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美国还是法国,曾经有一部电影叫《城市英雄》,演绎了这样一个故事:三十多岁的主人公(道格拉斯主演),刚被解雇了,又与妻子离了婚,两岁的女儿归妻子抚养。这天,女儿过生日,没有邀请他参加,他主动开车前往。路上遇上了堵车,他心情十分烦躁。等待了漫长的时间后,在交通恢复无望的情况下,他下了车,去杂货店兑换零钱打电话。却受到老板的嘈弄,被小混混挑衅,他愤怒地还以暴力。然后用搏斗中缴获的枪支,开始了在“水泥森林”中的“英雄之旅”。他质问建筑工人,为什么没完没了的拆拆建建,造成交通拥堵,一枪打死了他。他质问正在打高尔夫球的富人,为什么占用这么广阔的土地,挤占了绝大多数人的生存空间,也一枪摧毁了他。他怒斥整容医生,凭什么获得如此高额的收入,而他却因专业不热门连工作也保不住,然后一枪结果了他。最后他被警察追踪、逼迫,站在高处喃喃自问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然后坠入湛蓝恬静的大海。片尾,在压抑、忧伤的蓝色背景中,是主人公缓缓下坠的渺小身影,让观众盯着屏幕久久难以释怀。
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是对现实普遍性的典型化概括。《城市英雄》中的主人公这个典型身上,有没有现实普遍性呢?显然是有的,主人公失业、离婚,女儿的生日不能参加,经济上无着无落,感情上无人关心,承受着极大的压力,积聚了极大的不满,这是现代社会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当遭遇拥堵的交通时,这一切就在刹那间爆发了。二十年前,这样的情节,我们中国人可能还难以理解。现在,都市里的人对此就能感同身受了。城市交通拥堵时那份疲惫、焦躁,真是使人疯狂。很显然,主人公是“城市”的“失败者”,他被解雇,怪不得老板,老板可以说是完全按市场规则办事。妻子与其离婚,也怪不得妻子,因为婚姻自由。女儿归妻子抚养,他不能去参加女儿的生日,这也赖不得谁,这是法律的判决。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市场、自由、法律,这些都是西方资本文明的核心理念。然而主人公的困境、难受也是实实在在的,找谁去呢?用公知们惯常的思维,怪社会。好,主人公就报复社会。
被主人公枪杀的建筑工人,在电影里不是作为工人阶级的意象出现的,而是作为疯狂的、不友好的城市的象征。城市人情冷漠、金钱至上、疯狂扩张、快节奏,让人的心灵无处停泊,感情得不到慰藉,总是处在不安全感之中。特别是当成为城市的“失败者”时,更是如此。而城市正是西方资本文明的缩影。
主人公枪杀的打高尔夫球的富人,象征这个城市的成功者,西方资本文明的上层人。他可以不受市场规则的限制,不用担心失业,不会陷入经济困境、情感危机,他可以在生存空间极为紧张的城市拥有广袤的高尔夫球场,可以在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号称“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的市场经济中闲适地打高尔夫球。他不是主人公悲剧的直接造成者,但他肯定是西方资本文明的获益者、维护者。
电影继续往深里挖掘,当主人公枪口对准高额收入的整容医生时,控诉的不仅仅是劳动报酬的不公问题,更是在控诉西方资本文明的核心——扭曲的价值观。有西方资本文明中,人的价值不在于是否对他人对社会有益,而是用金钱的多寡来衡量。美的标准不在于内心的崇高、充实,而在于外表的漂亮、虚荣。浅薄、无聊、自私、唯利是图,西方资本文明的经济、政治、伦理等就是建立在这样的价值观的基础之上的,能不造成社会的畸形、不公吗?
主人公这样的“城市英雄”,是西方资本文明内生的人群,是西方资本文明的不可避免要产生的所谓“失败者”。主人公经济上没有保障,精神上得不到慰藉,作为动物存在的抚养后代的权利也是奢侈的,没有尊严地艰难地活着。标榜平等、自由、法治、市场经济等为普世价值的西方资本文明,造成的现实却是自私自利、道德沦丧、恶性竞争、弱肉强食、富者恒富、贫者愈贫、两极对立、人类普遍不幸福不安宁。所谓的普世价值,到底是公平正义,还是维护不公的遮羞布?
质疑至此,普世价值者们往往会脱下平等、自由的伪装,变成赤裸裸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者。他们会说:我就是弱肉强食就是贫富悬殊,怎么样?这是生存竞争、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普世价值者们这才显出其反动的本来面目来,也暴露了他们的极端腐朽、愚蠢。他们以为,寄生的、极少数的他们是强者,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他们当真赤裸裸地宣扬弱肉强食、生存竞争,广大人民就不会再将竞争局限的市场范围内了,而是扩展为无限制的暴力斗争了,这群将人类文明拖入丛林社会的畜生们,必将会被消灭得干干净净。那时,他们就要为自己的愚蠢而后悔不已了。自古以来,少数人统治多数人都离不开欺骗、麻醉,要借着仁义道德、神的意志或是“平等自由”来“吃人”。仁义道德、平等自由是好的,是我们需要的,错在被用来借以“吃人”。他们是不敢撕下“平等自由”的伪装的,因为他们还想要继续地“吃人”下去的。
即便是动物世界的生存竞争,由于没有产权、法律、继承、雇佣、利润等因素的放大,这些竞争没有使他们内部失去平衡,形成代际叠加效应,不会造成系统的崩溃。而在人类社会则不然,这种失衡达到了1%的人占有99%的财富的县殊地步,穷二代就真的比富二代更劣、更弱吗?西方资本文明造成人类社会的这种不平衡,必然会导致西方资本文明的崩溃。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虽然马克思主义的科学革命学说被他们妖魔化、封印了,“城市英雄”们只能是个人主义、极端主义,甚至恐怖主义地反抗。这怪得了谁呢?不公越来越甚,革命遭到压制,总要有个出路,只能逼着“城市英雄”们孤注一掷地与这个世界一同毁灭,包括那1%。
这部影片拍摄于1993年,在当时,西方尚有反思自身文明的能力与自信,能拍出这样的影片。没有对主人公的行为进行简单的法律上伦理上的否定,也没有拍成神勇007孤身深入虎穴摧毁恐怖主义分子老巢的笑剧。而近些年来,从小布什起,西方变得只有反恐,没有反思了,反恐成了西方资本文明最大的政治。西方资本文明没有了自信,彻底的歇斯底里了。虽说西方资本文明的统治阶级占尽了经济、政治、军事、舆论的优势,棱镜监听、战机空袭、舆论导控、街头行刑、豁免白人警察、政要出面百万游行,极尽法西斯专政之能事,让人民只剩“自由、法制、市场经济”一条路可走了。结果呢?是拳头打蚊子,毫无用处,越“敲铜锣”越“鬼叫”。基地组织借尸还魂,伊斯兰国不断壮大,不断地抽西方资本文明的脸,让西方资本文明的统治阶级疲于应付。西方国内的占领华尔街运动、《沙尔利周刊》枪击、弗格森黑人运动、巴尔的摩黑人怒火更是按下葫芦浮起瓢。他们也承认,恐怖主义的资金、武器、人员的补充大量来源于西方国家内部。西方资本文明的固有逻辑必然造成两极分化,西方资本文明就是恐怖主义的温床,给恐怖主义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城市英雄”。
在这里,我们并不是要赞成恐怖主义,相反,我们反对恐怖主义把愤怒与仇恨倾泻在普通民众身上,但我们更要看清造成恐怖主义的原因。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的矛盾是社会化大生产与私有制之间的矛盾。由于私有制的维护者——西方资本统治阶级为保护自己,妖魔化马、列、斯、毛,妖魔化革命,使“城市英雄”们的愤怒只能对准无辜民众——社会,而没有找准矛盾的根源——私有制,堕落成了恐怖主义。这是可悲的,是“城市英雄”们的悲哀,也是无辜民众的悲哀啊!更是全人类的悲哀。然而按照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革命的形势一定会造成革命的理论,针对私有制的革命,一定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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