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于人民,还是忠诚于个人,这是个生死攸关的路线问题。
建丰同志错了,他应该忠于三民主义,而绝非忠诚于他的父亲蒋介石。
忠诚于三民主义,就应该请人民当家作主,就应该建立人民的政府,就应该将立法权还给人民。忠诚于父亲蒋介石,就只能向利益集团投降,就只能向帝国主义俯首称臣。建丰同志对个人的 忠诚实际上是对三民主义的背叛。
建丰同志如果明白了这个道理,就不会跑到上海去打老虎了,他应在南京推动税政革命。推动税政革命,将农工商从官僚买办的奴役中解放出来,那也是中山先生临死前发现的真理。路线错 了,好人变成坏人;路线对了,坏人也能变成好人。不问路线,只打老虎,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可惜,建丰同志到了台湾才明白这个道理,明白了这个道理就立刻焕然一新了。台湾的土改非 常成功,总算是保住了蒋家小朝廷。我曾经对台湾的朋友讲,是社会主义救了两蒋。
忠诚于个人易,忠诚于人民难。崇祯贵为天子,还是无法逃脱官僚资本的控制,他硬是要减免工商税而增加农业税,直到天下农民举兵造反才开始有所悔悟。崇祯如果真的明白了张居正的良 苦用心,重建鱼鳞册并匡正大明的税政,中国早就启动工业革命了。可惜,崇祯有情而无义,他没有将人民放在心上,他亲手发动了农民来革自己的命。崇祯向利益集团献忠诚,就等同于给 满清死敌做内应,就等于自掘坟墓埋葬朱家王朝。这个连崇祯的皇后都懂的道理,崇祯吊在歪脖子树上能否想明白呢?
显然,建丰同志在苏联并没有搞懂辩证唯物主义。人,总是在路线中的人;路线,决定了人的最终命运。如果,建丰同志真爱蒋委员长,就应该将蒋委员长引导到正确的路线上,而绝不是孝 顺地追随委员长走一条错误的路线。蒋委员长早就形成了对官僚买办的路径依赖,他成也利益集团,他败也利益集团,他是走不出来了。至于,宋美龄女士,真是一个历史性的讽刺,她接受 的美式教育绝对现代化了,但摩登新女性立场一旦错了,往往要比裹着小脚的封建妇女还愚昧。就是这个文明、科学、进步的宋女士,带领着蒋委员长和建丰同志走上了不归路。建丰与美龄 的路线分歧,最终导致了宋美龄的离家出走。宋一走,台湾反而活了。后来,建丰走了,宋回来了,台湾再次走向了没落。
建丰同志大体上算是一个好同志。他晚年还是想建立一种他认为民主的民主。可惜,他终究未能参透人民民主的真谛。人民选主毕竟不是人民民主,开放党禁反而导致利益集团借尸还魂。建 丰同志到死都未能展现对人民的忠诚,他最终还是未能将立法权交还给人民。资产阶级法权始终客观存在,最终是路线决定人而不是人决定路线,无论是李登辉还是马英九都不可避免地沦为 利益集团的工具。建丰同志在台湾的实践再一次证明,必须将资产阶级法权变成人民立法权。否则,无论多么格式化的民主,无论是多么自律的领导者,人民也根本无法真正当家作主。国民 党经历了三起三落,这个曾经推动中国历史进步的政党,终于就要寿终正寝了。建丰同志的复兴大业永远地变成了一场金陵春梦。
五四先贤们终究未能砸烂孔家店。孔子仁在义先,他要求儿子先要孝顺老子。中国人总是先情而后义的,很多中国人甚至是有情而无义的。蒋介石有情而无义,蒋经国薄情而寡义,毛泽东无 情而有义。因为,中国未能砸烂孔家店,中国老百姓未必能够理解毛泽东,就算是毛泽东为人民牺牲了亲情、爱情和友情。相反,中国老百姓迷惑于贵族们的亲情、爱情、友情,即便是蒋介 石为了私情而双手沾满了人民的鲜血,那也无法阻止蒋粉们迷失正义后的滥情。无义之国焉有法制?无义之民岂能做主?於是,中国百年来仍旧是人情社会,法律不过是包裹在人情上的遮羞 布而已。人民的人情大得过利益集团的人情吗?在贵族们的脉脉温情下,人民失去了起码的公平正义,人民就只能重新作回奴隶了。一代伟大的政治家必然是无情的,大义是要牺牲亲情、爱 情和友情的,他注定是孤独的。建丰同志晚年也是孤独的,他差一点儿就要成为伟大的政治家了。
好在,历史总是在教训中前行的。台湾年轻的一代在觉醒,他们开始懂得义在情上的道理了。他们超越了蓝绿之类的情感噱头,他们开始寻找无色的公平正义了。香港的青年也在觉醒,他们 终于发出了关于大义的天问。很遗憾,大陆的青年还需要一些时间。他们仍然在唱:爸爸,明天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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