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俄罗斯加入世贸,世界97%的经济体和经济生产力已经一统于世贸规则下的世界经济体系,世界经济一体化已经基本完成,世界历史发展进入了崭新的时期。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时刻,我们有必要厘清时代浮华飘渺的表象,看看这个时代真实的本质。
世贸时代的世界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呢?世贸规则可以用“无差别的自由贸易”原则来概括,其他所有原则皆是这个原则的临时性妥协。与自由贸易规则下形成的世界统一市场的经济原则相悖反,世界政治仍然是由国家界限分割的自主主体,各国分别为各国的政治关系承担主体责任,于是就出现了经济上在同一市场获利或不利,而经济带来的政治后果必须由各国自行承担的客观现实。经济上的统一市场和政治上的分割自主这样的矛盾是当今世界政治军事领域各种现象发生的本质原因。美国也正是依据这一规律制定当下主要的国内和国际政治筹划。
这一套体系的特点在于美国通过相对统一货币(美元)的货币税、对各国资产者的暴利(大量被输往美国的资本利润)的管理税等形式获取最高层次的收益,处于食物链的顶端。他们将获得的暴利的一部分用于豢养本国的劳动者来缓和国内矛盾,通过大量投资军事工业和与军事工业密切相关的高科技产业来成无以伦比的军事力量,从而排除其他国家的威胁,进一步巩固实现资本安全池效应,促进各国资本利润流向美国。而与此相对应的是其他各国,特别是那些在初级原材料、提供初级劳动力产品的国家,由于产业利润被美国提成,劳动生产力较低,资产阶级就会形成与本国劳动者尖锐的阶级矛盾。美国通过国际界限将这些矛盾局限于这些国家的国界之内,要么支持统治者镇压反抗,要么发动动乱干掉该国统治者,使这些国家反复洗牌,谁上台对美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迫使百姓在战乱中消磨斗志,在国家的动乱中,在对鲜血的恐怖中,痛苦地放弃自身的发言权,最终屈服于“冥冥”中的最终的统治。国界在这里体现了分工、体现了人类的等级,破坏国界就等于破坏了这种类似于缓冲器的安排。而将别国人口并入美国无异于增加美国的赡养劳动者的维持成本,所以美国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不追求国土面积和人口,只追求实质利益的超级大国。美国的这一体系实际上来源于美国独立战争之后,英国垄断资产者扶植洛克菲勒、摩根们驯服美国的经验。
与这一制度相一致的世界图景在中国的表现是这样的,一方面中国大量消耗资源(包括,人力,物力和市场资源)为美国提供消费品,这导致了中国巨大的美元形式的贸易顺差。但另外一方面在中国牟利的外资甚至中资私人资本出于对美国资本安全的信任,大量将利润以各种形式寄往美国,于是就导致了中国的美国帮的出现。其实中国大量投资美国国债,不就是对美国资本安全的一种信赖吗?这是参加世贸组织的必然产物,中国参与世贸谈判的代表们实际上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他们坚持了资本管制权利保留,而这一保留可以在短期内约束资本流动,不仅在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中使中国几乎未受损害,也避免了在2008年以来的国际金融危机中受到更大的不利影响。但是,“随着金融市场发展,金融产品创新,市场之间、国别之间的限制不再严格,绕开管制的渠道越来越多。”这就表明经济国家正在淡化,中美国在当今世界实际上已经开始成为现实。但是中国真的是美国恐惧的噩梦,原因奥巴马说的很清楚,要是中国人消费达到了美国的水平,世界将会枯竭。但是美国人现在的消费已经让全世界枯竭了,已经让全世界陷入了无休止的战乱和不公,这一点奥巴马看到了,但他不说。所以中国作为一个国家是中国劳动者永远的宿命,中国的休戚祸福直接相关的是中国的劳动者的生老病死、日常生活。
与这一制度相一致的石油产地国家的表象图景是这样的,“忍看朋辈成新鬼,城头变幻大王旗”。实际上中东由谁在台上表演对美国无损大雅,卡扎菲早就屈服了,表面上对美国不屑一顾的伊朗那一天又逃得了对世界市场石油出口的需求呢?反复的磋磨这些国家可以有效的降低他们对物质生活的期望,可以从根本上消灭他们自主发展的愿望,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杜绝资源摆脱美国控制的尝试。至于说政治上的动乱带来了巨大的流血和牺牲,这不是美国要考虑的事,美国只要这些国家在走向安定的过程中不小心趔趄一下时,推他一把让他摔一跟头就行了。
这一制度在环太平洋东海岸的岛链国家,和环俄罗斯各小国出现的表象图景是这样的,把他们选为次于美国的二等公民,在经济上扶植他们,美国充分提示这些小国和地区要警惕自己身边的庞然大物的威胁,实际上在政治上把他们捆在自己的战车上,在政治上绑架他们。他们可以获得一定时期的发展,但是当他们在金融和高科技领域威胁美国的地位时,美国就会祭出最高资本信用这一法宝,在金融上一举将他们的成果收入囊中。这些二等公民心中实际上对美国恨得牙痒痒,但是表面上却要拥护大哥的无比正确,真是神经错乱得无以伦比。
这一制度在拉美和南亚次大陆这样的与国际政治核心斗争相对较远的区域的图景就是百年孤独所描写的状态:反复的动乱、反复的革命、反复的发展,反复的破坏,反复的回到原点,最后反复的不被美国这个大佬考虑。相比于前面几种状态这种状态是最悲哀的,这是后殖民时代最悲催的国际遭遇。目前有可能冲破这种遭遇的此类国家是印度和巴西,这两个国家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块头比较大,不管让他更好还是更坏需要的的动量都比较大,所以美国不太愿意搭理他们。这类国家的贫困和战乱是美国需要和力图实现的,这样的人类越多,美国获得廉价劳动力的数量就越大,获得有效资源的总量就越大。所以拉美化的本质就是“国际政治上的弃儿化,经济上的附庸化,国内政治的动乱化,老百姓的无可奈何化,国家政治的符合美国利益化”。
总结美国的战略需要就是通过国界将国际政治和国际经济生活分出层次来,一等、二等、三等和末等世界公民的差异必须有效醒目地体现在一等、二等、三等和末等国家的分野中。
中国,俄罗斯是美国国际战略的异类,正是这两个国家的出现才彰显了二等公民国家和地区的重要意义,正是这两个国家的出现才使混乱的地球上出现了呈弧形发散状的国际政治分野。
中国和俄罗斯具有的共同特点是:
一、这两个国家的块头大得让美国无法扶植和利用,对他们除了肢解,别无选择。在他们的体内分解出不同等级的由国界划分的世界公民,这样才可以实现有效的控制。
二、这两国家曾经出现过迥异于美国的价值观的,尤其在资本主义统一世界市场形成后对其极具颠覆性的新人类信仰。
三、这两个国家的文化心理都十分坚毅,能够发展出与美国长期对抗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体系。最有可能形成新的文化心理边疆,形成对美国统治的实际的抵制。
这两个国家的不同点在于:
一、俄罗斯是传统上一个东正教信仰浓烈的欧洲国家,他有传统上亲西方的倾向。而中国是一个东方的、泛信仰的,种族,国家意识强烈的国家,传统上与西方不存在依存和效仿的关系。
二、中国的共产主义信仰保留了其形式上的载体中国共产党,俄罗斯虽然执政者实际上就是当年的苏共那些人,但他们毕竟已经分道扬镳,矛盾重重。
正是这种区别导致了两国在世界经济一体化的世界大环境下采取了不同的应对措施。
首先是俄罗斯是在西方平等、自由和博爱的政治宣传的诱导下开始走向世界一体化市场的。在盖达尔休克疗法的强制下,强大的苏联军事工业和重化工工业倒下了,苏联人放弃了象美国“枪杆子里面出利润”学习的机会,他们在渴望着美国的几百亿美元的承诺,他们甚至做派行为都美国化了,但最后他们赢来的是“拉美化”的前景,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加盟共和国独立了,辛苦建立的产业分工体系崩溃了,美国的所有承诺提前退出了,国家除了俄罗斯人自己站起来呐喊什么都没有了。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恰恰是执行靠向世界经济一体化最彻底的俄罗斯居然比始终对这一体系有保留的中国还晚加入这一体系。美国在俄罗斯最危急的时刻体现出的对俄罗斯的苛刻和出卖,迟早会自食其果。美国对俄罗斯的政策是典型的欺骗得手,幸灾乐祸型,他的这一历史性的错误必将让俄罗斯人民永远记得他们的恩赐。这一事实残酷地证明了,国际政治和经济领域,利用价值是首先考虑的因素。
中国的情况略为复杂一些,原因是中国开始进入世界市场实际上是美国极力推动的,这是中美联合抗苏时代的产物。当中国与世贸组织谈判加入世贸的具体内容时,实际上许多条款是已经成为事实的背书。中国巨大的经济规模早在开放之前已经形成,这种规模表现在巨大的受教育程度较高的具有劳动意识的劳动力群体,巨大的重工业和资源工业基础,全国一体化的政治环境和市场环境,全国一体化的交通环境。这是资本主义梦寐以求的发展环境因素,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中国的资本主义经济,主要是轻、化工和消费品工业迅速发展。我可以肯定在美国支持中国进入世界市场的之初,甚至是其后每一次决策时,他们对中国的潜力都存在着估计上的失误,这种失误就包括对美元衡量的GDP和平价人民币体系的实际生产规模的差异的判断。
世贸的规则是由美国为主的西方国家主导制定的,但也是包括中国、俄罗斯在内的各国极力希望参与的,这里的“主导制定”和“极力参与”都是各国根据自身的利益出发作出的决策和妥协。
最后这一制度对他的创立国美国带来了什么效果呢?
从美国国内的发展上看,我们会发现美国实质性工业的空心化,美国普通阶级人口日益庞大,但劳动生产力在急剧下降,甚至教育中的实用知识都在退化,这与美国劳动者的成本被人为提升有本质的联系。资本为了牟利,在金融和高科技产业中反复的重复投资,导致美国出现了这类产业畸形发展以至于反复出现泡沫的状态,由此带来的经济灾难从两千年早期一直持续到了现在。早年反苏抑中时期发展起来的日本和四小龙在美国的利用金融手段强制性的产业调整中败下阵来,这一点只要从美国肆意在货币金融领域遏制和制约他们的发展就可以看出来,美国的坚定跟班中已经出现了裂纹。另外一方面,为美国提供最大的商品供给的中国在世界各方面都变成了美国的眼中钉、肉中刺,这证明了一味的“被给予”不是美国的最终目标,直接控制和直接支配才是他们的目标。在国际经济一体化的进程中美国获得的绝不仅是利润,还有其明知自身不断矮化但又无可奈何的悲哀,对这种没落贵族尤其要小心他歇斯底里。
总结起来,最符合美国利益的国家应该象印度那样“主动地选择了贫困”,或者象狂躁的拉美失去的两百年那样,反复被“百年孤独”似的洗牌,最终使人民在动乱的苦痛中迷失未来。但他们会不会象俄罗斯那样猛然间觉醒呢?
面对从建国时就已经立志要对人类做出更大贡献的中国人民,美国已经不止一次做着中国的二十一世纪就是拉美的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的美梦。奥巴马用“中国过上了西方人的生活方式是人类的噩梦”教导我们,除了为美国提供最有竞争力的人力资源之外,如果我们想进一步向着高科技、控制性金融业发展,一定会遇上狙击。但是既然我们已经有了这样的人力资源和市场禀赋,又为什么要害怕这样的狙击呢?让我们在学习美国的生活中逐渐成熟强大起来,我们要对美国说:你们采用的每一项措施将来都是我们可以或应该学习采纳的。但这是否应该包括“拿着枪恨着别人要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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