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的生活被潜规则“推坐”时,你“抑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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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有右边的朋友将老僧归为“极左”,以为我一贯地反对改革开放,以为我从不支持自由民主。其实这是误解,我曾经多次发文探讨民主自由的概念与内涵,也曾多次发文阐述“改革”是社会发展的必然,是不以人意志为转移的人类普遍行为,“开放”是“改革”的一种手段,在社会内部结构稳定的情况下,“开放”可以促进社会的发展;同样的,“自由”是伴随着人类科学技术的发展而递增社会状态参数,体现了人类与环境之间的关系(包括自然环境与社会环境);“民主”是人类“自由”的一种技术性体现,也是社会发展的趋势,在强国论坛上,这些都有据可查。所以说,很随意地将反对改革开放、反对民主自由的标签帖在老僧的身上,这是很霸蛮的表现,当然,这也体现了某些人一贯的专制作风。
但老僧又确实经常表示反对某些人口中的“民主自由”与“改革开放”,原因就在于我认为这些人已经歪曲了“改革开放”与“自由民主”的本意,是打着“前进”的旗帜搞“倒退”,用“落后”否定“先进”,以“资本专制”替代“人民民主”,这完全背离了社会发展方向。而某些人依仗自己掌握着话语权,说话的声音大,挟持了“改革开放”、“民主自由”的概念,替换上自己的内容,我当然反对他们口中那些假冒伪劣的自由、民主等概念。说得更简明一点:我支持社会向前发展,反对社会向后倒退;支持社会主义方向的改革,反对资本主义方向的“接轨”;支持具有实质内容的人民民主,反对程序民主掩盖下的资本专制。
如果说社会主义让我产生了某种期待,那么这种期待就是:人类完全摆脱对某种“具体物”的依赖,从肉体的生存危机中解放出来,不再对生存感到恐惧,从而将自己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精神领域内的发展,人们可以利用更多的业余时间,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进行科学研究,从事文学艺术,以及搞一些我现在完全无法想象的东西。事实上,经历过前三十年的人,大多数都有那么一两手自己的“绝活”,这些“绝活”都是在没有生存压力下的业余时间修炼出来的。而我们现在,那些被生存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人,除了努力挣钱外,哪里还有精力去干那些“无聊”的事情?所谓的自由,其实很简单,就是不要依附,没有依附就没有束缚,没有束缚就拥有自由。
原始社会,人类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对自然环境有强烈的依附关系;奴隶社会大多数人依附在奴隶主身上;封建社会人类依附在土地上;资本主义社会建立起了人类对资本的强烈依附,资本拥有一切,资本束缚一切;社会主义社会,建立起了公有制为基础的生产关系,劳动者摆脱了对资本的依附,获取了更大的自由度。当然,社会主义是一个历史概念,也是在不断发展和进步的,初始的形式未必就是最恰当的形式,所以才需要不断的变革,但变革的方向应该是使社会上绝大多数的人获取更多的、更真实的自由;而不是相反,将绝大多数人重新置于资本的依附下面,任由“资本”不断的制造劳动者的生存危机,从肉体与精神两个方面强化资本对人类的约束,这不是社会发展的方向,也不是人们的期待。在资本主义社会下,即使那些所谓的成功者,那些收获了更多金钱的人们,他们的精神也是不自由的,他们中间绝大多数人其实已经完全被资本奴化,成了金钱的奴隶,将他们生命中的大多数时间都奉送给资本,其实也是一些可怜虫。人生是一个过程,时间是过程的标度,人一辈子真正拥有的东西只有时间,用一生的时间去追逐金钱,这样的人真的很可怜。资本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上帝,如果他不能使你成为他的信徒,那么他就只能将你毁灭,在这一点上,这个上帝并不比任何恶魔更仁慈。大多数人或许都能看出奴隶主的残忍,但资本上帝的冷酷却往往被人忽略。如果说奴隶主们是利用屠刀与皮鞭下的“恐惧”构建社会,那么资本就是利用“贪婪”来役使人类,二者并没有本质的区别。真正解放人类的只能是社会主义。
上面这么多话,看起来与标题没有什么关系,确实也没有太多的关系。因为上面的话其实是想说给版主听的,表明我的态度:我坚持真正的改革开放,我追求真正的民主自由,对社会主义充满了期待,期望人类从束缚下得到解放。所以,一定请版主不要因为我对某些社会现状不满就删贴,我是想以理性的态度和大家探讨,“大家”之中当然也包括审帖的版主。
(二)
这三十年来,在物质文明的建设方面,社会确实是取得了巨大的进步,这一点是无法否认的。但同样不可否认的是,社会的精神文明也在急剧恶化,一个又一个的道德底线被突破,物欲早已不再是横流,而是如火山一样的喷发;道德的崩溃如同长河决堤,一段接一段的坍塌,滔天的物欲洪水瞬时涌入我们的精神家园,将我们的道德良知淹没,于是我们的社会就只剩下了利益与猜忌,如同黄泛区的泽园与沙泥。
一个道德底线为零的社会,其管理成本将趋于无穷大。因为每一道法律规则,都需要使用大量的社会资源来维持。每增加一道法律规范,就需要增加相应的人员及物资,而一旦增加了人员与物资,又需要增加相应的管理机构,有了管理结构,又需要设定管理措施,于是以维护某条规则的名义,又增加了若干条规则......,如此循环不已,管理结构逐渐膨胀。最要命的是,从统治阶层的角度来看,这膨胀之后的机构,每一个都还不可或缺。于是法律条文越来越繁琐,由于法律条文的繁琐,社会成员对条文的记忆和理解就愈发困难,成员违法的几率上升,从而维护法律的人员与物资迫不得已也只能随之增加。更有甚者,某个群体为了自身的利益,故意将法律规范写得模糊晦涩,让社会成员无法简单明了的从法律规范中提取自己的合法行为规则,从而不得不求助于这个群体的“专业人员”,人为的制造社会对他们那个群体的需求。如果说“晦涩”尚可原谅,那么法律规范的“模糊”就是对社会的犯罪,“模糊”将导致规则的“软化”。当一条规则可以有多种理解的时候,对于正直、老实的社会成员来说,将会无所适从;而对于那些善于投机专营的“聪明人”来说,却意味着是左右逢源。所以,当一条社会规则被人左右逢源的使用时,这条规则其实已经不能再算是法律,而是助纣为虐的工具。审视几千年的中国历史,我认为到目前为止,最有效的法律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就是这“土得掉渣”的几条简单规定,将一盘散沙的丐帮农民塑造成了战无不胜、纪律严密的铁军。但“土得掉渣”显然不够“与时俱进”,所以也就成了让人凭吊的历史名词。
这么多年来,我们的社会道德是如何崩溃的呢?过程很复杂,但原因其实很简单,甚至简单到只需要借用一条俗语就可以解释很清楚,那就是:挂着“规则”的羊头,贩卖着“潜规则”的狗肉。为了将“狗肉”与“羊肉”打扮得尽量的相似,使用了诸如“最”、“好象”、“似乎”、“大概”、“最大多数”等模糊词语,这些用语往往不会明确的指定语义范围,在理解上有很大的余地,可操作性非常强。如果有些场合确实不适合使用明显的模糊用语,往往就加上一些语言含混的限定词,比如“特殊”什么的。“特殊”这个词很妙,如果不限定具体内容,“特殊”这个词就象一个瓶子,可以装水也可以装酒。当然,也可以装兑了水的酒,或者说是掺了酒的水,反正就这个意思。比如“特殊服务”,一部分人可以解释为“异性洗浴服务”,而另外一部分屁民如老僧等,却将“特殊服务”理解为性服务。所以说,不偿不知道,“特殊”真奇妙。由于模糊与含混的表述,规则具有了一定的弹性,就象一把橡皮尺,拉一拉,可以变长;压一压,也可以缩短,是拉是压,全在于操,无论是拉或者是压,那把“尺子”都不再具有“标准”的功能,而是任由操“拉扯”的“特殊标准”。“规则”一特殊,也就变成了“潜规则”。于是,规则的“操”们,夹着橡皮尺,与“左右逢源者”们联手演绎出一场又一场的大戏,将我们这些屁民观众看得眼花缭乱,惊叹于橡皮尺的魔力之余,再也不知道这个社会的“标准尺寸”,于是社会大多数人失去了标准。没有标准,也是一种标准。普通屁民们为了适应橡皮尺,没有办法,只能使用各种“道具”增减自己的长度,去适应这把橡皮尺的长度,最有效的“道具”还得算是钞票。
你只有一米六?简单啊,用钞票将你垫高10厘米,再将尺子压缩10厘米,刚好一米八,英俊潇洒,合适!
你身高两米零?没问题,用钞票将我垫高10厘米,再把尺子拉长10厘米,仍然一米八,还是合适!
规则一点一点的被打破,规则被打破的后果就是制定更多的规则去弥补以前被打破的规则。于是社会上“橡皮尺”越来越多,社会成员却越来越无所适从,于是只好适者生存,只好将自己也“潜规则”起来。在“潜规则”面前,绝大数人投降了,只有少数“神经病”或者“抑郁者”坚持不妥协。理所当然,这些“神经病”和“抑郁者”也就成了社会的“失败者”,在橡皮尺的标准下,怎么“测量”他们都是不合格的“歪瓜劣枣”。
由于“橡皮尺”的泛滥,社会“标准”失去了信用。当一个社会缺少了“标准”,“猜疑”就象失去抑制的黄顶菊,疯狂的滋长。而“道德”这个东西,偏偏又只能生长在“信任”的土壤上面,只有彼此相信对方会遵守道德契约,道德才能在彼此的心中达成默契。由于“猜疑”的疯狂生长,“道德”开始大面积死亡。又因为“道德”大面积的死亡,在“健全法制”的旗号下,“法律”将触手伸进“道德”的领地,从而“法律”落地生根。法律的立论基础恰好是:“互不信”,因为“互不信”所以彼此才需要由国家强制力做担保的法律;于是,“法律”过处,“猜疑”丛生,“道德”更是被屠杀得片甲不留。就这样,规则的“操”,夹着橡皮尺,与“左右逢源者”,联合行动,用他们的行为制造“猜疑”的土壤,再在猜疑的土壤上,种植“法律”,从而进一步侵占道德的领地。中国社会的道德,就这样一败涂地。
对于其他国家的社会来说,社会成员心中往往有一个宗教信仰的底线,当“道德”退无可退的时候,佛祖、上帝或者真主就出来做最终仲裁者,于是道德再次赢得生计。但在中国,历史上从来就没有过一般意义上宗教传统,一直以来,佛祖、菩萨们只是在保佑升官发财的时候才有“用”,其他的时候大都是闭着眼睛的。那么,如果放任西方基督文化侵占中国社会,能重建道德土壤吗?我认为也很困难,因为无论是上帝、基督、或者什么别的主啊,在普通老百姓心里,统统都是会保佑自己、照顾自己、帮自己赚钱、给自己治病、甚至有时候还可以帮自己出手惩罚对手的超级无敌的万能保镖,这样的“信仰”即使再“虔诚”,那还是与宗教无关,与道德需要的社会信任无关。在中国,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真正的宗教是“祖宗”。当然,这是另外一个话题,说起来会很长,这里就不展开论述了。
(三)
那么,如何才能重建社会道德?方法很简单,但是很难做到。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了“潜规则”的社会环境,大家都已经变成了聪明人,要大家重新变成“傻瓜”、“神经病”、“抑郁症患者”这很难。要知道,堕落很容易,重新崇高起来却很难。大家习以为常的是从生到死,死而复活却是很少见到。道德复活的方法到底有多简单?简单到只有六个字:挂羊头卖羊肉。“货真价实”是第一步,重建的是“规则”的信用;规则有了信用,“潜规则”就是去了存在的条件,从而整个社会的互信就有了成长的土壤,有了信任,道德也就可以重新回到这片洪水之后的荒原。再调配上适当的雨露阳光,社会道德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并非不可能。当然,重建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康复的过程需要我们保持耐心。当然,这是从规则操的角度来谈的方法。不过,国家兴亡,人人有责,社会堕落,我们同样人人有责。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琢磨,为什么中国社会会如此演变?想过来想过去,我觉得我身在其中,并不是局外人,现在的社会状态,对于我们绝大多数人来说,我们都不是无辜者,社会道德的堕落,我们同样也有责任。因为我们的绥靖,因为我们的妥协,其实,更多的是因为我们的急功近利和目光短浅。如果我们曾经有过刹那间的贪念,那么这一刹那的贪念就是我们今日所受的因缘。社会,其实是所有人化合出来的一个整体,我们每一个人的良心叠加在一起,就成了社会的良心。当我们心理隐隐期待堕落的快感时,于是就有人用堕落来诱惑我们,于是社会最终堕落。当我们已经厌倦了尔虞我诈,重新召唤“崇高”时,我们自己必须首先行动起来,给“崇高”塑造一个成长的环境。只有当我们每一个人都拒绝潜规则,都用刚烈和坚毅反抗潜规则的蹂躏时,崇高才会重新降临到我们中间。
为什么我如此的看重巴东的案件?因为这一次,我们在守护的是这个社会微弱的一丝丝勇气和坚毅,面对权的压迫、以及钱的诱惑,我们绝大多数人都已经缴械投降。这一次,如果我们再让夜风将邓玉娇这盏灯给吹灭,那我不知道我们的社会将堕入怎样的深渊。本来这篇帖子大多数段落都是讲道理的,不该使用煽情的语句来结尾。但我真的感觉,我们确实不能再退,再退就是无底深渊。前段时间,有诸多右边朋友为邓玉娇呐喊,但我知道他们只是想利用这件事来造成影响以纪念他们的过去。现在那个时间已经过去了,我期望所有对社会还抱有期望的朋友,继续理性关注巴东的案件。拯救我们自己,拯救我们社会。
这样,当你的生活遇到潜规则的“推坐”时,你才有勇气“抑郁”;你才不需要擦着眼泪与“潜规则”进行理性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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