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同性恋不少,史书常有记载。但是,中国历史上没有将同性恋作为罪,最多只是认为它是一种不宜提倡的方式或爱好。因此,中国传统文化对于同性恋是宽容的,与西方相比,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宽容的。孙海英、吕丽萍夫妇将同性恋称为“罪”,源自于西方的宗教。今天人们理解“罪”的概念,可能有所不同。因为,现代社会中,宗教意义上的“罪”,与世俗法律意义上的“罪”并不一样。很多人声讨孙吕夫妇,原因之一在于,将这对洋教徒夫妇口中的“罪”,当成了世俗法律的“罪”。当然,人们这么理解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世界上很多地方,在人类历史早期,都属于政教合一的状态,换句话说,“摩西十诫”之类的宗教戒律就是法律。在这种状况下,宗教上的“罪”就等于世俗法律的“罪”。因此,当宗教说“同性恋有罪”,就等于世俗法律认定“同性恋有罪”,这一现象在西方历史上确实普遍发生过。例如,文艺复兴之前,欧洲长期处于政教合一的统治,基督教认为肛交是禁忌,鸡奸是性反常的罪过,因此,鸡奸可处以死刑。欧洲历史上,对同性恋的死刑有多种方式,如活埋、绞刑、火刑等,还有阉割等非死刑惩罚方式。强调一下,这是欧洲历史上在政教合一的状态下,宗教戒律全部或部分等于世俗法律的结果。这是欧洲人长期落后野蛮的体现。
反观中国,中国从来没有实行过政教合一的制度,中国从来都坚持政教分离的原则。因此,在中国历史上,对于同性恋,个别外来宗教可能将其定为宗教上的“罪”,但基本没有成为世俗法律上的“罪”。造成伤害而定罪,是另一回事,就好比男女性行为是正常的,但强奸是犯罪。西方历史上,同性恋不管有没有造成伤害,该行为本身就是犯罪,哪怕是双方自愿。中国传统文化比西方先进,在这一点上也得到充分的体现。西方文艺复兴、启蒙运动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学习中国传统的政教分离,以摆脱宗教导致的愚昧。到今天,中国传统政治的政教分离原则已经成为世界政治的主流。然而,在西方开始学习中国的政教分离原则后,宗教上的“罪”与世俗法律的“罪”究竟应该是怎样的关系,依然经历了长期的混乱。
宗教上的“罪”有些可以直接进入世俗法律的“罪”。例如,宗教戒律规定不可杀人、不可偷盗,世俗法律也同样认定杀人是罪、盗窃是罪。顺便说一下,当今一些西方国家在世俗法律中废除死刑的做法,似乎是从另一个角度贯彻宗教“不可杀人”的戒律,依然呈现出把宗教戒律等同于世俗法律的特征。政教分离后,有些宗教上的“罪”不再被世俗法律定为“罪”。例如,宗教正统与异端概念会导致“思想罪”、“言论罪”,在政教合一的政体下,它是必然的。但是在政教分离的政体下,“思想罪”、“言论罪”就不成立。所以中国历史上较少有“思想罪”、“言论罪”,中国长期都是思想、言论自由的国家。“思想罪”、“言论罪”在中国出现,要么是特殊时期,要么是后进民族掌权时带有落后宗教色彩的结果,要么是错误接受西方文化的结果。以西方历史来解读中国历史,常常是漏洞百出,谬误丛生。
说回同性恋话题。由于西方宗教长期认定“同性恋有罪”,当西方社会推翻政教合一、学习中国实行政教分离后,在很大程度上,把宗教认定“同性恋有罪”的观念,依然贯彻到世俗法律之中,只是惩罚程度有所减轻。例如,19世纪中期,英国将原先对同性恋处以死刑的法律,变为处以10年或无期徒刑,还有化学阉割等刑罚。二次大战以前,以欧洲来说,英国是对同性恋处罚最严厉的国家,大英帝国统治的世界,也将这种“同性恋有罪”的观念和法律带到世界各地。同性恋在当时的德国也是罪,但二战之前德国对同性恋的法律处罚比英国要轻。法国在启蒙运动期间,受中国影响最大,因此,二战以前,法国没有在世俗法律中将同性恋定为罪。但受西方文化的影响,法国对于同性恋的歧视依然存在,并对同性恋实施各种监视和监控。欧洲历史到了希特勒时期,德国成为对同性恋处罚最严厉的国家,集中营中同性恋者戴粉色布条,地位比犹太人还低。再提醒一遍,在历史同期,中国仍然没有将同性恋定为罪。
我们可以看到“同性恋有罪”在西方的变迁史。在欧洲政教合一的愚昧时代,宗教将同性恋定为罪,处罚极为严厉,以死刑为代表。欧洲启蒙运动学习中国后,同性恋宗教上的罪,部分转为世俗法律的罪,惩罚有所降低,但在很多欧洲国家,同性恋依然是罪。二次大战以后,西方开始在世俗法律中废除同性恋的“罪”,不过是向中国几千年传统文化学习而迈出的一个真正的步子。在此之前的欧洲历史,在同性恋问题上向中国传统学习,有阶段性、有反复很正常,因为西方太落后了,中国太先进了,他们在学习中国的道路上,很难一步到位也情有可原。所以,中国的同性恋者如果对孙吕夫妇的言论感到愤怒,请把你们的怒火发泄到西方文化上,你们应该服膺中国传统,鄙视西方文化。因为,即便当今西方很多国家已经像中国古代一样不将同性恋定为世俗法律的罪,但是,西方宗教认定“同性恋有罪”的思潮依然强大。基督教在中国悄悄地传播,导致两个中国名人公然宣称“同性恋有罪”,就是传播西方文化的危险后果之一。
事实上,当今中国也多少远离了自己的传统文化,向西方文化靠近了不少。但即便如此,中国的同性恋者也应该支持当今中国所主要接受的西方左翼文化。欧洲历史上,同性恋长期都是被压迫、被歧视的底层群体,它与共产党等西方左翼有着天然的同盟关系。当年英国之所以对同性恋处罚最严厉,是因为英国共产党等左翼力量最弱;德国之所以对同性恋处罚较英国为轻,是因为德国共产党等左翼力量比英国强大;法国经中国文化和巴黎公社等熏陶之后,共产党等左翼力量同样强大。换句话说,在西方环境中,越是左翼力量强大的地方,对于同性恋越是宽容;越是西方右翼保守力量强大的地方,对同性恋越是严苛。希特勒同时镇压共产党、犹太人、同性恋,其实从反面证明了西方文化的这一特征。苏联在西历1934年将同性恋定为罪,有比较特殊而复杂的因素,在此不多讨论。西方文化的上述特征,直到二次大战以后依然存在。例如,美国著名“嚎叫派”诗人金斯伯格是个同性恋,他的母亲就是美国共产党,金斯伯格本人对共产党也比较同情。
简单结论:同性恋应该热爱中国,因为中国几千年来从不认为同性恋是法律上的罪,从不迫害同性恋,从不像西方那样要把同性恋活埋、绞死、烧死、阉割。即便当今中国受西方左翼文化影响较大,对待同性恋也比西方右翼保守势力要温和得多。西方将同性恋定为罪的宗教始终存在,并且始终企图席卷中国。到那时,如果让他们的意图得逞,中国同性恋者的处境可能会非常糟糕。所以,同性恋应支持中国传统文化,支持共产主义这一西方左翼思潮。当然,最后要指出,本人虽不歧视同性恋,也反对物极必反地大力提倡、宣扬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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