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打飞机”这个词在内地很火。先是新版微信上市,捆绑的这款小游戏突然流行,全民开始“打飞机”。接着是佛山曾因提供“波推”、“打飞机”等色情按摩服务的三名男子被改判无罪,并获得国家赔偿17万。此处,打飞机的语境和含义肯定是不同的。如果再往前推近半世纪,“打飞机”又是另一种含义。 1965年广州军区司令部编印了一本叫《怎样打飞机》的教材,用于教民兵如何使用步枪、冲锋枪等常规轻武器,对入侵敌机进行射击。如果硬要从这几个语境中的“打飞机”一词找到共性,那就是它都代表了当时中国人的一种精神状态。四十多年前,科技落后,用步枪打飞机是自我催眠或者鼓舞士气的神圣武艺,但依然可见崇高向上的精气神在。四十多年后,“打飞机”除了作为手淫的代名词成为人人“口头禅”,更是游走于卖淫与非卖淫之间的不当行为。
步枪打飞机对付“纸老虎”
你知道四十多年前,中国人民是如何对付美帝国主义“纸老虎”的吗?那个年代,在中国内地,随处都可见到这样标语:“备战、备荒、为人民”,“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全力以赴,务歼入侵之敌”……其实,除了这些“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最高革命指示,中国人民也研究了许多对付美帝国主义“新战术”。其中就有用步枪打飞机。
那时以轻武器击落战机的行为,称作“打飞机”,在昔日的解放军中普遍使用。朝鲜战争爆发时,1951年3月初一天的清晨,中国志愿军士兵关崇贵成功以轻机枪射出14发子弹击落一架美军P-51螺旋桨战斗机。关崇贵这次创举,使他成为解放军史上首名成功“打飞机”先例,他后来被授予“一级战斗英雄”称号,并记了特等功。
亦有人认为这件战例疑点颇多,与当事人描述的大有出入,似乎宣传成份居多,但确实有助激励士气,自此“打飞机”这种集技巧与运气的技术被发扬光大。毛泽东也评价过“打飞机”,在1952年7月接见参加志愿军归国代表团时,得悉王海大队空军飞行员赵宝桐参与朝鲜战争时曾击落数架美国战机时说:“打飞机我不如赵宝桐”。
到了六十年代,全国不少军区都编印了关于打飞机的书。比如,广州军区印的是《怎样打飞机》,兰州军区印的是《打飞机英雄集》。这些画页介绍了用民兵常用的轻武器——步枪、冲锋枪对空射击的方法。
用步枪打飞机,至少要知道飞机的距离飞行高度和速度,才好计算提前量。用步枪想把飞机打下来未免儿戏。不过,那是一个全民相信“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年代,反动派的武器当然也是“纸老虎”。当时,这些教人打飞机的教材前言基本上是这么写的:帝国主义、社会帝国主义都是“唯武器论”者,迷信所谓“空中优势”。因此,与敌人飞机和空降兵作斗争,是对付敌人突然袭击,进行反侵略战争的一项重要任务。可见打飞机是一个重要的制敌神器,更是一种必胜的坚定信念。
帮客“打飞机”不算卖淫
到了今天,用步枪打飞机的年代已经远去,而“打飞机”的含义也已经发生了变化。从什么时候开始,“打飞机”成为男性手淫的代名词已不可考。不过,它的使用频率已经大大提高。从互联网到日常口语表达,从影视作品到日常生活,甚至,出现在法院合议庭审查的答覆中。
两年前,佛山一理发店店主雇请多名按摩女提供“波推”、“打飞机”等色情服务,检方以“涉嫌卖淫嫖娼”提起公诉,但随后又以“不应当追究被告人刑事责任”为由撤回起诉,3被告人无罪释放。南海警方近日再次破获同类案件,但由于法律规定此类行为并不属于卖淫行为,如何处理及是否移送起诉引发争议。
佛山中院认为,被告人及证人证言等证明涉案场所只提供“打飞机”“洗飞机”“推波飞机”三种手淫服务。根据刑法学理论,卖淫是指以营利为目的,与不特定的对方发生性交、实施类似性交的行为,不包括单纯为异性手淫、女性用乳房摩擦男性生殖器的行为。
关于性的话题可以公开讨论,在今天的中国已不新鲜。近些年,曾经象征尊贵女性身份的“小姐”称谓“华丽”转身为娼妓的代名词。新中国刚成立时,周恩来总理在面对国外记者不怀好意提问:“中国现在是否还有妓女?”时,曾机智的回答:“有!都在台湾省。”而今天,从发廊到洗浴中心、按摩中心、休闲中心、KTV、俱乐部、夜总会、酒店饭店,几乎都有暗娼身影,并大有规模化、职业化、幼年化的趋势。而不知从何时起,“买处”、“宿夜店”、“包二奶”悄悄成为一些领导干部的新时尚,甚至许多校长老师也步之后尘。
色情化、低俗化,如粉色雾霾笼罩诱惑着社会正气。今天这个时代的语境下,“打飞机”不再是具有艰苦奋斗精神的魔幻主义,而是流于世俗、充满粗鄙的现实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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