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民心者的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历史上的各个朝代就是在这种得与失之间不停地更迭着,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秦灭六国,一统天下,建立起中国第一个封建王朝。为了让秦的江山能千秋万代长久下去,秦始皇采用了三种办法:一是建立起强大的军队,对敌对势力进行武力征服;二是制定严刑峻法,对治下的百姓严加管制;三是 “焚书坑儒”,消灭“异质思维”。做了这三件事之后,秦始皇称自己为始皇帝,想当然地把他的子子孙孙称作秦二世、秦三世、以至万世,哪里能想到刚传到第二世,貌似强大的秦朝就被陈胜、吴广两个名不见经传的草民给捅了个底朝天。
还有的皇帝为了防止朝代更替,相信所谓的谶言和梦境,并提前做好了防备:
比如曹操就做了一个“三马同槽”的梦,这个梦让他非常不安,于是加大了对“三马”(马腾、马超、马岱三父子)的打击力度,哪里知道“三马”指的根本不是马氏父子,而是后来的“三司马”父子——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曹氏的天下最终被“三司马”所夺。
再比如秦始皇。当时民间流传一句谶言,叫做“亡秦者胡”, 秦始皇以为“胡”指的是“胡人”,因此他不惜加重人民的赋税徭役,在北方硬是建起了一条万里长城。但他没有想到这个“胡”竟然指的是他的儿子胡亥,秦朝短暂的生命也真的就完结在胡亥的手里。
就连李世民这个历史上有名的明君,也因为“女主武王”这句谶言而擅杀了大臣李君羡。李君羡当时的身份是玄“武”门守将、左“武”卫将军、“武”连郡公、“武”安人,已经是四个“武”字了,更要命的是身为武将的他竟然叫了个非常女性化的名字——“五娘子”。这个“女”加上前面的四个“武”,终于让李世民起了杀心。但是李世民哪里知道后来“主”他大唐天下的竟然是他身边的武则天。
另外,历史上有的朝代为了防止外戚、宦官专权,还特地制定了宦官、外戚不得问政的规矩。甚至在汉武帝时为了防止外戚专权,有“立子杀母”一说——汉武遗诏,立太子刘弗陵(昭帝),而杀其生母钩弋夫人。当时有人就对此提出疑问,汉武帝解释说:“往古国家所以变乱,往往是由于主少母壮,女主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制约”。再比如清朝汲取明朝宦官乱政的教训,自开国以来就对太监屡申禁令等等。
然而,无论是秦始皇、曹操、汉武帝这等雄才大略的君主,还是李世民这样的明君圣主,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没能起多大作用,他们的江山长则几百年,短则几十年,都没能走出“黄氏周期律”的范围。
直到一九四五年七月四日下午,终于有人成功地解答出这一历史难题,这个人就是毛泽东。
那时新中国尚未成立时,毛泽东邀请黄炎培到杨家岭窑洞家中作客。黄炎培提出了那个著名的“其兴也浡焉,其亡也忽焉” 的“黄氏周期律”。
毛主席当即回答:“我们已经找到了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
其实,毛泽东的民主思想早在五四之时就已经初具雏形,而后一直贯穿于建党、建军、建立根据地政权的整个过程中。不论搞学潮罢工,还是后来的减租减息、打土豪分田地,我们看到毛泽东从来都不逞个人英雄主义,也不寻求上层权力支持,他走的是一条无一例外的群众路线——相信群众、组织群众、发动群众,这就是毛泽东最朴素的民主思想。
进北京前,他加紧对党员干部进行政治思想教育,要求广大党员干部不要被资产阶级腐朽生活方式所侵蚀,不要被糖衣炮弹所打倒,要把进京当成赶考,坚决不做李自成。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初期,在资产阶级的腐蚀和影响下,政府机关中的贪污、浪费、官僚主义现象严重滋长,有的干部堕落变质。为此毛主席又在全国发起了一场“三反、五反”运动,有力地抵制了资产阶级腐朽思想对革命队伍的腐蚀,清除了干部队伍中的蜕化变质分子,教育和挽救了一批干部,提高了干部和广大人民的社会主义觉悟,并在社会上树立了廉洁朴素的社会风尚。
毛泽东深知,只有放手发动群众,让群众监督党员干部,才有可能从根本上防止“黄氏周期律”的发生。于是在“三反、五反”之后又接连推出了四清、反右以及后来的文革等政治运动。
为了让这个红色江山永固,毛泽东晚年不惜与他的许多老战友们分道扬镳。其实,这个江山长久不长久,跟他毛泽东有什么干系?要知道他毛泽东又不是封建皇帝,这个江山并不是他毛家的。退后一步讲,即便毛泽东是封建皇帝,他也没有可以继承江山的儿子,因为毛岸英早已牺牲在了朝鲜战场上。而那些老战友的儿子们一个一个活得好好的,何以他们不急,你毛泽东一个人急?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毛泽东确实在保自己的江山。毛泽东从来没有把自己凌驾于人民群众之上,他认为自己就是人民群众中的一员,广大人民群众才是国家真正的主人。所以他保的确实是包括自己在内的广大劳动群众的红色江山。
毛泽东在他的生前致力于普及他的民主思想,致力于防止兴旺交替周期律的出现。毛泽东深知封建等级特权思想的顽固性,他试图通过劳动改造和思想改造相结合的方式把权贵阶层改变过来,但没能成功。公仆又做起了老爷,人民又做回了草民。
以前当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冲突时,我们的党员干部都是舍小家顾大家,放弃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在个人利益与群众利益冲突时,共产党员往往是选择群众利益,而自愿放弃个人利益。正因为如此,《暴风骤雨》中的郭全海自愿把自己的好马换给别人。正因为如此,当年的陈永贵自愿放弃条件较好的“好汉组”而加入“老少组”。
反之,一个人如果自私自利,只考虑自己得失,那就要被斥责为“老落后”。《暴风骤雨》.中的老孙头,就是一个老落后,他的自私在分马一节表现的最为突出。《沂蒙》中的李忠厚也是个胆小怕事、明哲保身的老落后,但就是这个老落后最后却牺牲在了支前路上。
再看看现在,当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国家利益冲突的时候,人民群众无一例外地都站在了个人利益一边。为什么近年来总是不断爆发群体事件?难道群体里的这些人的个人利益都受到了侵犯?显然不是!但当某个人的个体利益受到侵犯时,一群本不相干的人突然高度一致地站到了一起,于是就酿成了群体事件。
钱会云事件就是如此。当时死的是钱会云一个人,关那些村民什么事啊?但是,那些平时胆小怕事惯了的村民此时偏偏不再胆小怕事,偏偏要替钱会云主持公道,为此他们甚至不惜与警方对抗,还打伤了几个民警。
瓮安事件也是如此。本来瓮安的百姓都是局外人,与这个小姑娘的自杀事件扯不上任何干系。可是这次事件竟成了瓮安的广大百姓向政府宣泄不满的火山口,霎时间,聚合起几万人的队伍来,县政府大院也遭到攻击。
还有内蒙莫日根事件,抚州钱明奇事件等等。几乎在所有群体和突发事件中,老百姓的心都不是向着政府的,因为他们觉得这个政府已经不再是他们的政府,而成了某些“党员”和“官员”的政府!
我的一位上级领导说:“当年苏共下台,老百姓没有一个站出来为苏共说话的。”今天,中共是不是也要步苏共后尘?到时候还有没有人能够站出来替中共说上一句话?我看相当困难!
为什么在毛泽东开出了正确的“方子”后,共产党还是不能走出“黄氏周期律”?
其实答案非常简单,那就是因为当今的党没有能够“照方抓药”。民主与“官主”(也有称为“党主”的)从来都是矛盾的:官主了,民就不能主了;民主了,官就不能主了。只要有官在,这个周期律就将继续下去。
所以,当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官改造为民。怎样把官改造为民?还是毛泽东的老办法——思想改造加劳动改造。要把官员的特权全都去掉,去掉高工资、高福利、公车私用、公款消费,并从重从严惩治腐败、消弱公权力等,直到有那么一天,官员与百姓没有任何区别了,也就不会再存在“黄氏周期律”了。
但愿当今的共产党能够抛弃官员,回归人民,摆脱“黄氏周期律”!
二0一一年六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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