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资本主义的历史上对资本概念的辩论!
——对资本主义的看法(16)
恩格斯说:“资本是什么,是一宗货币,这宗货币变成为商品以便再变成比原先数量更多的货币。”简单说,资本就是货币在商品经济环境中用钱赚钱的活动!恩格斯的资本概念,是从总体上把握资本!货币变商品,商品变更多的货币过程包含在资本概念中。这个过程的全部内容就是《资本论》!亚当·斯密说,资本是积累起来的劳动。马克思对此反驳说,资本是一种关系,在这种关系中,资本是积累起来的剩余劳动!但是马克思从来没有对资本下一个教科书式的定义。所以,斯大林自以为是地给资本下了一个“剥削剩余价值的价值”的定义。这个定义最大的错误就是抛弃了用钱赚钱的活动过程。因为斯大林的定义,造成了人们特别是东方的人们对资本主义的不理解!
为了认识资本,有必要弄清在资本主义的历史上经济学家们对资本概念的辨论。
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是劳动过程和价值增殖过程的统一。为了把货币转化为资本,必须把货币转化为形成劳动过程因素的商品。必须用货币购买:第一,劳动能力,第二,物品;没有这些物品,劳动能力就不能被消费,就是说,不能工作。这些物品在劳动过程中除了用作劳动的生活资料,用作劳动的使用价值以外没有别的意义;——对活劳动本身来说,这些物品是活劳动的材料和资料;对劳动产品来说,它们是劳动产品的生产资料;对这些生产资料本身已经是产品来说,它们是充当新产品的生产资料的那种产品。然而,这些物品在劳动过程中所以起这种作用,并不是因为资本家购买了它们,不是因为它们是资本家的货币的转化形式;恰好相反,资本家所以购买它们,是因为它们在劳动过程中能起这种作用。例如,棉花和纱锭代表资本家的货币,从而代表资本,支出的货币按其使命来说是资本,——这些对纺纱过程本身来说是没有关系的。棉花和纱锭只有在劳动着的纺工手中才成为劳动材料和劳动资料,而棉花和纱锭所以成为劳动材料和劳动资料,是由于纺工纺纱,而不是由于纺工用属于他人的纱锭把属于这个人的棉花为这个人纺成棉纱。由于商品是在劳动过程中消费的,或者说,是生产地消费的,所以商品不是变成资本,而是变成劳动过程的要素。既然劳动过程的这些物质要素是被资本家购买的,它们就代表资本家的资本。但是这也适用于劳动。劳动也代表资本家的资本,因为劳动象资本家所购买的劳动的物的条件一样,也同样属于劳动能力的买主。不仅劳动过程的单个要素属于资本家,整个劳动过程也属于资本家。过去以货币形式存在的资本,现在是以劳动过程的形式存在着。但是,劳动过程并不因为资本掌握了它,从而工人不是为自己本身工作,而是为资本家工作,就会改变自己的一般性质。货币在转化为资本的同时转化为劳动过程的因素,从而必然采取劳动材料和劳动资料的形式,但是劳动材料和劳动资料并不因此就天生地成为资本,正如金银并不因为货币例如表现在金银上而天生地成为货币一样。
当货币主义对于“什么是货币?”这个问题回答说:“金银就是货币”的时候,现代经济学家们嘲笑这种货币主义的幼稚;可是这些现代经济学家却敢于对“什么是资本?”这个问题回答说:“资本就是棉花”。他们所说的正是这样的意思,因为他们断言,劳动材料和劳动资料,生产资料或用于新生产的产品,简言之,劳动的物的条件,都天生是资本;既然并且因为它们借助于自己的物质属性在劳动过程中充当使用价值,它们就是资本。如果其他人补充说,“资本就是肉和面包”,那么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资本家虽然用货币购买劳动能力,但这些货币实际上只代表面包、肉,一句话,代表工人的生活资料。
经济学家们对资本的概念“资本是一国财富中用于生产的部分,由推动劳动所必需的食物、衣服、工具、原料、机器等组成。”(李嘉图《政治经济学和赋税原理》)“资本是用于再生产或者打算这样使用的那部分国民财富。(乔·拉姆赛[《论财富的分配》)“资本……一种特殊的财富……也就是说它……是为了获得其他有用的东西。”(托伦斯《论财富的生产》)“当货币额供物质生产用时,它们就称为资本。”(施托尔希《政治经济学教程》)“资本是已经生产出来的财富中用于再生产的部分。”(罗西《政治经济学教程》)“资本同财富的其他任何部分之间没有任何区别。只是由于特殊的使用方式,物才成为资本,就是说,只有它被当作原料、工具或生活资料基金在生产行为中加以使用,它才成为资本。”(舍尔比利埃《富或贫》)。装有四条腿和天鹅绒罩布的一把椅子在一定情况下可以代表宝座,但不能因此就说:这把椅子即这个用来坐的物,由于其使用价值的性质就是宝座。劳动过程的最本质的因素就是工人本身,而在古代的劳动过程中这种劳动者是奴隶。同样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劳动者天生就是奴隶(虽然亚里士多德也不能完全摆脱这个观点),正如不能由于纱锭和棉花现在在劳动过程中是被雇佣工人消费的,就说纱锭和棉花天生是资本一样。
把表现在物中的一定的社会生产关系当作这些物本身的物质自然属性,这是我们在打开随便一本优秀的经济学指南时一眼就可以看到的一种颠倒,我们在第一页上就可以读到这样的话:生产过程的要素,归结到它的最一般的形式,就是土地、资本和劳动。同样也可以说,生产过程的要素就是土地所有权、刀子、剪子、纱锭、棉花、谷物,简言之,劳动材料和劳动资料,以及雇佣劳动。一方面,我们说这样一些劳动过程的要素:这些要素同它们在一定历史发展阶段上所具有的特殊社会性质结合在一起;另一方面,我们又加入这样一种要素:这种要素属于同所有一定社会形式无关的、作为人与自然之间的永恒过程的劳动过程。
下面我们会进一步看到,经济学家的这种幻想——把资本对劳动过程的占有这件事同劳动过程本身混淆起来,从而把单纯劳动过程的物的要素转化为资本,因为资本在其中也转化为劳动过程的物的要素,——是从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性质本身中产生出来的;这种幻想,在古典经济学家们那里只是当他们专门从劳动过程的观点考察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时候才保留着,因而他们在进一步的叙述中就改正了。但是我们立刻就可以看出:这种幻想是证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永恒性或证明资本是人类生产本身不朽的自然要素的非常方便的方法。
劳动是人类生存的永恒自然条件。劳动过程从它的创造活动来考察,不外是劳动本身。因此,劳动过程的一般要素同任何一定的社会发展无关。劳动资料和劳动材料——其中一部分已经是过去劳动的产品——在任何时间、任何情况下的任何劳动过程中都发挥着自己的作用。所以,如果我相信“总有些东西会留下来”这种说法,给劳动资料和劳动材料挂上资本的名称,那么我就已经证明:资本的存在是人类生产的永恒自然规律,用从俄国人那里偷来的刀割席草并且用这种席草编成自己的船的吉尔吉斯人,是同路特希尔德先生一模一样的资本家。我同样也可以证明:由于希腊人与罗马人喝酒和吃面包,他们就是参加了圣餐;由于土耳其人天天洗澡,他们就是每天都在洒天主教的圣水。这是无耻的肤浅的空谈,它不仅从某个弗·巴师夏那里,或者从实用知识促进协会的经济短评中,或者从某个马提诺妈妈的儿童读物中,而且甚至从真正的专门那里,煞有介事地放出来。用这种方式,不仅没有能按照预定的目的证明资本的永恒的自然必然性,而且正好相反,连资本在社会生产过程的一定历史发展阶段上的必然性也被否定了,因为断言资本无非是劳动材料和劳动资料,或者断言劳动过程的物的要素天生就是资本,当然是与下述回答相对立的:人需要的是资本,而不是资本家,换句话说,资本不外是为了欺骗群众而发明的名称。“他们对我们说,劳动离了资本寸步难行,资本就象挖土工人手里的铁铲一样,资本对于生产就象劳动本身对于生产一样必要。工人知道这一切,这一切对他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但是,资本和劳动的这种相互依赖性与资本家和工人的关系毫无共同之处,并不证明前者必须靠后者生活。资本无非是没有消费掉的生产的产品,当时存在的一切资本都不依赖特殊个人或特殊阶级而存在,并且决不与它们相一致;即使大不列颠的一切资本家和所有的富人都突然死光,也不会有丝毫的财富随着他们消失,国家也不会损失毫厘价值。对生产者的操作具有重大意义的不是资本家,而是资本。资本和资本家之间的区别就象船上装的货物和提货单之间的区别一样大。”(约·弗·布雷《对待劳动的不公正现象及其消除办法》)
蒲鲁东先生的特点是利用一整套虚伪的形而上学,先把最普通的基本观念作为资本搬到他的“生产基金”里去,然后高谈阔论地把它作为“产品”兜售给公众。产品如何转化为资本这个问题本身是毫无意义的,而回答却是值得讨论的问题。实际上蒲鲁东先生只告诉了我们两件众所周知的事实:第一,产品有时要作为原料被加工,第二,产品同时就是商品,就是说,产品具有价值,而这个价值在其实现以前必须经过买者卖者之间的激烈的讨价还价。这位“哲学家”指出:
“对社会来说,资本和产品之间的区别是不存在的。这种区别完全是个人的主观想象。”
他把抽象的社会形式称为“主观的”,而把他自己的主观抽象称为“社会”。
如果经济学家在单纯从劳动过程的观点考察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时,把资本只是说成物,原料,工具等等;那么他然后就会忽然想起,生产过程毕竟也是价值增殖过程,而且就价值增殖过程来看,这些物只能作为价值来考察。
“同一资本有时以货币额的形式存在,有时以原料、工具、完成的商品的形式存在。这些物本身不是资本;资本存在于物所具有的价值中。”[让·巴·萨伊《论政治经济学》]
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产物既不是单纯的产品(使用价值),也不是单纯的商品即具有交换价值的产品,相反,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特殊产物是剩余价值。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产物是这样一些商品,它们具有更多的交换价值,就是说,它们代表的劳动比为了生产这些商品而以货币形式或商品形式预付的劳动更多。在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劳动过程只表现为手段,价值增殖过程或剩余价值的生产才表现为目的。当经济学家想到这一点的时候,资本就又被说成是为了造出“利润”而在生产中使用的财富,[“资本。这是一国储备中的一部分,它在生产过程和分配过程中被保存成使用是为了获得利润。”(托·罗·马尔萨斯《政治经济学定义》),“资本是用于生产的财富的一部分,而且一般地说来,它的目的在于获得利润。”(托·查默斯《论政治经济学[和社会的道德状况、道德远景的关系]》)。
我们已经看到,从货币到资本的转化,分为两个独立的、属于完全不同领域的、彼此分离的过程。第一个过程属于商品流通领域,因而是在商品市场上进行的。这就是劳动能力的买卖。第二个过程是已经买来的劳动能力的消费或生产过程本身。在第一个过程里,资本家和工人只是作为货币所有者和商品所有者彼此对立,他们的交易,象所有买者和卖者之间的交易一样,是等价交换。在第二个过程里,工人暂时表现为资本本身的活的组成部分,在这里交换的范畴完全被排除了,因为资本家在这个过程开始以前就通过购买占有了生产过程的一切要素,既有物的要素也有人的要素。可是,这两个过程虽然独立并存,但又互为条件。第一个过程引起第二个过程,第二个过程完成第一个过程。
早在第一个过程里,在货币或商品实际转化为资本以前,给货币或商品预先加上资本的性质的,既不是它们的作为货币的性质,也不是它们的作为商品的性质,不是这些商品用作生活资料和生产资料的物质使用价值,而是这样一种情况:这些货币和这些商品,这些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作为在它们的占有者身上取得人格化的独立力量,与被剥夺了一切物质财富的劳动能力相对立;因此,为实现劳动所必要的物质条件对工人本身异化了,确切些说,表现为具有自己意志和自己精神的偶像,商品表现为人身的购买者。劳动能力的购买者只是物化劳动的人格化,这种物化劳动把自己本身的一部分以生活资料的形式转给工人,以便把活的劳动能力并入自己的其他部分,并通过这种合并来整个地保存自己并使自己增长到原有数量以上。不是工人购买生活资料和生产资料,而是生活资料购买工人,把工人并入生产资料。
生活资料是资本在工人通过自身劳动能力的出卖来取得生活资料之前就同工人相对立的特殊物质存在形式。但是,只要生产过程一开始,劳动能力就已经卖出,生活资料就转变成了工人的消费基金,至少在法律上是如此。这些生活资料并不构成劳动过程的要素;劳动过程本身和正在发挥作用的劳动能力一道,除去劳动材料和劳动资料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前提。实际上,工人必须用生活资料来保持自己的劳动能力,然而工人的这种同时就是他的劳动能力的再生产的私人消费,是处于商品生产过程之外的。很可能,在资本主义生产中,工人所支配的全部时间实际上都被资本所吸收,从而生活资料的消费实际上表现为劳动过程本身单纯的附属物,正象蒸汽机消费煤,轮子消费油或马消费草一样,正象劳动着的奴隶的全部私人消费一样;例如,李嘉图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除原料、工具等以外,还把“食物和衣服”列为“实现劳动所必需”的东西,从而列为用于劳动过程的“资本”。但是,不管实际上情况怎样,只要自由工人消费这些生活资料,它们就是自由工人所购买的商品。当生活资料转入工人手中,尤其是当生活资料被工人消费的时候,生活资料就不再是资本了。因此,生活资料并不能成为资本在直接生产过程中所借以表现的物质要素之一,尽管生活资料构成可变资本的物质存在形式,而可变资本在市场上,在流通领域内又表现为劳动能力的购买者。
当一个资本家把500塔勒中的400塔勒转化为生产资料和用100塔勒购买劳动能力的时候,这100塔勒就构成他的可变资本。工人就用这100塔勒购买生活资料,他或者向这同一个资本家购买,或者向其他资本家购买。这100塔勒仅仅是那些实际上构成可变资本的物质成分的生活资料的货币形式。在直接生产过程中,可变资本既不再以货币形式存在,也不再以商品形式存在,而是以活劳动的形式存在,这种活劳动是资本通过购买劳动能力而占有的。而且,只是由于可变资本到劳动的这种转化,预付在货币或商品中的价值额才转化为资本。所以,虽然决定一部分资本向可变资本转化的劳动能力的买卖,是同直接生产过程分离开来的、独立的、先于直接生产过程的一个过程,但是当我们把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作为一个整体来考察,而不是只着眼于直接商品生产的时候,劳动能力的买卖就构成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绝对基础,构成这种生产过程本身的要素。只是由于工人为了生活而出卖自己的劳动能力,物质财富才转化为资本。作为劳动的物的条件的东西即生产资料和作为维持工人本人生活的物的条件的东西即生活资料,只有同雇佣劳动相对立才能成为资本。资本不是物,正象货币不是物一样。在资本中也象在货币中一样,人们的一定社会生产关系表现为物对人的关系,或者一定社会关系表现为物的天然的社会属性。当个人作为自由人彼此对立的时候,没有雇佣劳动就没有剩余价值生产,没有剩余价值生产也就没有资本主义生产,从而也没有资本,没有资本家!资本和雇佣劳动(我们这样称呼出卖自己本身劳动能力的工人的劳动)只表现为同一关系的两个因素。如果货币不同被工人本身当作商品出卖的劳动能力相交换,它就不能成为资本。另一方面,只有当劳动本身的物的条件作为自私的权力、作为他人的财产、作为自为存在和坚持独立的价值,简言之,作为资本,同劳动相对立的时候,劳动才能表现为雇佣劳动。因此,如果说从资本的物质方面来看,或从资本借以存在的使用价值方面来看,资本只由劳动本身的物的条件构成,那么从资本的形式方面来看,这种物的条件就必然作为异己的独立力量,作为价值——物化劳动——同劳动相对立,而这种物化劳动又把活劳动看作是保存和增大自己本身的单纯手段。因此,雇佣劳动对资本主义生产来说是劳动的一种必要的社会形式,正象资本即自乘的价值是劳动的物的条件为了使劳动成为雇佣劳动所必须采取的必要的社会形式一样。所以,雇佣劳动是资本形成的必要条件,始终是资本主义生产的经常的必要前提。因此,第一个过程,即货币同劳动能力的交换,或劳动能力的出卖,虽然本身并不加入直接生产过程,但是它却加入整个关系的生产。
如果我们现在从第一个过程即劳动能力的买卖的过程,我们从这个在流通领域内、在商品市场上发生的过程过渡到直接生产过程本身,那么这个直接生产过程首先就是劳动过程。在劳动过程中,工人作为工人同生产资料进入了由劳动本身的性质和目的所决定的正常的实际关系。工人掌握着生产资料并把生产资料作为自己劳动的单纯的资料和材料。这些生产资料的独立的、自行保存的、具有自己头脑的存在,它们与劳动的分离,现在实际上都消失不见了。劳动的物的条件,在它和劳动的正常统一中,表现为劳动的创造活动的简单材料和器官。工人把自己鞣的皮当作自己生产活动的单纯对象,而不是当作资本来对待。他并不是鞣资本家的皮。“我们从经济学家自己的议论中也可以看到,资本是劳动的结果,它在生产过程中立刻又变成了劳动的基础、劳动的材料;可见,资本和劳动的短暂分离,立刻又在两者的统一中消失了。”(弗·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就生产过程是单纯的劳动过程来说,工人在这个过程中是把生产资料作为劳动的单纯生活资料来消费。但是,就生产过程同时是价值增殖过程来说,资本家却在生产过程中消费工人的劳动能力,或者把活劳动作为资本的活命血液来占有。原料,总的来说劳动对象,只是用来吸收别人的劳动,劳动工具只是用作这个吸收过程的传导者,传导体。
由于活的劳动能力被并入资本的物质组成部分,资本变成为有生命的怪物,并且“好象是害了相思病”一样开始行动起来。因为劳动只有在一定的有用形式中才创造价值,因为每一种特殊有用劳动都要求具有特殊使用价值的材料和资料,纺纱劳动要求纱锭和棉花等等,锻冶劳动要求铁砧、锤子和铁等等,所以只有当资本采取一定劳动过程所要求的特殊生产资料形态的时候,劳动才能被吸收,而且资本也只有采取这种形态才能吸收活劳动。因此在这里可以看出,为什么资本家、工人和善于把劳动过程仅仅想象为资本所占有的劳动过程的政治经济学家,会由于劳动过程物质要素性质而把这些要素看作是资本;为什么政治经济学家不能够把这些物质要素作为劳动过程单纯要素的物质存在同那种与这些物质要素结合在一起的、使这些物质要素变成资本的社会属性区分开来。他所以不能够这样做,是因为:生产资料通过它作为劳动的单纯生活资料的物质属性来为之服务的同一劳动过程,实际上把同一生产资料转化为劳动的单纯吸收手段。就劳动过程本身来看,在劳动过程中,工人使用着生产资料。在同时是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劳动过程中,生产资料却使用工人,从而劳动仅仅表现为一定价值量即一定物化劳动量为了保存自己和自行增殖而吸收活劳动的手段。于是,劳动过程就表现为物化劳动借助于活劳动来进行的自行增殖过程。“在资产阶级社会里,活的劳动只不过是增殖已经积累的劳动的一种手段。”([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共产党宣言》)。资本使用工人,而不是工人使用资本;只有那些使用工人的物,从而在资本家身上具有自私性、具有自我意识和自我意志的物,才是资本。
在资本主义生产中,从而在政治经济学家的幻想中,生活资料的特定经济性质,即它购买工人,或生产资料的特定经济性质,皮革与鞋型的特定经济性质,即它们使用鞋匠帮工,这种物与人的颠倒,从而资本主义的性质,与生产要素的物质性质是如此不可分地长在一起,以致例如李嘉图在他认为有必要更切近地说明资本的物的要素时,竟自然而然地、毫无疑问地和不加考虑地使用了经济学上正确的用语:“资本,或者说,使用劳动的手段”(可见,不是“劳动所使用的手段”,而是“使用劳动的手段”),([李嘉图《政治经济学和赋税原理》),“资本所使用的劳动量”(同上,第419页)在目前德语中也称资本家即用来雇用劳动的物的人格化为〔雇主〕,称提供劳动的实际工人为〔雇工〕。“在资产阶级社会里,资本拥有独立性和个性,而劳动的个体却被剥夺了独立性和个性。”([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共产党宣言》)。只要劳动过程不过是价值增殖过程的手段和现实形式,就是说,只要劳动过程是这样一种过程,即除已经物化在工资中的劳动以外,这个过程就在于将多余的无酬劳动即剩余价值物化在商品中,也就是生产剩余价值,那么这整个过程的起点就是物化劳动同活劳动相交换,就是较少物化劳动同较多活劳动相交换。在交换过程本身中,一个物化在作为商品的货币中的劳动量与物化在活的劳动能力中的同样大的劳动量相交换。按照商品交换的价值规律,这是等价物相交换,是等量物化劳动相交换,尽管一个量是物化在物中,另一个量是物化在活的人中。但是,这种交换只是引起这样一种生产过程,借助于这种生产过程事实上是换进来了比过去支出的物化形式的劳动更多的活形式的劳动。
所以古典经济学的巨大功绩就在于,把整个生产过程说成是这样的物化劳动和活劳动之间的交换过程,从而把与活劳动相对立的资本仅仅说成是物化劳动,即借助于活劳动来自行增殖的价值。在这方面,它的缺点只在于:第一,经济学家们不能证明,较多活劳动同较少物化劳动的这种交换怎样符合于商品交换的规律,即劳动时间决定商品价值的规律;第二,因此他们把流通过程中一定量物化劳动同劳动能力的交换直接混同于生产过程中发生的、以生产资料形态存在的物化劳动对活劳动的吸收。他们把可变资本和劳动能力之间的交换过程与不变资本对活劳动的吸收过程混同起来。这个缺点也是由于他们的“资本主义”局限性而产生的,因为对于在劳动实现以后才对劳动进行支付的资本家本人来说,少量物化劳动同多量活劳动的交换表现为唯一的没有媒介的过程。因此,如果说现代经济学家把资本作为物化劳动同活劳动对立起来,那么他并不是把物化劳动理解为具有使用价值和体现着一定有用劳动的劳动产品,而是理解为这样的劳动产品,它是一定量一般社会劳动的化身,也就是价值,是货币,这种货币通过占有他人的活劳动的过程来自行增殖。这种占有是以商品市场上发生的可变资本与劳动能力的交换为媒介的,可是它只有在实际生产过程中才能完成。所以,直接劳动和物化劳动,现在的劳动和过去的劳动,活的劳动和积累的劳动等等,是经济学家们用来表示资本与劳动的关系的各种形式。
综上所述,要理解关于资本的概念,首先就要确认,劳动同劳动的客观条件的分离,既是资本主义产生的前提,又是资本主义发展的结果!其次就要确认,劳动的客观条件作为商品在交换中变成了货币,以增加货币为目的生产过程和流通过程就转化为资本,劳动的客观条件作为资本就是资本主义发展的客体!最后,就要确认,掌握劳动的客观条件的人群,就是资产阶级。丧失劳动的客观条件的人群,就是无产阶级。因为,资本家就是资本!资本就是资本家!所以,资本的概念就是资本主义的概念,这个概念应该包括:第一,劳动同劳动的客观条件的分离。第二,价值的增值或者货币的增加的生产过程和流通过程的统一。第三,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对立。可见满足这三个条件的社会就是资本主义,否则就不是资本主义!
劳动者2014年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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