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社会透视资本主义的金权政治
——驳吴思《清除黑社会要靠民主》
《炎黄春秋》杂志总编辑吴思,在《清除黑社会要靠民主》里给出了中国黑社会未来发展的三种走向——
“如果走向民主制度、司法独立,行政效率降低的话,随时都可以换人,这时,黑帮会有,但不会太疯狂,这是假定完成了政治体制改革的情况。如果政治体制改革没有完成,这时候就会出现两个极端的结果:或者是黑道、白道相勾结,变得更黑;或者是官方可以不择手段地去搞运动,去打黑社会,严刑峻法,可以打得特别彻底……”
由题目可知,吴思是在鼓吹“完成了政治体制改革后”的民主制度、司法独立(即西方资本主义的民主制度、司法独立)。尽管他也承认资本主义的民主制度消除不了黑帮,而靠“搞运动”和“严刑峻法”,可以打得彻底,但他却以“不择手段”来修饰,这就把他对于“群众运动”的憎恶之情直白地表现出来。此时,他们就不再信奉“逮住耗子就是好猫”的哲学了。
一句话,宁要资本主义的黑社会,不要社会主义的群众运动。
对于黑社会是私有制土壤里结出的一朵“罂粟”这一事实,吴思们是心知肚明而且有意栽培的。资改精英张曙光说,“改革要利用腐败和贿赂,以便减少权力转移和再分配的障碍。”而黑社会又何偿没在资改的“私有化”过程中立下了“减少权力转移和再分配的障碍”的汗马功劳呢?没有黑社会,开发商的拆迁,大资本的土地流转,如何能顺利地得以完成呢?
建国后不久,在河南省一个地方要修飞机场,那个地方的群众布置了三道防线:第一道是小孩子,第二道是妇女,第三道是男的青壮年,把去测量的人都赶走了。毛主席评价“邓XX你也有一个巢,我把你的巢搞烂了,你要不要叫几声?”如果不是当时消灭了黑社会,假如当时也对外开放引进西方的先进黑帮文化,“钉子户”们敢如此硬气么?难怪说“改革就是和毛主席对着干”,黑社会、黄赌毒的死灰复燃就是证据之一。而消灭黑社会也是走“回头路”,改革精英岂有不站出来反对之理?
再者,吴思嘴里的资本主义民主制下的黑帮“不太疯狂”,到底是一种什么程度呢?我们就来看一看:
一、台湾
1996年6月,台湾“警政署”首次公布各县市黑社会帮派普查情况:帮派组织计1000多个,其中有组织形态的126个,成员5800多人(这只是警方“列管”人数,实际人数至少达数万人)。“竹联帮”、“四海帮”、“天道盟”三大黑帮的势力已经国际化、企业化、集团化、合法化、多元化,以公司名义出现或作掩护,介入诸多经济领域,不再仅仅从事黄、赌、毒。今天台湾利润最丰厚的黑道事业,就是与白道勾结,涉足建筑业、影剧娱乐业以及新兴的卫星、有线电视和网络,通过“围标”、“绑标”获取巨额利润。
黑道老大在经济实力增强后,通过漂白方式进入政界发展,主要是通过花钱进行贿选买票,进入地方议会与“立法院”,并在上世纪90年代形成一种风潮,大批黑社会分子进入政坛参选“漂白”。依台湾警方的统计,地方议会有黑道背景的超过总数的三分之一,有黑道背景或犯罪记录的某届各县市议会正副议长更超过95%。这就是所谓的台湾“黑金政治”。“黑道”人物一旦当选“立委”,完全可以通过财政、质询等方式牵制执法机构。甚至会动员黑道大搞“民众运动”,利用“民意”为自己保驾护航。而且,这些“黑道”人物还将江湖作风带入立法院,使立法院经常上演“武打”闹剧。
二、日本
在日本,黑帮可以公开活动:教父由民主选举产生,并通过记者招待会公之于众,成员都以纹身作标志。著名的有山口组、稻川会等。日本每次竞选的背后,都有来自黑帮的政治献金和和选票。因此,当山口帮教父因谋杀入狱时,前首相相岸信介和两位前大臣联名保释他。
三、俄罗斯
完成了“政制体制改革”后的俄罗斯,黑社会也卷土重来,泛滥猖厥,走私军火、贩毒、操纵体育赛事、开拓色情市场(“国际反奴役妇女组织”新闻秘书维特曼透露,目前中国境内约有6000名俄罗斯小姐。主要集中在北京友谊商店和三里屯一带、上海的高级私人俱乐部以及哈尔滨等地);俄罗斯《真理报》说70%的跨国征婚都由俄罗斯黑帮控制。
俄罗斯内务部长拉希德·努尔加利耶夫表示,俄罗斯目前大约活跃着116个犯罪团体,近4000名成员(而据有关专家估计俄罗斯仅光头党成员就有大约5万名),他们在地区间和国际上拥有强大的关系网,已经侵入俄罗斯经济的几大关键领域,掌控着大约500个重要的经济实体。有组织犯罪已成为国家安全的主要威胁。
四、意大利
目前,黑手党的势力范围已渗透到了意大利各经济部门,控制着意大利全国约20%的零售商和15%的制造商。黑手党等犯罪组织除从事贩毒活动外,还从事高利贷、敲诈勒索、绑架、诈骗、走私等犯罪活动,使意大利商人们受害不浅。高利贷等犯罪活动每年使意大利商人遭受高达31万亿里拉(约合170亿美元)的损失。甚至在南方的一些大城市,80%以上的商人不得不向犯罪分子缴纳“保护费”。
西西里反黑执法官安东尼奥·英格里亚说:“比奥纳多(黑手党教父)用相对‘民主’的办法管理他那庞大的犯罪帝国,所以愿意替他卖命效忠的人更多……。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经过革新了的、更加强大的、并决心要同部分掌权人士开展对话……。这是一种邪恶的同盟。当黑手党到了非常强大的时候,它也就不需要再求助于暴力了……”曾任意大利议会反黑手党委员会成员的因波西马托说:“其实,这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黑手党组织现在是求助于那些高级顾问来为他们洗钱罢了。被政府没收的黑钱只占它的总金额的1%。”
黑手党家族至今仍然在是意大利、欧洲和美国等地地下秩序的维护者。
五、美国
在资本主义民主的样板、资改精英们的彼岸——美国,黑社会早已渗透到了政治、经济等各个领域,他们从事走私、人口贩卖或协助偷渡、 走私军火、枪械、毒品的生产、运输、贩卖、诈骗、赌博、卖淫、色情出版、地下钱庄等。
金钱政治是美国政治的一大突出特点;政治献金如今已成为美国政治制度中根深蒂固的顽疾。美国政治观察家弗兰克认为:“现代政治的现实是,……若与财富结盟,就易于成功而鲜于失败。在这里,独立和美德是很难保持的。”“竞选资金是一个在许多方面都令人困惑的话题。但可以确信的是,正是金钱,才决定着我们民主制度的最基本的东西:即由谁来参加竞选,谁能赢得竞选,以及他们如何执政。”
黑帮从事的都是暴利行业,这使得他们能在短时间内财力暴增。下一步则通过政治献金参与政治,或者转而从事正当行业掩盖或漂白自身。即使一旦身陷囹圄了也可以过着国王一样的生活(陈良宇每天在监狱生活费用200多元,就是向美国老师补的课),可以遥控家族的生意(黄光裕正在补这门课),还可以以纳税公民的身份花钱换取监外的自由生活。因此,芝加哥王阿尔·卡彭给黑手党的忠言之一就是:要按时向联邦政府纳税。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阿尔·卡彭带领帮派火拚并行贿政客、警界与司法界,至今仍成为另类美国梦的象征。芝加哥法官约翰逊曾给卡彭写了这样一封信:“尊敬的先生,感谢您在选举日给予我的帮助。您竭诚关心此次选举的进行,没有您的帮助,我恐怕无法体面地摆脱困境。谢谢您,老人家!这一点我将铭记终身……”;美国911事件后,塔利班组织曾声称:“和卡彭的所做所为相比,我们的行动并没有那么可怕”;著名建筑师亚历山大·戈林在提及芝加哥的败坏治安时也声称:“芝加哥仍旧活在阿尔·卡彭的时代”。
《时代》杂志和美国有线广播网联合评出的“20世纪最有影响的行业奠基人”中,查理·卢西安诺作为“现代有组织犯罪之父”(一手指指挥“暗杀团”,一手负责家族生意)排在微软总裁比尔·盖茨之前。
1963年11月22日中午,数百名美国人亲眼目睹了约翰·肯尼迪被射杀的一幕。1978年美国国会政治谋杀调查委员会得出结论:除了军工集团、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外,黑手党也参与刺杀阴谋。报告暗示,黑手党曾与肯尼迪达成默契:用数百万选票的政治支持来换取政府的纵容。然而,肯尼迪上台后,任命自己的弟弟罗伯特·肯尼迪为司法部长,将上百名黑手党送上法庭。这种“背叛”是黑手党全国委员会无法容忍的,他们选择了卡洛斯这个年轻教父负责血洗耻辱。
卢西安诺之后的黑帮领袖,电影《教父》的原型卡罗·甘必诺,深谙政治和法律,一直使执法机关束手无策。除了无处不在的影响和令人眩目的财富外,谁也不清楚他到底做过些什么。
1966年,纽约地方检察官亨特在星球饭店将甘必诺和其他12位教父逮捕。不到1小时,130万美元的保释金就摆在检察官桌上,甘必诺等人则回去继续开会;第二天就开始了对检察官的反击;先是纽约公民自由联合会指责警方漠视人权,并暗示正在谋求连任的检察官亨特企图利用审判来扩大自己的影响。随后法院又宣判甘必诺等人无罪。半年后,检察官亨特竞选连任失败,一生再未担任过任何公职(南方报系指责备重庆打黑侵犯人权,补的就是这门课)。
1976年,甘必诺病亡,全球100多家电视台实况转播了这场国王般的葬礼。黑手党内的所有精英都出席了在圣玛丽教堂举行的安魂弥撒,加长林肯和黑色奔驰组成一望无际的送葬车队。悼词中的甘必诺,是一个爱国者和慈善家,一个具有伟大人格的“优秀公民”(周方报系正是按这样的标准打造黎强)。
上世纪60年代发生的伯纳诺家族的内部仇杀,引起美国公愤,一时间,报纸、电视上充斥着对黑手党的漫骂和侮辱。为了挽回影响,黑帮教父克隆博控制的派拉蒙制片公司开始了最强有力的危机公关,它于1971年推出以卡罗·甘必诺为原型的电影《教父》。这部经典之作不仅在电影史上青名不朽,也彻底改变了千百万美国民众的认知:虽然黑手党内部仇杀不断,但他们并不滥杀无辜,相反,他们关心普通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正义。克隆博还成立了拥有150万会员的“保卫美籍意大利人公民权利同盟”,并在纽约组织了10万人的游行,迫使司法部长米歇尔下令禁止公开使用“黑手党”一词。于是,可以公开辱骂黑手党的年代一去不返。美司法部长米歇尔说:“克隆博这个杂种应该去竞选美国总统。”
正是由于美国的“民主’、‘法制’,迫使一些检查官不得不采用“钓鱼”、栽赃等非法手段,而这样的手段有时又会反过来成为黑帮的把柄。
检察官杜威知道自己很难抓到卢西安诺的把柄,就找了一群廉价妓女来指控卢西安诺操纵卖淫。被妓女的哭诉打动的陪审团,判了卢西安诺50年监禁。
当检察官杜威成为纽约州州长,并计划竞选总统时,卢西安诺托人捎话给杜威:“如果你竞选总统,我就提出上诉。人们会知道你如何唆使证人作伪证,妨碍司法公正。”于是,杜威顺便要了9万美元作为自己的总统竞选基金。卢西安诺获得了自由。
1986年,黑帮教父高蒂连续3次被美国政府起诉,但3次都被无罪释放了。司法部长痛苦地承认高蒂接二连三的胜诉是执法部门的耻辱。然而,高蒂却继续羞辱执法部门。高蒂登上《时代》杂志的封面,对着《纽约时报》的记者侃侃而谈。媒体甚至称高蒂为“纽约市的形象代言人”。
为了报复,联邦调查局特工们逮捕了高蒂的沙米。先放出风声说沙米准备与政府合作,接着散布高蒂要除掉的谣言,最后唆使一名死刑犯在狱中袭击沙米。沙米很轻易地拧断了刺客的脖子,但也决心充当政府的污点证人。致命的证词终于把高蒂送进了监狱。但被被控19宗谋杀的沙米,却只蹲了5年监狱。出狱后,沙米又在凤凰城组织了新的贩毒网。
其实,按照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逮住耗子就是好猫”的丛林法则:黑帮是丛林中豺狼虎豹,所以,应该和政治精英、经济精英、文化精英同属于“精英”族群,即暴力“精英”。——也就是黎阳《持枪抢劫与持权抢劫》文中的“持枪抢劫”族,与前三种精英在“丛林”中,既共生互惠,又相互斗争。严格地说,暴力“精英”公开的身份又是上述三种精英之一,是一枚硬币的正反面。
所以,依靠资本主义的精英法制、精英民主,是不可能解决黑帮现象的。吴思所谓的“不太疯狂”只过是黑帮更隐蔽、更高明,或是“漂白”合法化了而已。因为一些黑帮在借助暴力形成笼断了某个行业领域后,就不需再使用暴力手段了(当然,一些靠正道发展起来的资本家,一旦需要,也会组织或利用黑社会进行暴力竞争)。更何况,黑社会、“黄赌毒”本来就是改开后从西方私有制度引进的毒瘤,再幻想用西方私有制度下的法制、民主解决这个问题,岂不是用刀削自己的刀柄吗?
事实证明,只有无产阶级运动兴起,刷洗山河,荡涤“污垢”时,才能把这些私有制下的丑恶现象彻底扫进历史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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