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直士叠塔赋
范正美
是日,闲来手懒,见桌上宋玉《高唐赋》拾而读之。情志激昂,神随文游,忽觉倦意袭来,精神恍惚,自我容改,身若轩举,飘浮浮,托云气而上,须叟之间,竟来到高唐,登云梦台观,入锦苑,听琴瑟,心动耳顺,难得之快慰。似闻丝竹钟律,循声望去,见东方灿烂,满目光霞,一高耸奇伟之筑,威仪无之可比。隐兮绰约辉煌,巍峨峨,恢弘莫测;晰兮若日喷薄之状,金光万道,火焰松柏若织,葩华盛崪丛张。红旗迎风铿锵有声,国际歌低沉激越,与之共鸣而悲壮。意气所触,心旌摇动,欲急趋而往,却不知道路。问持旗的童子,曰:“东方高筑为何处,怎么不见典籍?”答曰:“此处专供百五十余年来革命伟人,由中共登仙人物捐赠而建,名曰直士叠塔,至今已三十有二年矣。”于是顺其所指,欣欣然,似跨步,若驾云,不时至前。其日,正值赵公进殿之时。现记其大概,付之一赋。
直士叠塔于高唐之东,有如金铜铸制,有泰山之仪,锺盘崇伟;又显珊瑚之像,晶莹剔透。为仙品兮,却稀无空前;仿人间兮,而出乎历代想象。素朴中凸显高雅;精致而不见奢侈。正中匾额,上书毛泽东题“百年风云际会”,两侧楹联分明: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第二联曰:肉躯壳无足轻重,但求身后有灵魂,死一时实生千古;路盘桓何等长远,寄语党内诸巨子,鉴以往宜慎将来。第三联为:唯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龙蛇走笔,似必武挥毫,疑恩来泼墨,若鲁迅韵手。
纵观叠塔大体,于凝驻中见旋律之演化,在云霞中亮魅力之峥嵘。道桥互转,电梯交旋。为至德至尊者,肆意至何处;当义士荣人,自由任出入。风云际会亭为叠塔最高处,正是伟人云集之所,纵横畅言之地。下望神州八方,一览各族域素;地理华中,贯穿时空,越上下几千年,突出而重鸦片战争之后。四维挂像,依逝者年谱排列。最高伫立着炎黄二帝巨像,亦高亦显,临望而远;历代创世高皇帝宙,左右名臣,群星闪烁,生光溢彩。百五十余年来,有洪秀全统领之太平天国将士、孙中山帅领之辛亥革命先驱,尤其是中共故去之人物,除极少数者,均可见其年表事迹。中共逝者,与中山半月一聚,交流经验,纵论世态,继求祖国复兴之道。入境者一个个若神仙之体,目光如电,炯炯精明;那些新近过世者,总要到此争先登记以期抢前注册、在此聚会为荣。时有无名革命英烈,建设中献身的英雄,大灾大难遇险的平民,至此观光、听课,又有那些死也争名逐利之徒,来此聚众闹事。故设把关审批之制,公推李大钊、毛泽东、朱德、周恩来、董必武、方志敏、任弼时七人小组审批,命孙中山顾问,由李大钊、毛泽东最后画手。大门把守挂帅的是自告奋勇者陈毅,一身帅装;又设保安部、组宣部,由在敌前视死如归英勇就义之英烈轮执把门,是日负责者为刘胡兰、夏明翰。
赵公被软禁十余年,郁郁不得志而逝,此回夹着由李锐、鲍彤为之作序、宗凤鸣记述、开放出版社出版之《赵xx软禁中的谈话》一书,乘着余热,神气十足,信心百倍,目无警卫,径闯直士叠塔大门。
刘胡兰、夏明翰挡驾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擅入?”
答曰:“我,赵xx是也。曾任中共中央书记。”语势溢昂,似觉唐突,忽转口:“因学生运动与小平有岐,被软禁十余年。此书便可证明。方辞人间,特来报到。”
刘胡兰、夏明翰相视一笑,先后快速通览全书,礼还于赵。刘胡兰笑曰:“邓公整您有违党规,也不近人情。您坚持不压反腐之民主青年,漠视权威,拒不服输,是条硬汉,乃中共史上少见,精神可嘉,举国公认矣。然逢国际风云转换,贤圣逆曳、方正倒置之时,您本该运用职权,迎击邪风噩流,却错当机遇,而肆意诋毁社会主义,全面否定毛泽东;此书所述,更表明你我立场错位,信奉大异,目标不同,奔望两道;您欣赏资本主义,崇尚私有化,强调补资本课,拉大分配差距,要把共产党改成社会民主党,还要美国来主导人类,你进去欲何为?”
赵并不正面作答,而曰:“此处是直士叠塔,彰显百年革命直士英烈,吾也是共产党人,不折腰的直士,一任中共领导人,顺理成章,其势使然。”言毕举步欲进,夏明翰挥手止之,曰:“君言差矣。国际逆流、党内权变,导致革命危难;叛徒出卖,我们宁死不改信仰,不离弃人民,誓与人民同甘共苦。深知资本主义曾起过非常进步、非常革命之作用,改写了一段人类历史,但非最后、最完美之社会,其弊害在于私有制,唯利是图,维护剥削,乃滋生一切丑恶、腐败和犯罪之温床,故一切有良知之思想家、政治家、文学家等,无不痛加斥责,而与劳动大众一道,谋求开辟社会主义,并认定此途虽漫长而极艰难,却是人类解放之唯一通路,并愿为之捐生舍命而在所不惜,所以敢于面对敌之屠刀而面不改色、放声大笑,坚信真理在胸、未来在握也。而您却在和平之境域,当官做老爷,不晓历史前进之规,不察人民困顿之根,夸大缺点错误,颠倒革命发展历史;把枝叶当躯干,视前进为畏途;慕虚荣而追自我升迁,图享受而不顾人民死活。屈于帝国殖民者之高压、资产者之惑诱,于敌人软硬兼施之前,头脑热昏,满腹幻想。不批资,大反毛;不信共,要姓资,并不惜以劳苦大众重新遭遇剥削、沦为弱势群体为代价,也无视革命先烈之牺牲流血,极力向私有化推进,而且声声西方最好,您是哪边领导、何方直士?”
言语间,那些到此观光、听课的革命英烈、建设劳模、社会仁人贤士,聚涌推波,摩拳擦掌,群情激愤,争相向前,言似刀锋,语如力箭。曰:“民族独立、人民解放,我们流鲜血、抛头颅,何寸土地不见牺牲的同志?抱怀共产主义理想,用生命建造之社会主义大厦,岂能不问资和社、私与公,将人民的生产资料拱手化为私有?”曰:“篡改历史、丑化革命成风,美化压迫、剥削受宠,讥笑贬低劳动人民盛行,讴歌赞颂民族敌人不究。”曰:“金钱第一,物欲横流,信仰丢失,道德崩坏。”
汶川地震2900余间校舍粉碎性坍塌遇难之师生、山西等地矿难之工人,愤如怒潮,哭喊相叠,声泪俱下。曰:“赵公大倡国企资改,职工下岗,一次买退,使我们生计艰难、难以果腹,女人当白菜买卖。”曰:“工伤、矿难不止。”曰:“买不起房、上不起学、看不起病,新三座大山压人。”曰:“分田单干,摧毁了集体经济。”曰:“工农主人,沦为弱势。”曰:“两极分化,吏治腐败,买官鬻爵,治安不保。”曰:“假冒伪劣,豆腐渣工程,多少人死于非命。”曰:“黑厂黑心,谋财害命手段毒辣。”曰:“不少私企、外资不顾职工死活,残酷盘剥女工、童工。”曰:“辛辛苦苦三十年,一觉回到解放前。”曰:“全国人均各背了内外债一万元上下,寝食难安。”唇枪四射激烈,来潮汹涌澎湃。
刘胡兰、夏明翰齐曰:“冤鬼呼天号地,诉罹追咎急切,君目亲见,共产党人岂能目中无视、心绪不动?”赵公不服,以为很多事并非他之责任,却不答腔,似有留意之态,忽而问道:“为何刘、邓等可入,而我却不行?”刘胡兰、夏明翰笑曰:“差矣!他们也一样在外逍遥哩。”赵公对曰:“我们岂非成了中共的另类。”刘胡兰、夏明翰齐曰:“所言极是,但非我等所加,而是君等自封矣。君不见,目前华夏旗号已经改变。社会主义前途难卜。你们沆瀣一气,标宗立派,高举自己之旗帜,自我欣赏非凡,又夸西方热烈支持,声称势态不可逆转。由是观之,非我们不允也,实无你们容身之地矣。请另辟桃园去吧,我们拭目以待。”
余见之闻之,倍觉震撼。佩服刘、夏的睿智利词,动心英烈、平民之控诉,未有之舒畅。起身击掌叫绝而醒,原来书香一梦矣。掩卷而思,颇觉怪异。静而回味,类以群分,人神相通;古今中外,概莫能外。人品之美在于信仰,情势演化,操履不变,区别于灵魂而已。侧闻背弃道义者,遭人民斥之,为鬼域之魂也难安,莫若这般梦历所见之真切。历史真相兮,唯民众掌握;光明磊落兮,伴阴暗而显;生者荣耀兮,思英烈必惭;盖棺论定兮,由青史而鉴。心中灵犀兮,在历史转折时可击而透明,于沧桑忽变中点化而显真谛。不怪先人作惊叹试玉之歌。今日之事,虽为梦幻,记之什一,犹感慨不已。于是乘其记忆,遂作赋留笔于此,以为对毛泽东115周年诞辰之记念。
2008-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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