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条茅于轼似的疯狗在狂吠

　　一
　　本人1957年上小学时，一年级语文课本的扉页是毛泽东像。下面有“毛主席万岁”五个字。七、八岁的小孩已经知道人绝对不可能活一万岁。于是就问大人：“此话是不是错误？”得到的回答是：“让你上学读书，不是叫你去问这种问题的。”此乃中国版的皇帝的新衣。现如今想起来，感觉这种小学教育等于是先教你“三八二十三”。等到一年以后在二年级的算术课本上再教你三八二十四。
　　后来，无论是上中学还是上大学，中国人编的英文课本都有Long life Chairman Mao！中文翻译仍然是毛主席万岁！然而，long life明明是长寿，哪里来的万岁呢？人家英国人和美国人并没有说ten thousand ages嘛。看来，中国文化确实没有西方文化靠谱。
　　59年我10岁。暑假里到嘉兴王店乡下的贫下中农亲戚家去住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大表哥在田间莫名其妙地问我：“毛主席好不好？”我心想，这还用问。答曰：“当然是好的。”不料他却说：“你的思想好。但我认为毛主席是比地主恶霸还要坏的最坏的坏人。”我不免吃了一惊，表哥居然会这么认为。当然不可能理解，也根本不感兴趣，自然没有追问为什么。不过却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因为直到毛泽东去世，再也没有听到过一句对他评价如此坏的话。
　　尽管如此，以后在人生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此话并不影响我对毛泽东的看法。因为表哥首先肯定我的思想好，尽管这种“好”是他无法接受的。在我看来，他之所以不接受，完全是因为一个靠种田吃饭的人根本没有必要政治思想好。而自己因为要上进必须思想好。毕竟，三好学生的第一条是思想品德好。况且，那时家家户户都挂着毛泽东像，两旁的对联是“听毛主席话，跟共产党走”，不知不觉地就成为衡量人们思想好坏的标准。
　　文革开始时，我尚未达到成年人的标准。记得66年夏天在省人民大会堂外面的露天广场听中央首长的录音报告。好奇地听到刘少奇的湖南腔调，说他自己是“老革命遇到新问题”。国家主席尚且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当然只能是懂个屁了。那几年看了许多的街头大字报。没有一篇文章不引用毛泽东语录的。尤其是那些互相攻击的大字报，简直就是用此毛泽东语录反对彼毛泽东语录，带有极大的盲目性。那时大家对毛泽东的崇拜已经达到顶峰。但一定要说都把他当作什么神的话，倒也并不见得。因为主流的意识形态是无神论，一般人既不信鬼也不信神。充满在平民百姓心目中的主要是一种神秘之感，而不是神仙的概念。这种神秘的感觉来源于看不见摸不着。须知毛泽东去世前，电视还十分稀罕。一般人家莫说没有电视机，就是看过电视节目的人也少得可怜。通常人们所见到的毛泽东，不过就是报纸上的一张永远都不会动弹的黑白照片而已。于是自然就神秘得不得了了。但我却搭上了末班车，在最后一次检阅红卫兵时见过活着的毛泽东。直观地感觉到当时所谓的“红光满面神采奕奕”不过是被冷风一吹而冻出来的，有点像红皮白心的番薯。神秘之感顷刻荡然无存。
　　因为文化大革命而没有进行初中毕业考试，我没有见过毕业证书是啥样。更没有见过高中课本是啥样。什么“复课闹革命”？复什么课？初中的还是高中的？纯属扯淡。瞎逛了二年之后，就作为说起来是知识青年实际上是既失学又失业的“双失青年”到宁夏固原山区插队落户了。当时报纸上宣传我国已经初步繁荣昌盛。但眼前的事实竟然是有十几岁的女孩裸露下身的。也有成年妇女衣不遮体地在庄稼地里劳动的。全体公社社员饭吃不饱是经常的状态。生活贫困到这种地步，没有身历其境的人是无法想象的。而我们这些具有共产主义思想、精神和热情的青年人却仍然一心一意学大寨，奢望改天换地创造奇迹。
　　在此期间，北京开了中共九大。正式宣告当时的国家主席刘少奇是“叛徒、内奸、工贼”。并且把林彪作为毛泽东的接班人写入党章。感觉有点不合理。既然已经从省城杭州来到西北山区，毕竟“山高皇帝远”了，没有兴趣和心思考虑此类国家大事了。“九·一三林彪事件”发生后，我正在杭州探亲。此事件的潜在的思维逻辑是，毛泽东居然会挑选一个要暗杀自己的人接班，还有什么英明可言？其身边的亲密战友一个个都是坏蛋，就只有他一个孤家寡人好？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让小老百姓想不通的是，法定的接班人为什么还那么迫不及待？一般人似乎对飞机是自己摔下来的还是被解放军的导弹打下来的更感兴趣。我自然也只能胡乱瞎猜一番。
　　后来，到铁路局机务段当了检修火车头的工人。具体工种是浇铸铅基白合金的轴瓦，颇有铅中毒的危险。几年后要求改换工种检修锅炉，又是十分繁重的体力劳动。在厂里都是最无人愿干的工作。不过，由于喝过一些墨水尚可应付写写批判稿子。于是，经常在上班时间参加学习班、讨论会之类。倒也乐此不疲。什么“批林批孔”啦，“评法批儒”呀，“批邓反右”啊，无非是把报纸上的文章改编成自己的语言文字而已。其实，我对政治并不感兴趣，也深感自己缺知少识不是这方面的材料。对于现实工作生活中的种种混乱荒谬的现象，看在眼里厌在心里。按思维逻辑追究责任，当然都是毛主席领导不好。不过，也归咎于他年纪老了，糊涂了、昏头了。
　　毛泽东去世时，我并没有感到震惊。主要是因为半年前比他年轻五岁的周恩来都已经死了，也该轮到他死了。加上毛主席的领导已经足够糟糕了，换一个新的领导人大概也糟糕不到哪里去了。真正让我震惊的倒是四人邦的垮台。这才是事先无法预料的。更主要的是由此证明，以前曾经认真写过的稿子发过的言论统统都是胡说八道。一整套思想认识的系统性错误必须认真反省。这才是一件多少有些痛苦的事情。然而，仅凭一个腾格里大沙漠边缘的小县城里的井底之蛙的可怜的见识，无论如何殚精竭虑也达不到深刻的程度。仅仅是感到被毛泽东折腾了，被历史捉弄了。对毛泽东总体上的看法仍然是随波逐流，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基本上和中共中央的“历史决议”保持一致。
　　二
　　可以从三个方面来辨别判断毛泽东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的大是大非问题。1、是人民领袖还是封建皇帝？2、个人品质是善良还是恶劣？3、建国治国的业绩功过如何。
　　1、在共产党的意识形态中，封建皇帝属于反动派的头头大坏蛋的范畴。最初全国人民高呼毛主席万岁时，还可以把他当作是人民的领袖。到后来喊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时就明显变味了，变得越来　越像是　君主皇帝了。本来，吃山珍海味住皇家宫殿，老百姓倒都觉得无可厚非，毫不介意。但后来许多省市都为他专门建造行宫，这个性质就不同了。在我的心目中，这种从人民领袖到封建皇帝的跨越是从一只给他吃饭的碗开始的。
　　偶尔在图书馆阅览室翻开一本与政治根本无关的文物收藏的杂志，看到一篇记述专门为毛泽东特制一套餐具的文章。说是1974年初，中央先指示山东、湖南和江西三地试制一批样品备选。后来山东和湖南落选，就把任务交给江西景德镇。并被命名为“7501工程”。这种“毛泽东瓷器”所采用的材料储量极其稀少，开采极为困难。有关方面组织了一个团的民兵，他们的祖宗三代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然后，硬是用手指一粒一粒地拣了一吨的优质高岭土。其劳民伤财的程度可想而知。
　　后来又得知毛泽东因为眼疾不便看书。就叫北京和上海各建一个印刷厂，专为毛泽东一个人印制特乎其特的“大字书”。有了这样的事例，就足可说明其距离人民领袖的标准实在太远。
　　历朝历代的中国皇帝都喜欢炼制仙丹，奢望服用后长命百岁。想不到毛泽东居然也染上了如此恶习。我是从一本地摊上的盗版书获悉的。该书摘录了林彪的未过门的媳妇张宁的回忆录的有关章节。现在用我自己的语言叙述如下：
　　“九·一三事件”后，张宁和林彪的秘书、勤务兵及司机、厨师等一大批人被隔离审查。最初是背靠背。因为这些人实在交代不出林彪的什么罪行，所以经验丰富的专案组长就改用面对面，一起开会来互相提示启发。于是，就有一位秘书问勤务兵：“听说林彪炼过仙丹。有没有这件事？”
　　按规定，此类揭发，毛泽东和江青两个人的姓名是绝对不能提到牵连的。无奈这两位勤务兵虽然是60年代援越抗美战场上的一级和二级战斗英雄，但是文化水平实在不高。说着说着就说漏了嘴，居然几次三番提到毛泽东。
　　其回答是：“确有此事。”起因是林彪获悉毛泽东在炼仙丹，相信“主席做的事是不会错的。”所以“他炼，我也要炼。”不过，叶群和林立果都不支持。当然，也不便反对。起先，林彪要林立果负责此事。但小林乃北大物理系毕业，就推说没有这方面的化学知识。林彪说：“你可以去打听一下。看人家是怎么炼的。”小林说：“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去打听？”林彪没有其他的办法，不得不自己找了几本古书，就叫两位勤务兵动手炼起来了。
　　结果，第一次就把炼丹炉烧得爆炸了。战场上的英雄果然身手不凡，一个卧倒滚翻就脱了险。于是，叶群就发话了：“人命关天。出了事传出去还了得？不许再炼了！”这才罢休。
　　不妨据此推测。毛泽东炼丹，应该事隔不久就被林彪获悉。反过来，林彪炼丹出事，毛泽东不久也该获悉。很可能“他不炼了，我也不炼了。”所以，估计炼的次数不会多，时间不会长。至于是否炼成有否服用，则留待有兴趣有能力有条件的人去调查研究考证了。
　　毛泽东在民间的形象等于是皇帝的重要原因之一是男女关系问题。中共中央入居中南海后不久，毛泽东在这方面的生活作风就和其他的中央首长们越来越不一样了。本来，那些女人们心甘情愿地被宠幸，或许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然而，当彭德怀心急火燎地从朝鲜战场返回北京请示汇报战况时，他冲破岗哨侍卫的层层阻拦直接闯进毛泽东的卧室。不料，却撞见其正在　和护士　小姐乱搞。要是你遇到这种情况，会有什么感觉？尽管毛泽东仍然谈笑风生地接待了他。只不过说了句“天底下敢不喊报告就破门而入的，唯有你老彭一个人”而已。但是几年之后，就借机把老彭彻底揍翻在地。你说，这种人坏不坏？
　　2、国防部长彭德怀被撤职罢官之后，民间就有人把他当作为民请命的海瑞，口碑相当好。这在我的少年时代留下较深的印象。后来，初中的语文课本里有《松树的风格》一文。因此对陶铸也颇有好感。文革初期，陶铸曾经一度位居毛泽东、林彪、周恩来之后全国第四。但说打倒也就被打倒了。显然也是被毛泽东害死的。仅仅江青这个婆娘是不能够把他怎么样的。文革前夕被迫害的还有著名的“彭罗陆杨反党集团”。彭真是第一个喊毛主席万岁的。罗瑞卿是忠心耿耿保卫毛主席的公安部长，后来当了总参谋长。陆定一则是中宣部长。杨尚昆当时是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四位都是毛泽东的忠臣。哪里来的反党集团？除了反对过国民党之外，什么时候反对过共产党？
　　至于文革开始后大面积大数量大规模的政治迫害、冤假错案以及武斗、杀人等等的具体情况就用不着再由我来说了。中共中央的“历史决议”把这一切都推卸到“林彪反党集团”和“王张江姚四人帮”的身上。大肆宣传都是他们在祸国殃民。但凡稍有头脑的人都不会不知道林彪是毛泽东扶起来的，四人帮的后台老板是毛泽东。罪魁祸首都是毛泽东。
　　毛泽东在年青时就信奉“与人奋斗其乐无穷”，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的基础上。在共产党内与其他人之间的斗争中，当然不乏政策方针和思想认识的分歧。但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自己的权力地位。否则，不可能那么残酷无情草菅人命。具体的工作都是大家做的。谁对谁错只要摆事实讲道理即可。自己错了，认个错，退休后当个荣誉主席安享晚年，谁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有什么不好？只要稍微有一点点良心，也不至于那么肆意妄为胡作非为。只要把人民的利益看得比个人的利益稍微重那么一点点，也不至于会把整个国家搅得如此天翻地覆。其个人品质之卑鄙恶劣非一般人可以想象。并非一般人可以善良之心度其卑劣之腹的。
　　3、至于毛泽东建国治国的业绩功过，无须本文赘述。建国后，从抗美援朝、反右派、大跃进一直到文化大革命，不仅仅是十年浩劫，其实二十七年都是隔三差五就浩劫。上从国家元首下至平民百姓不知被其害死了多少人。未死的也被其害得足够苦了。
　　也许有人要说，毛泽东治国无功，但作为新中国的缔造者建国总有功吧？这些人无法想象的是，假如没有新中国，旧中国发展到今天，会不会比目前的中国更好？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缔造一个新中国还有什么功劳可言呢？70后80后的年青一代，很难想象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差不多同龄的那一代人的经历。我们年青时，党团组织经常会举行忆苦思甜的活动。主要是请一些老工人或老贫农来给大家作报告。我无论是在杭州还是在宁夏，都常常会听他们说着说着就说漏了嘴。他们总会说新中国不如旧中国，生活最苦最艰难的时光还在于三年困难时期。前文所述表哥对毛泽东的评价，也发生在那个时期。
　　论功劳，毛泽东几乎没有。论其罪过，那就太大了。其中之一是奴役农民。那个城乡户籍制度真是遗害无穷。以至于原来的农民在城市里工作多年之后，到今天仍然还是农民工。国有企业里，固定工、合同工、临时工的等级森严，待遇差距分明。虽说这一套是毛泽东及其同僚们共同造成。但第一责任人罪魁祸首无疑是毛泽东。据说，“五毛党”中有不少人是农家子弟。他们依凭个人的才能和机遇，经过自己的努力摆脱了困境，可喜可贺。但是，如果从此就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认为那些无法摆脱困境的乡亲们就活该受罪的话；如果为了一己之私利，当了官的反过来压迫民众，未当官的也讨好谄媚权贵，为这个反动的政治制度辩护的话，那么其灵魂深处的心理状态也就太阴暗了。
　　毛迷们之所以崇拜毛泽东，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是因为毛泽东的谋略权术和智慧才能比其他人高明。但那也不过是一个能人和强人，或者是超能和超强。而绝对不会一定是好人。倒很可能是一个坏人甚至是超坏的人。其中的道理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痞则无敌。坏人因为没有道德良心可以不择手段。好人因为有道德良心有些手段是不可以也不会使用的。所以，在人与人的斗争中，坏人常常会比好人略胜一筹。毛泽东的许多权谋恰恰证明其恶毒，不值得称道，更不应该崇拜。当然，对于某些野心家而言，不仅仅是崇拜的问题。他们还会身体力行，把这一套缺德无良的阴谋权术付诸实践。当下的政治制度恰恰是这套权谋产生的土壤、生长的温床和大显身手的舞台。
　　三
　　茅　于轼老　先生关于“读后感”的文章内容很好题目欠佳。因为要“把毛泽东还原成人”，于是　方绍伟　先生就把这句话接过去说：“事先毛泽东不是人”。此话原本不错，合乎逻辑。但　方　先生继续说“这就说明‘毛泽东还是神’”。这就大错特错了。难道非人即神？难道妖魔鬼怪不是非人？这个思维的漏洞和逻辑的窟窿实在是太大了。不管是低级错误还是高级错误，反正都是方绍伟文章的基础的错误和错误的基础。
　　只要百度一下神仙和妖魔的区别，就可以确定毛泽东只能归属于妖魔的概念，根本划不到神仙一类的系列中去。从茅文的内容来看，毛泽东也是恶魔不是神仙。所谓神化毛泽东或让毛泽东走下神坛之类的说法，在30多年前还有一定的道理。现如今再这么说，就过时了不妥了。如果把任何掩饰错误缺点和吹捧夸大功效的行为都当作神化的话，那么商店里的经过广告大肆吹捧的化妆品就都应该被称为“神化品”了。所以严格地说，吹捧或批判毛泽东并不是神化或妖魔化毛泽东。客观地说，毛泽东在中国人民心目中的形象如何的问题，不是是人还是神的问题，而是是好人还是坏人的问题。
　　近几年曾经收到过几张在毛泽东的头像上涂画过的钞票。有的在其脸上画胡须描眉毛，有的看似是一串阿拉伯数字却有两个根本认不出是几，还有的干脆就是胡乱地划上几道。我当然不会为此特地跑一趟银行去更换。但在买东西支付时却也留心观察了收款人的态度。他或她接过钞票时倒也确实认真对待。不过，显然是重视其防伪标识而对有人对老毛的不恭不屑一顾。
　　涂抹过的钞票在市场上流通已久。许多人都眼见对毛不恭而毫不在意。看来，真正把毛泽东当作什么东东的人已经不多了。崇拜毛泽东的粉丝也许比崇拜毛阿敏的粉丝要多。但是，若把所有的流行歌星和影视明星的粉丝们加到一起，毛粉们与之相比就少之又少了。对歌星和影视明星的崇拜比较自然和单纯。但是对毛泽东的崇拜就要复杂得多。我没有兴趣进一步详细分析毛迷们为什么会成为毛迷的原因。只是要指出一个不容置疑的客观事实。当初因为家家户户都挂毛泽东像，所以人民币上没有。后来家家户户都把毛泽东驱逐出门了，执政当局为了把毛泽东当作统治工具才把他印到人民币上。然而，当政者显然没有想到有人会在毛泽东的脸上打叉，而验钞机的警报器却并不会鸣响，收款人的眼睛也视若无睹。毛泽东终究不过是市场经济的流通工具而已。
　　今天大陆上的任何人只要去过台湾，都会有一种亲身的体验。一下飞机，口袋里的人民币上的毛泽东顷刻之间就变成了新台币上的蒋介石。所以大概只有傻瓜才会打着毛泽东的旗号去和平统一台湾。　方绍伟　先生罔顾这个基本的客观事实，侈谈什么民族魂和大一统，难免陷入混乱的泥潭。只要执政者不昏头昏脑，总有一天会把天安门城楼上的毛泽东画像拿掉。如果一定要挂个人像的话，那也应该是孙中山。大陆官方和民众始终称其为国父。可见其不仅是中华民国的国父，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父。这种统一中国的国父的地位是毛泽东根本无法企及的。
　　毛泽东作为超一流的强大人物，毕竟说过一些充满睿智的话语。我最欣赏的毛泽东语录是1949年《论人民民主专政》一文开头的那几句。他说，中国共产党“象一个人一样，有他的幼年、青年、壮年和老年。······人到老年就要死亡，党也是这样。”那时中国共产党才28岁，正是上午八、九点钟的太阳，蒸蒸日上。如今已经91岁高龄。是否日薄西山奄奄一息，则完全要看其敢不敢改革开放这个党组织本身。唯有勇敢地坚定地改革开放共产党自身，这个党才能够获得新生。唯有新生，才能永生。而中国共产党有没有新生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有否告别毛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