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协委员李崇富：盲目推广转基因主粮后果不堪设想!
采访嘉宾：李崇富，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学部委员、第十一届全国政协委员。在2011年全国“两会”上，他提出议案《关于转基因农作物及其食品应加强研究、严格管理、稳妥推广的建议》。就此，中国社会科学网记者对他进行了独家专访。
——————————————中国社会科学网记者：李羚瑞
原题：对待转基因农作物及其食品应加强研究 严格管理 稳妥推广
【内容摘要】李崇富： 据我所知，美国早就掌握了转基因水稻和转基因小麦的专利，那么，美国或西方是以小麦为主食，他们掌握了这个技术为什么不首先转基因呢？这是发人深省的。因此我认为在主粮的转基因问题上，在主粮的转基因产业化的问题上，应该慎之又慎！这涉及到13亿人的健康问题，我们不能拿我们的生存权利做实验，冒险的在美、欧、日的前面搞主粮的水稻转基因第一国，这个里面风险太大。如果出现问题，那将是不可弥补的，将来产生的后果是难以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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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羚瑞： 李 老师，您好！感谢您接受我们中国社会科学网的采访。您是政协委员，那么今年“两会”您的提案是什么？
李崇富：作为政协委员，我认为，有义务、责任去反映我所了解的那部分群众的呼声和看法。所以，每年我会找一个群众最关心的问题搞一个提案。
今年提案的题目是《关于转基因农作物及其食品应加强研究、严格管理、稳妥推广的建议》。我为什么提这个提案呢？因为很多人关心这个事情。特别是上海世博会、广州亚运会规定外国人包括所有参加活动的人都不吃转基因食品。外国人都不吃，中国人为什么要吃？这个问题，我认为应该反映群众的看法。
（转基因技术是）没有完全解决问题的一个新技术。据我了解，至少有三方面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好，还需要时间的考验。自从美国当局推动，而使转基因作物种植及其食品开始商业化以来，在世界上就存在两种对立的声音。对此，我们应采取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
第一，转基因作物和转基因食品作为一个科学问题它存在食品安全问题上的不确定性。早在十年前，全世界就有828位科学家（美国181人、英国115人）发出公开信，呼吁各国政府，要求各国政府要对转基因作物的种植和转基因食品给予关注，就其安全性问题组织讨论。甚至，提出对生命个体和生命过程的研究发放专利，就其道德不道德的问题提出了异议。另外，从那时以来，西方国家，包括美国的一些科学机构也有一些实验，包括孟山都公司流传出来的一些内部不公布的实验数据分析认为，转基因食品的动物试验显示有很多负面的影响，如对动物的繁殖系统、免疫系统、肠胃系统、神经系统等等都有影响。对低等动物有影响，比如说虫子吃了转基因的那种BT毒蛋白就会死，那么高等动物吃了有什么影响，目前还没有研究清楚这个问题。比如，就BT毒蛋白来讲，它的半衰期是多长，它的代谢路线是什么，排泄方式是什么，对高等灵长类动物，包括对人类的缓慢性的影响是什么还不是很清楚。
第二，它还涉及到国家的经济主权、粮食安全问题。美国孟山都公司通过收购掌握了一项技术，叫做“终结者技术”或者“叛逆者技术”。我们说它掌握了“生命的开关”，它的技术可以使胚胎自杀，也就是说，它掌握的种子能发芽，别人掌握的种子不能发芽、不能繁殖。有的学者说这是让植物断子绝孙。而且，这个技术是孟山都公司和美国国防部联合持有和垄断的一项专利。这就意味着，如果他们掌握了种子的“生命开关”，那么我们将来向他们买种子，很可能陷入专利陷阱，包括胚胎细胞技术的陷阱。粮食问题是人类生存最大的问题，民以食为天，如果粮食受制于人，少数公司垄断了全世界的农业，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第三，我认为这是一个社会政治问题。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在老布什担任总统的1992年提出了一个“实质上相同”（Substantially equivalent）的原则。他认为转基因作物、转基因食品和自然作物、自然食品只要外观上区别不开，通过感官区别不开，再加上人吃了不会致病，那就视为是等同的，就具有同等的安全性，就可以放心的吃。所以，我们有个 别 教授说转基因食品比自然食品更安全，这显然，是不实际的。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西方乃至全世界绝大多数国家的居民都不愿意吃转基因食品，甚至直接拒绝？为什么我们的世博会、亚运会规定不准出售转基因食品，而且可以快速的测定？对外国人禁售，而我们的主粮（水稻）要转基因，那是要成主食的，岂不是危害更大嘛！而且这里面涉及一个伦理问题，平等不平等的问题。外国人可以不吃，中国人为什么要吃？富人可以不吃，穷人为什么一定要吃？要有一个同等的生存权，这涉及到人权问题。我们有些单位也有一些脱离群众的做法。比如，某某部的机关幼儿园、某某部的机关食堂他们内部规定不能吃转基因的食用油、转基因的食品。这是脱离群众的。你既然可以上市让老百姓吃，为什么你自己不吃？
李羚瑞：您提出了三点对于转基因食品问题的担忧，那么，就我国转基因技术及转基因食品的现状，我们该做些什么？
李崇富：我在提案中提了四点想法。
第一点，我认为把转基因的课题研究作为国家“十一五”、乃至“十二五”的重大课题专项是完全正确的。因为这是一个战略产业，是高科技产业。我们完全应该通过自己的努力占领这种战略制高点。另外，我认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要有对“生物战”的警惕性，要有对“生物武器”的警惕性，也要有“生物国防”的科技储备。所以离不开转基因的研究和重大的突破。
第二点，现在对转基因食品有争议，在科学技术上把握不大，而目前有些转基因农作物是非法种植、非常上市的。我建议有关的主管部门应该暂停发放转基因生物品种的安全许可和商业经营许可；我认为应该组织一次专项的全国普查，目前我们国家全国各地到底有多少转基因作物及食品是非法进口的、非法贩卖的，另外到底有多少是非法种植的、非法上市的。要把家底、情况摸清。只有掌握了情况，我们才能进一步做出加强研究、严格管理、稳妥推广的正确决策和相应举措。
第三点，关于主粮转基因的问题。中国人的主粮是水稻，2009年农业部的生物安全委员会通过了两个品种，也就是“华恢1号”和“Bt汕优 63” ，（颁发了）这两个水稻品种的安全证书。这个问题在社会上反响比较大，这是不是说水稻作为我们的主粮要转基因啦？要产业化呀？而且，我本人也收到科技部2009年的科技报告，里面有这样一个作为成就的表述：“转基因抗虫水稻已经获得了安全性的评估通过，具备了产业化的条件，在世界同行业的研究里面居于先进的水平，如果推广将会产生巨大的社会经济效益。”那就是说我们的主管部门也是倾向于把这两种水稻转基因化。据我所知，美国早就掌握了转基因水稻和转基因小麦的专利，那么，美国或西方是以小麦为主食，他们掌握了这个技术为什么不首先转基因呢？这是发人深省的。因此我认为在主粮的转基因问题上，在主粮的转基因产业化的问题上，应该慎之又慎！这涉及到13亿人的健康问题，我们不能拿我们的生存权利做实验，冒险的在美、欧、日的前面搞主粮的水稻转基因第一国，这个里面风险太大。如果出现问题，那将是不可弥补的，将来产生的后果是难以预料的。
第四点，我认为生命机体和生态系统，是一种最高级的、最复杂的自然演进过程。人类对生物规律的认识和掌控，比如，BT毒蛋白转移重组到水稻的细胞里会有什么变化？这个种子种出来成为我们的主食，吃下去到底会产生什么后果？哪些是正面的，哪些是负面的？哪些是暂时的，哪些是长远的？我认为现在还知之不多，把握不大。因此，关于主粮转基因问题应该谨慎一点，甚至保守一点，不要想急急忙忙大范围推广。我认为，这有些急功近利之嫌。
为什么要我们先搞，他们不搞？这是发人深省的。为什么他们要掌握“胚胎自杀技术”？这里面包含了国外的生物垄断公司想掌控全人类农业的命运和粮食的安全，这个问题太大了。我希望有关当局还是要本着对人民负责，为了中华民族的长远利益，有一个谨慎的态度，把利国利民的事情办好。将来要进行长期的试验，不仅有小老鼠的试验，还要有高等动物的试验，灵长类动物的试验，还应该有少数人（至少两三代）自愿试吃、观察跟踪和对比研究，确实没有问题了，再来稳步的推广，把好事办好。不要在群众觉悟没有跟上的时候采取强制措施硬性推广，或者只听少数人意见，无视群众的呼声，这是不妥当的。
这个问题首先是一个科学问题，同时是一个经济问题，而且是一个社会问题。自然科学要研究相应的自然方面的问题；社会科学研究它所研究的社会问题和伦理道德问题，通过百家争鸣的方式，有利于科学进步的方针，让大家在深入研究的基础上自由讨论。我想这个问题一定会得到比较好的解决。
摄影：盛娟、李超
责任编辑：方筱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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