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博培手持某花腰装“幸福来敲门”
近日,大裤衩热播“幸福来敲门”。利用社会真善美全面失落的真空,编了这么个故事,塑造一个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的继母形象,虽然创作积累先天不足,人物性格和情节发展时见捉襟见肘,然饥者易为食,故事居然能使人津津有味地看下去,较之那些铺天盖地的文化垃圾,毕竟好多了。
好一个“幸福来敲门”!
“假作真时真亦假”,说着说着“幸福”还真的就 “敲门” 来了——这不,美国大使怀揣“幸福”、面带微笑、略显羞涩还有点忸怩,在王府井出现了。
主角手持某某花,口袋里装着“民主”,用“普世”砖头“敲门”——给中国“幸福”来了。
不惟“敲门”,中美国亦一“婚姻家庭”也。
“中美关系就像总有争吵的婚姻”。
不是我的杜撰,乃是权威者言——是去年11月25日新华社驻华盛顿记者娜专访美中经济与安全评估委员会主席沈丹宁的标题。
其大意曰:“不管怎么样,中美两国互相需要。这就好比婚姻,总会有争吵,冲突和分歧,但总会有解决方案。”
治国若治家,所以中国先贤将“修身治国平天下”并论。毛泽东当年以“骨气最硬”称赞鲁迅,将其称为“这是半封建半殖民地人民最可宝贵的性格”,就是用人的气质来比喻国家民族, 经过一个反复,直到今天我们才理解毛泽东的话。
沈丹宁的这个比喻太精妙了,国内霸权精英的无数高调洪亮或曲折隐微的教诲,在这一比喻面前都黯然失色了。
中国上下关于中美关系的若许质疑,在这一比喻面前,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不过一切比喻都有其先天不足的模糊性,沈丹宁也不例外。这里拟就“幸福来敲门”生发,即景生情地试做点阐释。
“中美国”的婚姻模式,很难说是“正头夫妻”,更像是“妻妾成群”。
苏东崩塌之后,美国一超独霸,想打谁就打谁,虽然我们认为是“和平与发展”,可美国人霸气比以前更厉害了。对中国,既是夫妻自然会有热火,但撞击炸馆,支持台独藏独疆独,围堵肢解,从来也未曾“动摇”过,而且旗帜鲜明毫不含糊。——男女平等,尊重妻子,正头夫妻有这样的吗?
沈丹宁的话多半是忽悠,他在模糊中隐蔽了事情的真相——美国丈夫所设定的中美家庭,实际上是夫妾关系!
市场经济,普世时代,“嫁人要嫁西门庆,娶妻当娶潘金莲”观念盛行,中美老板虽说都是西门庆,但中国老板,小西门庆也,美国老板,大西门庆也,这是针对“待富”草民而言的。若就中美婚姻而言,小西门庆雄鸡化雌,则二者则变成了西门庆与潘金莲的关系。
“不管怎么样,中美两国互相需要”,这一对难割难舍的“战略伙伴”关系,实在是谁也离不开谁。
“娶妻当娶潘金莲”——对“外向型”中国经济上的寄生依赖,“韬光养晦”“不当头”的霸权统治的政治依赖,美国实在是离不开中国。
“嫁人要嫁西门庆”——亦步亦趋,转型接轨,奉美国为先进生产力文化、为普世圭臬,傍美国,救美国就是救中国,用流沙河的话说“美国是中国唯一的最好朋友”,美国比中国人还关心中国的改革开放……中国自然离不开美国。
真所谓“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四百年前中国的西门庆大官人的家庭,就有过这样完美的妻妾伙伴关系。
西门庆统御着一妻六妾,有钱有势,夫为妻纲、妻为妾纲,大家庭也俨然是个“和谐社会”。不过草民百姓却不以为然,或许中了“民粹主义”的毒之故吧,他们有点“笑贪不笑贫,笑娼不笑贫”,称这位大官人为“打老婆的班头,坑妇女的领袖”。
不过,大官人府上的“妾”们却不是这样看。
西门庆的“二奶”中,以品格和精明论孟玉楼可谓首屈一指,然而,她在陷入西门庆的彀中之前,对“先富”也有着不可救药的迷信。
孟玉楼没有公婆,丈夫死后婆家只有一个姑娘和舅舅算是至亲,“杨姑娘”因为受了西门庆的“不明来源收入”极力撺掇婚事,而张四舅却极力反对,而且话说得十分透彻。下面是他与孟玉楼的一段对话:
孟玉楼:“自古船多不碍路。若他家有大娘子,我情愿让他做姐姐。虽然房里人多,只要丈夫作主,若是丈夫喜欢,多亦何妨。丈夫若不喜欢,便只奴一个也难过日子。况且富贵人家,那家没有四五个?你老人家不消多虑,奴过去自有道理,料不妨事。”张四道:“不独这一件。他最惯打妇煞妻,又管挑贩人口,稍不中意,就令媒婆卖了。你受得他这气么?”妇人道:“四舅,你老人家差矣。男子汉虽利害,不打那勤谨省事之妻。我到他家,把得家定,里言不出,外言不入,他敢怎的奴?”……张四道:“还有一件最要紧的事,此人行止欠端,专一在外眠花卧柳。又里虚外实,少人家债负。只怕坑陷了你。”妇人道:“四舅,你老人家又差矣。他少年人,就外边做些风流勾当,也是常事。奴妇人家,那里管得许多?惹说虚实,常言道:世上钱财傥来物,那是长贫久富家?况姻缘事皆前生分定,你老人家到不消这样费心。”
不知道什么叫婢妾观念吗?读读孟玉楼这段话吧。
孟玉楼并不冬烘,还是一位深受市民意识熏陶的女性,居然作如此选择:不做举人正头娘子,心甘情愿嫁西门庆做“小三”——“孟三姐”也,潘金莲则是“老六”,“潘六儿”也——着实可叹。
直到西门庆死后,生活再次给她提供选择的机会时,这位十分韬光养晦的女性才吐露真实心声,承认被骗怕了。
西门庆的二奶中,潘金莲的婢妾意识表现得有点另类,她有点张牙舞爪,一点也不韬光养晦。此处且置勿论。
值得一提的是李瓶儿。
说起来瓶儿也很另类——她以对西门庆的无限痴情而成为独一无二的“这一个”。
李瓶儿在丈夫健在时就与西门庆勾搭上了,丈夫死后还未过门就将自己的很可观的“黄金储备”通过后墙转移到西门庆家,后来因为政治风波西门庆无暇娶她,困顿中她仓促地与医生蒋竹山结合。风波过后西门庆十分恼火,先是操纵黑社会把蒋“修理”了,然后逼李瓶儿嫁给自己。过门后西门庆三天不进房,李瓶儿自尽被救下,下面一段就是她与西门庆的一段对话:
西门庆拿一条绳子丢在他面前,叫妇人上吊。那妇人想起蒋竹山说西门庆是打老婆的班头,降妇女的领袖,思量我那世里晦气,今日大睁眼又撞入火坑里来了,越发烦恼痛哭起来。这西门庆心中大怒,教他下床来脱了衣裳跪着。妇人只顾延挨不脱,被西门庆拖翻在床地平上,袖中取出鞭子来抽了几鞭子,妇人方才脱去上下衣裳,战兢兢跪在地平上……看看说的西门庆怒气消下些来了。又问道:“淫妇你过来,我问你,我比蒋太医那厮谁强?”妇人道:“他拿甚么来比你!你是个天,他是块砖;你在三十三天之上,他在九十九地之下。休说你这等为人上之人,只你每日吃用稀奇之物,他在世几百年还没曾看见哩!他拿甚么来比你!莫要说他,就是花子虚在日,若是比得上你时,奴也不恁般贪你了。你就是医奴的药一般,一经你手,教奴没日没夜只是想你。”
奇怪的是,李瓶儿从此对西门庆一片痴情,至死无怨无悔。
同样为妾,与潘金莲的刁钻无耻和孟玉楼的韬晦世故不同,李瓶儿最大特色是“痴”,《金瓶梅》的批评者张竹坡说:“玉楼是乖人,金莲不是人,瓶儿是痴人”,李瓶儿死也死在这个“痴”字上。
“痴”并非贬义,问题看对谁。屈原之对国家九死不悔,刘兰芝与焦仲卿生死与共,那“痴”是可歌可泣的。而瓶儿之“痴”,则轻如鸿毛。
佛教把把痴与贪、瞋并列称为“三毒”。《俱舍论》谓“痴者,所谓愚痴,即是无明”。故痴,心性迷暗、不明事理之谓也。
30年来,中国精英对美国就钻进了“痴“的怪圈。在他们心目中,美国老板“是个天,在三十三天之上”,什么毛泽东时代、什么社会主义,不过“是块砖,在九十九地之下”——“他拿甚么来比你!“
中美的伙伴婚姻,仅仅说有“争吵”是不确的——不是夫妻对等的“口角”,而是丈夫对小妾的拳脚相加,典型的西门庆方式,法制语言“家庭暴力”是也。扶植民运、支持三独、撞机炸馆、岛链封锁、黄海军演——丈夫有这样对待妻子的吗?
“你在三十三天之上”,“男子汉虽利害,不打那勤谨省事之妻”——只有李瓶儿,孟玉楼式的婢妾思维,坚持不动摇,才会津津乐道于这样的“婚姻”,欣然自得于这“幸福”。
“不动摇”,非“痴“而何!
如今,美 国夫 君手持某某花又送“幸福”来了。
“好一朵某某花,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来年不发芽。”
某花虽香,但“幸福”难测。
苏东,中亚、南联盟、伊拉克、阿富汗,都尝过西门庆皮鞭的滋味。
埃及,突尼斯,利比亚,苏丹,“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为中国“敲门”送幸福的,不是江路式的“后妈”,有点像居心叵测的“继父”。
有苏东、南联、突尼斯、利比亚的前车可鉴也。
随着某某花来的,是家反宅乱无宁日,子女玉帛属他人,从无例外。
不过,这次某某花闪烁中有个现象值得注意:
敞开大门认贼作父的,是倚恃娇宠的“承重子”,一向以“崽卖爷田不心痛”为能事、时刻准备改换门庭,投靠洋爹门下,“转型”身份,改姓约翰、乔治。
昔日的“共和国长子”,废黜后“分流下岗”变成弱势群体,反倒是这些“晚娘孩子”顾家,他们虽力不从心却九死不悔,成为抵制西门庆谋财害命欺男霸女的中坚力量。
这是迥异于“颜色革命”各国的现象,值得“妈妈”们深思并珍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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