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屈死的国企冤魂,正被刀割的大型国企,岌岌可危的共和国大厦
我这里的国企,是指原来我们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全民所有制企业以及集体所有制企业,这是我们社会主义共和国的根基。没有了这些建立在公有制基础上的国企,共和国就不叫社会主义共和国了,而我们的人民就失去了生存的保障,不但会失去当家做主人的地位,更会沦落为资本权贵洋奴们的奴隶。
(一)
我清楚的记得,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我所在地区的所有国企没有一家是亏本的企业,都发出了工资。不但发出了工资,效益还好的很。湘潭纺织印染厂,一个地师级单位,仅女职工就八千多,当时的形容是:该厂的机器一响,十天不到就把全厂全年的工资给赚回来了。当我读研时,我知道我所在的大学一年国家的整个投资是三千万,而该厂一年向国家交的利税就达五千万,也就是该厂一年的利税可以养活将近两所国家重点大学;湘潭市玻璃厂,有铁路运输专线,每天的装卸进出货物几乎通宵达旦用火车拉,当时我母亲就在该厂做搬运工作(属零时工),每月的收入是我那当相当于科级干部的父亲的工资的两倍,甚至更多;我也知道湖南省轻工机械厂,即便到了90年前后,一次的年底订货会,它的产品订单就订到了本世纪前十年。上面三个厂就是我当年住居地的三个主要单位,能够效益不好吗?好,好的很。就在昨天,我也特意问了我父亲,我父亲是当地一个运输处(属集体企业)的头,单位有百多人,每年每人的平均工资也就500元左右,可一年上交国家的利税就是十多万元以上。
因此,能够说国有企业效益不好吗?说不好,那是放屁。
(二)
我也清楚的记得,当年的国企,只要是该企业的员工,那么你的生老病死以及住房等,都是由企业负责并保障;不但如此,你家属的医疗费也报销一半(那时候的医疗费很低廉,工厂自己有医务室或者医院),你小孩从出生到工作前的所有教育,企业也提供完全的几乎免费的保障。单位自办了幼儿园,小学,甚至中学,享受几乎免费的教育。大点的单位还办了技校甚至国家承认学历的职工大学,技校或职工大学的学生不但学费全免,还发放足额的生活补贴,或者干脆就是带全额工资读书;单位还在家属区建设了俱乐部,电影院,篮球场,甚至体育馆;就是员工家属的洗澡也考虑到了,都建立了公共澡堂,我79年高中毕业前,就经常通过同学的关系,去上述单位洗澡,很惬意。周末的时候要不是去这些电影院看最多一毛钱(更多的是不要钱,或者几分钱)的电影,就是看各单位间相互的篮球比赛,热火朝天,现在都已经成为了梦。
那么现在的私有化的企业,有几家能够提供上述这么好的福利?住房没有了,医疗没有了,员工的小孩以及老人更是不管了,员工老了也不会管,都通过什么狗屁的保险把它推向社会了,每个人都对这些保险忧心忡忡,不买不行,买了也是今日不知道明日。
(三)
当然我也知道,这些国企也有所谓的不足,比如存在人浮于事的现象,那是因为这是国有企业,而国有企业有社会功能,要吸纳更多的人就业,而国家的建设还在发展中,一时还不能够给所有的人提供名副其实的就业,不能让更多的人在到了就业年龄还游荡在社会(我想,这也是当年上山下乡的一个重要原因),所以才吸纳了部分多余的人,从而才存在部分人浮于事的现象。
当然,我也知道,这些国企也存在论资排辈消极怠工的现象,那是因为一者为了支持国家的建设,工厂的大部分利益贡献给了国家,所以工资增长效慢:二者个别年轻员工确实一时贡献大,可因为工龄的缘故,他们的工资还不高,收入比那些工龄长的要低,自认为吃了亏,如是有消极怠工的现象。但这个不是主流,是极其个别,我在80年代就在国有企业呆过六年,消极怠工的人是被人看不起的,单位年年有评优有奖励,你消极怠工的就评不到,到了规定长工资的时候(不是每人有份,是有比例的),因为要大家评,你平常工作不积极的就肯定长不上去。
国有企业的效益有没有不好的?我没有看到。但我相信,肯定有不好的,甚至亏本的。但即便如此,那不是国有企业的过错,而是计划的过错;不是不要计划,而是计划没有做好的过错,是难免的过错。比如计划的时候,某个项目可能有重复建设,建多了,重复建设的可能有的产品质量很好,有的产品质量不好,那么这个质量不好的项目就可能效益不好,甚至亏本;还比如计划的时候,可能因为定价不合理造成经营困难或亏本,原来的火柴定价两分钱一盒就是要亏本的(后来,80年代初期调到三分,所谓的改革就是从火柴的调价开始的);当然还可能有其它原因。这个时候只要调整计划就可以了,同时要保障亏本企业员工的工资与福利。事实上以前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比如原来的火柴厂就是国家补贴,比如原有的国家粮库就必须要国家补贴。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到钱学森,他不但是杰出的人民科学家,更是社会主义的坚定拥护者。他80年前后积极倡导系统工程这个学科,并在很多的大学建立了系统工程专业,并计划培养我们国家数十万百万的系统工程人才,就是源于他的一个理念:创立国家的国民经济发展总体规划部,为国民经济的计划提供从微观到宏观的论证与决策方案。可惜因为后来国家放弃了计划经济为主的发展道路,他的这个遗愿也就没有实现,而80年代初期很红火的系统工程专业现在在大学里虽然还存在,但应该是快边缘化了。笔者在1982年的时候就读过钱学森著的“论系统工程”一书,因此知道钱学森的这个理念。
(四)
那么国企给国家创立了多大的成就?
大家可以回顾历史,建国从1949年开始,是一穷二白的,工业基础几乎为零。可是我们国家经过建国前30年的发展,通过建立国企,壮大国企,逐步建立了相对完整的独立自主的工业体系,三十年的发展走过了资本主义国家几百年发展的历程,原子弹、氢弹爆炸了,卫星上天了,核潜艇下水了,汽车也能够生产,飞机也能够制造,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文盲到我们这一代几乎都读到了高中毕业。尽管生活水平不是很快,但可以想像这该是多大的功劳,这些功劳不是靠资本主义国家对外掠夺的方式取得的,这些功劳是在帝国主义的经济技术封锁下取得的,这些功劳是在打了抗美援朝、打了中印战争、打了珍宝岛战争并全部取得胜利下取得的,更是援助了越南战争、援助了广大的第三世界的前提下取得的,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援助,才有1972年非洲的穷国家把我们抬进了联合国。中国才成为70年代能够与当时的苏美相制衡的世界一极。
建立在以公有制为基础上的以计划经济为主、以市场经济为辅的社会主义经济发展模式才是我们国家正确的经济发展模式,舍此没有它途。舍此就不是社会主义;舍此就没有老百姓当家作主的地位;舍此就不会有中华民族挺立于世界优秀民族之林;舍此就只会是中华民族的衰落瓦解;舍此就只会是中国民族当世界资本帝国的奴隶、并在他们的皮鞭下苟且偷生。
(六)
遗憾的是,从八十年开始,我们的所谓改制开始了。本来改革应该是社会主义的进一步完善,是应该朝着进一步完善计划经济的方向发展的,是应该朝着完善相关管理模式以更进一步调动人民的积极性的方向发展的,是应该朝着进一步扩大公有制经济以解决庞大的就业压力的方向发展的。但遗憾的是,没有。
八十年代采取解决上述国企存在的所谓问题的办法,不是完善计划与管理,而是逐步放开计划与管理。
八十年代有几个口号,一个是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一个是鼓励个人创业,一个是鼓励职工停薪留职出外创业,或干脆就下岗创业。
于是在逐步放开计划的前提下官倒产生了,官员们自己或者子弟通过其手上的权利,倒卖国家的紧俏商品发财了;于是很多国企职工利用自己盗窃或者掌握的技术资源除外创业了,也发财了;于是私人个体创办企业,照着国企的生产模式,生产同样的产品也发财了。
不说官倒,因为官倒的发财是显然的。只说这些私企为什么会发财。显然,私企当时不要养活庞大的退休职工;也不要如国企要承担社会责任安排一些富余的人员就业,从而私企人员精简;私企更不管职工的医疗住房;更不管职工家属子弟的从幼儿园开始的教育;当时的私企更不要管什么技术开发,所有技术都是原来国企带出来或偷窃出来的,甚至连市场调研也不需要,国企在生产什么,他们就生产什么,保证红火畅销。这些私企的效益能够不高吗?高,是奇高。
正是因为这些私企的效益奇高,所以他们才大量的挖国企的人才,挖国企的原材料资源,挖国企的市场。于是国企的经营越来越困难了,很多小国企小集体在80年代末期就倒闭了,很多大型的国企也岌岌可危。也就是在80年代末期,国家发现了这个状况,出台了措施,对一些大型国有企业进行“双保”,所谓“双保”就是国家保大型国有企业的原材料供应以及保其产品的市场销售。笔者80年代读研时的很多企业委培的研究生同学就是这些双保企业的,比如湘潭电机厂,比如湖北的二汽,比如长沙汽车电器厂,比如株洲331航空发动机厂等等,他们都为他们的企业能够进入国家“双保”企业名录而自豪。
这本来是正确的政策,也是纠正80年代私有化带来的危害的良机。遗憾的是,进入九十年代后,“双保”取消了,说是要对公私企一视同仁,不但没有进一步纠正放弃计划走私有化的狂潮,而是在92年后越走越远,到现在国有企业的大半江山完全沦陷,再也抬不起头。
我前面提到的湘潭纺织印染厂倒闭了,一万多职工下岗;湘潭市玻璃厂也倒闭了,所有职工下岗;湖南轻工机械厂并入了湘电集团,原来的主打产品---球磨机不生产了,靠在湘电集团的羽翼下苟延残喘;株洲331航空发动机厂倒闭了;长沙汽车电器厂倒闭了。这其中的很多企业原来可都是国家的骨干企业,是国家工业的栋梁啊。
(七)
那么这些国企的资产到了谁的手里了,不用我说,都到了私人权贵资本的手里;没有倒闭也被私人资本所吞并,如原来的很好的衡阳电缆厂就被底价吞进了现在已经上市的公司湘能集团(私人)手里;当然更有很多被外资收购控股了,否则就不会有一汽马自达,就不会有广州本田等等。
那么国企倒下了,私企遍地开花了,这些私企的一个共同特点是什么?是利润,也只有利润。
养老推给了国家,医疗推给了国家,住房推给了国家,教育推给了国家,就是员工的工资也尽量低压(否则国家就不会出台什么最低工资条例)。这所谓的国家强制要给职工买的养老医疗等保险,到时候到底能够起到多大作用,只有天知道。在教育、医疗、住房也市场化私有化了的今天,在资本追逐利润的棍棒下,地层的老百姓就只有挨打的份,而毫无反抗能力了,早已成了叫天天不应答、叫地地不灵弱势群体。
什么是会计?会计就是要会做假账,这已经是会计行业的共识。做假账就是为了逃脱国家的利税,就是为了追逐更大的利润。这也是私企只追逐利润的最好证明。
为什么现在到处都是假冒伪劣?因为假冒伪劣来钱快,现在的假冒伪劣防不胜防、令人胆战心惊,有坑国家的,有坑老百姓的,这也是私有化的结果。
更不要说原来国家的主人—工人与农民,早已经分崩离析、沦落为弱势群体了。
(八)
那么,私有化给我们国家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发展了吗?
我是不想谈科技的,因为我现在在科技教育界。但大家只要看看新中国60年来的后三十年有多少科技重大成就就知道了,而前三十年我们国家的世界震惊的科技成就那是太多太多了。
以前还能够独立自主的制造汽车飞机,现在还能够吗?以前国家也能够独立自主的制造计算机以及集成电路,现在还能够吗?也许你会说,以前我们能够制造的没有现在这么好,不错,是的,但那是我们能够独立自主制造的,虽然当时落后点,但我就不相信我们经过30年的发展赶不上,即便不能够并驾齐驱,也不会落后到哪里去。可现在,虽然有汽车、有飞机、有电脑、有集成电路,但都是国外的,离开了国外我们就没有,我们就不能够制造;哪怕就制造前三十年水平的,离开了国外,我们肯怕也已经制造不了了,因为原有的国企都解体了,人才没有了,原来的技术也没有了,而现在的技术也掌握在洋人手里。现在国民经济的二十八个行业被外资控制了二十一个。
那么,我们现在所谓的繁华怎么取得的?不用我说了,就是卖资源、卖血汗取得的,就是吃祖先吃后代换来的,就是靠假冒伪劣烘托起来的。
(九)
现在进一步瓜分私有我们国家的剩余国企的序幕又要拉开了。他们给出了原因,那就是国企效益低、垄断、贪腐、养懒汉。
国企效益低上面已经反驳了,我不说了。
国企垄断吗?不错是垄断,全民的企业被全国人民垄断、并垄断全国人民的服务有什么不好?我们就是要这样的垄断。现在的很多国企是被垄断在少数人权贵手里,并垄断其利益为少部分人服务,我们也反对这样的垄断,非常反对。但我们反对的目的是为了让其回归到全国人民的垄断并为全国人民服务。可你们反垄断的目的是什么?是瓜分全国人民的财产名正言顺的归你们垄断并为你们服务,所以我们才反对。你们反垄断的目的是假,瓜分并垄断国有资产才是真。
是国企贪腐吗?不错是贪腐。正是因为其是全民的财产,所以才存在贪腐,正是因为是贪腐,所以我们才可以依法打击贪腐,并能够把贪腐控制在最小范围。可私有化了后呢?确实没有贪腐了,因为企业的一切都是私有的了,老板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法律制裁不了了。所以你们的反贪腐是假,你们要把贪腐合法化才是真。
国企养懒汉吗?养,确实养,但真正的懒汉很少,大家都是为自己工作难道还会比为别人工作更不认真?有谁不怀念那种在国企里有轻松、有紧张、有欢笑、有友爱的日子?有谁不向往敬佩那些当时为国企做出巨大贡献的模范?更何况有些重大的发明创造或者小点子,还确实是那些平日里比较懒惰的人想出来的、琢磨出来的,你们会养这样的“懒汉”吗?你们不会,只有国企才会。你们说国企养懒汉是假,你们是要把工人当牛做马进行压榨才是真。
你们说的要私有化国企的理由没有一条能够站住脚。
(十)
我还想说什么呢?我实在不想说了。支撑社会主义大厦的国有经济就剩下几根大点的柱子了,如铁路、军工、航天、银行、电信、电力等,其它的砖头以及小柱子早就瓦解私分了,就是这几根大柱子也爬满了蛀虫。
现在叫嚣着要瓜分砍断这几根柱子,要杀开一条血路,要死路一条,连世界银行也跑来耀武扬威、呐喊助势。这是在摇落我们的党和我们国家的根基,这是在出卖我们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中华民族在内鬼外鬼的媾合下到了最危机的时候。
最后的国企瓜分完了,我们的社会主义共和国大厦也就彻底垮塌了.
我期待着听到党中央的声音,我期待着全国人大的当头棒喝,我没有期待到,但我还在期待着。
我正被刀割的大型国企!我岌岌可危的社会主义大厦!
民间 2012年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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