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行合一”到“人民史观”——谈谈为什么“只有人民才是历史的创造者”
从本质上看,“历史”是一个时间概念,而“时间”又是一个描述过程的物理量,所以“历史”描述的是世界发展、演变的过程;从内容上看,“历史”又是人类社会“过去所有发生事情”的集合,而每一件“过去”发生的事情,都是“历史”这个集合中的一个元素。当然,“历史”这个集合太大,它包含了许许多多的子集,比如什么“宇宙史”、“地球史”、“生物史”等等,其中有一个子集的名字就叫“人类历史”,本帖子所谓的“历史”特指人类历史,“人类历史”这个集合中的每一个元素当然都是指“过去人类所产生的活动”。
而在老僧看来,人类的活动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环境改造,另外一类就是自我发展。“环境改造”的客观结果就是科学技术的发展,而“自我发展”的结果是社会组织模式的变迁。科学技术体现了人类认识自然、征服自然的能力;而社会组织模式却是人类认识自己、发展自己演变出来的结果。评价一种社会组织模式是否先进,应该有客观的标准,我认为可以借鉴人们对电脑操作系统的评价标准:稳定性、灵敏度、兼容性、可扩展性、资源利用率.....等等。如果一个社会组织良好,那么这个社会应该是稳定的;对突发事件反应是灵敏的;具有很强的包容性、能容纳各种各样的文化;具有良好的持续发展能力......。总之,如果一种社会的组织模式良好而高效,那么在面对突发危机时,这个社会应该具有很强的生存能力;没有危机时,这个社会具有很强的环境改造能力。任何一个有机组织,生存都是它的第一目标,其次才是发展。对于人类这两大类活动,历史上有一个伟人曾经用“阶层(讳)斗争、生产斗争、科学实验三大革命运动问题”来归纳,实际上“生产斗争”和“科学实验”应该都可以包含在环境改造活动之中的。
既然人类活动大体上可以分为这三种,那么由“过去人类所有活动”所组成的“人类历史”这个集合中当然也就包含了这三类事件。我们也就可以在人类历史这个集合中再分出三个子集,可以分别命名为“阶层斗争史、生产斗争史、科学发展史”,由于“斗争”这个词很不讨人喜欢,在后文中我将不再使用这个词,统统用“活动”替代,以此表达我对“和谐”的无限企盼。既然“人类历史”由人类的“生产活动史、科学发展史、阶层活动史”组成,那么所谓的“人民史观”是什么意思呢?意识就是标题中所说的“只有人民才是历史的创造者”。在后文中我将论证这个命题。
既然人类历史活动主要有三大内容,那么要论证“人民创造历史”这一命题,也主要围绕三个方面来展开。其中“生产活动史”是很好理解的,人类历来的生产活动,其主体都是劳动人民,所以“生产活动史”是由人民,特别是劳动人民创造的,这点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老僧也就偷懒不展开论证了,只在这里只简单说明一下就够了。而“阶层活动”由于是人类自身的活动,当然是人人有份,所以将占绝大多数人口的劳动人民设定为创立者虽然不全面,但也说得过去。比较不好理解的是“科学发展史”,这在绝大多数人心里都认为这是古往今来的科学家们所推动的,科学发展史应该算是科技精英们创造的,和劳动人民关系不大。下面我就主要论证科学发展史本质上仍然是劳动人民创立的。
所谓科学研究,其实就是探求真理的活动。而“真理”又是什么呢?简单点说,真理就是客观存在的规律。所以,寻求真理就是探求规律。而真理又叫“真知”,那么怎样才能得到真知?这是一个古老的问题,已经有很多的人思考过这个问题,而且前人也有很好的答案,我这里不过是用自己的话讲别人早就得到的道理。探求真理的过程,是一个不断获取信息的过程。根据信息论创立者申农对信息的定义:信息是能用来消除和减少信宿关于信源不确定性的东西。我们所说的“真理”,其实也可以理解为“确定的”、“百分之百”会发生或者存在的事物,所以我们探求“真理”,其目的就是要获取“确定性”,因此在逼近真理的过程中,其实我们就是在不断的消除“不确定性”,或者说是在不断的获取信息。那么要怎样才能不断的获取信息从而求得“真知”呢?王阳明的“知行合一”对这个问题有比较透彻的阐述。当然,关于王阳明的哲学老僧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去研究,这里也只是结合自己的生活体验,谈谈我对知行合一粗浅的理解,片面性和局限性都是难免的。不过反正老僧是无知者无畏,黄腔走板那是经常的事,也不在乎再多一次。
要理解知行合一,就不得不谈什么是“知”,什么是“行”,老僧在这里就不照搬别人的解释了,我只谈自己的理解。简单的说,所谓的“知”,就是对事物的认识,如果要强调是“正确的”认识,就应该叫“真知”;而所谓“行”,就是对事物的实践。所以谈“知行合一”,实际上是谈认识和实践的关系。而“实践”和“认识”活动其实都是有主体的,一般来说是以人为主体。既然人是“知”、“行”的主体,那么知行合一就是指人对事物的认识以及对客观世界的实践活动是统一的整体,两种活动缺一不可、不可分割。另外,在“知行合一”这个词中,也可以将“知”理解为动词,为“求真知”之意,“求知”本身就是一种“行动”,所以“知行”理所当然是“合一”的,这样理解知行合一就更容易些。还是讲讲为什么人类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和实践活动是统一的整体吧。这得从什么是人的“认识”谈起。
所谓的人的“认识”活动,实际上是一个人获取外界信息、加工处理、存储记忆的信息处理流程。上面已经提到了申农对信息的定义,他的那个定义主要用在通讯领域,在网上查找了一下资料,发现对信息的定义有八十多种,每种定义都立足于某一个领域,各有侧重点,都不是很令人满意。在这里我自己参考信息论做了一个简单的定义——“信息就是存在和演变的客观标识”,不过我的定义里面强调了“客观”两个字,实际上将信息的范围缩小了,“标识”是离不开物质存在的。上文所述,信息的作用是消除事物的不确定性。而任何实践活动,实际上都是在获取信息。每一次实践之后,对于同一事物,基于某一个目的,其不确定性都会减少,或者说实现目标的概率增大。当所有的不确定性都消除了之后,唯一的“确定性”——“真知”或者说“真理”就出现了。【“知了”“知了”——这倒是一个颇有机锋的词语,“知”“足”则“行”“了”,获取的信息足够了,也就得到了“真知”,得到了“真知”,求“知”的“行”动就结束“了”,是为“知了”。这倒和《庄子》里面“混沌”开七窍而身死的寓言故事很相近。(当然,这些是题外话,和本文主题无干,无关紧要,赶快打住)】
从获取信息的角度来说,人的所有的实践活动都是在获取信息,而获取信息的过程就是“求知”的过程,所以人的实践活动与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是统一的。每一次谈到认识客观世界与实践活动这个问题时,我都喜欢举“蜜蜂寻找出口”的例子。将那个例子再次拷贝在下面:
【假设有一个箱子,三面都是木板,另外一面是透明的玻璃,假设玻璃的面积是10000平方厘米,其中开了一个1平方厘米的小孔,里面关了一只蜜蜂,蜜蜂的身体截面积刚好也是1平方厘米,这只蜜蜂浑身沾满了标记粉(不管是什么东西,就算是花粉吧)。这只蜜蜂不知道出口在哪里,于是不停的试图寻找出口,开始的时候它总是“碰壁”,每次碰壁当然就是寻找出口的一次“失败”,但每次“碰壁”就会在玻璃上粘上标记物,从而下一次就避免再次碰上已经染上标记物的地方。根据以上数据可以知道,这只蜜蜂最多需要碰10000次壁,就一定会找到玻璃墙的出口。所以,蜜蜂每一次“碰壁”,实际上都不是没有意义的,碰壁的意味着失败,但失败却意味着获取了一个单位的信息——那就是此路不同,将出口的搜索范围减小了万分之一。实际上,蜜蜂每一次“碰壁”,都获取了一定量的信息,如果用2进制表示,大概是13比特的信息量。而要发现出口,总共约需要13万比特的有效信息量。所以只要蜜蜂碰撞的数量足够多,这个出口是必然会被发现的。所以发现“出口”这件事情是必然的,至于那一次发现则有偶然性。上面假设的是只有一只蜜蜂的情况,如果里面有100只蜜蜂呢?发现出口的速度当然就快很多,平均每只蜜蜂只需要100次的碰壁量,就可以将所有的玻璃面积布满标记物。当然,随着空白玻璃面积越来越小,发现“出口”的概率就越来越大,不一定需要完全布满整个玻璃面,完全有可能某只蜜蜂通过观察和猜测,将目标锁定在一定的范围内,很幸运的一次就刚好碰上出口。这时候这只蜜蜂就扮演了“天才”蜜蜂的角色。但这只蜜蜂对于寻找突破口的贡献有多大呢?这得看他碰壁的次数多少,反正每碰一次就贡献了13比特的信息,而当信息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发现突破口的关键时刻就已经潜藏在每一个寻找出口的蜜蜂行为之中了。】
上面这个例子说明了什么呢?起码可以说明三点:
1、蜜蜂的每一次尝试——也就是每一次碰壁,都是有意义的,都为寻找出口贡献了一定量的信息,按照爱迪生的说法就是又一次确定了一条不可行的道路。
2、无论是成功的蜜蜂或者是失败的蜜蜂,它们对寻找出口的贡献与它们进行的尝试次数成正比,每尝试一次,获取13比特的信息量。
3、只要不停尝试,成功是必然的,而哪一次成功、由哪一只蜜蜂来完成最后一次尝试,则是偶然的;这是必然中的偶然。对于单个的蜜蜂来说,总是存在在着一个幸运儿,它会完成最后一次尝试。
这个例子引申出来的含义也有三点:
1、由于“知行”是“合一”的,所以人类社会的所有实践活动,也都是人们探求真理、寻求真知的活动;而从广义来说,寻求真知的活动就是【科学研究】,因此,“人类历史”中的“科学发展史”,实际上就是人类针对自然环境的实践史。从客观效果来看,生产斗争与科学实验是合二为一的,他们的本质都一样——都是“求真知”的活动。略有不同的是,生产斗争的主观目标是生产社会财富;而科学实验的主观目标就是探求真知。这也是老僧在上文中将这两种活动都归于“环境改造”里面的原因。
2、从社会发展的角度来说,只要是实践活动,就无所谓成功或者失败,所有的实践活动都在为社会进步获取信息,当信息累计到某一个阈值,成功也就成了必然中的偶然。对于人类社会整体来说,成功是必然的。如果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牛顿,那么肯定会有“马顿”或者“羊顿”出现。只是时间可能稍微会晚一点点,但也不会晚很多,因为人类的经验积累一旦到达阈值,那么谁来完成最后临门一脚,那是偶然的事情。
3、将人类社会看成一个整体,则这个整体中的所谓“天才”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如果将视角集中在一个一个人身上,则“天才”也是客观存在的,总会有那么几个幸运儿最终因为自己的发现而得到历史的垂青。关于这点,牛顿曾表示过他只是在沙滩上玩耍幸运的捡到了贝壳的孩子;他还曾经说过他取得的成就,是因为他站在巨人的肩上。那么谁是“牛顿们”的巨人?就是那些默默无闻、毫不起眼、踏踏实实从事生产实践科学实验的前人们,巨人不是指单个人,而是指一个群体——全体人类:历史的,现实的。只要曾经存在过,曾经实践过,那么他就曾经为人类获取信息做出过贡献,或者说为人类探求真知贡献过力量,他就是人类这个整体中一员。
其实罗嗦了一大篇,不过是在替《实践论》做注解,答案早就被那位长者总结出来了。只是,有些人没有用科学的态度对待这科学的结论,也许有些人还象处于叛逆期的孩子吧,将反叛当个性,只要是他的,一概都是错误的。直到碰得头破血流才回头重新审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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