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阶级作家老赵谈维权:
赵剑斌:有良知的知识精英应该更多地为工人维权而代言
当今社会存在着诸多的不平和不幸。
改开三十多年,国企改制将社会主义公有制为主体改成了资本主义私有制为主体,现在的民营经济企业即私营企业已占到80%以上,国企职工、集体企业职工下岗失业达到6000万以上,全国广大工人阶级群众早已成为弱势群体。虽然宪法上还明显地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基础是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公有制,即全民所有制和劳动群众集体所有制。”“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但是实际上,工人阶级已经成为受资本家剥削压迫的阶级,成为没有就业保障没有生活保障,被打入社会最底层的阶级群体。
丧尽良知的教授学者厉以宁们提出:必须牺牲一代或几代3000万国企职工,才能推进改革。前些年的国家领导说过:改革就要做到: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都要义无反顾、一往无前。现在的领导也说:要如壮士断腕般下决心深化改革,以改革来推进解决社会经济政治方面的问题。
改革改制使我们失去了社会主义所有制,改革改制造成了社会两极分化,基尼系数已达到0.5以上,4%的社会人口占有70%的社会财富,国企下岗职工不再是社会的主人,也不再是企业的主人。他们有大量的冤情需要申诉,他们维权上访极其不顺利,往往要遭遇到一道道关卡、受到一次次阻拦和打击。因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资本捆绑了权力,所谓的人民政府、人民警察、公检法的大部分雇员就不会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甚至成为镇压迫害维权上访者的工具。
如何对待上访群众,往往成为鉴别好政府坏政府,成为有良知的知识精英还是丧尽天良的公知的试金石分水岭。
有的法学家如北大教授孙东东不是说过吗:国内上访者百分之九十九是精神病患者,都有偏执狂病症,要把他们统统关进疯人院。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也咒骂上访者:要把他们列为罪犯,绳之以法。
而实际情况是:前些年连国务院信访办的负责人都承认:这些上访者老百姓为国企改制、为强迫拆迁、为强行征地、为司法腐败上访,大部分是理由正当、合乎情理的。
只是现在中国老百姓的上访渠道却越来越窄,上访难度越来越大,上访成本越来越高。毛主席曾经主张并接受老百姓信访告状,亲自批示过福建知青家长反映的问题。现在政府已出台逐级上访的新规定。中国老百姓如没有言论自由和结社自由,也就没有话语权。工人阶级如果没有罢工权利,要罢工示威,地方政府就站在资本家的立场上,为保护资本家的利益往往出动大批警力维稳镇压,工人们往往被扣上闹访的帽子予以关押。
全国和地方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里面还没有下岗工人、农民工、拆迁征地农民的份额,他们的利益诉求得不到保护,很少有人替他们代言说话。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希望有良知的知识精英们能够站出来为底层的老百姓、为广大工人阶级办点实事,成为代言人。
早在十多年前,我写过一篇文章:《希望有更多的学者成为工人阶级的代言人》,当时我是所在国企单位1000多职工选出来的维权代表,我邀请国内一些著名的大学、学术机关的社会学家、经济学家、媒体记者,如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院长程恩富、江苏省委党校经济管理学院院长李炳炎、复旦大学教授洪远鹏、武汉大学教授颜鹏飞、黑龙江省委党校副校长祝福恩以及《人民日报》总编室记者唐旻威、《黑龙江经济报》记者张英昕等数十人到黑龙江省委党校召开了以国企改革为主题的研讨会。会上,专家学者针对我所在单位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座谈研讨,提出了一些富有建设性的意见。在会上我发言说:改革以来,政府出台了许多政策,不是给这个群体经济补偿就是给那个阶层落实福利政策,而工人阶级什么也没有得到改善和补偿的待遇,反而遭遇到下岗失业的厄运。这是一场前所未有史无前例的浩劫。工人群众已成为弱势群体,除了自身的抗争和诉求以外,亟需得到更多有良知的专家学者的代言。会后《人民日报》记者为此写了内参,《黑龙江经济报》记者发了头条报道,专家学者们也在相应的刊物上发表一些文章,引起强烈的社会反响。我也在国内主流杂志《中国改革》上发表一篇分析我实在单位国企改革的文章。
我曾经以我所在单位的素材创作了一部反映国企问题的长篇小说《新潮旋风》,获得首届茅盾文学奖的军旅作家魏巍生前审阅过书稿,给予很高评价并推荐给国内大型文学刊物及出版社,程恩富也从网上邮箱审阅过这部书稿,做了精粹的点评:“一部震撼人心的力作,一群弱势群体的心声,值得每个有良知的中国人来品味与反思。”国家统计局老局长李成瑞在书稿正式出版前写了序言,赞誉这部长篇小说是“中国当代工人阶级维权自救文学的开篇之作”。
由于这些专家学者的大力支持,由于我作为职工代表的大量公关活动,由于我带领企业职工的集体上访,致使从国家信访局到省市地方政府领导重视起来,交办督办,市长召开专题会议决定政府拨款7000万元解决企业拖欠职工债务问题。
这些年来,我经常上网也经常读书读报收集有关信息,看到好多专家学者热衷于谈理论、谈历史,高谈阔论,很少联系实际为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弱势群体代言。一是因为有关西化派媒体控制舆论,二是这些公知们思想感情政治立场根本没有转变到工农群众这方面来。可以说几乎所有的专家学者都是体制内的受益者,享受到工资福利双轨制的优厚待遇,不会为稻粱谋而奔命。因而经济上很难再把他们归类到工人阶级队伍里来。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员已经的确对普通老百姓的困难不屑一顾。但是毕竟在他们当中还有一部分人,没有抛弃原来在毛泽东时代接受教育培养树立起来的理想信念,在思想政治上仍然是工人阶级的成员。他们确实心为工人阶级所想,利为工人阶级所谋,思想感情还在工人阶级一边。虽然这样的专家学者不多,但还是有一些。
武汉的离休老干部古正华,就是一个专门为上访维权工人弱势群体写文章鼓与呼的老知识分子。他曾经是新四军战士,武汉解放前城工部的地下工,解放后在湖北日报社担任高级编辑、报社领导,现在已经80多岁了。他凭着自己的资历、阅历、待遇,完全可以颐养天年、不问政事,可是他却时时刻刻密切关注着工人群体的维权斗争,为此撰写了许多篇网文,专门揭露武汉黑势力和黑监狱非法关押迫害维权工人,专门为维权工友伸张正义揭露暴力劫访、暴力维稳,介绍支持赞扬武汉工人维权斗争、支持襄阳轴承厂罢工工人堵路斗争,以及工人领袖仗义执言不怕打压的英雄气概。他的文章坚持共产主义信念,坚持社会主义道路、批判谴责国企全面私有化,他的文章对丑恶毫不留情,对弱势群体充溢着同情关爱,他的文风犀利、辛辣,文章受到社会广泛关注,产生了很大影响。
为了阻止继续写这些所谓不合时宜的文章,他所在报社领导和安保人员找到他,告诫他放弃这种写作,他不理会;后来他们又去找他的子女进行威胁利诱也仍然无济于事。于是他的电话以及他的人身行动受到监控监视,连他参加一些社会公益活动都要受到限制,但是他仍然写文章揭露黑监狱,仍然写文章鼓励维权上访的老百姓。
陕西省西安市长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的退休老教授刘周元,不但同情支持国企下岗职工的维权斗争,而且放下架子,亲历亲为,拖着患有种种疾病的身驱亲自陪同国企下岗职工去省市信访部门上访,甚至多次赴京上访。
开始他本人是没有什么上访诉求的,前几年他结识了一个国企下岗女工桑文英——这是一位为了维护国企职工集体利益而走上多年上访道路的侠女。她自己单位的问题解决以后,又不愿意退休在家,继续帮助一个年过六旬却得不到退休金的残疾老太太孙礼静维权。桑文英受残疾老人的委托代理上访诉求,因而被当局两次拘捕,身心受到极大伤害。现在孙礼静已经得到103万现金和一套80平方米的产权房赔偿,但是桑文英为此付出的的经济成本和精神损失却没有得到相应补偿。
在这一过程中,刘周元全力支持桑文英为残疾老人维权。他不在乎门第是否相当,资质是否相等,屈驾迎娶了这个退休女工桑文英为妻。他以桑文英丈夫的名义同时以大学教授的身份出面跟有关部门交涉协调,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人群众的斗争中来,大力资助并全程参与支持妻子上访维权。
刘周元教授为桑文英受残疾老人委托上访而被迫害进行辩护,他说:“委托行为是国家法律明文允许的行为,而且帮助老人学雷锋是中华民族的美德,是政府倡扬的行为。但是委托代理人桑文英却被以涉嫌编造故意散布恐怖信息罪刑事拘留。我认为在一个法治国家,出现这种肆意践踏法律的行为,实在令人震惊。首先,我们代表盲残孙礼静反映和协商解决问题,符合《残疾人条例》的规定,符合《老年人权益保障法》的规定,符合《民法通则》的规定,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法律依据。天底下没有指责善良和谴责帮助人的道理,更何况没有这样的法律!我妻子完全依照法律的规定,在取保候审期间做到了报告外出的义务,又没有具体实施,却被又拘留一次,何罪之有?”他认为:“中国目前的上访问题已经成为一个影响社会安定和谐的大问题”,“上访问题是关系民生的大问题,国家领导应该更加重视及时解决,不要拖拉推诿,也不要推卸责任和搪塞”。他说:“当前解决方式存在根本性的偏颇,只有公开、透明、依法行政,才是最根本的,不要偷偷摸摸地搞暗箱操作。即使问题从表面是得到了解决但是后患是无穷的!”他质问西安市公安部门:“为什么不向桑文英依法提供涉嫌编造、故意传播虚假恐怖信息的事实及证据?没有证据为什么不撤案、不道歉、不依法赔偿?”他质问西安市法院::“不支持桑文英依法行政起诉复议机关逾期不作决定的法律依据理由是什么?”
刘周元是一位具有几十年教龄和丰富教学经验的马列主义政治经济学专业教授,他以他的合法身份和渊博的学识,为自己的退休女工妻子辩护,也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受人之托而遭受迫害的维权斗争中来,真是大义凛然,让我们可畏可敬。
知识分子不是一个阶级阵营,只能依附归属于无产阶级或者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过去曾经把他们整体归属于工人阶级一部分,这么说是有问题的,有差错的。改开三十多年来,现实社会中,他们当中确实有一部分可以归属于工人阶级,更多的部分拒绝改造世界观,已经异化、变质或者回归于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
我们希望站在工人阶级立场上的知识分子、专家学者,或者同情工人阶级弱势群体的知识分子专家学者,利用一切场合机会为工人阶级代言说话,也希望更多有良知的知识分子、专家学者站出来支持工人阶级在内的弱势群体,为他们不屈不饶的维权斗争鼓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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