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棚户区改造”是权力勾结资本挂起来的羊头
昆明市的宏仁新村502栋村民们和村集体历时5年、投入3亿多元资金建起来的崭新的楼房属于“新农村建设”的住宅小区,最近被昆明市官渡区下令拆迁。官渡区矣六街道办事处工委书记对记者解释说:“整个这个宏仁片区的城中村改造,就是为了提升我们宏仁老百姓的生活环境,提升他的生活品质,消除治安和安全方面的一些隐患。”
另一则消息说一名有31年工龄的国有企业工人潘鸿强最近在车间用机床刀自杀。在他租的房子里一张报纸上面放着两张纸,那是他写在工厂记录上的“留言”。第一页写着他欠两个工友的账,一个300元,一个600元,共900元,还有信用卡欠款3000元。“谁看见谁帮我解决一下”。报道说:“在亲人和朋友的眼中,压垮潘鸿强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房子”。2004年左右,工厂住房改革。潘鸿强夫妇借款交了房子的4.6万元首付款,由于缺钱,装装停停,一直到2009年5月装好,花了约6万元。因债务压力太大,不得不将新房以16万元卖掉后,依然欠银行3万元贷款。此前的2009年初,要拆迁了,厂里要收回潘鸿强原住的大杂院。潘鸿强在附近的韩北村租了一间约25平米的民房。
一次棚户区改造,自己原来的住房没了,不得不租房住;一套亲手装修几年的房子不得不卖出去;没住上新房却因之欠银行3万元。对一个“失败者”来讲,自杀恐怕也是个“选项”!
面对资本和权利,这种失败者恐怕会很多。
到2008年以后,所谓“城中村”,村村早就都是“高楼大厦”林立。个个村民在自己宅基地上盖起“炮楼”来。高的能有十几层,还带电梯。因为这些“城中村”的农民早就开始这项生意。家里的孩子一般都在城市找到工作,本来的两三层小楼出租每年都能赚钱。于是都有实力盖起更高的楼用来出租。所谓“蚁族”,都是住在这样的地方。贫道家附近的陈寨、张家村、庙里村,总计30多万人,其中村民不过数万,30万左右就是这些蚁族们。村民家家出租房住七八十人,多的上百人。虽然房租很低,但月收入上万到数万是有保障的。
城中村自然拥挤不堪,治安管理难。但毕竟是砖混住宅,有自来水,有电,有电视。与阿根廷、巴西和其他新兴市场国家城市郊区的贫民窟相比,条件好的不是一点点。如果与孟买的贫民窟比,简直是天堂。即使按购买力评价法计算,中国人均收入依然低于巴西和阿根廷、泰国等国家。同样市场经济,很多新市民住这种房子,恐怕是解决不了的事情。实际情况也是这样,每次一个城中村改造,数万甚至十万蚁族们不得不迁至更远的农村,因为新房他们是租不起的。最主要的是,这些新房都是空置的,并没有出租的意思。改造一个城中村,就增加一个城中村。恐怕各地政府都清楚这一点。
老国企如果不景气,或者被改制,大量在岗和下岗的职工住在原来的宿舍区,肯定无法与新小区相比。看起来真的是“棚户区”。棚户区改造对潘鸿强这类每月到手工资850元的职工来讲,或者对下岗职工来讲,麻烦要比城中村的农民要大。因为他们是“无产阶级”。原来的房子就不是自己的,而是福利房。收回这些房子再让他们买,就算补贴些钱,都有不少职工会像潘鸿强这样。
大家都清楚,中国进入一个城市化阶段。而市场经济的城市化初期,无论是印度还是巴西,无论是英国还是法国,甚至包括美国,都有一个“贫民窟”阶段。市场经济不同与计划经济,企业没有责任为新职工提供住房。年轻的农民自由进城,自由找工作,自由地选择了贫民窟。既然中国选择市场经济,就难以避免这种情况。现在新进城的农民,包括他们大学、中专、技校、初高中毕业的进城的子女,要么住在工棚里,要么住在城中村里。他们住到这里,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根本买不起房。且不说今年来房价飞涨,就算房价在3000元一平米,有不少人照样买不起。这是低收入群体的收入水平决定的,是任何“创建全国卫生城市”,“提升居民生活品质,消除安全隐患”运动都无法解决的。
其实,贫道根本不相信政府不知道这种情况,但是为什么现在“消除城中村”,“改造棚户区”的口号喊这么响呢?想都不要想:这是权利与资本勾结起来为在他们自身谋利益闹的。因为无论如何,这件事的核心内容是一场房地产经营活动。而只要是房地产经营活动,开发商,地方政府,地方政府有关部门的利益,都可以有规则的得到。
所以,所谓城中村和棚户区改造,无非是个羊头。而房地产开发这批狗肉,就多了个旗号和路子。
倒霉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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