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美国在亚太地区的频繁动作引起媒体广泛关注,先是奥巴马在赢得连任之后,首次出访就是东南亚三国--缅甸、柬埔寨和泰国。接着是美国参议院全体会议决定,在2013财年“国防授权法案”中增加一附加条款,明确规定《日美安保条约》的第五条适用于钓鱼岛。
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东南亚顾问金鲍尔称,上述举动表明奥巴马将亚洲视为其第二任期的焦点,决意要成为“美国首位太平洋总统”。然而这还只是答案的一部分,问题的关键在于,奥巴马将在其第二任期内极力维护一种亚洲秩序,以使其有利于美国“霸权主义的稳定性”。其中最损的一招就是关于钓鱼岛问题的最新表态。日本媒体认为,该补充条款进入美国“国防授权法案”非常罕见,如果它最终在美国众议院得到通过,意味着美国对日本重申了同盟义务承诺,一旦中日在钓鱼岛发生冲突,作为日本盟国的美国将采取干预措施乃至直接武力介入,这意味着美国为维护其霸权主义稳定性使足了拉帮结派和威慑手法。
把东南亚作为“维稳”主要力量
虽然美国在追求霸权主义稳定性过程中,力求玩一种“团结的游戏”,日本却不完全是其“主要依靠力量”。这是因为美国认为,相比于日本常常拙劣地与中国为敌,东南亚更善于与中国接触,牵制中国也可能更有效。因此自越南战争以来,奥巴马“冲锋陷阵”首次把关国总统的亚洲之行重点放在东南亚。奥巴马是首次访问柬埔寨和缅甸的美国在任总统,并紧随国防部长帕内塔之后访问泰国。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东南亚顾问金鲍尔认为,奥巴马正在为美国与亚洲的新接触塑造新的模式。
他指出,奥巴马的用意是将东南亚国家联盟放在亚洲外交的核心位置,以建立一种利于美国的亚太结构。这种结构的目的,是通过东盟促使正在“确定其地区和全球角色、道路的中国能够按邻国集体制定的规则行事”。换句话说,美国既要从中国谋利,又要推动太平洋、印度洋等周边国家让中国感到压力。为实现这一目标,美国在加深与东盟十国关系上可谓不遗余力。据统计,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出席了东盟每一次的地区论坛,美国防长帕内塔及其前任盖茨以及美军太平洋司令部几任司令如威拉德、洛克利尔等,也都是东盟地区的常客。尤其是在奥巴马到访泰国之前,美国和泰国防长已就两国防务合作达成了新的共识。泰国作为北约盟友,承诺在核不扩散以及打击毒品、海盗等支援。同时,东南亚海角边上的越南,拥有连接太平洋和印度洋交通要道的海洋国家印尼,距离东南亚不远的澳大利亚,也都是美国经营东南亚的主要对象。正如金鲍尔所称,虽然美国军事实力堪称世界第一,军费是紧随其后的数十个国家军费之和,但美国仍要在这一地区维持独特的非对称的联盟体系,这种联盟始于冷战时期,最初从东北亚开始,然后逐步延伸到东南亚,采取了大陆和海洋两种形式,其核心是美国。美国千方百计要控制住“赛场”,通过援助盟国来对付中国。
当然,美国在东南亚不同程度受到“欢迎”,也是因为近年来美国经常打击一些小国。如南联盟、伊拉克、利比亚都曾出现了“逆美国者亡,顺美国者昌”的局面,这一战略的成功使亚太一些国家认为,凡是反美都没有好下场,所以就主动或被动寻求依靠美国这棵大树“保护”。
把中国作为“维稳”主要“玩家”
美国在亚洲维护霸权主义稳定性,以把中国当做主要“玩家”为特征。当然,这在某种程度上只是美国的一厢情愿。
由二战和冷战所带来的军事优势,使美国在亚洲地区拥有一种霸权主义的稳定模式。其突出特点是对任何区域或区域外国家在亚洲寻求霸主地位的企图,美国都要加以遏制,以使其代价高昂或面对挫折。在制造和维持这种霸权主义稳定结构过程中,美国先是在二战中打败了当时的主要挑战者日本,随后又在冷战时期拖垮了另一个挑战者苏联,甚至包括苏联拼凑的华约联盟,对于继承苏联的俄罗斯,美国自认为凭借军事技术优势和强大的地区联盟北约,足以压制俄罗斯的挑战。按理说,美国因此应该感觉自己的日子已经好过得多了。
然而,寻找并压制一个主要“玩家”好像已经成为习惯。美国庸人自扰地认为,目前唯一一个能够挑战美国的战略力量正在亚洲崛起,美国霸权的稳定性如今正受到中国军事不断增强的挑战。于是美国通过在日本、韩国、印尼、印度寻找或煽动对中国担心的共识,千方百计要恢复其在亚洲的军事优势以及军队调动方面的自由。日本同样名为《经济学人》的一份周刊指出,如何牵制在军事和经济两方面崛起的中国,已成为奥巴马第二任期亚洲政策的一项重要课题,这恐怕也就是其参议院为什么在奥巴马连任后很快就为“国防授权法案”附加条款,明确规定美国对日防卫义务的《日关安保条约》的第五条适用于钓鱼岛。
但这并不是说美国就要公开直接地与中国为敌。美国真实的意图是把中国限制在对美国来说是安全的范围之内。美国越来越依赖外国借款,尤其中国更是其债权国之一。由于在资本的流动和公司的竞争力等方面,与中国的相互依赖给美国带来许多好处,中美之间已经很难爆发大规模的战争。同时,美国假如真想鼓动所谓的盟国与中国为敌,也是一件很难的事。因为美国的盟国和亚洲重要的中立国越来越依赖中国提供的市场、资金、货物,在许多情况下还有技术。中国的巨大面积及庞大经济规模使之成为高度融合的亚洲经济体系的中心,中国周边的国家越来越依赖与中国关系的程度和强度。诸如此类的影响,使美国认为这造成了中国势力和影响事实上的扩大,甚至影响到美国的霸权主义稳定,而美国的“维稳”措施,就是与其东南亚盟国既正视中国的存在,与中国交往,但同时限制和防范中国的强大。
在此过程中,诸如“中国军事威胁论”等的炒作也就不可避免。在军事层面,美国妄言中国日益强大的军事实力对美国在亚洲的新秩序是一种挑战,将中国军队的逐步现代化歪曲为要给亚太“制造安全困境”。在美国的描述中,中国军事实力的核心被歪曲为是以与亚太核心区域直接毗邻的中国东部沿海地区为基础的,与美国苦心经营的几条岛链直接面对。换言之,所谓对美国及其盟友的“威胁距离较近”,美国还认为中国在发展基于地形和太空的传感器,以侦察、跟踪和瞄准美国移动军事系统,以及太平洋地区美国全部固定基地的活动,而这些正是所谓美国显示“霸权主义”的物质载体,所以美国进而妄论称:中国军事现代化目前不仅能够危及本地区的军事平衡,甚至能够威胁到美军在亚洲大陆内的活动能力,从而危及自二战以来建立在美国霸权基础之上更大范围的地区结构。《华盛顿邮报》日前尤其针对钓鱼岛问题渲染说,中国正在显现出“一种新的必胜主义态度”,诬称“强硬的中国”正在成为破坏稳定的力量等等。美国媒体炒作这些的目的,显然是要亚洲盟友接受美国的军事基地及军火。此外,美国尤其善于利用南海问题以及某些国家与中国的矛盾。如美国一份《战略亚洲》报告渲染说,印度军事现代化在2025年前仍将处于落后状态,其核威慑10年内还达不到成熟的程度,其国防工业基础也处于弱势,因此需要加强与美国的合作。但据称,印度对于与别国尤其是美国建立正式联盟没有什么兴趣,
把网络战作为“维稳”的主要战场
毋庸讳言,美国维护其在亚洲霸权稳定结构的最终后盾,是其军事实力。美国《外交》杂志称,在亚洲恢复美国的军事优势,是保持美国亚洲霸权体系的一个先决条件。如果美国想恢复在亚太地区的军事优势,就必须体现出美国仍能够保卫本地区的盟国,以确保其在当年霸权主义实力基础上建立的亚洲稳定的整体大厦。只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美国目前进行的是一种力求“投入不多但效果明显”的把戏。
所谓“投入不多”,就是美国越来越倾向于“前沿部署”。据美国研究者称,美国本土到亚洲的距离,必然造成其军事力量发挥作用的容易程度受到侵蚀。但这种局限性由于美国在亚洲及其邻近地区部署强大的前沿驻扎基地和作战部队而在很大程度上得以避免。事实上,这些前沿部署还形成了一种新的“美国势力范围”。凭借美国对全球公共领域,尤其是公海领域的一贯控制权,这种“势力范围”仍在不断扩大。对“势力范围”和“公海通道”的掌控,实际上使这些地区变成一条“高速公路”,美国军事力量的大量储备通过它可以从本土地区运送到亚太周边任何发生麻烦的地点。由于这些纽带,从地缘政治角度来讲,美国实际上已成为一个亚太国家。而且从军事上看,2010年正式发布的《四年防务评估报告》标志着美国越来越重视亚洲环境条件下的作战。如其提出空海战,呼吁各兵种融合空中、海上、陆上、空间和网上能力,以应对美国的行动自由面临的挑战。美国的几个兵种同时开始关注“介入与反区域封锁作战”,也隐秘地表明其准备介入亚太地区冲突。
但与此同时,由于现实军事斗争手段比较昂贵,美国的亚太军事斗争手段也将倾向于更多使用网络手段。美国大西洋理事会布伦特•斯考克罗夫中心副主任努登曼认为,美国今后追求的军队比任何时候都先进,其规模和密度却在不断下降。上世纪50年代,美国装备了9000多架F-86“佩刀”战斗机,到了上世纪70年代生产装备的主战机型F-16战斗机数量只有“佩刀”的一半。目前还在研发试飞的F-35号称是美国及其盟友的下一代前线战机,但其数目不及3000架。努登曼指出,导致现代军队规模缩水的一个原因是成本。二战时装备一名士兵的成本大约是2600美元,现在装备一名步兵的成本是2万美元,将来开发的步兵装备则将使装备一名步兵的成本增加到6万美元。越来越尖端的武器需要留住人才来操作,所以美国也不得不提高军队的工资和福利。由于军事力量变得如此高精尖,如此昂贵,迫使美国越来越倾向于网络作战。所谓网络中心战的产生,不仅是技术原因,也是经济推动的结果。据努登曼预测,今后美国将可能更多地在亚洲发挥其网络上的优势,以付出较少的成本就能够监视和攻击敌人。何况这又是在看不见的战场上,时不时可以搞一下偷袭却不为人所知。尤其是无人操作系统的成本,更可能受到青睐。
由此可见,美国力求在亚洲维护霸权主义的稳定,既不是完全与中国为敌,也不是投入巨大的军事行动。而是综合使用多种手段,试图靠拉帮结伙把中国限制在不威胁美国霸权结构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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