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的广岛和长崎纪念“原爆”69周年的集会上,两市的市长在致辞中都强调要坚持和平主义宪法,其中长崎市长更是直接对解禁集体自卫权提出质疑。出席这两次集会的首相安倍晋三,却是隐晦地为解禁集体自卫权辩护,扬言日本是人类历史上唯一的核武受害国,有责任推动世界无核化和促进世界和平,而当前日本所做的正是为了这个目标。
那么,如此将解禁集体自卫权与所谓受害国身份捆绑起来,日本政治建制所要促成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世界和平?这种世界和平是建立在什么政治道德之上的?
可以判断,日本政治建制所要促成的世界和平,是以 “现代(近代)文明”即既有的霸权体系为准则的。这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是英国主导的世界秩序(Pax Britannica),在之后直至今天则是美国主导的世界秩序(Pax Americana);从而,对这些秩序的挑战意味着对所谓世界和平的威胁,是日本的集体自卫权所参与的军事联盟的镇压对象。这个判断的基础,一方面是日本在霸权体系中所扮演的角色,先后作为英、美秩序在东亚的支柱,另一方面,以维护既有的霸权体系为目标,以此为解禁集体自卫权辩护,这毫无疑问是站在帝国主义立场的政治道德观。
犹记得1995年日本众议院为纪念战争结束50周年而作出的决议是这样开头的:“念及世界近代史众多殖民地支配及侵略行为,认识到我国在过去作出这样的行为,并尤其给亚洲诸国国民带来痛苦…”。从日本右翼政治势力向来的言行可以解读,这种说辞意味着,历史上的殖民和侵略行为,在当时其实是国际通则,只是在现在看来才是罪行,甚至仅仅是因为战败了才被迫承认是罪行。在描述意义上,这种说法大致上倒也是符合事实,能够自圆其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百多年的国际准则就是这样,英国秩序下的列强,其殖民和侵略行为并不比日本好得多少。然而,在道德意义上,这种当时常态只是意味着列强同样是犯罪,是典型的帝国主义表现,并不能因此就让日本开脱罪行。
而以受害者的姿态讲话同样不能让日本开脱罪行。长崎广岛原子弹轰炸和东京燃烧弹轰炸,无疑是远远说不上正义,对普通日本民众的伤害远远超过他们所应承担的责任,即使单就战争策略而言其合理性也是远远低于没有这样轰炸、让战争稍迟结束的情况。然而,须知实施轰炸的是美帝国主义,而非被日本帝国主义奴役、伤害的亚洲人民。日本右翼政治势力其实是冒充受害者,在论及其自身罪行时则是在极力抵赖之余又将普通民众也拉进来充数(最典型是战败时那种“一亿人总忏悔”论),这些都是混淆视听别有用心,放过了真正的罪犯,为战后至今直至未来的继续犯罪张目。
长崎的原子弹轰炸中心地带,现在是长崎和平公园,每年的“原爆”纪念集会就是在那里的“和平祈念像” 前面广场举行的。公园里面还有“长崎之钟”建筑,有一首著名的歌曲就是以此为题。歌者藤山一郎是在日本备受尊崇的国民歌手,仪表堂堂,唱这首歌时那种祈念和平、悲天悯人神态简直可以感动天地;然而这实在令人恶心,皆因此君在战时曾以演唱军国主义歌曲闻名,更可恶是战后仍然还在唱。祈念和平与歌颂军国主义并行,这是什么道德观?这是为了什么政治目的?
罪与罚必须对称,不能容许以“告别战争”含混过关,不能抽象地祈求和平。这一原则是日本民众应该谨记的,他们有责任制止右翼政治势力的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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