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坎·平度·晋宁……
农民的血不会白流
平度事件发生在今年春上,晋宁事件新近发生还未了,乌坎事件发生在前年冬季。三件事虽然发生在天南海北,却都是同一原因:农民为保卫自己的土地而被镇压,由被镇压而组织起来抗争。
这样的类似事件,在“土地流转”政策的推动下,全国各地频频发生,年年有,月月有,天天有。只是这三起事件闹得大,闹出了人命血案,因而引起了全社会的关注。
怎样看待这样的事件呢?主流媒体都是孤立报道,就事论事。乌坎事件称之为“群体性骚乱”,平度事件称之为“纵火案”,晋宁事件称之为“暴力违法犯罪”。平度事件发生后,主审法官说:我们审理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由事件引起的刑事犯罪。平度事件,以宣判几名纵火犯而“结束”,结束得了吗?晋宁事件,已逮捕了十多名“暴力违法犯罪”的组织者,将以宣判“暴力犯罪”分子而结束,结束得了吗?
刑事犯罪,只是暴力冲突的表现形态,并不能表现暴力冲突的实质。一曲《打渔杀家》的戏,流传中国上百年,渔夫肖恩父女,杀了湖霸一家,作为杀人犯逃亡了,人民却把他当作英雄传颂。外国人也是这样的:俄国大作家托尔斯泰,写了一本小说《复活》,是一个叫卡秋莎的妓女,杀死了嫖客的故事,列宁把这本书赞为“俄国革命的一面镜子”,一直到今天,“卡秋莎”这个名字,仍是俄罗斯人的骄傲。前两年,鄂西大山区一个山镇里叫邓玉娇的女孩,用刀捅死了镇里招商办主任,她是反抗这位引资官员对她逼奸时下的手,警察把她作为杀人犯逮捕,全国各地的网友们,称她为“手刃淫官的女英豪”,有的人称她为“中国的卡秋莎”,更不用说一部《水浒》,就是歌颂着许多造反的英雄好汉。
这就是历史唯物主义的阶级分析方法。
对乌坎、平度、晋宁这样的事件,官方从不追究事件的起因,避而不谈这些事件产生的社会背景,更不提它们之间的相互关联。他们极力掩盖这些事件的本质——在“土地流转”中,“新土豪”的崛起,他们和地方官员结成联盟,抢劫着农民的土地。
这正是西方资本主义发展初期,资本原结积累中的“圈地运动”,中国新的资产阶级,比西方新的资产阶级更贪婪、更残暴,因为他们面对的不是旧贵族的反抗,而是掌控着土地的地方官员的加盟与合作,共同向个体农民伸手,他们也得到上层官员的鼓励与支持,他们掠夺土地,干的明火执仗。他们掌控着国家的权力,镇压敢于反抗的农民。
对改革开放作出杰出理论贡献的大经济学家厉以宁,就召唤资本进军农村——“农民的土地,是等待开发的最大金矿。”他教导出的高足官员声称:“城镇化是下一步改革开放新的经济增长点,会释放出最大的改革红利。”
如是,一批资本涌向农村,一批管理着集体土地的村官,成了土地爷,企业集团的董事长或总经理,更有一批空手套白狼的冒险家们纷至沓来。短短几年时间,就形成了一个新的社会阶层——“新土豪”。他们腰缠万贯,而失地的农民则生存艰难。
也许一些改革家们会说:你这是用过时的“阶级斗争”眼光来看改革,中央领导同志说过:“在改革中,各方利益的相互博弈,必然有一部分人要承担改革付出的代价。”工人下岗是必需的?农民失地是必需的?尽管是领导同志说的,我认为是反动的,因为这是为剥削者辩护,为压迫者辩护。
在改革开放前的社会主义建设中,有没有“城镇化”?有的,早在建国初期的五十年代,126项重点工程就开工了。武汉地区就有7项,武钢是其中最大的一项。十里钢城,纵横百余平方公里,好几十万的农民,敲锣打鼓进入武钢,家家户户喜洋洋,大标语是“工人农民一条心,齐心建设红钢城”。
当我看到晋宁事件的视频时,真是触目惊心。一辆辆加长的大卡车,满载着头戴安全帽,身着制服,手拿洋镐把的成千的武斗人员,向村庄逼进。他们是为了镇压谁?我一下子联想起“鬼子进村”的电影画面。在电脑前我不断自白:“中国怎么了?共产党怎么了?”
在我这个老兵的心目中,农民,不简单地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他们是秋收起义的农友们,是黄麻暴动的农奴们,是啸集井冈山的红军,是举行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英雄好汉,是太行山上点燃抗日烽火的八路军,是华北平原上的铁道游击队,是沙家浜的新四军,是我们这些老兵们的战友,姊妹兄弟,他们为我们站岗放哨,为我们传递情报,为我们运军粮,做军鞋,为我们抬担架、护伤员……。他们为中国的解放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
解放后,我参加了中央苏区慰问团。到了红安(原名黄安)听到了一首歌:“小小黄安,真不简单,铜锣一响,四十八万,男将打仗,女将送饭。”解放了的黄安,全县只剩下二十三万人口,村村都有好几户烈属,一个村子,往往百分之八十的人家是军属。
今天,我们动用警察,动用特警来包围村庄,仅仅是逼迫他们交出他们跟着共产党打土豪所分得的土地。我们的人民政府,我们的地方党组织,为什么不保护他们,却站在剥削者一边,站在掠夺者一边,对他们镇压呢?
共产党支持资产阶级来剥夺农民,这真是数典忘祖,是共产党人自掘坟墓。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纪委书记王岐山同志在上任时给党内同志推荐了一本书——《旧制度与大革命》,这本书是一个法国人写的。是说法国新的资产阶级上台,打败了旧贵族,经济上虽然得到很快的发展,因为抛弃了农民,就发生了大革命,这本书结尾的部分写的很警示:
“农民是法国大革命的主力,也是法国最大的底层社会群体。
国家一直在进步,唯独农民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相反,他们被抛弃在死寂的农村,权益无人过问,压迫则花样翻新,层出不穷。
后来的结果众所周知,曾一度将革命的锤子交到农民手里的新资产阶级,则很快被农民手里的锤子砸碎了脑袋。”
这段话,几乎成为中国将要发生的现实。
也真巧,中纪委书记的理念,却应在共产党总书记的身上:
在习近平总书记的父亲习仲勋当年领导农民打土豪分田地的陕西省靖边县,西沟村400多户失地的农民,在上访多年反遭拘禁之后,组成了“打土豪分田地”的工作队。他们拉着皮尺,扛着木桩,到新土豪霸占的田地里,重新丈量划界,把土地分给农民。打土豪的队长王德武说:我们是逼上梁山!我们已准备好土豪劣绅们组织还乡团来反攻倒算。我们现在就是走习仲勋的路,革土豪劣绅命!
因此,在前年乌坎村两万村民打着“还我土地”的旗帜,撵走私卖土地的“两委”(村委、党委)后,我写了一篇网文——《乌坎——乌拉!》(乌垃,是十月革命时,红色战士们冲进冬宫的战斗呐喊和欢呼声,中文译之为“万岁”)
在“土地流转”政策的推动下,全国农村出现了成千上万的新土豪,他们重新骑到农民头上。有的共产党官员和新土豪站在一起,更有的共产党官员成为“新土豪”。一些政客们在酝酿着“新乡绅治理”,如果他们成功,农村基层就会改变颜色了。
到那时,不会有人喊“共产党——乌拉”。
共产党就真的呜呼了?我不信,人民一定会起来革命,重建工农联盟。
打倒新土豪!
铲除还乡团!
老兵丑牛
武汉·东湖泽畔
2014年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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