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思万千,夜阑人静难入眠。
祖母忌日念亲恩,远在天堂可衣单?
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认为,人的存在和意义不仅仅局限于个体的肉体和生命,更重要的是与周围环境、他人的联系。从这个角度来看,当一个人离世后,他/她在亲友心中的地位、记忆和情感联结仍然是一种“存在”。因此,当这些联系逐渐消失、被遗忘时,可以认为这个人真正从世界上消失了。
岁月悠悠,时光如水。今年农历二月初六是我敬爱的祖母去世二十六周年忌日。二十六年来,她的音容笑貌,常常浮现在我眼前!本来语笨词拙的我不擅长文字表述,可是,不记录下来祖母在我心目中鲜活的形象和他老人家充满艰辛,命运多舛的一生,我怕随着时间流逝,祖母真的会像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说的那样,从这个世界完全消失。就像我早逝的爷爷一样,我们这些儿孙就是现在对爷爷的点点滴滴也几乎完全模糊掉了,通过文字记录下来先辈活着时的点滴,即是对子孙后代有所交代,也是为人子孙应尽的义务。
祖母生于一九一五年,这一年革命先驱李大钊散发《警告全国父老书》,也是在这一年,袁世凯屈服日本,接受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可以想象,出生在那样一个兵荒马乱,丧权辱国的时代,祖母的幼年和青少年时期可以想象是多么的不幸。
记忆中听奶奶讲过,我姥姥娘家祖上人才辈出,后渐落魄(祖母的娘家)解放前更是落魄到给地主看长工度日,是最贫穷最底层的普通百姓家,遇到兵荒马乱更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是毛主席共产党解放了包括我奶奶在内的亿万受尽压迫剥削的穷苦大众翻身得了解放。
祖母十几岁就嫁给了我爷爷,一生育有两子三女。我的父亲排行老二,上有我的伯父,下有三个姑姑。特别不幸的是,一九三六年出生的伯父,在日本鬼子投降的前一年,也就是四四年才八岁时得了一个小小的眼疾。因为兵荒马乱、缺医少药,被当时的一个土郎中生生的给治的双目失明,伯父当时才八岁,搁到现在正是上小学二年级的阳光少年。难以想象,解放前一家靠给地主打长工的穷苦百姓人家摊上这样巨大的灾难,给当时才二十几岁的奶奶造成了多大的痛苦和心理上的煎熬。我的爷爷奶奶就是在那样一种苦难岁月拉扯大了双目失明的伯父,我的父亲和我的三个姑姑。
一九六三年,刚刚从三年自然灾害熬过来的奶奶又遭遇爷爷的突然不幸离世,刚四十八岁的奶奶就独自带着双目失明的伯父和三个姑姑艰难生活,庆幸的是当时是生产队大集体,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是没有问题的。【父亲当时已经成家并有了大姐和三个哥哥,彼此难以照顾】直到八十年代初集体解散开始分田单干,父亲才不让奶奶和伯父单过。这也是我青少年时光一大家子其乐融融,每每想起都倍感幸福的难忘岁月!
听祖母讲,爷爷少言寡语,心地善良,勤劳能干,自小也是给地主家当长工。有一点至今令我困惑的是,爷爷奶奶都是那种特别善良,甚至善良的有些懦弱,是标准中国传统的那种勤劳朴实,性格内向,从来不会与人吵架的那种农村人,可他们的两个儿子我的伯父和我的父亲。却是两个火爆脾气,我的伯父从小更是被邻居送外号老操(脾气火爆的意思),看来遗传有时候也是会变异的。
一九九八年农历刚出正月没几天就接到老家父亲打来的电话,告知奶奶因病已到弥留时刻,催促我们兄弟(当时我几位哥哥也刚到兰州打拼)快点买票回家。当时在兰州讨生活的我们兄弟及家属十几人千里奔丧回到老家送了祖母最后一程。不过至今想来仍有太多的遗憾。祖母九零年偶发中风导致严重偏瘫,当时我的父亲和我奶奶的娘家侄子我的表叔们看奶奶病情严重,都一致要求不要治了免得老人受罪,可我和我的哥哥们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坚持把祖母拉到襄城县中医院抢救治疗,两个月后祖母病情逐渐好转,不过生活基本不能自理。多亏了我双目失明的伯父一直在床前照顾,令人痛心的是,因自幼双目失明【伯父虽然自幼双目失明,但多才多艺。是我们当地远近闻名的算命先生(虽然现在我坚信我是个标准的唯物主义者,因为我的伯父我也相信中国的玄学是科学真正的尽头)而且坠子弦子拉的特好,堪称民间大师级别,我现在会拉弦子也得益于伯父言传身教,只可惜伯父真正的绝活我们兄弟都没学到】没能成家的伯父于九五年突然离世,当时刚到兰州打拼才一年的我没能送伯父最后一程,成为我终身遗憾!
有时一个人静静的回忆起和祖母在一起生活时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会泪流满面,是为祖母苦难的人生流泪。祖母出生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万恶的旧中国,不但贫穷还受尽封建礼教的摧残,自小裹脚。一个生存完全靠在地里繁重劳作的、尤其是还要生小孩养小孩操持家务,还要在地里干活的女性来说,把脚裹的只有几寸,这遭的罪、现代人能够想象吗?现在全国各地农村老百姓的家里几乎都挂毛主席像,有祈求平安的意思,但更深的意义我认为就像《东方红》这首融入到中华民族血脉里的歌曲中唱的那样,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他是人民大救星。没有他老人家,也许现在中国的女性还在裹着小脚,穷苦人家的女孩子还会被有钱人随意的三妻四妾。
祖母离开我已经整整二十六年了,我们每个人活在世上,总会经历生老病死,总会有亲人去世的那一刻。虽然亲人去世,但是我们对亲人的思念永远不会消逝。有一种说法是活人要向前看,要为活着的人活着,要忘记悲伤,为自己快乐的活着。我认为这是不全面的,我们既要努力奋斗、快乐的活着,也要常怀感恩之心,感恩先辈之功德!
我认为,铭记,才是对自己,对故去亲人最好的爱,铭记给你生命,带你来到这个世上的亲人,是人类起码的良知和人性使然。铭记你爱的人,他/她们就不会消失!
嘘寒问暖百呵护,祖孙情谊触上苍;二十六年的思念,升华成衷心的祝愿,愿祖母在天之灵,永享幸福!
仅以此短文缅怀我慈爱的祖母姚老太君仙逝二十六周年,国申携儿孙叩拜!
二零二四年三月十五号,农历二月初六晨于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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