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土地确权和户籍改革两大举措同时启动,助推城市化,大潮席卷而来,社会反应各不相同,从主流的角度来讲,城市化是开发农村土地这一中国目前剩下的最大金矿,各路媒体摇旗呐喊,资本向农村进军的号角已经吹响,而与此关系最大的农民则反应平淡,有调查显示,90%的农民工不愿为了城市户籍而放弃农村土地,有的三农专家提出,城市化不能操作过急,不能逼迫农民进城。然而,笔者认为,中国的城市化浪潮不会因为专家的循循善诱而放缓,也不会因为农民的苦苦坚守而却步,它只会听命于资本主义发展的规律,一切阻碍资本扩张的阻碍都将被作为拌脚石而无情的踢开。
其实早在三十年多前,小岗村按下十八个血手印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今天农民面临的城市化命运。正如毛主席1965年重上井冈山对湖南省委书记李平化说的那段话:“我为什么把包产到户看得那么重,中国是个农业大国,农村所有制一变,我国以集体经济为服务对象的工业基础也会动摇——”。毛主席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准了包产到户是开启中国复辟资本主义的阀门,而邓小平正是利用包产到户打开缺口,使资本主义在小农经济的土壤里不断成长壮大,从农村到城市,又从城市到农村,一路狂飚发展到今天。现在,已经被特色社会主义喂肥,成为名副其实的巨无霸的资本,正决定对它的“恩主”——小农经济下手,面对足以吞噬一切的资本,小农还能逃过一劫吗?
在资本眼里,金灿灿的土地不是农民最后的家园,也不是养活人民的饭碗,而只是的巨大红利,超额利润。当资本已经把城市国企的红利差不多吸尽,也把人们赖以生存的教育、医疗、住房、养老等社会福利化为红利吸走,农民的土地自然就成为了资本瓜分的最后红利,难道资本会轻易放弃这最后也是最盛大的晚餐吗?
一切都在资本的掌握之中,城市化的前景早已令它垂涎欲滴,兴致高涨,这不就是我们早已看到的资本与权力联盟对土地的巨大冲动吗?现在很好,两项政策出台,为资本与权力联盟的冲动找到了宣泄的通道。多么美好的前景,资本横扫农村的障碍消失了,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必将在小农经济瓦解的腐尸上茁壮成长,同时那些被抛弃的小农则会自觉地加入到资本主义生产的链条,因为他们已无路可退,小生产方式的灭亡让他们断了最后的念想。这注定了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如同西方发达国家曾经遭受的类似“羊吃人”的苦难,以及拉美等国家正在遭受的贫民窟的苦难,早已一脚踏上世界资本主义快车的中国又怎能例外!
虽然专家的急切呼吁言犹在耳,虽然农民们也表示了坚守土地的决心,可是这一切又算什么呢?都将被资本主义的狂飚吹尽,被资本主义的滚滚车轮碾碎。不难想象,一场更大的更激烈的风暴将在中国大地上席卷而来。尽管在政府的文件上特别提示了“防止急于求成、运动式推进”、“尊重农民意愿,不得以附加条件迫使农民接受”等官样文章,但事情往往恰恰相反,这些所谓的提示在实际实施中没有不变成了提倡的。难道仅仅是歪嘴和尚的问题,实际上那些“经”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经”,而是害人的“经”。
笔者认为,鉴于特色一贯的作法,资本权力联盟为了从农民手中夺取土地,不外乎用软硬兼施的两手。软的方法就是诱和骗,如土地确权,明说是增加农民财产性收入,实质则是利于土地流转到资本手上。又如户籍改革,明说是让农民享受城市公民待遇,实则便于剥夺附在农民户籍上的福利保障,同时也扫除了城市资本下乡的壁垒,一举两得。再说硬的方法,就是政府主导的运动式推进,如拆村并点赶农民上楼的新农村建设、在城市周边的拆迁圈地,无不是在政府的强势主导下,强制推进,又何曾真正尊重过农民的意愿。现在土地确权和户籍改革的施行,更是让权力资本联盟如虎添翼,无疑将进一步助推强制拆迁圈地的势头,官民矛盾必将进一步激化。最后是不软不硬的方法,这种方法看似不温不火,却最有效。户籍壁垒消除了,农民的土地流转经过确权也纳入正规,两方面一结合为资本进军农村大开方便之门,分散单个的小农不可能是强大资本的对手,其结果就是农民土地不断被蚕食,小农不断被排挤,要么成为农村的雇工,要么在城市贫民窟打工度日,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在资本主义发展的大潮下,农民坚守自己土地的愿望终将落空,这不仅来自于政府对资本主义规模化经营农业的大力支持,对小农经济的轻视和抛弃,更是在资本主义条件下,资本主义的农业生产方式必将代替传统的小农经济,社会发展的规律不可阻挡。
对于已经驶入资本主义发展快车道的中国来说,城市化确确实实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亿万小农的消灭成为社会发展的必然,虽然这个代替如此的沉重,如此的不合理,甚至的如此的罪恶,但现实就是如此的无情和残酷。
2014-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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