治”、“文化意义的中国人”和读经》一文中指出:
拨开被吹得天花乱坠的迷雾,按蒋庆的解释:“王道政治在‘治道’上实行议会制,行政系统由议会产生,对议会负责。议会实行三院制,每一院分别代表一重合法性。三院可分为‘通儒院’、‘庶民院’、‘国体院’,‘通儒院’代表超越神圣的合法性,‘庶民院’代表人心民意的合法性,‘国体院’代表历史文化的合法性。” “‘通儒院’议长由儒教公推之大儒担任,终身任职制”,议员则由社会公推之儒家民间贤儒和国家成立通儒学院特地培养出来的贤儒担任。国体院则由孔子子孙依血缘继承孔子王统为世袭议长,象征代表中国历史文化的合法性,议员则由历代君主后裔、历代圣贤后裔、历代历史文化名人后裔、社会贤达和道教界、佛教界、回教界、喇嘛教界、基督教界人士组成。“三院中每一院都拥有实质性的权力,法案必须三院同时通过才能颁行,最高行政长官也必须由三院共同同意才能产生。”
其实,简单说来就是一句话:中国要回到政教合一的体制,由儒教的“大儒”、“贤儒”加上血统高贵的前贤后裔集体君临天下,保留对国家一切大事的否决权和决定权,需知在三院中他们笃定支配了国体院和通儒院!不过,这样美妙的设计立即会碰到无法逾越的障碍:如何确定那些“通儒”和“国体”代表的合法性。
够了。以蒋庆、陈明等所谓儒者所作的表演中,我们可以透彻他们的政治目的了。
中国不能容许专制更张,中国不能容忍封建复辟。
民主是我们的向往。
一起起来,遏制封建逆流,抨击封建卫道士。
发展真正的儒学,延续中华传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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