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人权?
刘润为
前年报载,福州某台资企业,一女工因拿了两双鞋被资方捆绑、殴打。嗣后,资方又把鞋挂在女工脖子上推出来示众,继而又将其关进铁笼与狼狗为伴。女工不胜惶恐,直到半夜才在工友的帮助下逃脱,以后下落不明。
去年报载,深圳某外资企业不但无视生产的安全保障,而且将车间的窗户钉死,致使火灾发生时80余位中国工人无处可逃,被活活烧死。
今年报载,珠海某外资企业强迫工人长期超时加班。工人困倦难忍,在工休十分钟内趴在工作台上打盹,资方当即令四位班组长举手作投降状,又令在场的120位工人下跪。
我想,只要是正视现实的人都不会否认:中国土地上的类似事件,报上报的比这里例举的要多得多,实际发生的又比报上报的多得多。这些且不去说它,仅从这三例就可以看出,这班有钱的老爷们是怎样看待中国工人的。第一例是视其为猪狗,第二例是视其为草芥,第三例是视其为机器。那么,中国工人到底算不算人?
据说,在当今世界,美国老爷们最讲人权,非但自吹自擂是什么“人权卫士”,而且还有一帮外国的瘪三们(包括中国的)贴在其屁股后面起哄、插花、拍马屁。既然如此,不妨就请美国老爷们像查“银河”号商船那样到中国查一查。不过我敢肯定,不管哪一位老爷戴着哪一种有色眼镜来,他也找不到中国人比洋人多了什么部件或少了什么部件。这就是说,如果洋人算人,中国人也是人。既然是人,其人身、人格受到如此残忍的伤害,能说不是人权问题么?能说不是严重的人权问题么?
这类人权问题的解决,人们也曾寄希望于这些“人权卫士”。众所周知,为了凑足洋洋大观的所谓“人权记录”或“人权报告”,他们每年都要派出一些人、雇佣一些人,到第三世界去搜罗人权问题。对于中国的人权问题,则更是吹毛求疵不足便指鹿为马,指鹿为马不足则凭空捏造。既然对中国的人权问题如此热心,这回中国当真出现了人权问题,“人权卫士”们该如获至宝、欢呼雀跃了罢?该大张挞伐、主持“人”道了罢?然而,这班老爷带给人们的却是一连串的失望。前年他们没提,去年他们缄默,今年他们也不曾吭过一声。是失之明察还是老虎打盹了呢?一者可以说是,再者可以说是,三者恐怕就不能这样说了罢?人们等了三年,终于明白:非不见也,是不愿见也,不敢见也。
为什么不愿见、不敢见呢?就是因为他们本是同类、本是一伙儿。如果一定要说不同,不过大巫、小巫而已。这里用得着中国一句成语――引譬连类。捉小巫必然放不过大巫:小巫不过是野蛮生产,大巫可是成船成船地往别人那里倾倒核废料;小巫不过盘剥若干万美元,大巫盘剥的可是要以数万亿美元计;小巫不过罚百十名工人下跪,大巫可是说把人家的总统抓走就抓走;小巫不过烧死了数十人,大巫可是一开杀戒就有几十万、几百万人丧生……试问,大巫的哪一桩买卖不比小巫大得多呢?如果捉了小巫,大巫又应当怎样发落呢?这就是美国老爷们无视中国真正人权问题的心病。有道是“连络有亲,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于是就同病相怜,于是就互相包庇。
由此人们也便看清,他们的所谓“人权”,其实就是中国的王权(“唯辟作福,唯辟作威,唯辟玉食”);他们的所谓“人道”,其实就是中国的“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由此人们也便悟到,他们在第三世界争夺的所谓“人权”,其实就是他们及其走狗对老百姓的污辱权、盘剥权、欺压权和蹂躏权。
由此人们也便明白,美国老爷们所喜好的“人权”,乃是似人权而非人权者也。这似是而非的“人权”的妙用,就在于它是掩饰真面目的化妆品、扩张资本的助推器和打压别人的帽子、棍子。
由是观之,这“人权”尽是脂粉味儿、铜臭味儿和火药味儿,总之没有一点人味儿。
于是天下的穷人也就觉悟:不剥夺这些“人权卫士”们的“人权”,便永远没有自己的人权。
1995年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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