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下冻死骨,谁为你一哭?
宋公明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据18日扬子晚报报道,在南京市雨花台区安德门地铁站高架桥下,每天晚上都有大量外来民工睡在这里,有的民工已经在这里睡了几年。日前因气温骤降,一名民工晚上睡下后第天上午未起,人们发现他已经死亡,死因可能是冻死的。
这个新闻似乎并未引起人们的关注,网上没有什么反响,人们在议论着哥本哈根或是其他奇闻逸事;大街上依然是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一派盛世和谐景象;领导们仍然乘着小轿车进入威严的大楼坐在豪华的会议室里吸着九五至尊级别的香烟讨论着GDP之类的问题,并没有看到有哪位领导对此事下个批示。一惯忌世愤俗动不动就高叫人权以人为本的精英们也不见任何动静。好像死水一潭。
因为死的是民工。
好在警方还是负责的。派出所接到报案后随即来到现场,对死者遗物进行了清理,在死者的一个口袋里,发现了一张脏兮兮的身份证,身份证上显示,死者姓周,江苏盱眙人。让人意外的是,这个看上去是老人的死者,是1962年出生,年龄仅有47岁;这让众多围观市民很是吃惊,年龄40多岁,但是死者面相却有60多岁,很多人连连感慨,这或许就是生活质量造成的。
1962年生的人,说明他的母亲应是1961年怀上他的。那正是中国的困难时期,而苏北盱眙又是很贫穷的地方,当时他的父母不仅没有饿死,反而怀上了他,生下了他,而且养活了他,这也许是个奇迹吧?不知道盱眙是不是只有他一个特例?如果不是,如果盱眙确实有一定数量47至50岁的人,那么说明当时这些人的父母也没有饿死。列位看官,你的身边有没有47至50岁的人?他们的父母应当有不少还健在吧?他们是那个时期的亲历者和见证者。他们活着,就是击破谎言的最有力证据吧?
然而在旷古未有的盛世之时,在号称要率先全面达小康的膏腴之地,这位47岁姓周的人死了。死在繁华似锦的大都市一个角落,死在异乡的立交桥下,死在年关将近的寒夜,死在饿寒交迫之中。47岁,是人生的壮年。但是他没有工作,看不起病,住不起房,只能在严寒的冬夜露宿街头,倦缩在破被里硬挺,以至于活活冻死。47岁,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他有父母和妻儿吗?他的亲人知道他死得如此凄惨悲凉,会不会心如刀绞?难道他不是我们的乡亲?不是我们的同胞?当你唱着“让世界充满爱”,“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时候,心里会想到这些人吗?如果你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同胞,自己的乡亲,自己的亲人,你于心何忍?难道以人为本,不包括这些人?难道人权,与这些人无关?
这是人间的悲剧,这是不应当发生的悲剧,这是与和谐盛世极不相称的悲剧。精英们,请不要说偶然,个别,特殊;请不要再粉饰太平,自欺欺人;请不要再文过饰非,强词夺理。就在这段高架桥下,每天晚上都有大量外来民工睡在这里,有的民工已经在这里睡了几年。就在这个桥下,还有个叫王震学的,今年46岁,安徽阜阳人,父母过世,由于腿疼、肺部也有毛病,所以干不了重活,20天前得了重感冒,一直以来发烧不止,已经20多天没有起过床,这几天也是基本吃不下饭,再不将他送进医院,他也只有等死了。而且就在你们的面前,别装着看不见。
侧隐之心,人皆有之?那么对这些农民工兄弟为何如此冷酷无情?因为救急不穷吗?如果是地震,火灾,事故,很多人会伸出援助之手。但是对这种涉及贫困的根本问题,也许还是当个看客为好?
马路上,车流滚滚;商场里,人头攒动。多么祥和的盛世景象。再看看寒夜中在立交桥下瑟瑟发抖在贫病交加中等死的民工兄弟,想哭,但是欲哭无泪。只能胡乱敲着键盘,于是有上面的文字,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2009-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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