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毛泽东：我的心路历程（之二）
我是一个喜欢思想的人。从1979年到真正回归毛泽东之前，对我的思想产生重大影响的有三份报刊：《世界经济导报》、《南方周末》和《炎黄春秋》。相当长一段时期内，总感觉那些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旗帜的《中流》、《真理的追求》等刊物思想太僵化，还是左的那一套，解决不了中国的现实问题。我以为，改革开放是完全正确的，改革开放中发生的一切问题只有通过彻底的改革开放才能逐步解决。在经济上实行私有化和市场经济之后，必须进行政治改革，建设社会主义宪政民主制度。天真地以为政治腐败、社会不公、生态环境等所有问题都可以在宪政民主制度下得以根本解决。总而言之，中国应该学习西方政治文明的有益经验，从政治民主化中寻找出路。我认为，改革开放的伟大成就举世公认，其大方向是为了国家繁荣富强，人民富裕幸福的，无论存在多少缺点错误，都不能否定改革开放的路线、方针和政策。多年以前，我与中央机关的一位挚友讨论中国向何处去的问题，他说，中国的改革开放存在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根本分歧，说到底还是两个阶级、两条路线、两条道路的斗争。对于所谓“社会主义改革派”与“资本主义改革派”的争论，我实在不以为然，虽然嘴上不说，但我从心底里觉得朋友的思想僵化保守，无非不过是回到晚年毛泽东的路线上来。我想，既然美国的宪政民主制度能够使国家民族长治久安，久盛不衰，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向人家学习呢？当时，我真心以为美国式的自由、民主、人权、法治、宪政的“普世价值”可以最大限度地打倒腐败，实现社会公平正义，让最广大的人民群众过上好光景。我曾经在日记中写道：美国式民主宪政制度已经在台湾地区实现，必将登陆中国大陆，那将是一个激情燃烧的时代。说来十分惭愧，出于追求真理的渴望，我曾经自费订阅《炎黄春秋》一类主张宪政民主的报刊，还买过不少这方面的书籍，但却舍不得花一分钱买宣传毛泽东思想的刊物，我实在太对不起毛主席老人家了！那时候，自己并没有搞清楚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还是“白猫黑猫”那一套，认为国家富强、人民富裕就是社会主义，更不懂帝国主义企图搞垮中国社会主义的战略阴谋。
我是一个喜欢交友的人，只要是正派人，无论左派、右派我都愿意向他们交心。对于中国社会存在的重大问题，譬如极度的政治腐败和社会不公，人们的看法是一致的。但是，问题产生的根源及其开出的“药方”却截然相反。左派朋友认为，中国问题的根源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改革开放造成的，故而他们开出的“药方”是首先必须解决路线问题，实行社会主义的改革开放；右派朋友则认为，中国问题的根源是资本主义的改革开放不彻底造成的，故而他们主张在完善市场经济制度的同时彻底改革政治体制，建设宪政民主制度。虽然在感情上自己绝对不能接受某些人对毛主席的攻击谩骂，但在理智上总以为建设宪政民主制度才是中国惟一正确的走向。因为那时我对毛主席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依然持否定立场，并不认为真的存在“社会主义改革开放”与“资本主义改革开放”的根本分歧。我与中央机关那位老友多次交流，虚心向他请教学习，他送我10个字：“重读毛主席，深入老百姓。”他特别对我说，最最重要的是我们要理解毛主席为什么要亲自发动和领导文化大革命，搞不清这个问题，你就永远都不懂毛主席。朋友忠告，言语不多道理深，对我触动极大。我原本就是老百姓的儿子，“深入老百姓”对我并不难。于是，我带着《道德经》和《共产党宣言》，带着毛主席晚年的重要讲话，到S省最贫穷的国家级贫困县L县挂职学习，任L县县委副书记。期间，几乎跑遍了L县的山山水水，与普通农民交朋友，与穷人交朋友，深入了解他们的真实生态和心态。一位农民朋友对我说，让一部分先富起来，20多年了，的确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但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怎么富起来的？如果卖了良心就能富，当贪官、当奸商、当婊子、当骗子就能富起来，这成了什么世道？这是谁的天下？毛主席那时候是管得死，但他老人家首先管的是当官的，他们贪污腐败，群众贴一张大字报就能把他搞臭！现在政策好，什么也让干了，可是你看看，当官的有几个是真心为老百姓的？有多少良家女子为了钱出去当“小姐”？有多少富贵闲人在玩女人？有多少年轻人在赌博、抽打烟（吸毒）？现在这世道毁了多数人啊？在我基本了解了他们的真实生存状态和心理状态后，我向他们提出一个问题：你们怎么看“文革”与“改革”？许多人说，“文革”是革“当官的”命的，“改革”是革俺们老百姓的命的！要是毛主席在，他们哪个王八蛋敢这样欺负老百姓？那么，中国共产党的L县的县委领导人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主人——老百姓的呢？我好歹也算一个L县县委领导核心成员，具体的人和事这里不作评价，我只说L县一位科级干部的观点：在贺龙元帅战斗过的地方，有一个疯狂“三卖的县委书记”。老百姓不怕吃苦受累，也不敢奢望当官像毛主席那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但是他们希望党和政府主持正义，至少不要欺负老百姓。在L县挂职学习，从老百姓那里知道了他们对“文革”与“改革”评价的真心话，从共产党在L县的最高层所作所为，引发了我对毛主席晚年特别是他老人家为什么要亲自发动和领导文化大革命的深层次思考。如果说十年“文革”是对少数人的“十年浩劫”的话，那么，20多年的“改革”则是对多数人的20多年的“浩劫”！
尽管我读了《毛泽东的“珠峰”》等全面肯定文化大革命的书籍和文章，但在我的心灵深处，在开始走向回归毛泽东的时候，依然认为对文化大革命的正确评价最多只能是毛主席自己所说的“七分成绩，三分错误”。是S省省委机关报的一位老同志帮助我彻底觉醒，彻底认识了文化大革命的目的，进而彻底回归毛泽东。那位老同志对我说，有一位当过省长和省委第一书记的老革命家，在文化大革命中被造反派批斗200多次，曾经被打得腰部骨折。但是，这位老革命家在回忆文化大革命时却说：一开始我也不理解，但是我自己亲身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的全过程，后来又读了《毛泽东传》，特别是认真读了关于文化大革命部分。我认为，毛主席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从指导思想到方式方法，是100%正确的，没有一点错误。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是真正的走资派搞的鬼！这位老革命家对毛主席发动和领导文化大革命的评价，对我刺激最大。为什么一个在文化大革命中受尽磨难的人，竟然要说文化大革命本身是完全正确的呢？我自己经历了文化大革命和改革开放两个时代。当初对文化大革命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后来却跟着彻底否定了“文革”；我对改革开放曾经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坚信向资本主义学习可以更好地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但是，从“重读毛主席，深入老百姓”的心路历程中，我亲眼看到当今官场的黑暗腐败，看到老百姓的艰难困苦，使得我不能不重新反思“文革”与“改革”。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因为少年时代坚决投身文化大革命，我是真诚的，是自由的选择，没有任何一个人强迫我；三中全会之后的青年时代到回归毛泽东，坚决拥护改革开放，我同样是真诚的，是自由的选择，没有任何一个人强迫我。一个人的思想不是一天形成的，也不是一天就可以彻底转变的；今天我又“重读毛主席，深入老百姓”，进而比较彻底地回归毛泽东，义无反顾地反对“资本主义的改革开放”，主张“社会主义的改革开放”，我同样是真诚的，是自由的选择，没有任何一个人强迫我。如果说有强迫的话，是自己的良心强迫自己重新作出这样的选择。
我是一个知错即改的人。陶渊明说：“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毛主席在1965年重上井冈山时说过：“我为什么把包产到户看得那么严重？中国是个农业大国，农村所有制的基础如果一变，我国以集体经济为服务对象的工业基础就会动摇，工业品卖给谁嘛！工业公有制有一天也会变。两极分化快得很，帝国主义从存在的第一天起，就对中国这个大市场弱肉强食，今天他们在各个领域更是有优势，内外一夹攻，到时候我们共产党怎么保护老百姓的利益，保护工人、农民的利益？！怎么保护和发展自己民族的工商业，加强国防？！中国是个大国、穷国，帝国主义会让中国真正富强吗，那别人靠什么耀武扬威？！仰人鼻息，我们这个国家就不安稳了”。“资本主义制度发展了几百年，比社会主义制度成熟得多，但中国走资本主义道路走不通。中国的人口多、民族多，封建社会历史长，地域发展不平衡，近代又被帝国主义弱肉强食，搞得民不聊生，实际四分五裂。我们这样的条件搞资本主义，只能是别人的附庸。”毛泽东这两段话，清楚表明他所说的“中国复辟资本主义”，是“中国复辟半殖民地”。重读毛主席的这些话，看到老百姓真实的生存状态，听到了他们的发自肺腑的真实声音，我越来越感到自己走了一段很长的弯路，自己以为是为了老百姓好，但实际上是替那些剥夺老百姓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人说话，锥心刺骨地感到自己“昨日之非”。毛主席站得最高，看得最远，想得最深，他是完全彻底为了中国老百姓和全世界被压迫民族被压迫人民。回到毛主席，回到老百姓，我是经过反复认真思考和痛苦自我否定的，绝不是人云亦云，是长时间独立思考之后所作出的自由选择。
我相信，绝大多数曾经或正在迷恋“普世价值”的人们，他们也是为了中国好，为了中华民族好，为了共产党好，为了老百姓好。我以为毛泽东思想才是真正的普世价值。只要人类社会存在政权腐败，存在不公平、不正义，存在阶级剥削和阶级压迫，存在一切假恶丑，毛泽东思想就永远不会过时，毛主席就永远是人民心中的红太阳。
201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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