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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大传》(第八卷 乱云飞渡)第296章

东方直心 · 2014-09-06 · 来源:
《毛泽东大传》 收藏( 评论() 字体: / /

  “全世界反动派从去年起,咒骂我们,狗血喷头。照我看,好得很!6亿

  5千万人民的伟大事业而不被帝国主义及其在各国的走狗大骂而特骂,那

  就是不可理解的了。他们越骂得凶,我就越高兴。让他们骂上半个世纪吧!

  那时再看,究竟谁败谁胜?我这两首诗,也就是答复那些王八蛋的。”

  话说1959年8月18日,张闻天给毛泽东写了一封短信,他在信中写道:

  “我这次动了大手术,对我以后的身体健康,定会起良好的影响。我衷心地感谢你和中央其他同志所给予我的帮助。我一定要同昨天的那个反动的我,永远决绝。”“我今天下山,希望能在北京再见到你,并希望你多多指导。”

  毛泽东看了张闻天的信,立即批示道:

  “印发各同志。印160多份,发给每人一份。走了的,航送或邮送去。我以极大的热情欢迎洛甫这封信。”

  后来,毛泽东还给张闻天写了一封回信,他在信中写道:

  “承你看得起我,打来几次电话,想到我处一谈。我愿意谈。”

  此后,张闻天再也没有能够见到毛泽东。他于1976年7月1日因心脏病猝发而逝世。

  再说在庐山会议闭幕后的第4天,毛泽东离开庐山,到了南昌,又从南昌乘专列到杭州小住,他每天工作到凌晨,上午睡觉,下午起床后学习英语,然后到附近的丁家山散步或在亭子间里休息。

  这一天,毛泽东到丁家山散步,他忽然听到啾啾的鸟叫声,循声望去,见道路两旁的树上挂着几个鸟笼子,立刻就明白了,心想,这一定是警卫处处长伍一的特意安排。

  原来,杭州的警卫处长伍一为了给毛泽东增添一些雅兴,就在毛泽东经常散步经过的道路旁边和山坡上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又从园林部门借来了几个装有小鸟的鸟笼子,挂在道旁的林子间,以使幽静的山林增添几分悠闲的情调。

  毛泽东马上让林克叫来了伍一,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指着树上的鸟笼说:

  “你这个伍一,搞这个干嘛?旧社会玩鸟的都是公子哥儿。今后生活好了,别人搞了消遣消遣,我不反对,反正我不要!你马上把它给我拿走!”

  伍一见毛泽东如此生气,他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吓得不敢做声。等毛泽东批评完了,他转身就去摘鸟笼子。毛泽东又叫住了他,指着路旁的花木,放缓了口气说:

  “伍一呀,我们国家现在还很穷,你看这么多的空地多浪费。庭院绿化也不要光考虑到好看,形式的东西,中看不中用。你动动脑子,假如种些蔬菜、果树,既能开花结果,又有经济收入,群众减轻了负担,我们也能改善改善伙食,何乐而不为呢?”

  毛泽东一席话说得伍一打心眼里敬佩眼前的这位领袖,他高兴地说:

  “主席说的是,我一定照办。”

  后来,伍一果真按照毛泽东的指示,领导警卫部队开出了不少地,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蔬菜、果树,还种上了不少的茶树。

  且说毛泽东在杭州住了两天后,就乘上专列,要经上海、南京、徐州、济南、天津一路北上回京。此时,由于北京的警卫干部要参加学习班,都提前回了北京,所以就只好由伍一带几个干部随专列护送。

  途中,毛泽东正在批阅文件。他见伍一来了,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招呼道:

  “这边坐。”

  伍一落座后,毛泽东和蔼地说:

  “这次警卫人员不巧都回北京了,只好辛苦浙江的同志,你代我向大家表示感谢。”

  伍一说:

  “主席,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能够护送主席回京,同志们都感到很光荣。”

  8月22日,黄克诚的夫人替他起草了一封向毛泽东承认错误的信。没想到毛泽东竟亲笔回了一信,他在复信中写道:

  克诚同志:

  信收到,很高兴。你的那种态度很好。我表示热情的欢迎。错误并不可怕,只要能改就好了。错而能改,出以真诚老实,就能逐步地见信于人,变为一个好同志。这样一想,忧愁就可以减轻了,顺复。祝你大进一步。

  毛泽东

  8月23日,毛泽东给陈伯达等人写了一封信,他写道:

  航送伯达、乔木、冷西、家英4同志:

  此版右角甘薯问题,很有兴趣,可以一看。这种讨论,是非常之好的。科学讨论,《人民日报》要多起来,要多得占篇幅五分之一左右,岂不是很好吗?请你们于衣食住行用5大要政讨论一下。一塘死水,需要搅动一下了。你们8月21日的信收到,做得好,写得好,我看后非常之高兴。

  毛泽东

  8月23日上午6时,倚枕

  8月24日,毛泽东在回京途中给刘少奇的信中写道:

  “我想到,今年国庆10年纪念,是否可以赦免一批(不是‘大赦’,而是古时所谓‘曲赦’,即局部的赦免)确实改恶从善的战犯及一般正在服刑的刑事罪犯。如办此事,离国庆只有30多天时间,是否来得及审查清楚?或者不赶国庆,在秋天办理即可,但仍用国庆10年的名义。此事是否可行,亦请召集有关同志商议一下。”

  毛泽东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中央政治局的认同。

  8月25日,印度巡逻队侵入中国西藏马及墩地区南端的朗久村,越过麦克马洪线,向中国部队猛烈开火,挑起中印边界第一次武装冲突,中国边防部队被迫自卫还击。

  毛泽东召集周恩来、陈毅、罗瑞卿、载涛到他的住处研究对策。之后,周恩来奉命向印度提出强烈抗议。

  印度政府被迫承认马及墩在麦克马洪线以北,将侵入印军撤出朗久村,退回到麦克马洪线以南。

  8月27日上午,毛泽东回到了北京,李敏和孔令华一块儿到车站接爸爸回家。

  叶子龙受毛泽东的委托,负责招待伍一这几个浙江的护送警卫干部,他对伍一说:

  “主席讲,你们中有些同志是第一次到北京来,让我请你们吃顿饭,饭钱主席付。下午再安排去参观。”

  这天下午,毛泽东派他的专车送伍一他们去颐和园参观,伍一等人连连谢绝。随车的工作人员跟他们开玩笑说:

  “主席安排的,谁敢不坐!”

  车子开到颐和园门口停下来,执勤的民警见车子里只下来了几个年轻人,就有些不解,有一位上前问司机说:

  “首长没有来?”

  司机笑着说:

  “首长的客人,也是首长。”

  8月28日早饭后,毛泽东把李敏和孔令华叫到他的房间,和女儿商量他们结婚日期,准备请那些客人参加婚礼。因为李敏是女孩,他们商定,就只请妈妈们。除了双方家长之外,要请蔡畅,因为李敏在苏联就见过她,回国后在哈尔滨、沈阳,和她来往多,比较熟悉。要请邓颖超,因为江青多次带李敏到她家里去,李敏自己也曾多次去过她家,比较熟悉。要请曹轶欧,因为江青曾认为李敏的画画得好,请她给找人帮助辅导了一下。毛泽东说:

  “你是否要请宋庆龄来?”

  李敏摇摇头说:

  “我是晚辈,请那么多老人不好吧,还是别去麻烦更多人了。”

  毛泽东同意了,但是他说:

  “我的亲戚王季范在北京,他是一定要请来的!”

  他们还决定,要请毛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还要请李敏的同学和朋友。就这样,参加李敏和孔令华婚礼的客人,主要由他们俩提名,毛泽东做主定了下来。

  李敏的新房,是由毛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和他们的家属帮忙布置的。他们把新房布置得既简单、又典雅。房间里有书柜、写字台、桌子,还有3、4把靠背椅子,一张双人床。这些都是李敏从公家的仓库里临时借来的旧家具。床上摆放着两套白色被罩套起来的夹被。褥子是旧的。用白色的大床单盖着。毛泽东的工作人员把被褥摆放整齐,又把地面打扫干净,把桌椅摆好。这就是毛泽东的大女儿李敏的新房。

  此时,江青在广州休养。毛泽东的卫士李连成陪她打扑克牌,李连成出错了一张牌。江青不高兴了,她瞪着眼睛,把李连成训斥了一顿。李连成一句话也没说,感到很委屈。他想,我要是在主席身边,不要说是为玩,就是工作上出现差错,主席也不会这样对待我。于是他就给卫士长李银桥打了长途电话,诉说了心中的委屈。

  李银桥把李连成的事告诉了毛泽东,毛泽东沉默了一会儿,说:

  “连成是代我受罪。叫他回来吧,不要再为江青服务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呀!让她自己呆着去,看她还跟谁耍威风。”

  李银桥马上给李连成打电话,要他即刻返京。李连成当晚就乘火车回到了北京。毛泽东见到了李连成,对他说:

  “江青对你发脾气,你受委屈了。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她计较了。你就给我这个面子吧。”

  李连成听毛泽东如此说,心里好不是滋味,就像一个受了委屈回到大人身边的孩子一样,当着毛泽东的面哭了。

  8月28日,中共中央军委为了在军队中贯彻八届八中全会“反右倾”斗争的精神,在北京举行了军委扩大会议。会议主要内容是遵照毛泽东的指示,揭发批判彭德怀、黄克诚的“资产阶级军事路线”,清查“反党俱乐部”,清除其影响。

  后来在9月11日,毛泽东到会做了报告。

  8月29日午后,李敏和孔令华在北京中南海菊香书屋举行了婚礼。

  李敏的公公孔从洲正在北京开会,毛泽东一早就叫秘书把他接到了中南海丰泽园内的颐年堂。

  下午,毛泽东第一次见到了亲家孔从洲,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亲切地说:

  “今天是两个孩子结婚,请你来坐一坐,叙一叙。”

  孔从洲以前还从来没有单独见过毛泽东。他见毛泽东如此平易近人,初次见面的拘谨很快就消除了。

  毛泽东一向不主张大操大办,他委托生活管理员张国兴帮忙采办了3桌酒席,每桌规定8个菜,除了鸡鸭鱼肉和几个素菜,没有别的。

  江青和她的姐姐及李讷没有在家。参加婚礼的客人除了孔从洲外,还有蔡畅、邓颖超、曹轶欧和毛泽东的表兄王季范,王季范的孙子王启华、孙女王海容,还有毛泽东身边的机要处处长叶子龙、卫士长李银桥、机要秘书罗光禄等工作人员以及罗光禄的爱人刘若风等,一共30多人。

  新娘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白色的皮凉鞋。新郎穿的是白色衬衫,深蓝色西裤。他们的服装都是前些天一起做好的。

  毛泽东拉着孔从洲向在座的客人们介绍说:

  “这是李敏的公公,孔令华的父亲,孔从洲同志。”

  毛泽东亲自为女儿主持婚礼。他特别高兴,举着酒杯为女儿和女婿祝福,说:

  “你们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他还特意对女婿孔令华说:

  “不用忧来不用愁,二人心意两相投。”

  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毛泽东还举着酒杯向参加婚礼的客人表示谢意,为大家劝酒。

  李敏和孔令华双双举着酒杯,走到爸爸跟前,想说什么,可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深深地向爸爸鞠躬,表达做晚辈的深深的谢意。毛泽东笑着,喝了好几杯酒。

  李敏和孔令华又举着酒杯,走到孔从洲跟前,向他敬酒,献上儿女的敬意。

  毛泽东和工作人员、客人们一起,共同举杯,为新人祝福。

  新娘李敏、新郎孔令华一左一右拉着毛泽东的手,与参加婚礼的所有人一起在颐年堂门口合影留念。毛泽东又单独与女儿李敏、女婿孔令华合影留念。

  饭后,毛泽东请大家在春藕斋看了一场电影,婚礼就这样结束了。

  毛泽东留下孔从洲和王季范,到他书房里谈话。毛泽东问孔从洲现在哪里工作?孔从洲说:

  “在沈阳高级炮兵学校担任校长。”

  毛泽东对王季范介绍说:

  “高级炮兵学校是炮兵的最高学府。”

  他又转向孔从洲问道:

  “你在工作上有什么困难没有?”

  孔从洲说:

  “没有什么困难。就是文化水平低,这个任务重。”

  王季范问:

  “炮兵要用数学的吧?”

  “是的,我数学很差。”

  毛泽东说:

  “你的先人是孔子。他老人家提出‘礼、乐、射、御、书、数’六艺,6门学科就有数学。你应当学好数学。”

  孔从洲说:

  “主要是过去学习基础不好。今后我一定努力学。”

  毛泽东又问到孔从洲的经历,说:

  “你什么时候到杨虎城那个部队的?”

  孔从洲说:

  “1924年就去了。这支部队的前身是为反对袁世凯称帝而建立的靖国军。我是慕名而去的。”

  毛泽东向王季范介绍说:

  “孔从洲同志参加过西安事变,当时是警备2旅旅长兼城防司令。”

  王季范笑着说:

  “噢,官还不小哩!”

  毛泽东说:

  “杨主任对你很信任啊,抓蒋介石前一天晚上,别人不知道,就跟你说了,保密啰!假使走漏消息了不得。做得很好嘛。杨主任对你很赏识嘛。”

  孔从洲说:

  “杨主任是我的老上级,他把我一手培养大,看着我长大的。”

  “你十几岁出去的?”

  “18岁,我上不起学,高小毕业后考取中学,读了1个月,生活很困难。我家住在渭河边上,往往大水一冲,生活就成问题。民国十三年是最苦的、困难最大的一年,没办法,上不起学,我就当了兵。”

  “噢,是这样。你工作上还有什么要求?”

  “没有什么要求,因为我是干炮兵的,对炮兵最有感情。”

  王季范对毛泽东说:

  “这个人是老实人。”

  “哦,他是个老实人。”毛泽东接过话头说:“他教育子女很严格哟!孔令华很好嘛。今后两个孩子婚后一定会相处好的。”

  李敏婚后,和丈夫孔令华就住在爸爸家里。毛泽东时常到女儿的屋里坐坐,说说学习,问寒问暖。有时候,毛泽东还让女儿、女婿陪自己在院子里散散步。他像所有的父亲一样,疼爱着自己的儿女。

  李敏新婚后不久的一天,毛泽东把女儿叫到了自己的书房里。李敏站在那里望望爸爸,爸爸不说话,只是用手示意她坐下。

  毛泽东踱着步,不停地大口大口地吸着烟。李敏心想,爸爸怎么不说话呢?是家里有什么事?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妈妈她……?一想到妈妈,李敏的心咯噔一下,有点急了。

  “爸爸,您叫我有什么事?您就说……”

  毛泽东猛吸一口烟,把烟头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就把他与贺子珍见面的事告诉了女儿。他说:

  “你妈妈的身体不行……见面什么也不说,光知道哭……让她来……”

  毛泽东的声音很低很低,很悲伤。李敏想听听爸爸再说些什么,可是,爸爸再没有往下说。李敏感到爸爸和妈妈见面后,爸爸的反应是失望的,显得很痛心。她心里想,两位老人相见还不如不见的好。

  毛泽东又转过脸来,看着女儿说:

  “江西省委告诉我,你妈妈病了。此次病得很重。你看该怎么办?”

  李敏一听,知道爸爸转入正题了。可是,自己哪儿有主意呀?她就接着爸爸的话说:

  “妈妈病的不轻,这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毛泽东像是和女儿商量,又像是自言自语:“你先莫着急。让我来想想该怎么办?”

  他说着又划火柴点燃一支烟,不住地抽着烟。

  李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一会儿收拾东西,一会儿又不知所措地把东西放回原处,急得在房间里只是转。当晚,爸爸没有再找她,就是说爸爸还没有想出办法来。第2天,爸爸也没有找她。李敏好不容易熬到了第3天,中央办公厅突然给她打来电话说:

  “专机已经准备好,送你到南昌去。”

  李敏急忙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带上日用品,正要出门。毛泽东来了,在他的身后,一个警卫员拎着两大筐水果。

  “你到南昌去,好好照顾你妈妈。告诉她要看病,要吃药,要喝水,要吃饭。”

  李敏笑着点点头,表示记住了。毛泽东又说:

  “这两筐水果你带去,给你妈妈吃。她不喝水,吃点水果也能解解渴,增加点营养。只听说你妈妈病重,不知道你妈妈的病情究竟如何。我怕你自己去了,遇有什么事情处理不了,就让这位管理员同志跟你一起去。有什么事情他帮忙。”

  李敏拿上东西,就要上汽车了,毛泽东又叮嘱她说:

  “要好好照顾你妈妈。”

  李敏到南昌见到妈妈,不由得大吃一惊。才几个月不见,眼前的妈妈形容枯槁,头发又乱又脏,两眼直愣愣的,面部毫无表情。工作人员告诉她说:

  “你妈妈不肯让医生看病,也不肯吃药。她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再不喝水进食,会有生命危险。我们怎么劝说都不行,实在没有法子,只好这么陪她坐着。”

  李敏再看看妈妈,见她只是呆呆地坐着,不说也不动,除了两眼闪动之外,真像是泥塑木雕一般。李敏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李敏走上前去,慢慢地拉着妈妈的手叫道:

  “妈妈,妈妈,我是娇娇,我是娇娇……”

  贺子珍不理不睬。

  “妈妈,妈妈,我是娇娇,爸爸让我看您来了。”

  贺子珍连正眼也不看一下。李敏把拿来的水果洗干净,端到妈妈面前,一边削皮,一边对妈妈说:

  “您吃吧。这是爸爸特意让我给您带来的。”

  李敏把水果切成条,切成块,或者切成片,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送到妈妈嘴边,变着法儿劝她吃。可是,贺子珍就是不张嘴。李敏劝得多了,贺子珍心烦了,她就动手把水果一块块、一条条、一片片地扔到地上。李敏无计可施,只好把剩余的那么多水果送给工作人员吃了。

  李敏心想:妈妈心里的疙瘩解不开,她就不会吃喝。那么,她心里的疙瘩是什么呢?不就是在庐山和爸爸见了面吗?这样的疙瘩不是靠劝慰所能解得开的,只有想办法把她的思想引开,让妈妈的心情开朗起来,事情就好办了。于是,李敏和工作人员商量,在李敏和妈妈吃饭的时候,准备几瓶汽水和矿泉水的混合水。李敏在吃饭的时候,装着吃得很香的样子,以引起贺子珍的食欲。一开始,贺子珍连看都不看,后来,李敏故意弄出一些动静来,贺子珍看一眼又把脸转向别处。李敏心想,这法子兴许能成,就愈发装出很夸张的吃相。贺子珍看着看着,伸手要李敏的饭碗,李敏赶紧递过去,贺子珍又拿过李敏的筷子,吃了一口又一口。李敏拿起水瓶子,咕嘟咕嘟地喝着,贺子珍放下饭碗,要过李敏的瓶子,也喝了两口。李敏尽管心里很高兴,就是不表露出来,也不劝妈妈吃饭喝水。

  后来,李敏吃饭时,一边慢慢地吃,一边轻声慢语地说起了自己的婚礼。李敏说她和孔令华的婚礼非常热闹,她请了妈妈的老战友蔡畅、邓颖超,还有曹轶欧等人,吃了一顿饭,一块儿照了相,看了一场电影。还说她的新房布置得如何典雅、朴素、大方。贺子珍倾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饭后,李敏帮妈妈洗漱,换好衣服,搀扶着妈妈,一步一步在屋里转转,走到屋外,一步一步在院子里慢慢地走着。

  “妈妈,您看这是棵什么树呀?苏联有这种树吗?”

  李敏故意指着一棵树问道。贺子珍看看,摇摇头。

  “妈妈,您看这是什么花?东北、哈尔滨有这种花吗?”

  贺子珍又摇摇头。娘俩就这样在院子里转着,后来,又走出院子,走到大街上看看。贺子珍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吃饭、喝水、看病,吃药,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有一天,贺子珍突然对李敏说:

  “我离开老家永新已经几十年了,还一直没有回去过。我现在可真想回去看看。”

  李敏马上表示支持,说:

  “好吧,我向组织上讲讲,只要您身体好,可以回去看看。”

  “你来了快1个月了吧。”

  “妈妈,您的记忆真好!”

  “那你也该回去看看小孔了。”

  李敏向江西省委报告了贺子珍想回永新看看的事,江西省委同意了贺子珍的请求,还专门派人全程陪同。

  李敏为妈妈安排好了一切,望着远去的车子,终于舒了一口气。她回到北京后,向爸爸详细地汇报了照顾妈妈的经过。毛泽东听得很仔细,还不住地点头。最后,他高兴地说:

  “我的娇娃长大了。会办事了。”

  “我觉得妈妈一个人生活很孤单,很寂寞。我又不在她身边,不能照顾她。我想把妈妈接到北京,跟我和令华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顾。”

  李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毛泽东语调缓慢而又沉重地说:

  “你想过没有,你妈妈到北京,她能受得了江青的气吗?”

  “我和令华搬出去,不住中南海,江青管不着。”

  “你认为不住中南海,你妈妈就可以不受气了?”

  “那这样吧,我们到上海去,跟我妈妈住在一起。这该碍不着江青的事了吧。”

  “你到上海去,我不同意,我希望你留在我的身边。”

  “那您说怎么办好?”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李讷都18岁了。”

  “谁叫您当初……”

  李敏话未说完,就后悔了。怎么能这样对爸爸说话呢?爸爸听了,会生气、会伤心的!李敏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毛泽东是这样结束了他们父女之间的这次谈话,他说:

  “这是过去的事了。在对你妈妈的问题上,我们来个四六开,六成的错误由我承担吧……我没有办法照顾你妈妈,大概也只有由你来代替我照顾你妈妈了。”

  1959年,江青同父异母的姐姐李云霞带着儿子进京看望江青。

  本传在前边已经说过,李云霞从小对江青最好,在江青母女孤苦无靠的时候收留了她们,相依为命生活了好多年。李云霞长期寡居,只有这一个未成年的儿子。

  江青在中南海热情地接待了李云霞母子,畅叙姐妹情深。

  李云霞捎来了大哥李干卿写给江青的一封信。李干卿比江青大13岁,在日伪时期干过事,属于一般历史问题。有人提出要对李干卿进行审查。李干卿害怕了,要江青给他说情。江青对姐姐说:

  “这个情我不能说,要让大哥认真地、实事求是地向组织交代自己的问题。”

  江青给当地政府写了一封信,她在信中说:

  “李干卿的问题,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切按党的政策处理。”

  江青还对姐姐李云霞说:

  “我们国家的形势大好,要看到前途是光明的,我们要和全国人民一道渡过面前的困难时期。你们是毛主席的亲戚,更不能搞特殊,不能打着我的名义向政府提出照顾的要求。也不能在中南海长住。我跟着毛主席,是搞无产阶级革命的,不是为自己谋任何福利。请你们千万体谅这一点。”

  李云霞母子在中南海小住后,江青用自己的工资让警卫员给她们买了车票,又赠送了一些钱物,送李云霞母子回了山东老家。

  再说1959年9月1日,毛泽东给《诗刊》编辑部负责人写了一封信,还寄上《到韶山》、《登庐山》两首七律。他在信中写道:

  信收到。近日写了两首七律,录上呈政。如以为可,可上诗刊。

  近日右倾机会主义猖狂进攻,说人民事业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全世界反华反共分子以及我国无产阶级内部,党的内部,过去混进来的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投机分子,他们里应外合,一起猖狂进攻。好家伙,简直要把个昆仑山脉推下去了。同志,且慢。国内挂着“共产主义”招牌的一小撮机会主义分子,不过捡起几片鸡毛蒜皮,当做旗帜,向着党的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举行攻击,真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了。全世界反动派从去年起,咒骂我们,狗血喷头。照我看,好得很!6亿5千万伟大人民的伟大事业而不被帝国主义及其在各国的走狗大骂而特骂,那就是不可理解的了。他们越骂得凶,我就越高兴。让他们骂上半个世纪吧!那时再看,究竟谁败谁胜?我这两首诗,也就是答复那些王八蛋的。

  毛泽东

  1959年初秋,李讷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中国最高学府——北京大学历史系。她住在北大校内,只有每周末才回家一次,周六晚饭与父母共餐。她每次回家,从来不坐小车,不搞特殊化,都是自己乘坐公共汽车。从北大到中南海,要换乘两次车,两头还要走一段很长的路。一旦学校有活动,李讷往往就要摸黑回家了。

  李银桥觉得一个女孩子独自走夜路不安全,就瞒着毛泽东去接李讷,他让司机将车子停在僻静处,然后到宿舍去叫出来李纳接回家。谁知这事还是被毛泽东察觉了,他严厉地批评了李银桥。李银桥不服气,争辩说:

  “天太黑,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不然我也不会去接……”

  毛泽东严厉地说:

  “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别人的孩子能自己回家,我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行?”

  李银桥也大声说:

  “谁叫她是毛泽东的孩子呢?别人的孩子敌人不感兴趣,毛泽东的孩子国民党特务可是很感兴趣呢!”

  毛泽东一怔,他看着李银桥这种口气和不服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但他还是不松口,只是把口气放缓了一些,坚持说:

  “不许接,说过的要照办。让她骑车子回来。”

  有一个星期六,李讷感冒发烧,老师怕她乘车路上出事,就没有让她回去。江青晚上打电话一问,才知道李讷生病了。她马上告诉了毛泽东,可毛泽东说什么也不让自己的小车司机去接女儿。

  李讷刚入校的一个时期,同学和老师都不知道她是毛泽东的小女儿。

  1959年9月(可查周末)一天晚上,春藕斋的舞会上欢声笑语。海政歌剧团的刘芙蓉又有了一次和毛泽东跳舞的机会。她忽然对毛泽东说:

  “毛主席,我一直觉得芙蓉这个名字不好,花花草草的。”

  满面红光的毛泽东摇摇头,说:

  “哪个说的?芙蓉这个名字蛮好的嘛!来来来,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一曲未完,毛泽东就坐在舞池边的藤椅上给刘芙蓉讲起了故事:

  “唐朝时,有两个很有才华的诗人进京赶考,结果一个人金榜题名很高兴,一人名落孙山蛮灰心。考中的便安慰落榜的说:‘你虽然没中榜,但你的才华横溢,还可以来年再试,或在别的方面好好发挥嘛!’临别还赠诗一首鼓励他:‘天上碧桃和露种’,”

  因毛泽东的湖南乡音重,“碧桃”的“碧”刘芙蓉听不懂。毛泽东便在她的手掌上,边划边解释:

  “碧,就是王、白、石的碧。”

  刘芙蓉笑着点点头。毛泽东见她听懂了,接着说道:

  “日边红杏依云裁。芙蓉生在秋江上,莫向东风怨未开。”

  他吟诵完了,看着刘芙蓉还是一脸茫然不解的样子,就又解释说:

  “诗人所指的芙蓉乃是水芙蓉,秋天开的那种,春天不开秋天开,耐寒力强,这便是它的长处。意思是说:当一个人遇到挫折时,不要灰心丧气,要看到自己的长处。结果,这个落榜的诗人鼓起勇气,发奋努力,第二年也上了金榜。”

  毛泽东说到这儿,笑着问:

  “小刘,你说芙蓉这个名字好不好?”

  毛泽东见她笑而未答,沉思片刻后又说:

  “要不,你就叫秋江吧。”

  毛泽东的一番话,使刘芙蓉学到了知识,愉悦了心情,受到了鞭策。这一天她回到宿舍,马上把毛泽东吟诵的4句诗,端端正正地记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一个星期后的夜晚,刘芙蓉去春藕斋演出,毛泽东一见她就问:

  “那首诗背下来了没有?”

  刘芙蓉不加思索地一口气背了下来。毛泽东高兴地点点头,说:

  “很好,很好!背得好,更要做得好哟!”

  毛泽东的这句话,成了刘芙蓉34年的座右铭。

  9月6日,毛泽东看了题名为《驳“国民经济比例失调”的谬论》一文,立即给陈伯达写了一封信,信中写道:

  “‘驳谬论’一篇,你看了没有?如未,请看一下,想一想,是不是有道理?此篇各个论点,是否都是对的?或者还有某些不对的呢?请你找国家统计局的主要几位同志,例如四五位,或者七八位,到你处开一次座谈会,切实研究一下,以其结论(最好写成文字)告我。这是大问题,应当废寝忘食,全力以赴。”

  9月7日,毛泽东给胡乔木写了一封信,他写道:

  乔木同志:

  诗两首,请你送给郭沫若同志一阅,看有什么毛病没有?加以笔削,是为至要。主题虽好,诗意无多,只有几句较好一些的,例如“云横九派浮黄鹤”之类。诗难,不易写,经历者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不足为外人道也。

  毛泽东

  9月8日,周恩来复信给尼赫鲁,说中国政府不能承认过去英国制造的所谓麦克马洪线,建议越境的印军撤退,恢复两国边界久已存在的状况。

  尼赫鲁对此置若罔闻,强词夺理地把中印边界紧张局势的责任推给中国。

  9月9日,苏联塔斯社就印度政府在8月制造中印边界冲突、印军侵入“麦克马洪线”以北良久地区向中国驻军开火、制造流血事件,发表了关于中印边界事件的声明。苏联在声明中偏袒印度,谴责中国。把中苏分歧公开暴露在全世界面前。

  9月9日,彭德怀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他在信中写道:

  “八届八中全会和军委扩大会议,对我的错误进行了彻底揭发和批判,消除了制造党内分裂的一个隐患,这是党的伟大胜利,也给了我改正错误的最后机会。我诚恳地感谢你和其他同志对我的耐心教育和帮助。”

  彭德怀在信中向毛泽东保证说:

  “1、在任何情况下,不会做反革命。2、在任何情况下,不会自杀。3、今后工作是不好做了,劳动生产,自食其力。”

  他还说:

  “请求中央考虑,在军委扩大会议结束后,请允许我学习或者离开北京到人民公社中去,一边学习,一边参加部分劳动,以便在劳动人民集体生活中得到锻炼和思想改造,是否妥当,请考虑示复。”

  此时,毛泽东依然保留着彭德怀国务院副总理、中央政治局委员的职务。他看到彭德怀的信后,很快写了一封信,给彭德怀并转中央军委。他写道:

  “我热烈地欢迎彭德怀同志的这封信。他的立场和观点是正确的,态度是诚恳的。倘从此彻底转变,不再有大的动摇(小的动摇是不可避免的),那就是‘立地成佛’,立地变成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了。我建议,全党同志都对彭德怀同志此信所表示的态度,予以欢迎。一面严肃地批判他的错误,一面对他的每一个进步都表示欢迎,用这两种态度去帮助这一位同我们有31年历史关系的老同志。

  德怀同志对于他自己在今后一段时间内工作分配的建议,我以为基本上是适当的。读几年书极好。年纪大了,不宜参加体力劳动,每年有一段时间到工厂和农村去作参观和调查、研究工作,则是很好的。此事中央将同德怀同志商量,作出适当的决定。”

  后来,彭德怀搬出中南海,移居到西北郊西苑中共中央党校东面的吴家花园,进入中央党校高级班学习。

  9月9日、郭沫若给胡乔木写信说:

  “主席诗《登庐山》第二句‘欲上逶迤’4字,读起来似有踟躇不进之感。拟易为‘坦道蜿蜒’,不知如何?”

  9月10日,郭沫若写信给胡乔木说:

  “主席诗‘热风吹雨洒南天’句,我也仔细反复吟味了多遍,觉得和上句‘冷眼向洋观世界’不大谐协。如改为‘热情挥雨洒山川’以表示大跃进,似较鲜明,不识如何。古有成语,曰‘挥汗如雨’。”

  胡乔木将郭沫若的意见转呈给毛泽东。

  9月12日,中央军委扩大会议结束时。会议通过了一个决议,号召全军为保卫党的总路线、反对右倾机会主义而斗争。

  军委扩大会议结束后,全军各大单位召开干部会议,批判彭、黄的“资产阶级军事路线”和本单位的“右倾机会主义分子”。

  9月,中共中央发出通知,决定把《中国共产党八届八中全会关于以彭德怀同志为首的反党集团的决议》,和《为保卫党的总路线、反对右倾机会主义而斗争》的决议,传达到全体党员,并进而传达到党外,开展了一场全国性的“反右倾”斗争。

  9月13日,毛泽东致信给胡乔木,他写道:

  乔木同志:

  沫若同志两信都读了,给了我启发。两首诗又改了一点字句,请再送郭沫若一观,请他再予审改,以其意见告我为盼!

  毛泽东

  9月13日早上

  毛泽东又在信的末尾解释道:“‘霸主’指蒋介石。这一联写那个时期的阶级斗争。通首写32年的历史。”

  后来,郭沫若看后提不出什么意见,(臧克家等提出意见)毛泽东经过反复斟酌修改后,才同意发表。

  9月14日,毛泽东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的名义向全国人大常委会建议说:

  “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0周年的时候,特赦一批确实已经改恶从善的战争罪犯、反革命罪犯和普通刑事罪犯,有利于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使他们感到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只要改恶从善,都有自己的前途。”

  9月15日,毛泽东在民主党派负责人座谈会上讲话说:

  “王明路线把苏区搞垮,把白区的力量也搞垮,抗日时期又右倾,但是,当时我们未把对王明路线的决议公开发表,是为了留有余地。后来过了几年才把这个决议收到我的选集中,作为附录发表。大多数觉悟了,只有王明不觉悟。”

  他还回顾了炮打金门的历史,他说:

  “金门打炮每一个环节都是我跟总理搞的,如何打法等等。那么一个严重的局面,美国12艘航空母舰来了6艘,第7舰队是它最大的舰队,搞边缘政策,护航。这个地方是美国军舰,这个地方是国民党军舰。”

  毛泽东一边说,一边拿起两个茶杯,分放两处,比做美、蒋的军舰:

  “相隔这么一点。他这里挂着美国国旗也不动,他也不打我们,我们也不打他,我们专打国民党。这个事情不能粗枝大叶,要很准确,很有纪律,后头转到双日不打单日打,以后又搞什么告台湾同胞书这套东西。每天全世界的一切舆论,一切消息,你都要看完,每天两大本(指新华社编印的内部资料《参考资料》——笔者注),你才了解情况,才知道动向,不然怎么决策?开头我们不是在这里报告了吗?那个时候,我们跟张文白,还有许多朋友,都是一致的,要把金门、马祖搞回来。后来一到武昌,”

  毛泽东对着张治中说:

  “我不是跟你一道吗?形势不对了,金门、马祖还是留给蒋委员长比较好,金、马、台、澎都给他。因为美国就是以金、马换台、澎这么一个方针,如果我们只搞回金、马来,恰好我们变成执行杜勒斯的路线了。所以,10月间回到北京的时候就改变了,金、马、台、澎是一起的,现在统统归蒋介石管,将来要解放一起解放,中国之大,何必急于搞金、马?这样,我们就不会变成杜勒斯的部下了,不然他就是我们的领导者,就是以金、马换台、澎,蒋介石不做总统。蒋介石不做总统,这个我们也不赞成的。美国人压迫他,不要他做总统,要陈诚做,讲好了的,蒋介石答应了的,陈诚也答应了的。后头我们这个消息使他知道了,他就有劲了,共产党支持嘛(笑声)。他现在决定做总统了。是蒋介石做总统比较好,还是别人做比较好?在目前看,还是蒋介石比较好。他这个人是亲美派,但是亲美亲到要把他那点东西搞垮,他就不赞成。”

  1959年9月,在最高国务会议上,毛泽东特地让新华社记者专门为他和徐萌山合影留念。新华社对外发表了毛泽东接见台盟总部秘书长徐萌山的照片稿。

  9月16日,中共中央、国务院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做出《关于确实表现好了的右派分子的处理问题的决定》。决定中说:

  “凡是已经改恶从善,并在言论和行动上表现出确实是改好了的右派分子,对于这些人,今后不再当作资产阶级右派分子看待,即摘掉他们的右派帽子。”

  9月17日,中共中央根据毛泽东的建议,向各地发出《关于摘掉确实悔改的右派分子的帽子的指示》,指示中说,在庆祝建国10周年时,摘掉一批右派分子的帽子,并继续分期分批做好这一工作。

  9月17日,二届人大常委会第9次会议,根据毛泽东9月14日的建议,通过了《关于特赦确实改恶从善的罪犯的决定》。

  这一天,国家主席刘少奇发布命令:免去彭德怀兼任的国防部部长职务;免去黄克诚总参谋长职务。

  任命林彪兼任国防部部长;罗瑞卿为国防部副部长、总参谋长、国防委员会副主席、国防工办副主任。

  刘少奇同时根据人大《关于特赦确实改恶从善的罪犯的决定》,颁布了特赦令。

  后来,经最高人民法院批准,决定特赦33名战犯,于12月4日执行。在这批战犯中,原属于蒋介石集团的有30名。

  9月18日,毛泽东离开北京,开始了河北、山东、河南3省视察之行。

  9月19日,毛泽东在天津郊区视察一个农场的水稻。

  9月21日,印度军队在中印边界西段侵入中国空喀山口,制造事端,中国巡逻队被迫进行自卫还击。

  9月21日上午,毛泽东到了山东济南,

  上午10时,毛泽东在专列上准备就经济建设和人民公社的整顿问题,召开一个座谈会。舒同和省委农村工作部副部长杨节、历城县东郊公社党委书记郑松,3人一起走进毛泽东专列的办公室。舒同汇报了封山造林的情况,毛泽东问:

  “你们年年谈造了多少林,封了多少山,我怎么从北京到上海,在飞机上看不到?”

  舒同又汇报全省计划组织900万劳动力上阵搞山水林田,毛泽东问:

  “能组织这么多人吗?一定要实事求是,从实际出发,统筹安排,要注意群众的生活问题。”

  毛泽东又问郑松道:

  “东郊公社今年秋季生产如何?玉米、大豆每亩能产多少?”

  郑松回答说:

  “玉米亩产500至700斤,间作大豆一二百斤。”

  毛泽东说:

  “每亩一年增产几成就是很大的成绩了,你们比过去翻一番还多,这是很大的跃进。”

  座谈会结束时,毛泽东说:

  “全国的大江大河我都游过了,还没有游过黄河。我明年夏季到济南来横渡黄河。”

  舒同说:

  “黄河同别的大河不一样,河水含泥沙太多。”

  毛泽东说:

  “有点泥沙怕什么?上岸来冲一冲就是了。”

  历城县东郊公社的一些村庄就在黄河岸边,郑松对黄河的情况也了解一些,他说:

  “黄河中漩涡很多,也很大。”

  毛泽东见他们有顾虑,就说:

  “漩涡也不怕,你们可以事先勘察一下嘛!”

  舒同看毛泽东横渡黄河的决心这么大,就和杨节、郑松研究了渡河的地点、时间及如何组织人员勘察等等问题。毛泽东说:

  “就这样定了,我明年7月下旬或8月上旬来,你们可以先找些人做点准备。”

  眼看已经12点了,毛泽东就留舒同3人在专列上吃了午饭。

  后来到了1960年,由于形势的变化,毛泽东没有到山东去,以后横渡黄河的计划也一直没有实现。

  再说这天下午,毛泽东在省委第一书记舒同、省长白如冰的陪同下,再次视察了省农科院的试验棉田和原种圃。这一年的棉花比上年还好,面积也扩大了。此时正是棉花大量摘收的时候,毛泽东看着雪白的棉花,非常高兴,他说:

  “这比去年更好更高产了。”

  尔后,毛泽东一行冒雨到东郊公社大辛庄大队看玉米、大豆生产情况,他问郑松:

  “这一亩能产多少?”

  郑松说:

  “这片丰产田可达800斤。”

  毛泽东说:

  “加上小麦,就是亩产一千好几百斤,这是个大跃进啊!”

  9月22日,毛泽东到达郑州,在这里停留了一天多。

  9月24日,毛泽东来到河北省成安县道东堡村,视察了道东堡村的棉花生产情况。

  9月25日,毛泽东回到北京。

  9月26日,根据中共中央政治局关于中央军委组成的决定,中央军委发出通知说,中共中央军委委员由下列21人组成,他们是:

  毛泽东 林彪 贺龙 聂荣臻 朱德 刘伯承 陈毅 邓小平 罗荣桓 徐向前 叶剑英 罗瑞卿 粟裕 陈赓 谭政 萧劲光 王树声 许光达 萧华 刘亚楼 苏振华

  中央军委常委由下列13人组成,他们是:

  毛泽东 林彪 贺龙 聂荣臻 朱德 刘伯承 陈毅 邓小平 罗荣桓 徐向前 叶剑英 罗瑞卿 谭政

  毛泽东为中共中央军委主席。

  林彪、贺龙、聂荣臻为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罗瑞卿为秘书长,萧向荣为副秘书长。

  9月27日,毛泽东给来京参加全国文艺调演的农垦局文工团代表李艾写了一封信。

  本传在第七卷中已经说过,李艾是作为中南海文工团的战士在1958年和吴凤君等二十多人一起去了北大荒垦荒的。她这次到京后,给李银桥打了一个电话,把自己在北大荒糖厂亲手生产并自费购买的一包白糖托李银桥转交给毛泽东。没想到在几天以后,李银桥给她送来了一封毛泽东的亲笔信。她接过那个大大的信封,激动得心里蹦蹦直跳,拆开一看,只见信笺上写着:

  李艾同志:

  承赠食物一包,甚为感谢!祝贺你的进步。问候北大荒的同志们。问小蒋、小胡他们好。

  毛泽东

  李艾看罢信,急切问李银桥说:

  “我想见见主席,行吗?”

  李银桥说:

  “好吧,我联系一下再告诉你。”

  9月下旬,毛泽东读鲁迅作于1935年12月5日的《亥年残秋偶作》。此时赫鲁晓夫正在访问美国,他向艾森豪威尔乞求和平。毛泽东联想到国内的局势,心潮难平。于是,他提笔写出了《改鲁迅诗》一首,诗云:

  曾警秋肃临天下,竟遣春温上舌端。尘海苍茫沉百感,金风萧瑟走高官。

  喜攀飞翼通身暖,苦坠空云半截寒。悚听自吹皆圣绩,起看敌焰正阑干。

  国庆节前夕,李宗仁的秘书程思远第二次应邀来到北京,参加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10周年庆祝活动。

  此前,程思远曾将李宗仁的一封信转交给周恩来。李宗仁在信中说,他保存有一批文物,希望能献给祖国。这批文物是12箱字画,是他在北平当行辕主任时花了11万美元购买的。

  周恩来在接见程思远的谈话中说:

  “你转来李德邻先生的信,说他自愿将他收藏的历史名画献给祖国,这是他爱国精神的表现,政府考虑接受。”

  9月底,苏联派出以苏共中央主席团委员、中央书记苏斯洛夫为首的代表团,到北京参加中国建国10周年庆典。

  9月30日,赫鲁晓夫访问美国后也匆匆直接飞抵北京,参加新中国成立10周年庆祝活动。这是赫鲁晓夫最后一次访华。中共方面没有在赫鲁晓夫进城的20公里的沿途上安排欢迎队伍。只有毛泽东和其他一些领导人来到机场迎接他。

  赫鲁晓夫神气十足地走下他的图-114座机,满脸堆笑地大步朝毛泽东走过来,毛泽东礼节性地与他握了手。当体态肥胖短粗的赫鲁晓夫试图与毛泽东进行同志式的拥抱时,毛泽东像一名拳击高手一样迅速地闪开了。

  毛泽东没有致欢迎词,而赫鲁晓夫则发表了早已准备好的简短讲话。他说他的美国之行,有助于缓和国际紧张局势。毛泽东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这天晚上,毛泽东按响电铃,吩咐卫士搞点麦片粥。卫士用茶缸在电炉上煮了麦片粥,毛泽东喝了麦片粥,就向颐年堂走去。

  毛泽东在与赫鲁晓夫的会谈中,谈到了1958年炮打金门前后的情况,他说:

  “那时他们做得不对,不应该把兵舰调来调去。美国人没有多大本领。他们以为我们(指毛泽东和赫鲁晓夫那一次会谈——笔者注)在炮打金门问题上达成了协议。其实,那时我们双方并没有谈这个问题。当时所以没有跟你们谈,是因为我们有这种想法,但是还没有最后决定。我们没有想到打炮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只是想打一下,没曾想他们调动这么多的兵舰。你们走了以后,我们在8月中旬才决定打。因为8月20、21号联合国要通过美国扩军的决议,所以,我们8月21号没打,23号才打。美国人在黎巴嫩总是受到全世界人民的反对,生怕别人打他。美国人没有立刻弄清楚我们的目的,以为我们要打台湾,就把他们的军队从地中海、太平洋、西太平洋、日本、菲律宾调来。等到地中海舰队开到新加坡的时候,一看没什么事情啦,就在新加坡停下来啦,引起了印尼的恐慌。我们一骂,他们就退回到菲律宾去了,住了两个礼拜。可以看得出来,美国人这次部署很慌很乱。”

  会见结束后,毛泽东回到了家里,等待着一位即将到来的小客人。

  原来在这一天,李银桥告诉李艾说,今天晚上她可以去见毛泽东。李艾在晚上观摩完话剧已经很晚了,她马上骑自行车飞快地往中南海疾驰,到了毛泽东住地,站在门口等待了许久的李银桥埋怨她说:

  “怎么这么晚才来,主席等你老半天了。”

  毛泽东正在书房里看书,听到外边的动静,抬头向外张望,一见李艾就说:

  “哦,不怕鬼的姑娘来看我了。”

  李艾原来在中南海时,毛泽东一直戏称她为“不怕鬼的姑娘”。

  “主席,您好!”李艾行礼毕,激动地握着毛泽东的大手,又问道:“您身体好吗?”

  “好。”毛泽东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艾,让她坐下,感慨地说道:“长大啰,长大啰!”

  李艾听到毛泽东的夸奖,莞尔一笑。她又歉疚地说:

  “主席,我去观摩话剧,让您久等了。”

  “你看的什么?”

  “《东进序曲》。”

  毛泽东吮了吮嘴唇,点点头说:

  “知道了,这是一出好戏,是华东的。”

  李艾一看表,已经是夜里11点了,她腾地站起身来,说:

  “主席,太晚了,明天是国庆节,您还要上天安门去检阅,我走了。”

  “不要急嘛。”

  毛泽东还想挽留她。李艾知道国事重大,自己不宜久呆,就说:

  “我下次再来看你吧。”

  欲知国庆10周年庆典情况如何,且待以后慢慢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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