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谈文革
五谈文革所谈的不是文革本身,而是怎样认识文革,或者说是对认识文革的认识。作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如果文革是北京城,五谈文革所谈的只是几个北京城门。从不同的城门进去,北京城还是那个北京城,虽然方法路径不同,这是这个比喻的缺陷。我还可以换一个比喻:如果文革是一粒种子,那么化学家、物理学家、生物学家、农民……不同的人就会有一个不同的认识角度并最终有截然不同的认识结果。但是种子是转基因的还是非转基因的,是小草还是大树,是一季而亡还是会开花结果,是违背自然还是会绿遍沙漠,有没有实践的意义,这只有等待未来的回答。
一;饱汉论谈
对文革肯定也好否定也罢,是好事还是坏事,是经验还是教训,都要基于我们严肃的社会现实。吸取经验还是汲取教训,都要从我们真实的社会现实出发。但是,偏有那么一些人不了解社会现实,却谈起文革来夸夸其谈、头头是道、天花乱坠、真理在握似的。对于这样的人你只要问他几个社会的“突发事件”,看他知不知道,便难住了他。因为这样的人,本来就是吃饱了没事,在消食吗?!让他谈文革与建议他吃几片消食片是一样的。
饱汉论谈是谈不到文革实质的。
现在,网络上的论坛越来越多,在论坛上说话的人也越来越多,这里面是很有一些饱汉的,看他们说话就是扯淡吗。
要认识文革首先要认识广阔的社会现实,以及深刻的人类历史,这是认识文革的基础。否则就是饱汉论谈。一位在文化上苦旅的大师,在他的不太薄的书里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牡丹亭》里的唱词太优美了吸引了他,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在民间反复传唱的是《孟姜女哭长城》、《牛郎织女》。看到这个白痴的问题,让我很是怀疑大师的水平,我们都应该独立起来,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大师。《牡丹亭》可以吸引某些人,但是人民群众的感情却不在那里。大师可以浅薄,我们却不能不深刻。因为,如果对社会现实认识的不深刻、对人类历史认识的不深刻,同样也会成为饱汉论谈,不能很好的认识文革。
不做饱汉谈文革,只有对社会现实及人类历史的深刻理解才有谈论文革的资本,才能看清看懂,分清是与非,明白哪些拿来哪些舍去。
二:牛尾拴牛
在我积累的不太多也不算太少的关于文革文字中,我把它简单的分成两类:肯定文革或者否定文革。这里面否定文革的文字中,无一例外的都把文革解释为权力斗争。毛泽东与刘少奇、毛泽东与林彪、毛泽东与老帅、甚至追溯到毛泽东与彭德怀(这其实是庐山会议的事比文革早了七年)、追溯到毛泽东与王明、张闻天、张国焘、博古,以至于毛泽东与周恩来,总之就是毛泽东与其他人的权力斗争。
否定文革的人太固执了,以为把文革解释为权力斗争就能否定了文革似的。我不得不把否定文革的这种思维方法归为牛尾拴牛,一切都是权力斗争了无新意。王安石的变法不是权力斗争吗?张居正的变法不是权力斗争吗?就连魏征的进谏与李世民的纳谏都是权力斗争。
文革用权力斗争的方法不仅解释的通,其中的你来我往还可以解释的很清楚很明白,但这否定不了文革。否定文革的人说:方向、观点、政策之争都是假的,其实根本就是权力之争。套用这句话:其实解释为权力斗争是假的,根本就是不让你明白方向、观点、政策的不同。
在人类还没有探索出拴牛的办法之前,看到牛的尾巴,以为攥住了尾巴就攥住了牛,这只是某些人的固执的一厢情愿。拴牛的方法有许多种,牛尾拴牛是最笨的一种。因为所持方向、观点、政策的不同而以权力斗争的形式表现出来,这是一个事件的两面,就如同一枚硬币的两面一样。喜欢一面否定另一面,或者只见一面否定另一面,就是从牛屁股上探讨拴牛方法。
对把文革解释为权力斗争的否定文革一派不同,我宁可相信把文革说的复杂一些的人,比如说:文革是好人斗好人,好人斗坏人,坏人斗坏人,坏人斗好人——这样的解释,文革倒象是一头疯牛。这种说法虽然没有说清讲明文革的是非意义(后边还要谈到这种对文革认识),但是比起否定文革的权力斗争说要全面的多。
我所以不要用盲人摸象而要创造一个新词牛尾拴牛来说明否定文革派,是因为盲人摸象还只是一个对于全部与整体的错误认识问题,只是说明了人认识的盲区,而对于文革这样的一个大事件,片面的否定,片面的解释为权力斗争,所造成的后果会严酷的多。牛尾拴牛是拴不住牛的,不仅认识上存在错误,所造成的后果也会很严重,不仅伤牛还可能伤人。文革在那里,不会因为谁的否定而消逝,倒是否定者自身应该对自己的解释多一些自问。
三:真金不怕火炼
主流中否定文革的多,肯定文革的没有。文革能不能凤凰涅磐,至少现在还是在经受着火炼。
肯定者从文革的对于群众的组织,对于学生的锻练,对于政府的分权监督,从制度探索到文化精神,都有一些惊世骇俗的文字。一个人要了解文革,不可以不读一些这样的文字,不能不多读一些这样的文字。这不仅可以让我们了解一个全面的文革,还因为文革是我们民族的一个大事件,那里面有我们的精神气质民族魂魄。
四:鸡毛识鸡
一个人眼中的鸡,无非就是一身鸡毛。即使你把鸡毛细分哪些是鸡头的哪些是鸡尾的哪些是鸡翅上的,还是一身鸡毛。所以某些人就把一身鸡毛弄成一地鸡毛,“看,这就是鸡”——并且还精精乐道地给你区分鸡的头尾翅,真是害人匪浅。
肯定文革意义谈得不深刻,否定文革谈得又不彻底。似是而非,让你一头雾水。在我最早积累的文革文字中这类文字最多,如前面所说的文革是好人斗好人,好人斗坏人,坏人斗坏人,坏人斗好人——让你一会儿认为文革对,一会儿又认为文革不对,无所适从。
后来我总结,那样的文字只是弄了一地鸡毛。他既没有看到鸡的生命,又没有看到鸡的活动与精神气质。盲人摸象是认识上的片面错误,而鸡毛识鸡却是认识上的肤浅糊涂。
要认识文革,这是个大问题不得不防。
五:大哉,文革
一谈了认识文革的条件,二、三谈了对文革的两种观点肯定与否定,四谈了对文革认识的误区,其实,毛泽东主席自己早就对文革作了总结“三分错误,七分成绩”。
文革中好人受到伤害,出现了无辜地牺牲,毛泽东主席所说的三分错误全面打倒就指的这些吧,这时我的心情是悲惘的;文革在以权力斗争的形式演进时,一些领导人受到冲击,要知道他们中有许多人也曾经为革命呕心沥血,只是因为观点的不同,在新的革命阶段没有跟上,这时我的心情是肃穆的;文革在被彻底否定泼了太多污泥浊水之后,又被一些有着民族使命感的人挖掘擦拭并指出他的光辉,我也在一遍遍寻问那里面是否真得有我们民族的精神与复兴的希望,这时我的心情是庄重的。
大哉,文革。
孔子的“仁爱”思想,源远流长影响了我们两千年,舍身成仁的民族精神与上下和谐的温情,是孔子的追求,也是两千年社会的大特色。但这掩饰不住不断的起义与朝代更迭,不断的造反是对社会背离仁爱思想的纠错,是对公平、公正的社会的大众追求。
“造反有理,革命无罪”,造反者与革命者追求的也是上下和谐的公平公正的仁爱社会,或许孔子的思想在两千年中成长的只是我们民族的身体,这种精神成长的才是我们民族的翅膀。
这是相辅相成的两种思想,他们殊途同归,彼此同气相求同声相应,他们的结合才能构建我们民族广阔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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