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幸福与普世价值一样都是欺骗
山西省社科院 楚刃
2011年5月15日,《创建中国新文化（北京）论坛会议纪要》（以下称《论坛纪要》）第20期，提出了《重建中国意识形态》的问题。该文说：“实现人生幸福，也将为我们每一个人树立正确的人生目标，善待自己、善待他人、善待大家。真正这样去做，就实现了人生的价值和意义，找回丢失的理想、道德和精神。”其中有人强调：“中国和世界意识形态的根本发展方向就在于走向普遍幸福主义。我在本论坛第二次会议上的主讲发言的题目就是：《中国需要普遍幸福主义的新文化》。去年我在美国演讲又主张，全人类都要走向普遍幸福主义。” 这些仿佛诱人的所谓普遍幸福，其实是所谓普世价值的姊妹篇， 一样都是欺骗人民的麻醉剂。
一、世界上从来没有所谓的普遍幸福
如同世界上从来没有所谓的普世价值，也从来没有所谓的普遍幸福。奴隶社会有了奴隶主贵族的幸福，就没有奴隶的幸福；封建社会有了地主阶级的幸福，就没有农民的幸福；资本社会有了资本家的幸福，就没有工人农民的幸福；社会主义社会有了工农和广大人民的幸福，就不会有贪官污吏和不法资本的幸福。或许论坛主持者又要批评了，“乒乓思维，乒过来乓过去，非此即彼，非彼即此，不是黑的就是白的，不是白的就是黑的。这就是中国人的思维。”你还是一种非白即黑的思维，应该从黑白当中找出一种普遍幸福来。但是人们不禁要问一声：黑白调和后的颜色只能是灰色，难道你们自己宣扬的是灰色幸福吗？当今的世界和社会本来就是分为阶级和阶层的，就如地球上的高山、丘陵和河海，而有人偏要在空中制造一层迷雾将其遮盖，这不是蒙住双眼既欺骗自己又欺骗别人吗？。
其实，鲁迅先生几十年前就批评过这种超阶级的意识形态：“文学不借人，也无以表示‘性’，一用人，而且还在阶级社会里，即断不能免掉所属的阶级性，无须加以‘束缚’，实乃出于必然。自然，‘喜怒哀乐’，人之情也，然而穷人绝无开交易所折本的懊恼，煤油大王那会知道北京拣煤渣老婆子身受的艰辛，饥区的灾民，大约总不会去种兰花，像阔人的老太爷一样，贾府上的焦大，也不爱林妹妹的。”（《二心集》：《“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 1930.3）即使在我们今日大力提倡的和谐社会里，具有千万元、数亿元，住高楼、开名车、包二奶的贪官巨富，能和为日常的每一餐发愁，为孩子考上大学无钱供养而上吊的下岗工人有一样的幸福吗？那些在北京、上海动辄买10几套豪宅的煤老板，能和蜗居在城市旮旯或躲在临时公房的蚁族有一样的幸福吗？那些明火执仗，强拆民房的黑帮分子，能和哭告无门、抗争无力的人们，有一样的幸福吗？
二、普遍幸福是弱肉强食的迷幻药
那么，什么才是这种所谓的普遍幸福呢？《论坛纪要》说：“以所有社会成员各个层次的需要都得到满足，从而逐步实现普遍幸福为目标的意识形态，大体上就是普遍幸福主义的意识形态。”“普遍幸福主义不需要骄蹂造作，不需要辩护掩饰，是最坦然的意识形态。普遍幸福，人人幸福，幸福中国，幸福广东，那是指所有人的幸福，这种意识形态是最能被社会各界普遍接受的。”“社会各界”、“各个层次”、“都能接受”，这样的幸福是什么呢？只能是弱肉强食的迷幻药。
现实的美国总统奥巴马并不让中国人享受和欧美一样的“幸福”。2010年7月, 奥巴马在访问澳大利亚前，在白宫通过电视镜头向全世界明确宣布：如果10多亿中国人口也过上与美国和澳大利亚同样的生活，那将是人类的悲剧和灾难，地球根本承受不了，全世界将陷入非常悲惨的境地。中国人要富裕起来可以，但中国领导人应该想出一个新模式，不要让地球无法承担。而《论坛纪要》也给我们安排好了：“中国要像美国人那样生活需要6个地球，这样的现代化是不可能实现的。这时幸福理念就非常重要了。按照这种理念，不追求欧美那种过度消费型的普遍幸福，只要能达到节能环保的普遍幸福，就可以了。徐老师把这种状态叫做全面小康。”这就是说，中国人要想幸福是可以的，但必须永远矮欧美一大截。欧美是高层次的幸福，中国是低层次的幸福，宗主和附庸，层次很分明。
《圣经》早就有这一种麻醉人民的迷幻药。有人认为圣经为我们解答了人生最难以捉摸的目标——幸福。人人都向往幸福，但真正得到它的人却寥寥无几。我们能在这个世界上找到幸福吗？当然能。但途径只有一个，就是回归到幸福之源——上帝那里。疼痛、苦难和不快乐的产生，都是因为我们远离了上帝。只有当我们回归到上帝那里，我们才能重新找回幸福。难怪过去一些黑心地主总是欺骗长工说：虽然今生我过的比你好，但只要你能安安分分，来世一定会过好日子，这就叫“不修今生修来世”。鲁迅先生笔下精神麻木的阿Q，正是论坛企图塑造的人生哲学：今生欧美要掠夺我们，就让他们来掠夺吧，我们到上帝那转一圈，来世肯定比他们强；今生贪官、资本要剥削我们，就让他们来剥削吧，我们到上帝那转一圈，来世也能过好日子。这就是该论坛迷惑人们的幸福观！
三、普遍幸福论者到底要做什么样的人？
现在有句粗话：“屁股决定脑袋”，其实话粗理不粗，就是立场决定态度。该论坛如此推销普遍幸福沦，到底站在什么立场，要做什么样的人，广大善良的人们是很不容易察觉的。
还是借用鲁迅的两段话来说：“因为他（高尔基）是‘底层’的代表者，是无产阶级的作家。对于他的作品，中国的旧的知识阶级不能共鸣，正是当然的事。”（《集外集拾遗》：《译本高尔基<一月九日>小引》1933.5.27）“果戈理......写到农奴，却没有一点可取了，连他们诚心来帮绅士们的忙，也不但无益，反而有害。果戈理自己就是地主。”（《且介亭杂文二集》：《几乎无事的悲剧》1935.7.14）高尔基代表底层人们说话，中国的旧知识阶级就不买他的账；果戈理对农奴不看好，是因为他本人就是地主。高尔基和果戈理同样是两位划时代的作家，但对底层人们的态度截然相反，是由于他们所站的立场截然不同。那么，论坛和我们对幸福的认识截然不同，当然也是他们与我们所站的立场截然不同。
应当说，工农等广大人民对幸福不仅不排斥，而且是非常热烈地追求的。东方红歌词说：“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 ，呼儿嗨哟，他是人民大救星 。”这是旗帜鲜明地追求幸福。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第三条，就是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也是把广大人民的幸福放在重要地位。就连《论坛纪要》也写的明明确确：广东省委书记汪洋提出建设“幸福广东”，让人耳目一新。他尖锐批评：“成为领导干部后，为什么就忘记了过去，淡漠了与群众的感情，缺乏了帮助群众解决困难的热情？为什么有的还丧失了做人的基本良知，不但不去为人民造福谋利，反而见利忘本，鱼肉百姓？！” 汪洋同志口口声声、一口一个人民，通篇讲的都是广大人民的幸福，而没有一丝一毫的普遍幸福。
但是接下来《论坛纪要》就开始“修正”幸福的性质了。“十七大报告说：‘党的一切奋斗和工作都是为了造福人民’。这就是把普遍幸福放在终极价值位置上了，而这也就是普遍幸福主义。”这简直是公然而露骨的“修正”。既然是“都是为了造福人民”，怎么就成了普遍幸福了呢?从世界上看，除了人民，还有帝国主义统治集团，等等。从国内来看，除了人民，还有贪官污吏和黑恶势力，等等。难道世界和国内的后者也是人民，也和人民共享普遍的幸福吗？还是用鲁迅先生的话说：“文艺上的‘第三种人’也一样，即使好像不偏不倚罢，其实总有些偏向的，平时有意的或无意的遮掩起来，而一遇切要的事故，它便会分明的显现。”（《南腔北调集》：《又论“第三种人”》1933.6.4）这些硬要在强势幸福和弱势幸福之外，编造一种所谓普遍幸福的人，就是当前地地道道的“第三种人”。
2011.6.2 于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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