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流媒体的宣传,回避了一个最顽的客观事实:水泥大道、村小学、自来水、电话,还有卫星电视接收系统等等,都不是小岗村人用自己的辛勤劳动获得的,而是由政府、企业和社会等无条地施舍给小岗村的!——当地政府出资建立了村口的“大牌坊”,江苏省张家港市援建了水泥大道,安徽省出资建自来水供应系统和村办学校以及通到村里的柏油路,凤阳县电信局免费给家家户户安装了电话(不幸的是穷农户们打不起电话),家家户户都拥有的彩电和小岗村专用车全部由企业和社会赠与(只知自私自利的小岗村人,不知道爱惜集体财产,将卫星接收天线装制两个“大锅”翻倒在招待所院内,任其锈迹斑斑。),安徽省财政厅赞助5000元买物品发给村民过春节(每户一般发一桶油,当年18家按手印“分田单干”的村民每户发两桶,再加一条烟,分地时的生产队正、副队长严俊昌、严宏昌两位带头人除两桶油一条烟外,多补一箱酒),……。小岗村村民严留昌对记者说:“你们记者在这里看到的绝大部分设施是在前国家主席江泽民1998年9月到访前的3个月内,官方投资突击搞起来的。上级不希望小岗给安徽丢脸。小岗人没有花钱,也没有钱花。”
因此,主流媒体对小岗村的宣传报导同事实大相径庭!
对于小岗村的实际现状,非主流媒体描绘出来的完全是一幅“江山依旧,旧貌犹存”的令人愉快不起来的画面:
1. 2004年被安徽省委组织部选派到风阳县小岗村担任党委书记、村民委员会主任的沈浩(安徽省财政厅副处级干部),在向安徽省委领导如实汇报小岗村的发展现状时说:小岗村这些年几乎没有发展,“联产承包责任制”改革之前“贫穷落后”,现状是“温饱有余”。
2. 小岗村村民严宏俊(当年按血手印分田单干的18名发起人之一)深有感触地说:“分那一亩二分地,现在只能管温饱,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家里地靠留下的老弱病残人也照料不好,不是荒废着,就是廉价卖给私企老板。村民想干什么都不成,迈不开步子啊”!
3. 陈桂棣、春桃夫妇在《中国农民调查》一书中曾经总结说:改革20年后的小岗村只有8个字可以形容——“江山依旧,旧貌犹存”。
4. 南京农业大学陈文林教授认为:小岗现在应该是“落后”的代表!
上述主流媒体的宣传报导和非主流媒体的说法,谁正确呢?11月9日,主流媒体新华社无意中做了结论:“江山依旧,旧貌犹存”的说法是正确的!
11月6日,安徽省委组织部选派到风阳县小岗村担任党委书记、村民委员会主任的沈浩(安徽省财政厅副处级干部)不幸去世。11月8日,沈浩的骨灰安葬在了小岗村公墓。11月9日早晨,中国官方的权威新闻机构新华社发布了有关沈浩和小岗村的消息,标题是:《“请让我们为他立座雕像”——小岗村村民追忆村党委书记沈浩》。消息中有如下两段话(着重号系引者加):
“村民们告诉记者,沈浩刚到小岗村时,小岗很穷、很乱。2003年全村人均收入只有2000元,低于全县平均水平,村集体欠债3万元,人心涣散,村里连续多年没有选出‘两委’班子,村里乱建房、乱倒垃圾普遍,环境很差。这与‘中国改革第一村’的名气相比十分不相称。
为了改变这种现状,上级也曾多次下派干部到小岗,严俊昌说,这并没有给小岗带来多大改变,村民们对下派干部不抱太大希望,沈浩2004年刚来时,大家也认为他是来‘镀金’的,并不信任。”
新华社发布这一消息的初衷,虽然是为了宣传沈浩的政绩,但是,无意中把树立小岗村为“中国改革第一村”的所有权贵精英送上了政治历史的审判台!——1978年树立起来的中国农村改革的典型,多名领导人亲临视察,得到社会多方的无偿援助,在给中国农民做了26年的光辉榜样之后,到2004年“沈浩刚到小岗村时,小岗很穷、很乱。2003年全村人均收入只有2000元,低于全县平均水平,村集体欠债3万元,人心涣散,村里连续多年没有选出‘两委’班子,村里乱建房、乱倒垃圾普遍,环境很差”。权贵精英们把这样落后的村庄作改革典型强加给中国农民,简直就是要广大农民向靠社会施舍过日子的乞丐学习看齐,在“人心涣散”的“很穷、很乱”的状态中南辕北辙式的“奔小康”,也就是要广大农民继续穷困下去!事实也确实如此!改革过了30年,象小岗村这样分田到户的农村,至今没有一个村庄是达到了“小康”水平的(小岗村得到了那么多的无偿援助都达不到“小康”水平,那些根本得不到无偿援助的众多村庄怎么能够达到“小康”水平呢?)!倒是那些没有分田到户或分了田又合了起来的、保持了集体经济的农村“奔小康”的大有人在!——黑农江省的兴十四村、河北省的周庄人民公社、江苏省的华西村、湖北省的洪林村、河南省的刘庄村和南街村、等等、等等。
是小岗村人本身属于扶不起来的讨饭叫花子呢,还是权贵精英们支持小岗村人分田到户是造成小岗村“人心涣散”、“很穷、很乱”了26年的根源呢,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呢?!中国的古人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有比较,才会有鉴别”,因此,只要我们把南街村和小岗村加以比较,就可以看个清楚明白!
河南省临颖县的南街村,象小岗村那样采用分割土地单干3年之后,就已经认识到分田到户单干不可取!于是,又立即进行了“走回头路”的改革,即由倒退重新前进到了合作化集体干!南街村人在农业生产中实行统一规模经营,建立集体农场;分设四个专业队,仅用70多人从事农业生产;实现了耕播收打机械化,种植区域化,品种优良化,管理专业化;形成了林、田、路、电、渠、水、机械七配套,达到了旱涝保丰收;最近几年小麦亩产都在450千克以上;村办集体企业26个,大多数劳动者从事工副业生产,1991年村办企业产值达亿元以上,1992年实现产值2.1亿元,1995年完成产值12亿元。随着集体经济的发展壮大,村民的生活水平逐年提高:村集体免费给村民供给水、电、气、食用油、面粉、鸡蛋、啤酒、节假日食品;儿童免费入托入学;村民防疫治病、人身保险、计划生育、文化娱乐等费用,农税和各项农村提留均由村集体负担,每年村集体承担的免费款额达400多万元;村民住宅楼每户建筑面积92平方米,每套三室(二室)一厅,家用电器、家具、炊具、制冷、取暖设备由村统一配备;村民生活正在阔步迈向城市化。村民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水平大幅度提高,学雷锋、树新风、讲奉献已蔚然成风,村民自觉参加义务劳动每年不少于2.5万人次;爱党、爱国、爱社会主义、爱集体活动深入人心。(见《南街村简介》1996年)
坚持走合作化集体道路的南街村,经过17年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团结进步,依靠发展集体力量产生的巨大生产力,在1995年就已经基本上“奔小康”了。坚持走分田单干道路的小岗村,扛了26年“中国改革第一村”的大旗,在2004年仍然“很穷、很乱。2003年全村人均收入只有2000元,低于全县平均水平,村集体欠债3万元,人心涣散,村里连续多年没有选出‘两委’班子,村里乱建房、乱倒垃圾普遍,环境很差”。
过去,权贵精英们不是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叫得震天动地吗?!现在,面对实践对小岗村走分田单干道路和南街村走合作化集体道路检验的结果,权贵精英们还有巨大的政治勇气和巨大的理论勇气承认“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吗,还有巨大的政治勇气和巨大的理论勇气敢于进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问题的讨论”吗?!
沈浩看到了小岗村的症结所在!他实事求是,承认“中国现在发展得比较好的明星村都是靠集体经济壮大的”这一最顽强的事实。他在自己的博客中说:
“第一. 就是要加强以村党组织为核心的村级组织建设。首先,要选好配强一个群众信任、能力较强的‘两委’班子,特别是要选好一个‘领路人’。对此,党的十七届三中全会指出,‘建设一支守信念、讲奉献、有本领、重品行的农村基层干部队伍,对做好农村工作至关重要。’其次,要加强各类专业合作组织建设,通过成立各种专业协会、合作社,提高农民的组织化程度。实践证明:毫无组织、一盘散沙的农民是难以走出温饱、实现富裕的。必须把农民有效地组织起来,发展适度规模经营,提高农业效益,增加农民收入。
第二. 就是要加强对广大农民群众的教育,包括思想教育、文化教育、科技教育、法制教育,等等。通过教育,转变农民群众的思想观念,传授发家致富的技能本领,提升农民的文化层次和诚信道德意识。教育的方式应当采取多种方式、多种途径,可以采取培训授课,也可以采取示范引导,要多渠道、多层次地对农民开展教育,提高教育效果。只有把农民组织起来,教育好,才能真正发挥他们的主体作用,才能真正实现新农村建设又好又快推进。”
基于上述正确的认识,沈浩有意带领小岗村人通过走发展集体经济致富的道路。为实现这个美好的愿望和理想,沈浩作了以下尝试和实践:
1. 在2004年11月,沈浩“组织了一场‘红色考察’,这也是一次‘洗脑之旅’,集中参观了4个走集体经济道路致富的明星村(大寨、耿庄、红旗渠、南街村)学习经验,反思自己的发展之路”。在告别南街村时,小岗人在留言簿上留言说:“学习南街村,壮大集体经济,走向共同富裕”!沈浩承认:“当时考察完后,大家都觉得很惭愧,小岗落后了。在返回的路上,我们就开会讨论,下决心招商引资办工厂,走集体经济致富之路。”
2. 在2006年1月25日下午,沈浩在全体村民大会上宣布:春节后要把小岗村当年分到各家各户的土地重新集中到村里,合并开发利用。在“合地”动员大会上,沈浩向村民们保证“土地拿上来绝对不让大家吃亏”:“合地”后将建成“农业合作农场”,2006年将使小岗村人均收入突破5000元人民币(现在小岗村的人均收入不到4000元);“合地”的方式是农民以土地入股;沈浩希望村民过年期间“好好议议”,年后就动手,正月十六开始盖农贸市场。
3. 沈浩在接受《凤凰周刊》的采访时表示,两年前他初到小岗村就有意把小岗村的土地重新合起来,因为“小岗的土地分散,形不成规模,还是一家一户的生产模式,只能解决吃饭问题,不能解决发展问题。村民以前吃不饱饭,现在有饭吃了就满足了,再加上媒体不负责地吹捧,让小岗人麻木了。”
虽然沈浩关于“合地”后将建成“农业合作农场”,2006年将使小岗村人均收入突破5000元人民币(现在小岗村的人均收入不到4000元)的愿望和理想是十分美好的,但是,却是很难实现的!他低估了以下两个严酷的现实问题:
1. 1978年,宁愿讨饭甚至饿死也不给集体干活的小岗村人,坚决要求实行“分田单干”的。将近30年来,靠按手印走“分田单干”道路而出尽了风头、捞足了各种荣誉和实惠的严俊昌们,可以赞美“沈浩这孩子脾气特别好,你说话轻、说话重,他都笑着听,你今天冲他嚷嚷,明天找他帮忙,他还是会想一切办法帮你。对村里老人,像对自己亲人一样……”,“沈浩的老母亲90多岁了,爱人在合肥上班,平时也很忙,女儿没人照顾,只好送到老家萧县上中学。他为小岗村付出了一切啊!”但是,绝对不会否定自己、支持沈浩走社会主义集体化的道路;将近30年来,先富起来的、在主流媒体上大言不惭地宣扬“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反动腐朽信条并官居小溪河镇副书记的严德友们,是坚决反对社会主义集体化的。将近30年来,外界对小岗村的无偿援助使小岗人坐享其成惯了,只愿出租土地收取地租实现不劳而获,完全丧失了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一句话,小岗村是权贵精英们培育出来的一株浸透了自私自利剧毒的懒惰乞丐之花!所以,沈浩提出集中土地的主张是阳春白雪,和者盖寡,得不到小岗人的积极响应和支持:“合地”动员大会刚开始不久,当年小岗村的生产队长、“大包干”发起人之一的严俊昌悄然离开了会场,而不少村民在场内四下打听,关注春节村里会发给自家多少食用油!
2. 1978年,小岗村被权贵精英们树为“中国改革第一村”的理由,正是“分田单干”!沈浩认为小岗村的发展远远落后于其他明星村的原因,正是当年的“分田到户”!不管沈浩的主观愿望多么地美好,出发点多么的符合现实事实,结论多么地实事求是,客观效果和结局是同树立小岗村为典型的权贵精英们唱对台戏,对着干,“合地”后将建成“农业合作农场”的必然结果是回归集体,因而是“砍旗”行为!虽然从政治、经济、思想等各方面看,小岗村都是树立它为典型的权贵精英们的沉重包袱,但是,坚持分田单干“30年不变”且一贯自命完全正确的权贵精英们还是要维护小岗村这个典型的,就象维护五毒俱全的制造“傻子瓜籽”的年广久一样。所以,沈浩提出集中土地搞社会主义集体化的主张,是得不到维护小岗村典型的权贵精英们的认可的,他们只认可资本兼并土地的“土地流转”之类的改变。
因此,虽然沈浩深得小岗村贫穷农户们的爱戴,3年期满后98人按下手印,极力挽留3年,第二个3年期满后,183人按下手印,还想再挽留3年。但是,沈浩初到小岗村就有意把小岗村的土地重新合起来,带领小岗村走社会主义集体致富道路的愿望和理想,在长达6年的时间里壮志难酬,最终酿成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的悲剧结局!
安徽省先后派5名干部到小岗村任职,只有沈浩得到小岗人的信赖。
造成沈浩深得小岗村贫穷农民们爱戴的原因,是他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他关心贫穷农民,在自己的权限内尽力为他(她)们解决实际问题和困难。新华社的消息列举了以下事例:
“‘沈浩在小岗村挂职这6年,没有节假日、没有星期天,除了外出开会、招商,基本都在村里,哪一年春节都忙到大年三十中午才回家,年初二又回到村里。’大包干带头人严俊昌告诉记者:‘沈浩的老母亲90多岁了,爱人在合肥上班,平时也很忙,女儿没人照顾,只好送到老家萧县上中学。他为小岗村付出了一切啊!’
69岁的五保户韩庆江患有肺结核,没钱医治,是沈浩把他送到镇医院住院治愈,没让韩庆江花一分钱。韩庆江说:‘要不是沈书记,我这条命早就没了。’
50多岁的关友林全家6口人,4位智障,生活十分困难,他告诉记者,沈浩对他特别照顾,自己的被子、衣服都是沈书记送过来的。
困难户韩德国的孙子出世后,母乳不够,家里又买不起奶粉,找到沈浩,他二话不说就从自己口袋里掏出1000元。
70岁的毛凤英家境贫寒、常年生病,她两次找到沈浩都没空手而归,一次1000元,一次500元……
追忆起沈书记,村民们无不动容。88岁的邱世兰哭着说:‘沈浩真是好人啦!要是能用我的命把这好孩子换回来就好了!’她顿顿手中的拐杖。‘这拐棍就是他回省城给我带来的,说碰到我时发现那根烂了,不好用,怕我跌倒摔着了!’
2005年一天深夜,小岗突降暴雨。困难户徐庆山突然听见有人喊门。探头一看,光着脚的沈浩满腿烂泥、浑身透湿站在门外。原来沈浩担心徐庆山住的房子是危房,经不起狂风暴雨,帮他找好临时居所后,连夜来喊他立即搬过去。
严俊昌说:‘沈浩这孩子脾气特别好,你说话轻、说话重,他都笑着听,你今天冲他嚷嚷,明天找他帮忙,他还是会想一切办法帮你。对村里老人,像对自己亲人一样……’”
造成沈浩悲剧的原因,是他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不能在主要问题上实现:沈浩初到小岗村就有意把小岗村的土地重新合起来,带领小岗村走社会主义集体致富道路的愿望和理想。但是,十分不幸的是,在长达6年的时间里,他渴望通过走社会主义集体化道路,带领小岗村贫穷农民脱贫致富的愿望和理想,不仅得不到应有的理解和支持,还要被迫违心的不得不为资本所需要的“土地流转”、“公司+农户”等忍辱负重,劳累奔波。渴望实现愿望和理想的满腔热血付之东流,压抑痛苦的悲凉心情无处倾诉,和新生资本家在谈判桌上的周旋、在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的酒桌上的过量应酬,被人间佳酿焚毁了他45岁的生命之花,11月5日晚上睡下去睡着了,但却是永远地睡着了,再也醒不来了!沈浩告别人世的时候身边没有任何人,也没有留下片言只语,睡梦中带着他不能实现小岗村贫穷农民们“走集体经济致富之路”的壮志夙愿、带着无限的遗憾和万分的无奈去了,睡梦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寄托他的美好愿望和理想的私欲泛滥成灾的世界,睡梦中悄然无声地离开他为实现走社会主义道路的愿望和理想进行奋斗而没有实现的特色混沌的世界,睡梦中悄不言声地离开了他90多岁的老母亲和妻子女儿等亲人们生存的世界!沈浩走的突然,为他的亲人们留下了无尽的沉痛和哀思:死,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
沈浩走了,中国少了一个为人民服务、走社会主义道路的人。沈浩走了,他是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反动腐朽信条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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