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3日至24日,笔者应中国文明网的约请,参加“名博解读道德讲堂”芜湖站的活动,短短两天的时间,除了芜湖市区外,还走了芜湖、南陵、繁昌三县,包括农村、社区、机关、企业、学校等,参与了六场道德讲堂。十分疲劳,也十分兴奋,深感一场中华道德重建运动正在神舟大地上兴起,只要假以时日,必能深刻改变中华民族的精神面貌。
道德讲堂的主要形式是“身边人讲身边事,身边人讲自己事,身边事教育身边人”。根据芜湖相关部门提供的资料,截至今年5月,芜湖全市共建道德讲堂1400余所,开展活动3200余场,直接受众近27万人次。
对芜湖道德讲堂的走访,使我产生如下几点感想:
一、道德讲堂是一个伟大的创举。它让人们联想起了曾经被列宁盛赞的“共产主义星期六义务劳动”。如果说“星期六义务劳动”大大改善了苏俄工人阶级的精神状态,支撑了新生的苏维埃政权战胜外国武装干涉,赢得了国内战争胜利的话,那么道德讲堂这一形式,也必将有助于中华民族战胜极端个人主义、消费主义所造成人欲横流、道德沦丧的现象,重建良好的社会风气;
二、道德讲堂最基层的老百姓用蚂蚁搬家的方式,从一点一滴做起,从最基础的事情做起,来重建社会道德,这符合中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传统路径。道德讲堂还不是在构建道德大厦,但却是在构建未来中华民族道德大厦的基础;
三、道德讲堂其实是“道德教堂”,它主要诉诸于人们的情感而不是人们的理性。身边人、身边事,真实、可信、亲切,可验证,没有任何假大空。身边人、身边事感动了自己,也感动了别人,相互的感动使情感得到了升华,灵魂得到了净化。一次成功的道德讲堂,参与者就像洗了一次“精神桑拿”,从里到外都焕然一新。
四、道德构讲堂筑起了基层的“荣誉高地”,唤起了民间的道德热情,使基层民间的社会心理从相互攀比“谁过得好,挣钱多”,逐步转向“谁更善良,谁更高尚”,有效地淳化了社会风气;
五、道德讲堂客观上承担了很多社会功能,以道德讲堂为依托,农村、社区的“共同体”得以重建。困扰农村、基层社区的留守子女问题、养老问题、看病问题等,在很大程度上得到缓解,甚至消失于无形。道德讲堂成了基层共同体的粘合剂;
六、在道德讲堂营造的社会氛围中,基层干部面临的社会环境大为改善,基层党组织和行政干部推进各项工作的阻力大为减少,在道德讲堂影响的范围内,百姓对基层政权更多的是采取合作的态度、友好的态度,而不是对抗的态度。
七、道德讲堂成为抵御宗教势力迅速扩张的桥头堡。宗教势力,尤其是基督教、天主教势力在农村的迅速扩张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也是一个令人担忧的现实。从历史的经验看,宗教势力在掌握了群众之后,往往会开始干预政治事务。耳农村的宗教势力之所以能够迅速扩张,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在于宗教提供了一部分社会服务,包括互助、调解等。这些空白地带是随着农村集体经济的解体、城市“单位”的瓦解而出现的,而道德讲堂的出现,将在很大程度上填补这些空白。
八、道德讲堂已经开始具备完备的形式,具有很强的仪式感。从芜湖的情况看,道德讲堂包括这样几道程序: 1、唱歌曲;2、学模范;3、谈感悟;4、诵经典;5、习礼仪;6、送吉祥。这些程序当然还可以有所增删,但完备的形式降低了推广了成本,庄重但又亲切的仪式,很容易唤起人们心中崇高的感情;
那么,道德讲堂具备了如此多的优点,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呢?有的。
九、道德讲堂强调了亲亲认同、邻里认同、基层共同体(村庄、社区)认同,但还缺乏国家认同的内容。比如在笔者参加过的几次道德讲堂活动中,“孝”是主要内容,但“忠”的内容却付之阙如。须知在民族国家时代,爱国主义,国家认同才是最重要、最根本的认同。当然,现在道德讲堂还处于初创阶段,但未来的发展,一定要忠孝并举,增加国家认同、政治共同体认同的权重;
十、道德讲堂还有待于从“情”到“信”。目前道德讲堂主要还是靠以情动人,未来必须过渡到信仰的层面。只有建立在信仰基础上的道德,才是可持续的,才能在脱离了熟人社会的狭小圈子后,继续保持。但要建立信仰,就必须要自己的“论述”,如《圣经》之于基督教,《古兰经》之于伊斯兰教。而道德讲堂却缺乏这样的论述。芜湖道德讲堂的背景上上是孔子和雷锋的形象,显然这显然还不足以支撑一个完整的、能够在信众中建立起信仰的“论述”。
从长远来看,道德讲堂的蓬勃发展,必将有一天会出现和各类教会争夺信众的问题,而不建立起自己的论述,就很难在争夺信众的过程中占据上风。当然,解决论述问题,不是基层的道德讲堂可以解决的,而需要思想界、文化界的积极参与以及有关机构的协调。
目前,道德讲堂还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但已经展现了旺盛的生命力,未来,道德讲堂必将如雨后春荀,烂漫山花一般布满神州大地。中华民族悠久的古典文明传统,近现代以来中国的社会主义传统,都将道德讲堂中强劲复苏。道德讲堂必将成为中华民族道德大厦的基石和重要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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