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疯僧:在毛泽东时代是不会以右派罪名被捕的
这是我的经历,当然,你在台湾省呆着,没有这个经历。我反复说过我在天津当工人的时候我的领导就是一个右派,拿的钱比我多,指挥我干活。其实我在上中学的时候,学校里也有一个右派,和其它老师一样,上班的时候来上班,下班了就回家。
所以,疯僧要我看的那个电影来自于一个小说叫《夹边沟纪事》这个小说我一看简介就不想看了,因为上来就说劳改农场一千多名右派。这是不可能的。
在毛泽东时代是这样的,刑事犯罪分为两大类,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是分别关押的。人民内部矛盾的叫劳教农场,通常都是一些不是故意的犯罪,如汽车司机压死人,还积极抢救的。敌我矛盾的通常是故意的刑事犯罪,放到现在也是大案要案的人,关进劳改农场。劳教农场甚至都没有看押,是犯了法的人民自己自责,因此也不会逃跑。而劳动农场是需要看押的,但是这和右派下放农村根本不一样。
而奇怪的是,一些瞎编乱造的“三聚腈胺小说”从来就不编一个故事说一个农场里有一千多地主富农?或者有一千多美蒋特务?偏要说一千多右派?原因也是小说想要争取中国的知识分子,尤其是爱掉眼泪的女知识分子。
其实,关押在监狱里的人,美蒋特务啊反革命啊国民党军官啊,后来释放了许多,也有许多都移居国外,而且是在毛泽东时代就移居国外,并没有见到这些人写的自述说自己受到了什么虐待。
其实,如果政治上也象科学那样搞学术化,第一步是确认事实,第二步才是决定观点,是根据事实来选择自己的不同的政治观点,然后展开学术争论。但是我这里经常看到的是,我们总停留在第一步,连事实都是大家不清楚的,先不要说什么左派还是右派的观点了。其实我是右派,但是我对于伪造事实这件事情是看不起的,因为伪造了事实,还能够得出什么真理?那就不可能得出真理了。
我曾经和一个当年专门平反右派的老干部谈过,当时他们单位有五个右派,在改革开放后都决定平反了,也写了平反文件,策划了工资补偿政策,但是五个右派都不在他们单位了,有的早就回老家了,于是这个平反小组就全国到处跑,到处找到这些右派,然后给他们宣布平反决定和补偿措施,还和他们一起吃一顿饭。决不是到监狱里把右派接出来,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被捕过。
这个老干部跟我讲,这五个右派,混得差的,是在广西山区一带当木匠,已经当了多年的木匠,找到他,请他吃了饭,宣布了平反决定,这个右派当时哭了。有混得好的,已经挣了不少钱的,是在江苏的一个镇子,在被打成右派之后,他知道自己在政治上是没有发展了,于是就专攻中医,已经是那个镇子上远近闻名的中医了,家境相当不错,当找到他给他宣布平反决定的时候,他都觉得无所谓,反正他还是当他的医生。
就说那个当木匠的右派吧,其实找到他不容易,因为他是在那一带村子走村过寨地给人家做木匠活。这也说明了,这个人是自由的,自由到政府想找到他都不容易。
向疯僧及台湾青年们介绍“劳动改造”这个词是多义的
这个词在毛泽东时代有两个意思,但是后来妖魔化毛时代的人喜欢将它们搞混。
在共产党夺取政权之后,有一个对阶级敌人怎样处置的问题。这一点苏联和中国是不一样的。
苏联的愿望是要创造一个无阶级的社会,因此就将阶级敌人都枪毙了,没有枪毙的也都逃到国外了,然后苏联就宣布自己是无阶级社会了。
但是毛泽东并不主张将阶级敌人处死,甚至也不认为自己创造的社会是无阶级社会。毛泽东认为将阶级敌人枪毙了,也不会导致无阶级社会,毛泽东的观点是,人是可以变的,一些共产党员有可能在拿枪的敌人面前不愧为英雄的称号,但是在糖弹面前有可能打败仗,也就是说,毛泽东的哲学观点就是认为所有的人都是在不断变化的,事物都是处在不断变化之中的。因此,阶级敌人有可能转化为好人,转化为阶级兄弟,而阶级兄弟如果不注意思想改造,有可能成为新生的资产阶级,成为阶级敌人。正因为如此,将阶级敌人处死,在毛泽东看来,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处死了,新生的阶级敌人还在不断出现,社会仍然是阶级社会。
那么,对于革命之后中国境内的几千万阶级敌人,怎么处理呢?这就是个问题。有几千万之多吗?当然有的,因为,中国在大陆解放的时候有五亿人,而不到百分之五的阶级敌人,也就有二千五百万人了。如果真要枪毙,那不是要枪毙二千五百万人?毛泽东肯定不会干这事。
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这和毛泽东历史上一贯的在战争中“优待俘虏,释放俘虏”的政策有关系的,和鼓励敌人起义投诚有关系的。在解放战争中有大量的国民党军队投诚,起义,这些投诚起义部队的许多军官,共产党都有承诺,是要善待他们的,而且,共产党在这一点上是言必行,行必果的,是确实遵守了承诺的。这些军官许多就是阶级敌人,但是共产党认为可以将他们改造成自己同志。
因此,后来在解放后被捕的一些土匪,一些反革命分子,也就是一种“俘虏”,则共产党是延续当年的“优待俘虏”的政策的,因为,你被共产党抓了,那就是一种共产党的俘虏。
而优待俘虏,就要繳枪不杀,这在后来的共产党管理中也就演变成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立功赎罪,立大功受奖”的政策,这里要指出这个政策其实不属于当代社会的“法治”,因为它导致了判案的灵活。
从历史上看,共产党确实没有虐俘行为,则演变成后来的维持治安,也没有虐待犯人的行为。共产党甚至有释放俘虏的习惯,就是将抓到的人经过教育后释放,甚至发给回家路费,这些都是历史事实,从来就没有人否定过。
那么,共产党后来是怎样处理几千万阶级敌人的呢?那就是劳动改造,这里的劳动改造一词,是广义的,是指的,相信以前不劳动的人,经过劳动创造财富之后,有可能思想观念一转变,就成了阶级兄弟了,就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了。因此所有的地主富农也都有一块自己的土地,也都参加劳动,在劳动中改造自己的思想,转变成社会主义新人,这样就不是阶级敌人了。
但是,劳动改造还有另一个意思,就是那些被捕的,判刑的罪犯,要知道毛泽东时代也有许多刑事犯罪分子的,也有杀人罪,强奸罪,盗窃罪,等等,不可能没有刑事犯罪,刑事犯罪还是要定罪的,还是要有法院宣读判决书的,要判多少年刑的。这些判刑的执行机构,是叫“劳动改造场所”或者“劳动教养场所”的,这样一来劳动改造又有第二个意思,通常是用简称“劳改”来代表第二个意思,就是这个人被警察抓了,逮捕了,判刑了的意思。这和上一段讲的劳动改造不是一个意思。但是后来的反共宣传故意把它们搞混了。
但是另一点,就是即使监狱或者劳改农场,在毛泽东的理念中,也是将阶级敌人改造成自己的阶级兄弟的场所,因此也是和医院的性质是一样的,是一个人有了阶级敌人的毛病,经过劳动改造治疗后成为阶级弟兄,然后释放成为社会主义公民的这么一个过程。所以毛泽东时代的监狱设施都是很好的,甚至可以称之为人类社会有史以来最好的监狱,因为它的功能不是惩罚,而是改造。
其实就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共产党的这个改造阶级敌人的思路,就是由老师们反复教育我们小学生的。而且共产党对此做了大规模的宣传,在宣传中总是要拿出一些发行得不错的阶级敌人的例子。当时影响最大的一个例子,就是一个当时认为最大的汉奸,傅仪,在经过共产党改造之后,成为一名劳动者,而且傅仪是写了一本书来介绍自己的思想改造过程的。
不仅如此,共产党还开展了“摘帽”运动。就是说,地主改造成为阶级兄弟后,叫“摘帽地主”,冨农改造好后称为“摘帽富农”,右派改造好后成为“摘帽右派”。而且,当时的共产党定了各种摘帽的标准,而且,当时的地主富农右派,许多人都积极努力地争取摘帽。
但是,确实没有“摘帽反革命”一词,因为反革命不同,是要逮捕法办的,但是判了多少年刑后,刑满释放,那就认为他不是阶级敌人了,就象一个患者病治好后出院一样。
象疯僧啊新青年啊,就认为我不懂,我硬是不相信“奥斯威辛集中营”?我认为描述奥斯威辛集中营的一本在文革中流行的书,是美国人写的,叫《第三帝国的兴亡》,而且是我当时在天津石油化纤厂当工人的时候,我的徒弟,高中毕业生,一天对我说:“哎呀我看了《第三帝国的兴亡》那真是太可怕了”,我就说哦,给我看看。我当时还看了美国人写的《战争风云》,其实也有对纳粹暴行的描述。我在文革中看的这两本书,都是在文革中出版的,却不是正式出版,而是书上印着“内部发行”。
我认为是台湾青年看了许多国外出版的妖魔化共产党的书,因此笃信不疑的。但是我就在毛泽东时代长大,从小到大的理念,和其它的当兵的当警察的在看守所工作的人都是类似的。
那么,怎样才能够知道历史真相呢?我建议的办法就是,如果一本书是当事人的自述,那通常可以相信,而如果是他述,就成问题。比如说,季羡林的《牛棚杂忆》里面描述的事实,我就是相信的,王蒙写的自传体小说,我同样相信。任何右派自己写的自述,我都相信,但如果不是自述,我就不大相信了。注意,我可没有认为《牛棚杂忆》说的不是事实,我只是认为《夹边沟》是胡扯。
数学部分回应
能不能找到一个具体的右派他的回忆录是被公安逮捕的?李维汉说的不是事实,因为地富反坏右都是阶级敌人,没有理由不逮捕地主富农却要逮捕右派。
如果你举的例子都来自于一所学校,那通常就是一个反革命集团,否则的话,好象四川就一个学校有右派似的。而如果一个学校的右派被捕,其它学校和单位的右派不被捕,看上去政策也不一致。而实际上当时共产党的政策是全国一致的。
这都胡扯,当时就没有右派罪,只有反革命罪,有许多记录都是把反革命罪说成右派。正如当时没有地主罪富农罪一样。当时有可能破获一个反革命集团,那就不是右派,而是反革命集团。最后都叫右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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