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我们把坐井观天的蛙民称之为小国寡民。但台湾乃中国一省而非一国,做过局长的龙应台女士也似乎不能完全算在“普通”一民之列,于是,为求对仗工整,只有“小岛寡妇”比较合适了。当然,此“寡妇”非彼寡妇也。特此说明先。
龙应台新近出了本书,当然,龙女士曾经出过很多书,每每引起过不少波澜。但有美利坚堪萨斯州立大学英语系的博士和美欧大学教书的学历教历打底,有周游列洲码字出书的经历辅助,再加上文化局长的官员履历,一个遍及海外饱尝风情、亦官亦文的才女形象自然是应者云集。但其实,无论是让其名声大噪的《龙应台评小说》,还是其代表作集《野火集》,龙式评论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其无所不在的无政府主义思想,最明显的文风就是与上世纪八十年代台湾文学中滥觞的、建立在脱离社会现实基础上的空中楼阁式的梦境和遐想,最明显的硬伤就是在所谓人道理想与人文关怀旗号下的似是而非和不求甚解。
还记得八十年代风靡华人圈的琼瑶小说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主角俯拾皆是。从小出生在台湾省的龙应台,一路走得很顺的龙应台,20岁就开始在美国吃洋面包的龙应台,无论其多么努力地尝试吃俄罗斯的土豆,无论其多么努力地作出某种愿意了解的姿态,其人生轨迹所带来的认识局限性根本不会因此而发生量的积累和质的升华。就像贾府里的林妹妹,是断不会从灵魂深处去理解焦大的生活与思想的。很显然,龙女士的新作《大江大海1949》有数不胜数的硬伤。无论是全书定位的混乱,究竟是历史,还是文学?无论是论据的牵强,作为历史来写从头到尾缺乏严谨的考据和引源,作为文学来写从始至终没有明确小说的文体;无论是论证的轻浮,作为历史根本经不起稍加推敲和质疑,作为文学却堆砌了大量似是而非的“真相”,被不少有识之士发文抨击,便在情理之中了。
当然,龙应台曾经“高傲”地对外宣称过,“我的独立任何人侵犯不得”,“别吓我”——俨然当代文胆也。问题是,中国的近代史,尤其是20世纪前半叶的中国历史,也不是龙前局长想侵犯就能侵犯、想“矫往”就能“矫往”、想强奸就能强奸的。对我而言,出生在败而逃亡台湾的蒋介石国民党当局戒严的白色恐怖之年、正当形成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历史观之年就远赴美国读书的龙应台,对民族和国家,对阶级和正义、对忠诚和忘我、对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解放军、对劳苦大众和“三座大山”的陌生甚至莫名其妙的反感和敌视,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也正因为如此,不管《大江大海》被当作是历史还是小说,龙应台首先在立论行文上,就闹出了一个硕大的笑话——对作为分析对象或故事背景的旧中国历史的极度无知。
而这其中,最严重的,是对共产党的历史、对土地革命和解放战争历史的空前无知。这种无知,在她试图站在周游列洲学贯中西的所谓普世人性的“高度”,俯视众生甚至指点历史的“宏大叙事”的过程中,在试图以一种不蓝不绿不红的“第四条道路”来总结国共斗争史、规划两岸未来路线图的过程中,被彻底曝露和加倍放大。
共产党与国民党的斗争,从来不是龙应台想象中的个人恩怨,更不是其所谓不顾人民死活的政党之争、政客之争。如果说1927年以前,国共双方能在孙中山先生“联俄、联共(而非如今台湾当局炮制的所谓‘容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下进行第一次合作而携手北伐,彼时的国民党尚是一个革命的、先进的资产阶级政党的话,那么,以1927年上海的4·12和武汉的7·15反革命政变为标志,国民党开始蜕变为反革命的、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和官僚资本控制的、反人民的政党。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以工农联盟为基础而建立中国共产党,便打响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统治的第一枪。
共产党人与国民党反动派的斗争,从来都不是过去和现在某些人所谓的历史误会、党派恩怨,而是决定着中国、中华民族和全中国人民走向两种前途、两种命运的殊死较量,是两条路线、两条道路的拼死决战。一无所有的共产党人紧密团结和带领广大被剥削、被压迫和被奴役的劳苦群众,经历了22年的浴血奋战、跨越了罕见的艰难险阻、付出了重大的流血牺牲,打败了无数的反动势力,才赢得了民族独立自由和解放战争的伟大胜利,建立起属于劳苦大众的社会主义的新中国。
如果不弄清楚80年前第一次国共合作破裂的历史,就无法搞明白60年前为什么会发生席卷中国大陆的翻天覆地和改朝换代;如果不弄清楚曾经广受拥护的中国国民党在蒋介石和汪精卫的合流下背叛孙中山、背叛革命、屠杀工农的历史,就无法搞明白曾经极其年幼的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够由一无所有到从胜利走向胜利。如果没有唯物论、辩证法、辨证唯物主义,没有对中国各阶级的正确分析,没有密切联系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为人民服务、没有建立最广泛的革命统一战线,就无法正确认识同样曾被历史选择过的国民党的全面失败,而只能如台湾当局至今仍自欺欺人地粉饰那样——“政府迁台”;如果没有对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军队的起源、性质和宗旨有清楚的认识,就只会对那些道听途说的“解放军拿支前民工当炮灰”、“解放军征用民工,却让他们在寒冬腊月中没有棉裤没有鞋子却奔走前线”的话深信不疑,却自以为拿到了历史的“真相”,进而发出“历史不过是看由胜利者来书写,还是由失败者来书写”的十足谬论。
历史当然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这个胜利,是正义的胜利、是公理的胜利,更是庶民的胜利、长久的胜利。而不是反动的胜利、暴政的胜利、独裁者的胜利和一时一事的胜利。如果连这点基本的是非观、辨证观、唯物史观都没有,那么,龙应台就有十二分的理由为畏罪自杀的纳粹德国头子希特勒叫屈,为南京大屠杀下的日本大东亚共荣圈喝彩,而把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伟大胜利称之为没有人性,让全世界为和平和正义而英勇战斗的人们为自己的浴血奋战“还人民一个道歉”——这不是他妈的混蛋逻辑么?!
正如有网友指出的:今天的世界融合,让国家的界限似乎模糊了,忠诚与否也似乎成了相对的概念,但惟有正义二字,是我们无法曲解和抛弃的基本观念。龙应台可以无知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共产党和国民党右派(而不是1927年后成立的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即民革)斗争的本质,无知苦难深重一贫如洗的工农大众、出身豪门留洋海外的上层子弟为什么会义无返顾地投身彼时一无所有的中国共产党,无知身居国民党高官显位的中共党员为什么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战斗在危机四伏的地下战线,甚至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只有台独的“民主”才是民主、西式的“文明”才是文明,但正如人权从来不会脱离生存权、发展权而单独存在、文明的定义权和解释权也从来不是天赋西方一样,龙应台必须要放明白:历史不会因为她这样一个小岛寡妇的无知,而被重新改写;人民更不会因为她貌似“世界大同”、“普世人性”的无政府主义滥情,而丧失对国家、对民族、对政党、对正义的历史性选择、从未停止过的选择。
这不是吓你,也不妨说,你根本不值得一吓。
通读全书,龙应台在这本《大江大海》里,不仅完全无知国民党22年反动统治和共产党22年的浴血奋战史,而且刻意回避60年来大陆取得的任何成就,也看不到大陆普通群众对解放战争的亲历和感受。说1949年的中国内战,国共两党都欠人民一个道歉,这是十足的台式虚无主义梦呓。而在该书的最后,还有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太多,太多的不公平,六十年来,没有一声对不起(第423页)”,问题是,什么是不公平呢?是共产党没有让国民党衣锦还乡重归“正统”,还是龙女士就不该生在这东南孤岛?是曾经比大陆阔得多的台湾省更有资格代表中国呢,还是眼下比大陆“民主自由”的台湾省更应该八方来贺?这句充满哀怨的对不起,龙应台究竟应该向谁要呢?是向“剿共”十年内战三年的国民党蒋介石要,还是找民心所向解放大陆的共产党要?是向百业凋敝民生涂炭下金圆券横行的旧上海老百姓要,还是向打土豪分田地踊跃支前的解放区老百姓要?如上所论,恰恰是龙应台试图在其笔下代言的中国最广大劳动人民,在1949年的历史风云中选择了中国共产党,把国民党赶到了东南一隅的台湾岛——而龙女士,却依旧在做着世外桃源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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