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编《环时》的所谓“锐评”,看起来,不是好文章。好像一个写惯了官样八股文的,非要来学着正常人的样子,写几句大家都能看懂的正常人话;好像一个本来就平庸得可笑的评论家,非要学着别人的样子玩犀利,出来那个味怪怪的。
有必要给《环时》提一个很起码的建议:好好说话。说人话,天塌不下来。
这两天,老胡忙着给人口和计生政策调整引起的舆论争议“灭火”。引导舆论是对的,问题是如何引导。昨天《环时》又发了一篇“锐评”,题作“坚决反对有人学着BBC腔调否定计生政策”。好家伙!杀气腾腾。这就要出来放烟幕弹,把正常的群众议论跟境外敌对势力操纵影响下的舆论异动给混为一谈了吗?
不妨照着说一句:“坚决反对有人学着KMT腔调压制群众声音”!
01. 毛教员到底怎么看计生问题?
“我们看到网上有人立刻发起对过去计划生育政策的新一波攻击,所用语言非常恶劣,与其他一些网友借这个政策调整的当口编段子调侃完全不是一码事。”——在此,胡编的《环时》混淆了两种攻击(详见本文第2部分);同时,群众的意见,也决不仅仅是什么“编段子调侃”,不能把出自许多群众的有理有据的看法降格为、贬斥为“编段子调侃”。
不错,确实存在着全盘否定计划生育政策的极端声音;庸俗一点儿说,人多了,难免的。但据我们观察,全盘否定的意见并非主流,与毛教员当年的实际看法也是严重不符的。
没错,《环时》这篇锐评,在未修改之前,有附和“公知”言论、暗戳戳地指责毛教员“不搞计生”之嫌:“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除了落后就是人口太多,毛公之前说过‘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创造出来’,这句话在改革开放后一度受到一些知识分子的嘲笑。”
呵呵!又是一个,很倒人胃口的特色胡编句。不负责任地猜一下,《环时》锐评多半也是出自老胡之手,至少也是完全被老胡精神所主宰的,只不过是借《环时》名义说一些不便由老胡本人直说的“狠话”罢了。
有的中国自由派“公知”,把毛主席描写成主张(至少是纵容)“多生”的代表人物,把“人多力量大”曲解为“鼓励多生”,把什么“人口过多导致发展不起来”的锅甩给毛主席——不但无知,而且无耻。“毛时代人口太多而且不搞计生”,似乎成了一段时间里颇为流行的固定观念。
记得上高中时,有的历史老师讲到计划生育,讲到毛时代,声情并茂、带讽刺性地引述毛主席“人多力量大”“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造出来”的话(顺便说一句,后者也是典型的引用时掐头去尾断章取义,下面再谈),暗指或明说毛时代“延误计生”导致改开前人口泛滥……说是“无知”,是因为把“人口太多”视为贫困、落后、不发展的根源,根本就是反动的资产阶级机械唯物论,既不符合马列主义理论,也不符合实际;说是“无耻”,是因为毛主席本人不但不反对计生,而且是我国社会主义国家计划生育政策最早的、一贯的、坚决的倡导者之一:
“人口控制在六亿,一个也不多啦?这是一种假设。现在每年增长一千多万。你要它不增长,很难,因为现在是无政府主义状态,必然王国还没有变成自由王国。在这方面,人类还完全不自觉,没有想出办法来。我们可以研究也应该研究这个问题。政府应该设立一个部门或一个委员会,人民团体可以广泛地研究这个问题,是可以想出办法来的。”“要提倡节育,要有计划地生育。我看人类是最不会管理自己了。工厂生产布匹、桌椅板凳、钢铁有计划,而人类对于生产人类自己就没有计划了,这是无政府主义,无组织无纪律。这样下去,我看人类是要提前毁掉的。中国六亿人口,增加十倍是多少?六十亿,那时候就快要接近灭亡了。”
——1957年2月,在最高国务会议第十一次(扩大)会议上
“少数民族和人口少的地区可不节育,其他地方可试办节育。一要乐观,不要悲观;二要控制。人民有文化了,就会控制了。”
——1958年3月,在成都会议上
“斯:这次来,我去看了一些我十年前参观过的公社。这些公社都取得了很大进步。
毛主席:现在有些进步了,但还很落后,识字的人还不多,女人节育的还不多。
斯:还是很不错,同十年前或五年前相比较。
毛主席:说有所进步,我赞成;‘很大的’,不能讲。要谨慎。
斯:但是现在没有人反对节育了。
毛主席:你这个人受人欺骗哟!农村里的女人,头一个生了是个女孩,就想个男孩子。第二个生了,又是女孩,又想要男孩子。第三个生了,还是女孩,还想要男孩子……一共生了九个,都是女孩子,年龄也四十五岁了,只好算了。
斯:是啊,但是现在反对节育的人不多了,年轻人不反对了。
毛主席:重男轻女。这个风俗要改。我看你们美国可能也是重男轻女,要有一个时间才能改变。”
——1970年12月,同埃德加·斯诺的谈话
“关于避孕工作,我看要送上门去,避孕药物、器械这些东西,免费提供,挨家送,因为人家不好意思来领嘛。人体的八大系统都要研究,包括男女关系这种事情。要编成小册子,挨家送。不然,人家不好意思啊。”
——1972年7月
而《环时》这篇锐评,自己也承认说:“中国计生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就发起了”。问题在于,它就是不再干脆一点、再具体一点、再坦诚一点,承认这样一个基本的、推翻不得的历史事实:中国计生早在毛时代就发起了,而且它一开始的样子跟后来颇有不同。看来,让胡编这样的暗藏的公知,让《环时》这样的暗藏的公知媒体,说一句毛时代好,比让他们上吊还难。
02. 两种反对意见
在“全盘否定”之外,不可否认,还有一种意见是这样的:并不全盘否定计生政策,而是否定“强制一胎化”这种极端形态的计生政策。如果说否定强制一胎化计生政策的声音属于“极端”,那么,也不过是“以极端对极端”罢了。
由于没有正确区分两种不同形态的计生政策——毛时代稳健温和人道的计生政策,和后毛时代2010年代中期以前实行了30余年的强制一胎化计生政策,很不幸,环时这篇锐评里的很多话,就不可避免地沦为了废话。
因为,那些话仅仅是在论证计生的合理性;而不管是当年的毛主席,还是现在的不少群众,都并不是在根本上反对计生以及将之作为社会主义国家的基本国策。
“区分”这个工作很重要,某种意义上说,马列主义者就是要来做这个“区分”工作的。
首先,我们应当把①社会主义制度下的人口调整和计划生育政策,跟②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类似政策和做法区分开来:前者,是为了增进以无产阶级为主体的全体劳动者的利益福祉,是有计划地进行建设和发展的一部分;后者,是资本统治下一小撮剥削者针对“底层”民众制定的规则,是维护和扩张占统治地位的资产阶级的利益的做法之一。其次,要把社会主义制度下人口调整和计划生育政策的①基本精神和②具体执行区分开来,进而在具体执行层面把①温和的、稳健的做法和②激进的、破坏性的做法区分开来。此外,还必须把①基于资产阶级机械唯物论思想的人口论和人口控制论,跟②马列辩证唯物主义的人口论和人口控制论区分开来,这就是说要弄清楚马尔萨斯、马寅初之流跟马克思、恩格斯和毛主席的区别。
同样主张计生,毛主席和马寅初能一样吗?
历史上,毛主席也曾专门听取马寅初的有关意见,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完全赞同马寅初的《新人口论》。比方说,马寅初在《新人口论》里顽固坚持马尔萨斯理论,甚至反过来攻击马克思主义者,明明白白地说:
“马尔萨斯在人口增殖超过食物增加一个自然性质的观点中,去寻找贫民痛苦的原因。马克思主义者否定这种观点,认为贫民痛苦的原因,不是如马尔萨斯所说的自然界的吝啬,乃是生产关系桎梏了生产力的发展,因而真正的原因是社会性质的,不是自然性质的。因为贫民千辛万苦的来的成果,大部分被地主掠夺去了。所以根本原因是生产关系桎梏了生产力的发展。现在我国的某些大学经济系一部分教授和某些经济学杂志的编辑、总编辑仍抱这种见解,仍以‘生产关系桎梏了生产力的发展’这个社会性质的理论来对抗马尔萨斯的自然性质的理论。殊不知中国的情形已经大变了。这个社会性质的理论在中国已经失效,不能再用来对抗马尔萨斯了。”
难道可以想象,毛主席会赞同这种观点吗?
03. “毛公”是谁?
奇文不怕百回读。
在这篇锐评中,我们注意到,《环时》对毛主席采取了令人费解的称呼(未修改之前):
“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除了落后就是人口太多,毛公之前说过‘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创造出来’,这句话在改革开放后一度受到一些知识分子的嘲笑。”
噢噢,“毛公”?气氛微妙起来了。
“一些知识分子”(无非是恶臭公知文人)嘲笑这句话,那么,请问:你胡编,你《环球时报》,对这句话是什么态度???你们也跟着嘲笑吗?不表态,看似客观,实为附和,或纵容。又是这种恶心的老“理中客”做派。
而《环时》这里所引的“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创造出来”,也是典型的、极坏的、不负责任的、掐头去尾断章取义式的乱引用,简直跟那个著名的把“路线错了,知识越多越反动”直接给砍成“知识越多越反动”有异曲同工之妙!!!
恶心啊,恶心。
原话是怎么样的呢?
恰好本号不久前一篇文章(劣迹流量明星演教员,祸根在哪儿?),引用了毛教员在《唯心历史观的破产》中这段著名的话:
“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是第一个可宝贵的。在共产党领导下,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造出来。我们是艾奇逊反革命理论的驳斥者,我们相信革命能改变一切,一个人口众多、物产丰盛、生活优裕、文化昌盛的新中国,不要很久就可以到来,一切悲观论调是完全没有根据的。”
注意:所谓“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造出来”,有一个必需的前提,那就是“在共产党领导下”。在近代以来的中国,只有在先进的共产党领导下,才能做到“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造出来”。所谓“在共产党领导下”,归根到底,就是先进的思想政治条件。没有这个先进的思想政治条件,有了人,人再多,也不能创造人间奇迹,至多是缓慢爬行——1949年以前的中国近代史,从晚清政府领导到蒋大队长KMT领导,也有些许成绩,但跟1949年以后27年间在毛泽东共产党领导下“教日月换新天”的伟大成就,岂是可以相比的呢???
至于所谓“毛公”,也要请胡编,请《环时》好好翻译翻译:什么叫“毛公”,谁是“毛公”啊???
这是老派民国人物,如某些民主人士,对毛主席的惯用称呼。今天看来,似乎可以说:凡是资产阶级人物,都会被他们粉丝习惯性地称作“公”,最典型的莫过nc果粉们哭爹喊娘叫什么“蒋公”……
你胡编,是共产党员,是民主党派,还是KMT反动派?这是一个完全脱离群众,完全脱离我国劳动人民对自己的领袖毛主席朴素、分明而又深厚的阶级感情的称呼。现在有几个人还会这么叫?你《环时》,就不能按我们最常见的称呼叫做“毛主席”,或者按马列主义者和共产党的习惯叫做“毛泽东同志”,又或者按现在年轻人里面最流行的称呼说声“教员”吗?有多难?呵呵!可见某些人脑子里满是民国旧概念,没有一点新社会的影子。
总之,稀奇、见外,膈应人。网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04. 一以贯之的机械唯物论:人口,武器,疫苗
还什么,“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除了落后就是人口太多”……
乖乖,机械人口论的老调。胡编不生在1949年前,真是可惜了。
请胡编,请《环时》再翻译翻译:什么叫“除了落后就是人口太多”???
恰恰是在《唯心历史观的破产》这篇雄文里,毛教员淋漓尽致地批驳了资产阶级人物艾奇逊、马尔萨斯之流的机械唯物主义谬论:
“在不明事理的中国人看来,很有点像。人口太多了,饭少了,发生革命。国民党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共产党也不见得能解决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没有一个政府使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
“革命的发生是由于人口太多的缘故吗?古今中外有过很多的革命,都是由于人口太多吗?中国几千年以来的很多次的革命,也是由于人口太多吗?美国一百七十四年以前的反英革命,也是由于人口太多吗?艾奇逊的历史知识等于零,他连美国独立宣言也没有读过。华盛顿杰斐逊们之所以举行反英革命,是因为英国人压迫和剥削美国人,而不是什么美国人口过剩。中国人民历次推翻自己的封建朝廷,是因为这些封建朝廷压迫和剥削人民,而不是什么人口过剩。俄国人所以举行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是因为俄皇和俄国资产阶级的压迫和剥削,而不是什么人口过剩,俄国至今还是土地多过人口很远的。蒙古土地那么广大,人口那么稀少,照艾奇逊的道理是不能设想会发生革命的,但是却早已发生了。
“按照艾奇逊的说法,中国是毫无出路的,人口有了四亿七千五百万,是一种‘不堪负担的压力’,革命也好,不革命也好,总之是不得了。艾奇逊在这里寄予了很大的希望,这个希望他没有说出来,却被许多美国新闻记者经常地透露了出来,这就是所谓中国共产党解决不了自己的经济问题,中国将永远是天下大乱,只有靠美国的面粉,即是说变为美国的殖民地,才有出路。
“辛亥革命为什么没有成功,没有解决吃饭问题呢?是因为辛亥革命只推翻一个清朝政府,而没有推翻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压迫和剥削。
“北伐战争为什么没有成功,没有解决吃饭问题呢?是因为蒋介石背叛革命,投降帝国主义,成了压迫和剥削中国人的反革命首领。
“‘一直到现在没有一个政府使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吗?西北、华北、东北、华东各个解决了土地问题的老解放区,难道还有如同艾奇逊所说的那种‘吃饭问题’存在吗?美国在中国的侦探或所谓观察家是不少的,为什么连这件事也没有探出来呢?上海等处的失业问题即吃饭问题,完全是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政府的残酷无情的压迫和剥削的结果。在人民政府下,只消几年工夫,就可以和华北、东北等处一样完全地解决失业即吃饭的问题。
“中国人口众多是一件极大的好事。再增加多少倍人口也完全有办法,这办法就是生产。西方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如像马尔萨斯者流所谓食物增加赶不上人口增加的一套谬论,不但被马克思主义者早已从理论上驳斥得干干净净,而且已被革命后的苏联和中国解放区的事实所完全驳倒。根据革命加生产即能解决吃饭问题的真理,中共中央已命令全国各地的共产党组织和人民解放军,对于国民党的旧工作人员,只要有一技之长而不是反动有据或劣迹昭著的分子,一概予以维持,不要裁减。十分困难时,饭匀着吃,房子挤着住。已被裁减而生活无着者,收回成命,给以饭吃。国民党军起义的或被俘的,按此原则,一律收留。凡非首要的反动分子,只要悔罪,亦须给以生活出路。”
只可惜,在毛教员以后,“不明事理的中国人”,被马克思主义出世以前的近代机械唯物主义所俘虏了的中国人,渐渐不是少了,反倒多了。这就造成很多认识问题,一团糟。
比方说,对人口问题,他们孤立地加以看待,不把人口问题跟特定的社会经济条件、群众权益和认识水平、国家和民族的长远利益等等事项联系起来看,而是奉行机会主义,不去考虑或忽视影响生育的社会因素和政策后遗症等问题,其结果必然是在两个极端之间来回横跳。
比方说,在武器问题上,在中美对抗加剧的情况下,胡锡进之流只懂得扩充核武库,搞“唯武器论”,不懂得必须通过某种意义上的社会变革解决劳资矛盾问题,使全体中国人民最充分地团结起来,高举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大旗,才能对抗资本主义的美国和西方。归根到底,决定中美对抗前景的不是武器,而是人民,尤其是有社会主义觉悟的先进的革命人民。
比方说,关于疫苗问题,有人就迷信疫苗的作用,鼓吹“疫苗万能论”“疫苗最终解决论”,殊不知疫苗本身就是有局限性的,利用疫苗控制疫情这一做法本身也是有局限性的。我们这里基本控制住疫情,难道是靠的疫苗吗?全世界都抄作业的话,那么,可能不到疫苗研制出来,全球疫情就已经结束了(参见当年非典疫苗的研发情况);虽然还用不上疫苗,却不知道能挽救国外多少人的性命。现在疫苗倒是有了,西方,包括印度、韩国和我国台湾地区等实行西方式资本主义体制的地方,疫情好了吗?对那些地方来说,2021还不如2020。
不是说疫苗就没必要研制、没必要接种,特别在欧美那种抗疫水平下他们比我们更需要疫苗;而是说战胜疫情要靠包括研制和接种疫苗在内的综合性社会举措,特别是联防联控、群防群治、应检尽检等社会化的、集体主义色彩的防疫措施,靠群众的集体主义觉悟和行动,而不是按市场自发主义和个人主义的逻辑办事。疫苗只是抗疫防疫措施的一个方面,不是全部。又比如在疫苗接种问题上,应当执行具体化差异化的接种战略,而不是“一刀切”地强制推行全民接种,损害群众权益。我们不应当是疫苗无用论、疫苗怀疑论者,同时也不应当是疫苗万能论、疫苗崇拜论者。
可以说,当前仍在全球范围内肆虐的新冠疫情,本身就已宣告了疫苗迷信之机械唯物论的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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