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劳总有汇款单
走下《白毛女》戏台的扬白劳
在新世纪的满天风雪中
紧捂着,戴了50年的
翻身解放的破棉帽
躲债七天的他,
忍不住年关将近的希望:
“我不死,我要活……”
他的女儿——喜儿,
从遥远都市的来信这样说。
衰老的土屋中,捏着女儿来信的
杨白劳的脸
是大漠牢狱中密密麻麻的
铁丝网
那苦罪一生的眼神
被每年雪刀一样无情的
税单和白条蹂躏得
比卤水还辛涩
他喘息的一瞬
被人描摩成
上流社会著名的油画
——《父亲》
但,喜儿的父亲
原本不是一个中产阶级教授的父亲
他折断已久的精骨
仍然背负着——年关
这最沉重的大山
在一年到头创不出
三、五百元的土塬上
在下雨都要抽税的田亩里
杨白劳的晚年
是浑腾腾千年的黄河水哟
——死不见底
他唯一的救命符
只有喜儿远方发廊里
邮来的汇款单
杨白劳的汇款单又到了
这不是当年的卖身契呀
这是脱贫致富的第一步
除夕还等不到女儿的杨白劳
他的心象乡政府牌坊下
红肿颤栗的灯笼
想念女儿的杨白劳哟
午夜不眠的父亲
你苦难的亲思
就是中国除夕巨大的背影
在利滚利般劈劈啪啪的
鞭炮中
在每一瞬皲裂的呼吸间
守岁、守岁、守岁
年复一年
“我不死,我要活……”
走下《白毛女》戏台的杨白劳
想着女儿在来信中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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