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岗村命题的反思
1.小岗村当年坚持分田到户,等于主动解散集体经济组织,放弃集体统一领导,此后小岗村的经历给历史留下了一个可供后人分析研究的小岗村命题。
当年小岗村要主动搞分田到户,这就说明分田到户之前小岗村的集体经济组织已经到了难以维持下去的地步了。在这种情况下有两种选择,一种选择就是对小岗村的问题做实事求是的具体分析找出关键问题所在,然后通过创新开拓突破问题的阻碍,找到一条新路,开创新的前景;另一种选择则相反,就是对开创未来前景丧失信心,转而回头拿起了老黄历,与社会发展的大趋势背道而驰。最终,小岗村选择了第二条道路。
这里要注意的一个现象就是,小岗村的分田单干、放弃集体统一领导的经营方式,实际上与那些在坚持集体统一领导的前提下,适当地利用包产形式落实责任制的经营方式是不同的,是有区别的。因为坚持集体统一领导可以实行统一经营计划,进行相当规模化的农业生产活动;显然,这是与进行分田单干,农户想种什么就种什么的单兵作战经营方式根本不同的。
2.在此提出这样的几个问题,一是中国农村当年何以走上集体经济道路;二是小岗村走上分田单干道路的内在原因是什么;三是小岗村的单干与集体化之前的单干区别在什么地方;四是小岗村的曲折经历的历史意义何在;五是中国农村的前景如何。
3.首先来看看中国农村何以走上集体道路。
新中国成立后,广大农村进行了土地改革,消灭了原有的封建地主的土地所有制,平分地权,变成了农村土地的农民的小私有制。
在这样的小私有制的基础上,农民的生产活动是名副其实的自由竞争的单干模式。
有竞争必然就有分化,对于农村中有丰富劳动力的家庭来说,自然在竞争中占据优势地位。竞争的结果就是强者剥夺弱者,土地重新开始有向少数人手里集中的趋势。也就是说,这种土地兼并的趋势将导致农村中产生新的地主阶级。
说到这里,可想而知,如果不对这种趋势进行遏制的话,那就意味着中国开始再次重复古老的“周期律”了。显然,这种结果将是对中国革命的最巨大的嘲讽。
这个时候,面对这种情形出现了两种意见,一种意见就是放任自流,搞自由竞争的商品经济,并美其名曰先发展资本主义,再搞社会主义革命;另一种意见则是继续革命,在农村土地改革的基础上继续推进社会主义革命,将农村土地的小私有制向集体所有制转化,集体走社会主义道路。要消除城乡差别,必须推动农村规模化发展,搞机械化大生产,但同时还要保证农民集体富裕。现在大家都知道,历史表明后一种意见占了上风。
至此可以看到,中国农村走上集体道路,一是中国革命历史的必然要求,否则周期律就必然重演,走上历史的回头路;二是中国共产党和无产阶级的革命性和理想信仰决定的,走社会主义道路,向共产主义前进。
4.集体化之后,小岗村何以再次回头顾盼呢?
农村的集体化之路是经由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而循序渐进地发展成人民公社的。
集体化搞集体经济是一个新事物,任何新事物从诞生起,都会有一个磨合的过程,有一个由初级阶段向高级阶段发展的过程。在这个磨合的过程中,也必然出现两个方面的分化,有的集体组织磨合的好,而继续阔步前进;而有的集体组织磨合失败,而灰心丧气并渴望走上回头路;还有的集体组织不好不坏的,凑合着过。
从单干走向集体产生了两大重要的变化,一是农村的生产管理经营模式发生变化,一是利益分配模式出现新的变化。这两个问题解决的好坏,将决定该集体组织的未来发展。这两个问题的解决结果,将决定集体组织的未来走向。集体组织如何分化皆由此展开。
小岗村后来主动走向分田单干的现象,说明小岗村在解决这些新问题的过程中失败了。失败后而走上回头路也就非常自然了。
小岗村的集体为什么会失败?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就必须结合那些成功的集体组织来对比分析寻求答案。
小岗村的集体走向失败的原因主要有二。
一是没有解决好公与私的矛盾。一般地说,人有趋利避害的取向,注意个人利益的得失。那么,要使集体经济能够站住脚,就必须做到这一点:即人们在集体经济中获得的综合利益要优于单干时的利益。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才能够比较自觉地维护集体。反之,这个集体是无法稳固的。
二是没有解决好领导层的问题。凡是集体经济发展的好的地方,都有一个明显的现象,那就是这个集体有一个具有大公无私乐于奉献精神的领导团体;尤其是有一个优秀的能干的勇于奉献的党组织。有了这样一个领导组织,有了这样一个榜样,广大农民才会自觉地团结在他们的周围,而将他们的农村事业推向前进。反观小岗村,这样的有力的领导团体是不存在的。
5.小岗村的单干与土地集体化之前的单干的区别。
区别主要就在于土地的所有制方面。在土地集体化之前的单干时期,土地实行的是小私有制,土地所有权属于个人,可以自由买卖。而在土地集体化之后,小岗村的单干只能实行分田到户,只有土地的使用权,而无自由贩卖土地的权力了。
农村的土地集体所有制的公有制形式,是中国农村保持社会主义性质的底线。土地这一最基本的生产资料的公有制,也是整个中国社会主义性质的底线。现在有某些人鼓吹土地私有化,则是公然在挑衅中国社会主义的底线。
6.小岗村的分田单干是一次历史回流而已。
单干风刮起来后,农村中凡是集体没搞好的地方,都非常自然地解体了;而集体搞得不好不坏的地方,则在风潮中随风而倒,也解体了;而唯有集体搞得好的地方,已经从集体经济中尝到甜头的地方,能够坚持集体,或者在短暂的解体后又重建集体。在改革的大潮中,剩下的坚持抱成团的农村集体经济组织都无疑取得了不同程度的丰厚的回报;而一心单干的地方则充满各种不同的社会问题。
人的智慧的增长,正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正反两方面经验的对比教训中获得的。
人是最可宝贵的力量,只有团结的人们才能凭借集体的力量在社会中根本站稳脚跟。
7.历史的曲折斗争发展推动社会的车轮。
一方面广泛的市场竞争推动着人们重新走向联合,走向合作。任何拒绝这一趋势的人,则必将被历史的潮流所抛弃。
另一方面,人们在现实斗争冲突中增进了知识,能够逐渐自觉地认识社会规律,并能动地利用规律,而以各种不同的方式走向新型的合作化之路。
只要中国能够加强并不断改进党的建设和领导,只要中国能够不断完善和落实人民当家作主的权利,这样就能够把管理者和劳动者的智慧和力量有机地统一起来,并将各种对社会规律的科学认识制度化,依法行事,那么,中国的前景将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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