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门前洁净的河水
昨日是虎年元宵佳节,白天是多云的天气,晚饭时间过后,天空中升起一轮金黄色的明月,煞是诱人,并且大增人们喜度元宵之夜的情趣。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熟睡中的我被隆隆的雷声打醒,接着是大雨急下,一看时间,刚刚跨入正月十六的门槛。以上几句是铺垫,因为我对下雨很敏感,缘由出在我家门前的那条河上。刚返沪不久的长兄曾这么对我发问:“哪能一桩事体,河水成了这副腔调?(上海话)”我对他说:“你问我,我问谁呀?”交待一下,这条河叫城河,它将L镇南北对分,最宽处二十来米,自东向西流淌,直达杭州湾。那个时候——至少是老话般的三十余年前了,只要春夏秋日里的大雨过后,老老少少的男人们都会或坐或站在河边钓鱼,当然钓起来的不仅仅是鱼,还有虾、黄鳝、鳗、螃蟹、甚至甲鱼。这是一幅何等美妙的《老少雨后垂钓图》哇,它一直挂在我的心里,每当我一闻到如今灰黑色了近三十年的河水的臭气味时,总要情不自禁地想起它来;此时我的心间岂止是无奈,更是愤懑,留恋,和痛惜。那时候的河水是多么地洁净,河边柳枝垂挂,家庭主妇们一年四季都在河埠头淘米洗菜洗衣服被单,到了夏天的傍晚,河面上更是热闹非常,孩子们在比赛谁游得快,谁潜得深,引得我这只旱鸭子心里痒痒直跳脚,也因此羞得无地自容。这又是一幅情趣盎然的《群童戏水图》,也一直挂在我的心里边,忘记不得。那时候是“人民公社好”的时期,有只歌唱道:“公社是棵长青藤,社员都是藤上的瓜,瓜儿连着藤,藤儿连着瓜,……”,当春天的谷雨时节来临前夕,社员们开始大积肥料,先到几十里开外的地方割来野草(撑了船去的),再把在河底沉淀了一年的淤泥用网捻起来,覆盖在野草上面,经过半个多月的腐烂,便成了很好的肥料,所以那时的米饭最好吃,正宗的绿色有机食品,只可惜这早已成了美好的回忆和梦中的享受。
雨还在嘀嘀嗒嗒的下着,春天嘛就是如此的腔调,不能责怪老天爷。但看着门前这令人讨厌,不,是该令人愤怒的发臭的河水,在河边久居了五十多年的我,心情能好得了吗?是谁弄脏了这本来十分洁净的河水?我当然知道。是众多的私家工厂,诸如电镀厂、榨菜加工厂等等,但他们开厂是理直气壮的,赚钱是光明正大的,就是把河水给污染了,你能奈他们何?他们不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不过我想,天道恢恢,正义也还没有死去,谁作下了污染自然环境的罪孽,谁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而不管他是死是活;与真理为敌,与人民为敌,就是与灭亡为伍。
我趁雨停的工夫,站在河边对河水说:我不怪你,河水,你无辜更无罪,在我心中流淌的永远是洁净的河水。我要大声疾呼的是——还我门前洁净的河水!!!「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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