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仰：没完没了地道歉

 没完没了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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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加州又出了一件新闻。加州的一位华裔议员方文忠做了一个提案，要求加州政府为过去150年里对华人的不公正待遇，向华人社区道歉。目前，加州政府参众两院已经通过这一提案，只等“终结者”施瓦辛格州长签字生效。华工对美国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仅横跨美国的铁路，一大半都是华工完成的。然而，号称开放，号称移民天堂，号称自由的美国，却制定了一系列针对华人的歧视政策，包括禁止华人拥有房产、禁止华人在政府部门工作、华人无权到法庭作证、限制华人结婚等等不平等、非人道的政策。为什么呢？因为在美国，华人人数少，根据美国的民主原则，华人活该倒霉。
    有人对美国加州政府的这个举动评价说，道歉总比不道歉好，晚道歉也比不道歉好。说这话的人以前是大陆人，后来离开大陆到了海外。要我说，这种话等于废话，毫无意义。我们知道，加州是当年迫害华人、歧视华人比较严重的地区，但是，最终通过“排华法案”的是美国联邦政府。美国联邦政府不道歉，加州道歉算什么？看着加州政府最近的破产危机，美国联邦政府至今也没有出手相救，是不是说，联邦政府与加州政府各不相干？所以，加州政府的道歉与美国联邦政府也无关？这种事情并非孤例。美国历史上长期奴役黑人，迄今为止，美国有七个州向黑人道歉，美国联邦政府为何不道歉？为何还打肿脸充胖子，标榜它是一贯正确的人类楷模？连道歉都是楷模。而且，这样一件事关正义、自由、幸福、人权、民主等等崇高原则的事情，在美国《独立宣言》里写的很精彩，为何偏要等到一个美国华人议员来提醒一下，美国人才想起来？
    我做这样一个假设。比方说，我杀了10个人，抢走了他们的家园，我又打了100个人，抢走了他们的财物，我还逼迫100个人像奴隶一样为我做牛做马。因为我摆出“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架势，没人敢惹我。于是，我发财了。然后，我把财富传给了我的后代，然后，我的后代的一个手下向当年被我杀、被我抢、被我奴役的人的后代道了一个谦。于是，我的后代所继承的财产就统统洗白了，合法了，就一切正常了。这样做可以吗？美国人就是这么做的。比方说，1993年，美国政府为当年推翻夏威夷国王而向夏威夷土著道歉。简直太虚伪。既然推翻夏威夷国王不对，为何不将夏威夷还给土著？人家夏威夷国王的后裔还在啊！而且也确实还在要求拿回自己的王国，然后独立！美国人道歉的结果呢？还是占着人家的领土。我错了，但我就是不改正！
    西方的法律关于财产权、生命权的条文是很清楚的，我没见到哪一条法律规定：只要道歉就可以将剥夺他人财产权、生命权的行为合法化。但我们也知道，美国的法律属于案例法。只要有这样的案例开了头，未来，所有类似的问题，都可以照此办理：只要道歉，就完事。看着吧，西方人的道歉将越来越多。我不去一一搜罗了，总的来说，西方国家政府、地方政府、个人等等，向非西方民族道歉的记录大致有：向澳洲土著毛利人道歉，向黑人道歉，向印第安人道歉，向华人道歉，向夏威夷人道歉，向犹太人道歉，……
    名单罗列下去就会发现，西方几乎极为野蛮无理地侵犯欺负过很多很多民族，这些被侵犯、被欺侮的民族，面对西方的道歉，应该接受吗？看看犹太人。西方向犹太人道歉，不光是说说而已，而是给了犹太人一块土地，给了犹太人很多钱，给了犹太人很多物质和精神的支持。同样都是被西方欺负的民族，为何待遇如此不同？西方只有对犹太人的道歉，口惠而实至，除此之外，都只是动动嘴皮子。因此，被道歉的民族，是否也应该援引西方对犹太人物质精神双道歉的案例，要求受到同样公平的待遇？否则，面对西方人的道歉，只有拒绝。别只拿没用的好听话糊弄人！
    被西方严重侵害的民族并非总是被动地等待西方的道歉。一些非洲国家多次要求欧美国家就当年贩卖黑奴、奴役黑人的历史，向全体黑人道歉，并向黑人国家支付赔偿。但是，欧盟一句话就把这个正当要求挡回去了：赔偿并不能改变历史。每当想起西方的这句话，我总在想，按西方的意思，什么才能改变历史呢？难道只有等哪天黑人强大起来，把西方变成奴役的对象，才算改变历史？西方对待自己劣迹斑斑的历史，摆出如此傲慢的态度，难道不是要将别人逼上绝路吗？如果西方实事求是地摆出强者为王的拳头法则，我觉得，人们可以容忍他们现在的态度。就当自己在一个流氓那里吃亏了，从此认清这个流氓的真实嘴脸，以后多加小心，不再轻信上当。但是，西方偏偏把自己伪装成人类有史以来最先进、最文明、最正确的唯一代表，如何让人信服？
    这个世界更加滑稽的是，一些匍匐在西方脚下的人，本身也是受过西方野蛮侵犯的人或后代，在受了西方的洗脑后，不愿看到西方的罪恶，不愿谴责西方的罪恶，生怕影响了自己头脑中西方灌输给他们的美好与崇高。他们甚至比西方还过分。在西方没道歉之前，他们主动替西方辩白：那些“不幸”都是历史的无奈和必然，都过去了，何必还要念念不忘？何必总是停留在过去？向前（钱）看吧。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西方比他们这些忠仆想的更多，西方居然道歉了！于是，这些西方的忠仆只看到道歉，把西方华而不实的道歉，当作西方伟大崇高形象的又一个证明：看哪，人家已经承认错误了！多么了不起啊！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是多么难得的优秀品德啊！正因为一连串的道歉，正因为勇于无止尽地不断承认错误，更加证明了永远正确！难道不滑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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