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许可
公元二零零七年七月十七日晚九时,突然接到许可的死讯,一时呆住了,不知为什么,没有眼泪,没有悲伤,只感到一片茫然。
认识许可是在九十年代,那时他很年轻,不远千里来深圳看我,张口闭口左派如何,一副胸怀天下的样子,令我汗颜,我那时在深圳昏天黑地般活着,新生的小左派叫我看到了一丝光亮,倍感他的高大和我的渺小。后来我去黄果树瀑布散心,路过贵阳还专门看过他,他同贵州大学的几名学生请我吃了一顿饭,贵阳小吃味道怪怪的,令我至今难忘。
弹指间十多年过去了,后来我又再北京见过他几次,他的英气荡然无存,言语间流露出许多对活着的无趣,我们的交往不知不觉地淡了下去,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魏老家,他显得毕恭毕敬,反衬出我的不敬。
今年夏天他病重了,我明明知道,却借口忙这忙那没有去见他,而如今想见也不可能了,为此我欠他了,写点东西纪念他,算是迟到的对话。
虽说人固有一死,但许可他走的毕竟早了些,才三十二岁,我感到惋惜。
我最终没有流泪,原因很杂。许可从小经历父母分离,与老父相依为命,不久老父永远离开了他。稍后不久,他毅然卖掉了房子后只身北漂,在达官贵人的花花世界北京挣扎着又活了若干年,不情愿地告别了人世。我沉默着,心里明白得很,离开这悲惨的世界,说不定是许可的福。
诗曰:惊悉许可死,老泪竟不流。低吟安魂曲,反为活人愁。
我记下的是他为劳苦大众奔走过的经历,他的不足和缺点都将会被我忘却,安息吧,可怜的许可!
二零零七年七月十七日夜十时四十九分
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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